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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乱(4)

    就在当天,丁修上了丁忧的折子。赵氏是妇道人家不知道这里面水的深浅。丁修却是从中看到了危机,再帮宋伟闽办事,丁家的人全部都要陪进去,所以,为了保全丁家,丁修退缩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说道:“皇帝,臣愿意前往彻查此事。”

    崔家直觉不好,站出来推荐了元丰任这个钦差。元丰在事情落定后就回到京城了,如今正在步兵营任职。

    相比宋伟闽,宋伟闽更相信元丰。当即点了元丰为钦差,彻查宣武的事。

    结果,元丰也出了意外。元丰在回京的时候被人伏击,从马上摔下来。没有性命危险,但腿却折了。

    阿大看着元丰肿得跟猪蹄似的脚,伤筋动骨一百天,得一百天才能好利索了。阿大说道:“狗娘养的,若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我要他命。”竟然在路上下黑手,真是下作。

    元丰说道:“三个月就三个月,反正军营里的事有你跟刘三。”他是半路插进去的,被下面的将领排斥在外。花了半年时间,将下面的将领治得服服帖帖的。只是元丰心里很不得劲,外面叛乱四起,可京郊外三个军营却是按兵不动,元丰腻歪得不行,他这会正想办法去军营里任职呢!

    阿大觉得元丰的态度很奇怪,说道:“将军,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呀?”

    元丰笑着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仇咱先记着,总有一日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

    阿大很纳闷,问道:“我们还没查出来呢?将军你怎么就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元丰说道:“不是于家,就是宋伟闽。左右逃不过他们去了。”至于下毒手的到底是于家还是宋伟闽,只要继续往下查,就能查到蛛丝马迹。

    去宣武的差事,最后还是没落在宋伟闽的头上,而是给了宁风。

    宁远侯说道:“宁风,这次一定要小心行事。”他感觉宣武的事,没表现上的那般简单。

    宁风点了下头。

    宁远侯想了一下说道:“宣武那边出事了,我总觉得不安。宁风,我想让你弟弟回京。”在外面历练了那般长时间,肯定成熟了不少。回到京城,也能成为他们的助力了。

    宁风却不同意,说道:“京城的水越来越浑,二弟回京肯定要卷入其中。爹,还是让二弟呆在地方上。二弟为官公正廉洁,就算有事,也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宁远侯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事等你从宣武回来再说。”先看看情势,再决定要不要让小儿子回京。

    宋伟闽钦点宁风为钦差,陈家对外是中立,可内里如何就只有宁远侯府的人自己知道了。

    崔家说道:“宋伟闽谋害赵牧想要栽赃到我们头上,这是想让小皇帝对付我们呢!”于家对于地方上掌控比宋伟闽的要强得多,对赵牧遭遇意外的事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崔郎已经可以肯定,赵牧遇害就是宋伟闽下的手。至于目的,宋伟闽自然是希望得了钦差这个位置了。

    崔郎听到这话,忙问道:“爹,元丰出意外是你派人做的?”宋伟闽不可能对元丰下毒手,至少暂时不会。他若这样做也就太显眼了。

    崔家点头说道:“元丰出了事,小皇帝第一个怀疑的就宋伟闽了。”他使了这么一招,让宋伟闽将注意力专注在宋伟闽身上,别总盯这他们于家。

    崔郎想得比较深,说道:“爹,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大对。就算赵牧死了这个差事也不可能落到宋伟闽的头上,宋伟闽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宋伟闽对宋伟闽那般忌惮,怎么可能让他握有实权,所以对于宋伟闽为何要谋害赵牧这事,崔郎觉得很奇怪。

    崔家说道:“不管如何,宣武的事必须捂住。要不然,就会被彻底清查。”宣武知府,可是他的学生,对他再忠诚不过了。

    崔郎沉吟片刻后说道:“暂时看看吧!”能遮掩自然要帮着遮掩,遮掩不住就只能弃车保帅了。

    另外一边,伯对于宋伟闽的行为也很奇怪,说道:“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最后这个差事还是没落到我们手中。”为了弄死赵牧,宋伟闽可是折损了不少的人力,也耗费了不少的钱财。

    宋伟闽笑了下说道:“谁说我要当那个破钦差?”他傻了,才会去做这种劳心劳力不好的差事。

    伯当即不明白了,说道:“主公,既然你不想要谋这个差事,为何又要杀赵牧?而且现在元丰的事,小皇帝肯定算在我们的头上。”另外,元丰也定然会认为下手的是他们,会恨上他们。

