12. 都是用阳寿换来的
烧烤店。
一个破旧平房，只摆了六张桌子，白炽灯泡的黄光忽明忽暗，破旧的墙壁上大白翻起，时不时都有墙皮脱落。
墙壁上挂满了一些球星的海报，但时间久了，都已经看不出是谁，只能看出一些球衣和号码。
中间的一个大头彩电，正在播放各类足球比赛的进球集锦。
“嗯……就是这个味儿，”孙一敏捧着一个烤生蚝，并坏笑递给石米一个，“你也来一个，这东西大补，男人的发动机。”
正出神望向窗外的石米，看着眼前的云德足球学校的大门，应了一声。
“小嫂子，自己来，”何涛撸着羊肉串，满嘴油汪汪道，“他家这味儿地道，我们以前经常训练完，就过来偷吃。”
“为什么要偷吃？”方圆好奇问。
将生蚝放在一边，石米解释道，“运动员要禁油腻，要禁烧烤。”
“教练不让呗。”孙一敏也插嘴道，“说起教练，那老头还活着没？早退休了吧？”
“‘李云龙’教练吗？”石米眼前一亮。
“什么？”方圆以为自己听差了，“李云龙？”
“外号。”
“怎么叫这个名字？”方圆问。
三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一碰，“妈了个巴子。”
是的，三人想到‘李云龙’教练，记忆犹新的就是这句口头禅。
“妈了个巴子，给我冲。”
“妈了个巴子，你躲什么球，你看你那胆儿！”
“妈了个巴子，没吃饭啊？”
……
三人都同时在回忆这位有趣的教练，何涛望着云德足球学校的大门，给方圆介绍道，“当年在云德去西宁省足球队的，就是我们三个加李小海，那时风光的‘云德四杰’。”
“云德四杰吗？”
浅浅一笑，石米跟方圆解释道，“自封的。”
“云德四杰个屁，”孙一敏嘴里的肉还没吞下含糊道，“顶多算是云德三加一……”
“当年，我俩一高一快，”同孙一敏干了一杯啤酒，何涛点头道，“米哥全面，咱仨是不是前锋线上的三叉戟？”
“就是，李小海算个屁。”孙一敏心中愤愤道。
“你们所说的屁……现在是大华足球队的队长。”石米干笑道。
“要不我说大华足球完蛋，”孙一敏想起今天的差评，又恶狠狠道，“涛子你说，当年李小海是不是米哥替补，训练赛完全被米哥军训？”
“当然，他能闯出去，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有钱的后爸，”何涛不停点头道，“当年要20万，我才能踢30分钟，我家上哪整这些钱去？这钱在那个年代，都够买一个学区房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一敏，“米哥，你也是20万吗？”
“嗯，家里拿不出。”
“卧槽，”孙一敏一拍桌子，“孙教练跟我说是同姓，告诉我‘40万上场踢30分钟’。”
“这么贵？”何涛回忆道，“不对啊，小敏，我记得你上场了。”
“废话，我家房子都卖了，我可不上场了，”孙一敏心力憔悴道，“我合计过两年我再把房子钱挣回来，这房价涨的太快，到现在全家还租房子呢。”
“哈哈哈。”方圆没崩住笑容，解释道，“我知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
尴尬的石米问道，“孙教练现在怎么样了？家财万贯了吧？”
“前两年听说他赌球赔了不少，”何涛将手举在高处，又放在桌上，“这赌狗，说不定在哪个高楼大厦的天台上……砰……”
“我一提杯，”孙一敏举起酒杯，“这杯敬孙教练。”
叮！
三人重重一碰杯，不约而同地，将酒杯的酒水洒向地面。
三人相视，顿了一会儿，随即同时放声大笑。
“哈哈。”
“由衷的祝福。”
“呵呵。”
……
“小嫂子是大学生吗？在哪工作？”何涛热情道。
似乎已经默认‘小嫂子’这个称呼，方圆回答道，“刚大学毕业，跟米哥哥一样，是电视台里的同事。”
“米哥真是优秀，”孙一敏佩服道，“我们当年这些人，都被足球耽误了学业，可能也就会个小学加减法。”
