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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与张帆

    “你是怎么找过去的?”我问张帆。

    他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屁话。

    索性不问了,便一支手把他支起来“现在还早,你身上臭死,先去洗澡,然后吃早餐。”

    他点点头。

    我又问:“悬红呢?”他掏出了一枚金币给我。

    哈蒙要押嫌疑人回去,便没有乘他的车。索性打了辆人力车,我跟他坐在后排,两人都一言不发。

    终于到了旅馆,他才问我:“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看你几天未回,想着你一定被人绑了。那天我们最后就讨论了食尸犬案,这不难猜。”

    我问他“那你是怎么找去那里的?”

    他回答我:“我那天之后起了个大早,去辛吉街附近,发现六点时才偶见几人,五点多时天还太黑!之后我去了警局领了悬红和资料便找了个地方研究。”

    “所以这个时间让你察觉这个人应该是个熟悉本地环境的人。你才开始研究的。”

    他点头“然后我开始做排除法,要么这个人就住在附近,要么这个路径就是他放的烟雾弹。”

    “我倾向前者。”他说道“然后我就想,如果他以前犯过案那么他是如何遮掩罪行的呢?因为卷宗上面来看碎尸案极少。”

    “我又想,他如果时时需要作恶,那么居住地可能就需要一个偏僻之处。我便开始在周围摸排,然后就遇到了他。”

    我问他:“你能找到这里,那你怎么被抓住了?你不是带枪了吗?”

    他此时尤为不好意思“我心里侧写他是个面带阴狠,漠视人命的角色。谁想到这么慈眉善目。”

    他应是着急转移话题,问我:“那你呢?是如何找到这里的?用了多久?”

    我不想搭理他,对他说道:“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再说。”

    我前些时间是担忧他的,但是现在我恨不得让他滚。我手里的钱那个时候已经没多少了,天知道这几天我吃的什么。

    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我又躺在了床上,遂问我:“那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正忙着补觉,连早餐也不想吃了,便敷衍道:“跟你差不多。”

    又问“用了多久?”

    “跟你差不多。”

    “怎么构筑他的心理画像的?”

    “跟你差……”我便毫无意识,呼呼大睡了。

    当我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等到张帆回来后,我松了一口气。叫他带我出去吃饭,道“这次一定要大开杀戒,最后一天了,不吃好喝好怎么可以?这玩意估摸也带不出去。”说话间金币在我指间翻转。

    张帆自然不会拒绝。

    这应该是最后一天,我们点了在我们消费范围里最昂贵的一餐。

    他并不想放过我追问我道:“你究竟怎么找到这里的?要不是我被那老梆子迷喽我是决计找不到的。”

    我吃了口道:“首先我把失踪案所有路径标出来,他们在我脑里显出了交点和路线相近聚集最多处。然后将抛尸点的路径标出,每个抛尸点就是一个原点,我把它们看成一个个地图上范围巨大的圆。然后这些圆会有交集处,但是都不是僻静的地方。”

    “然后我便觉得不行,我便把最中间的抛尸点作为圆心,我便注意到了所覆盖的路径。”

    他疑问:“这些路径就是案发点吗?”

    “不一定,截下来我开始推算他家。如果我走过这几个街区需要半小时,那么他需要走过的地方就是半个小时+来回路程时间。这还是他有车的情况下。不过我笃定他没车。他最起码需要在六点之前办完这些。我们的车速不快,不过这几条街区也有三四公里。”

    “按照正常人步行速度,他在这几个街道需要耗费一小时多。现在请问巴沃蒂斯人都是几点睡觉?饭店几点打烊?”

    张帆摇头,我想他应该是不会观察这些的。

    “这是两极分化的,要么很晚,要么很早,十一点便差不多都睡下了。然后我们以十一点为基准,离六点还有七小时,再减去一个小时,是六小时,计算三个小时的路程量我便将半圆的半径量扩充到二十余公里,覆盖了大片闹市区,不过没关系,我找到了覆盖下唯一的僻静区。”

    “然后核对他与路径的距离、周围失踪路线的聚集程度,很合适,这最近距离对犯人犯罪时的心理抵触很小。那么为什么他最近才露出马脚抛尸呢?”我对张帆问道。

    “那肯定是消化尸体的效力减弱了。”他如是回答我。

    “对,所以我确定就是老亨利。”说话间我插起了餐盘里的烤乳猪。

    突然他问我:“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嚼了许久的猪肉费力的吞了下去我也没想出来以后准备怎么做。

    “我想努力的活下去,有尊严有人格的活下去。”他突然说道。

    说实话我许久没有听到这种言论,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击打我的内心,使它震动,乃至震撼!但是我忍住了。

    我回答他:“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接下来的时间,我最多想的就是回家做出安排,看最后几眼想看的人,最后迎接死亡。”

    “你看,我甚至刚入棋局就差点死了,我们随时可能出局的。”

    我突然笑了起来,我心想:“我们现在好像患上了什么绝症似的。”

    我跟他再无言语了,我相信他是能活许久的,他身上有着我所没有的求生信念。人是很顽强的,只要想活下去。

    我跟张帆并排慢悠悠走回旅馆,或许这是我同他最后的悠闲时光,车辆在路边飞驰,来往的人力车司机努力拉活,街边还有卖花的女郎,警察依旧挎着警棍巡逻。生活依旧如常。

    而我两,逆着人流,在来来往往的红尘,慢慢在人潮中挤得分离开,慢慢脱离了这一切,我们俱是沉默的,我们交情深似海也浅如尘,而现在我们的交情断了。

    “欢迎回到,深红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