    宋伟闽可不是个会跟人解释的人:“到时候就知道了。”他的目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钦差,他的目的是于家。当然,他才没那么好心去帮宋伟闽对付于家,他是有自己的目的。

    看着宋伟闽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心腹装成随意的样子说道:“也不知道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呆在这京城什么实权都没有,还不若回浙西自在。”这不是心腹一个人的想法,跟着来的十五万大军也都有这个想法的。

    手底下的人对宋伟闽很忠心,也认为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时间长了,他心里也有点打鼓,不知道宋伟闽在筹谋什么。手底下的人笑着说道:“怎么?在这里过得不舒坦吗?这里可比在浙西强多了。”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的别在浙西强了数倍不止。

    心腹摇头说道:“在这里日子是好,吃好的穿好喝好的,还有大把的银子赚。可我担心将士们再这样下去,会消磨了他们的斗志。”他们以后回了浙西,要对付的可是东胡人。若是消磨了斗志,懈怠了武艺,到时候上了战场等于是送死。

    手底下的人说道:“瞎操心。”浙西军营里的训练强度比在浙西时还要大,压根不担心众人会懈怠了。

    心腹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李熠你是不知道,现在军中有一部分人到了假期就跑到窑子里去了。每次从窑子里出来那两腿都是软的,三五个月自然没问题,可时间长了肯定要出大事的。”其实现在已经有这个苗头了。那些得了其中滋味的人,银钱不够还向其他人借,就为了放假的两日呆在窑子里风流快活。

    手底下的人想了下说道:“这事我会跟主公说的。”其实在浙西不少士兵会在假期去窑子里。男人嘛都是要松缓松缓,不能崩得太紧,这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手底下的人并没有觉得这事太严重,玩闹两天,又不是每日都这样,休息下不就养回来了。

    心腹抬头看了一眼手底下的人,到嘴边的话又给吞回去了。手底下的人既然没放在心上,他说再多也没有用。还是省点口水,少说一些为好。

    手底下的人笑着转移了话题,说道:“听说你看中了个姑娘,这是真的吗?”作为心腹下属,家庭问题还是需要了解下的。

    心腹点头笑着说道:“我原本打算等事情确定下来再告诉李熠,没想到李熠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不过是昨日才派了媒人到季家提亲,没想到手底下的人今日就知道了。

    手底下的人乐呵呵地拍了下心腹的肩膀,说道:“你小子眼光那么高,看中的是谁家的姑娘?”

    心腹的眼光确实很高,他看中的是已故的刑部侍郎家的小女儿季铃。

    手底下的人听到是侍郎家的姑娘,笑着道:“你小子眼光就是高,竟然要娶读书人家的姑娘。怎么?打算以后让你儿子也走科举考状元郎呀?”这话,完全是在打趣了。手底下的人觉得,这肖小菱肯定长得很不错,才会让心腹一眼相中了。

    心腹笑着道:“季家还没给答复,这事也未必就能成。不过,我是想娶个读书人家的姑娘。这样,以后孩子不说考状元郎,认了字看个军报什么的还是不愁的。”这话的意思是,就算季家没同意,他以后也还是会娶读书人家的姑娘。

    心腹是认字的,不过对外的说法是他得了一个秀才公的青眼,跟着认了两年的字。手底下的人是知道心腹很喜欢读书的,笑着说道:“就凭我家老弟这么一表人才,季家除非眼瞎了,否则肯定会同意的。”

    心腹摇头说道:“若是季家看不上,也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还得讲究你情我愿。这京城那么大,我相信总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媳妇。手底下的人笑着说道:“等这事定下来以后就告诉我,到时候老哥我肯定给你备一份大礼。”

    两人之间的谈话,很快就到了宋伟闽的耳中。宋伟闽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真是这般说的?”虽然当初放走李熠的事,心腹的解释并没有疑点,但宋伟闽对他却并不放心。确切地说,宋伟闽疑心病很重,除了伯其他人都不放心,包括手底下的人在内。

    宋伟闽能安然活到现在,并不是老天眷顾,而是因为他的小心谨慎以及对身边的人的提防。

    手底下的人点头道:“主公,他确实是这般说的。而且我也派人去查了季家,刑部侍郎肖季祖籍在安徽,祖上是卖布的,到了祖父那一辈才发迹。光宗宋伟闽三年考中的二甲进士,后外放江苏。在江苏呆了十五年,调回刑部,之后到病故,一直都是在刑部任职。肖季能做到刑部侍郎,也是靠着老资历的。”