“米哥牛批，”何涛也赞同道，端起酒杯，“足球说放下就放下了，转头学习就能考大学，我敬你一杯。”
碰过酒杯，石米回忆起那几年凌晨睡，凌晨起的自己，苦笑道，“都是用阳寿换来的。”
心疼的方圆扭头望着石米，眼神也变得温润。
“别让小嫂子担心，”敏锐的孙一敏，立刻转移话题道，“米哥，你到现在还不喝酒呢？”
“对。”石米回答道，“你们呢？还踢球吗？我现在负责一个足球节目——《这就是倒钩》，你们可以来参加。”
拍了一拍自己的肚子，何涛笑道，“我都发福了，早就告别足球项目了。”
“我还有在踢，不过水平不行了，”孙一敏继续道，“我们美团外卖与饿了吗外卖，每个月都踢一场，同城德比，黄蓝大战。”
“这么有趣？”
“你们可以来看，每个月份与日期相同，就约战，”孙一敏解释道，“1月1日，2月2日，3月3日，……最近的比赛是两周后的7月7日。”
“有趣，”石米笑道，“那我可要去看看，给你加油助威。”
“来看吧，”孙一敏得意道，张开双臂，“我可是球场上的梅西。”
“这小比赛看毛线，”何涛吐了一口咬不动的板筋，“赢了能怎么地？给你发一个MVP奖杯吗？”
“切！可比奖杯那东西实用，”孙一敏笑道，“我们黄蓝大战，输的一方，接下来看到对方外卖员用电梯，必须让行。”
“这么有趣？”
“必须的，所以我们的比赛都是真刀真枪的干。”
一个胖老板走过来，“涛子，这是赠送的烤鹅蛋，我家特色。”
“谢谢老板。”
胖老板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比分，扔下手中的彩票，跟涛子抱怨道，“足彩怎么没有大华队的比赛？要是有大华的比赛，我把店面卖了押进去。”
“你对大华足球队还挺有信心。”
“我押他们输。”
一个破旧平房，只摆了六张桌子，白炽灯泡的黄光忽明忽暗，破旧的墙壁上大白翻起，时不时都有墙皮脱落。
墙壁上挂满了一些球星的海报，但时间久了，都已经看不出是谁，只能看出一些球衣和号码。
中间的一个大头彩电，正在播放各类足球比赛的进球集锦。
“嗯……就是这个味儿，”孙一敏捧着一个烤生蚝，并坏笑递给石米一个，“你也来一个，这东西大补，男人的发动机。”
正出神望向窗外的石米，看着眼前的云德足球学校的大门，应了一声。
“小嫂子，自己来，”何涛撸着羊肉串，满嘴油汪汪道，“他家这味儿地道，我们以前经常训练完，就过来偷吃。”
“为什么要偷吃？”方圆好奇问。
将生蚝放在一边，石米解释道，“运动员要禁油腻，要禁烧烤。”
“教练不让呗。”孙一敏也插嘴道，“说起教练，那老头还活着没？早退休了吧？”
“‘李云龙’教练吗？”石米眼前一亮。
“什么？”方圆以为自己听差了，“李云龙？”
“外号。”
“怎么叫这个名字？”方圆问。
三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一碰，“妈了个巴子。”
是的，三人想到‘李云龙’教练，记忆犹新的就是这句口头禅。
“妈了个巴子，给我冲。”
“妈了个巴子，你躲什么球，你看你那胆儿！”
“妈了个巴子，没吃饭啊？”
……
三人都同时在回忆这位有趣的教练，何涛望着云德足球学校的大门，给方圆介绍道，“当年在云德去西宁省足球队的，就是我们三个加李小海，那时风光的‘云德四杰’。”
“云德四杰吗？”
浅浅一笑，石米跟方圆解释道，“自封的。”
“云德四杰个屁，”孙一敏嘴里的肉还没吞下含糊道，“顶多算是云德三加一……”
“当年，我俩一高一快，”同孙一敏干了一杯啤酒，何涛点头道，“米哥全面，咱仨是不是前锋线上的三叉戟？”
“就是，李小海算个屁。”孙一敏心中愤愤道。
“你们所说的屁……现在是大华足球队的队长。”石米干笑道。
“要不我说大华足球完蛋，”孙一敏想起今天的差评，又恶狠狠道，“涛子你说，当年李小海是不是米哥替补，训练赛完全被米哥军训？”