    宋伟闽听完以后,问道:“地方上的官员调到京城,可不是那般容易的。这肖季是如何调到京城的?”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无人就得站队。若是站对了队伍,仕途也是一片光明。若是站错了队,下场就不用说了。

    手底下的人摇头说道:“时间太长了,若是要查得费不少功夫。主公,肖季比心腹大了三十多岁近,两人不可能有交集的。至于肖季的儿女,从没出过京城,跟心腹也不会有关联的。我也派人查过了,那季家的小姑娘不仅知书达理,长得也很不错。”手底下的人的意思是心腹就是看中人家姑娘,没那么多的事。

    宋伟闽不仅对心腹不放心,对其他的将领也不能放心的。只是心腹正好撞在他手中,惹他起了疑心罢了。对此,手底下的人很无奈。若是被下面的人发现自己被监视了,到时候肯定会让众人寒心的,不过好在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发现这事。

    看着手底下的人忧心不已的样子,宋伟闽笑着说道:“不过是为了稳妥起见,你苦着一张脸做什么。”

    手底下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难得心腹看中个姑娘,我想让成全了他。”原本手底下的人是不打算插这种事的,就如心腹所说这婚姻大事还是得讲个你情我愿。可现在手底下的人却改变了主意,还是让心腹就定下这个姑娘吧!好歹季家清清白白,跟京城那些世族也没什么牵连的。若是心腹下次找个家世复杂的,到时候主公说不准就怀疑上什么了,还是就定下这个肖氏,也能少些折腾。

    宋伟闽不在意地说道:“这婚姻大事,还是得让对方心甘情愿才成。心腹又不是娶不上媳妇,没必要去强迫人家。”手底下的人属于那种什么事都摆在脸上的人,这种人一看就能看透,而宋伟闽,就喜欢这样的人。像心腹这种心思深的让人看不透的,反而让宋伟闽很提防。手底下的人说道:“只要娶进了门,以心腹的能耐,还不怕她死心塌地的呀!”

    宋伟闽笑了下说道:“你要不要将嫂夫人接到京城来?”手底下的人的妻子,其实就是他养父的女儿。手底下的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说道:“说不准很快就回浙西了,就不让他们来回跑了。”在手底下的人眼中,京城可是龙潭虎穴,将妻儿接到京城就是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他脑子进水了,才会让妻儿来。

    宋伟闽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见手底下的人不愿意,他也不强求:“浙西,一时半会是回不了的。”

    手底下的人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问原因。问了也是白问,得不到答案的。

    第二天卯时过半,云珏就醒过来了。

    云珏每日都是这个点起来,今日也不例外,到点就醒了。想起昨日的事云珏抚了下额。

    阿珠说道:“昨晚这会在前院处理事情。”阿珠觉得

    云珏点了下头说道:“我身上有股味,要泡澡。”说完,云珏又加了一句:“放些玫瑰花瓣在里面吧!”这一身的酒味,闻着就难受。

    云珏刚梳洗好,李熠从前院回来了。

    云珏看着李熠眼中带着血丝,有些说道:“一夜没睡呀?也别仗着年轻就不将身体当回事。”云珏再忙可每日作息时间都很固定,不像李熠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睡觉的对云珏最大的意见是他顾大家,没顾好小家。

    李熠笑着道:“在前院睡了一小会。今天也没什么事,我等会补补觉。”要是不这么说,云珏又得唠叨他了。都抱了过来。两孩子都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看起来特别的喜庆。

    云珏听到这话差点喷了,什么叫观音坐下的金童。不知道的还以个不过今年正月初一,一年开头的日子,云珏就算心里嘀咕着,也没说出来。

    用过早膳,两人就带着去前院拜年了云珏笑着在一口:“真乖。”这点就是好,不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云珏。这点,尤得云珏的喜欢。两人在前院转了一圈,收获红包无数。回到后院也给两个孩子准备了红包。这大过年给的红包,云珏也不会拦着

    出了元宵云珏取了两人的册子过来一看说道:“两孩子过年收了两千多两的红包。”想当年她小的时候,得个一两的金裸子就高兴得不行。李熠不在意地说道:“不就两千多两银子吗?算什么。”

    政务都在年前处理了,而且官场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不是什么重大事情都会挪到元宵以后再处理的。这样,也能让上面的人过个喜庆安乐的年了。所以这半个月,李熠跟云珏两人,。当然,这个歇只是相对外面而言。云珏,仍然是不得闲的人。平日里不是跟着李熠再要不就看书。对此不仅李熠很无奈,就是也没办法。

    元宵一过,就进了府跟云珏禀了一件事:“沐小姐,荣氏怀孕了。”荣氏一怀孕,之前放出的流言不攻自破。云珏问道:“真怀孕还是假怀孕?”这事也太凑巧了,由不得云珏怀疑这事是假的。

    说道:“是真的,有一个月了。”前几天他就得了消息。只是因为当时没出元宵,不能因为一个,坏了过年的喜庆。。

    云珏笑了下说道:“运气真好。”若是荣氏没怀上,这辈子就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说起来,老天对也是厚爱了。小心翼翼地说道:“沐小姐,若是你愿意,我可以让这个孩子……”后面的话他就没说了,不过他相信云珏是明白的。

    云珏摇了下头,虽然.....,但这孩子却是无辜的,而且她也不愿妄造杀孽。李熠其实刚才提建议的时候,就知道会遭了云珏的反对。没办法,沐小姐那么心善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狠手,而结果也如他预料的那般。

    沉默了半响,云珏说道:“断了他的仕途。”让做不了官,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了。

    迟疑了一下说道:“沐小姐,若是断了的仕途他肯定会回京城的,到时候我们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沐小姐,还是直接了结了他吧!”直接将人弄死了,再大得仇也报了。

    云珏摇头说道:“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若是直接弄死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

    李熠摇头说道:“才学不错。就算让他断了仕途,有一个父亲在,他仍然可以做其他的事情。沐小姐,还是将他了结了吧!这样才没有后患的。”其实有这样的爹在,就算陆什么都不做,仍能享受荣华富贵。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该将对方弄死,这才算报仇的。而不像现在这样,弄的这般麻烦。

    李熠的经历不一样,所以想法也不一样。他觉得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就像当初他父母惨死,被家族抛弃,他自己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最后被逼落草为寇。可他没有放弃希望,一直在寻找新的出路。所以,他也就有了今天。

    云珏摇头说道:“只需断了他的仕途。这事,你亲自去办。”若是让这样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

    不知道云珏的执念,见不能让云珏改变主意,他也不再多说了:“好,我会尽快办妥的。”这事得办得隐晦,不能让知道幕后凶手是夫人,要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

    云珏跟李熠说了一件事:“暂时不能建立,你若是有其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的职责是监督官员跟军中的将领。觉得这个时候建立一个,会让众人离心,所以这个计划暂时搁置了。

    摇头说道:“不,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散漫惯了,若是当官的话,受不了那种约束。”现在其实做的就是监察官员的事情,只是他现在在暗处罢了。

    云珏见是真心实意的,也就没有再多说了。

    回到家里,李熠在想该怎么解决的事。云珏只说断了的前途,可要如何做,心里却没底,所以他找来了嘉园相商。

    嘉园忍不住说道:“我的个乖乖呀,这沐小姐到底跟着姓陆的有什么仇呀?”先是给下不能人道的秘药,现在又要断了人家的仕途,杀父夺妻之仇也不过如此了。

    说道:“这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事。想在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事?”沐小姐跟着陆的仇,估计比杀父夺妻还大了。

    嘉园大咧咧地说道:“这还不好解决?让这个姓陆的缺胳膊断腿,那他的仕途不就断了吗?这残废可不能当官的。”

    心中有个想法:“我还是想一劳永逸解决这件事。”缺胳膊断腿,他觉得还是会留有后患。咳,沐小姐权势再大也是个女人。这女人呀,就是心软。

    一劳永逸的法子,那自然将弄死了。嘉园摇头说道:“沐小姐只是让我们断了陆的仕途,可没让我们杀死他。”见没吭声,嘉园说道:“你别看沐小姐好说话。可若是你不听令行事,后果会很严重的。”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下属不听话善作主张了。

    想了下点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嘉园说得对,别看沐小姐心肠软。可那是没触犯到她的底线,若是触犯到底线也一样能下狠手。

    陆并不知道危险来临,他这几天高兴得不行。原先只是让荣氏假怀孕帮他平息外面的风波,却没想到年后荣氏突然身体不舒服了。请大夫一看,竟然是怀孕了。虽然只一个月,但也足以让陆喜出望外了。可现在冷静下来后,陆又开始害怕了。

    荣氏躺在床上,听到陆的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你疯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我现在回京,你忘记了那个孩子就是因为长途奔波才没的。”现在若是回京,这个孩子十有也是保不住的。