“当然，他能闯出去，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有钱的后爸，”何涛不停点头道，“当年要20万，我才能踢30分钟，我家上哪整这些钱去？这钱在那个年代，都够买一个学区房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一敏，“米哥，你也是20万吗？”
“嗯，家里拿不出。”
“卧槽，”孙一敏一拍桌子，“孙教练跟我说是同姓，告诉我‘40万上场踢30分钟’。”
“这么贵？”何涛回忆道，“不对啊，小敏，我记得你上场了。”
“废话，我家房子都卖了，我可不上场了，”孙一敏心力憔悴道，“我合计过两年我再把房子钱挣回来，这房价涨的太快，到现在全家还租房子呢。”
“哈哈哈。”方圆没崩住笑容，解释道，“我知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
尴尬的石米问道，“孙教练现在怎么样了？家财万贯了吧？”
“前两年听说他赌球赔了不少，”何涛将手举在高处，又放在桌上，“这赌狗，说不定在哪个高楼大厦的天台上……砰……”
“我一提杯，”孙一敏举起酒杯，“这杯敬孙教练。”
叮！
三人重重一碰杯，不约而同地，将酒杯的酒水洒向地面。
三人相视，顿了一会儿，随即同时放声大笑。
“哈哈。”
“由衷的祝福。”
“呵呵。”
……
“小嫂子是大学生吗？在哪工作？”何涛热情道。
似乎已经默认‘小嫂子’这个称呼，方圆回答道，“刚大学毕业，跟米哥哥一样，是电视台里的同事。”
“米哥真是优秀，”孙一敏佩服道，“我们当年这些人，都被足球耽误了学业，可能也就会个小学加减法。”
“米哥牛批，”何涛也赞同道，端起酒杯，“足球说放下就放下了，转头学习就能考大学，我敬你一杯。”
碰过酒杯，石米回忆起那几年凌晨睡，凌晨起的自己，苦笑道，“都是用阳寿换来的。”
心疼的方圆扭头望着石米，眼神也变得温润。
“别让小嫂子担心，”敏锐的孙一敏，立刻转移话题道，“米哥，你到现在还不喝酒呢？”
“对。”石米回答道，“你们呢？还踢球吗？我现在负责一个足球节目——《这就是倒钩》，你们可以来参加。”
拍了一拍自己的肚子，何涛笑道，“我都发福了，早就告别足球项目了。”
“我还有在踢，不过水平不行了，”孙一敏继续道，“我们美团外卖与饿了吗外卖，每个月都踢一场，同城德比，黄蓝大战。”
“这么有趣？”
“你们可以来看，每个月份与日期相同，就约战，”孙一敏解释道，“1月1日，2月2日，3月3日，……最近的比赛是两周后的7月7日。”
“有趣，”石米笑道，“那我可要去看看，给你加油助威。”
“来看吧，”孙一敏得意道，张开双臂，“我可是球场上的梅西。”
“这小比赛看毛线，”何涛吐了一口咬不动的板筋，“赢了能怎么地？给你发一个MVP奖杯吗？”
“切！可比奖杯那东西实用，”孙一敏笑道，“我们黄蓝大战，输的一方，接下来看到对方外卖员用电梯，必须让行。”
“这么有趣？”
“必须的，所以我们的比赛都是真刀真枪的干。”
一个胖老板走过来，“涛子，这是赠送的烤鹅蛋，我家特色。”
“谢谢老板。”
胖老板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比分，扔下手中的彩票，跟涛子抱怨道，“足彩怎么没有大华队的比赛？要是有大华的比赛，我把店面卖了押进去。”
“你对大华足球队还挺有信心。”
“我押他们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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