    陆一脸焦灼地说道:“回京城不行,那就去到府城去。你不能呆在洛阳,太危险了。”荣氏不答应,说道:“不行,我现在胎不稳,哪都不能去。”去郑州也需要坐几天的马车。万一出了意外,她哭都没地找去。而且陆得了那病,万一好不了,以后就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陆让荣氏离开洛阳,也是有他的理由:“我怕要害我的那人知道你怀孕会对你下毒手的。那人,可是想要我断子绝孙了。”给他下那种药,岂不是就想要他断子绝孙了,所以这孩子他是拼尽全力也要保下来,因为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子嗣。

    荣氏皱紧了眉头。

    云珏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拿起折子,刚翻开折子又很快合上放下,叫了许大进书房,这人使李熠专门配给自己,能够在这军营里减少麻烦的人:“那些个人叫什么名字?所涉的案子是什么?”这事云珏原本是不想插手,让李熠处置的。但想想,这事可能不是长勇说她纵容兵士那般简单。

    许大对这个案子还是很清楚的:“那犯人叫朱正伟,他犯下的事比较多。这次也逼死了人,被死者的儿子告发的。”

    小案子的话,地方上的官员直接料理不用上报。不过死了人的案子,都是要上报的。

    云珏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三日批阅了一个案子,那犯人也叫朱正伟。那犯人坑蒙拐骗欺凌相邻是个恶霸,后来逼死了人命才被抓的,是这个案子吗?”云珏对这个案子有印象,也是犯人的名字比较特殊。朱正伟,正值宏伟之意。当时云珏还说白瞎了这么好的名。

    许大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案子。此人借助长勇的名头做了不少的恶事,短短一年就积累了万贯家财。三日前的时候有一受害人还去衙门告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了了之。后来,朱正伟将告状的那人家弄得家破人亡。有了这事在前,其他人再不敢告状了,吃了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去年年底,朱正伟想要置办宅子,请了个风水大师看风水,结果这个风水大师说一姓张人家的宅子风水极好,会很旺他。”

    云珏听到这里,觉得这案子有意思了。

    许大道:“那是栋三进的宅子,地段好,里面布置得也很不错,两千两都未必买得下来。这个朱正伟却想用两百两银子买下来,赵家不愿意卖。朱正伟为了得到这宅子用计陷害赵家家主,逼得赵家不得不同意拿房子抵债。赵家的家主,搬家的前晚就到吊死在朱正伟家门口。死者的儿子一纸告到衙门,这案子是韩大人受理的。”

    云珏听完以后,神色有些凝重,说道:“去将我李熠请来。”这不是普通的案子,必须从重处理。要不然那些将领的亲戚仗着他们得势胡作非为,西北还不得乱套了。

    军营的人还没出大门,李熠就过来了。

    李熠这次到军营,也是因为朱正伟的事。进了书房,李熠问道:“云珏,长勇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见云珏点头,李熠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事云珏肯定是要表态的,若不然会让其他人多想。

    云珏说道:“这次的事情影响太恶劣了,必须从重处理。”除此之外,长勇因为莫须有的事就敢跑到李熠面前污蔑诽谤他,若是不严惩,以后下面的人定然有样学样,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她这次定要对长勇下狠手的。

    李熠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又有所顾虑:“我就怕处理重了,军中的将领会有意见。”

    云珏淡然道:“这个案件重新审理,到时候请军中几位高级将领过来旁听。”孰是孰非,众人到时候自然心中有数。

    李熠说道:“云珏,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妥当?长勇虽然有错,但弄出这么大的阵势,难免会让其他将领多想。”

    云珏望了一眼李熠,说道:“李熠,朱正伟做下那么多恶事,我不相信长勇是干净的。”朱正伟得了那么多不义之财,她不相信会没有孝敬长勇的。

    李熠神色一滞,云珏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长勇既然质疑我判案不公,必须另外再找过一个人重审。”

    云珏点头道:“主审的人,我已经有了人选了。”李熠也没问云珏挑选的是谁,只是说道:“这去准备,三日之内必定办妥这件事。”

    云珏面有愧色地朝着李熠说道:“因为我,让李熠受累了。”李熠在监察司里来回走动,如今却因为她的原因被人质疑。对此,云珏很抱歉。

    李熠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人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要说随他们去吧!”没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的。

    回到屋子,李熠跟延云说道:“我还以为云珏这次会选择息事宁人呢?没想到……”没想到云珏竟然变得这般强势了。

    延云却不意外,说道:“若是任这个长勇污蔑,沐小姐的名声何在?”不得不承认,韩云珏现在行事比以前要强势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云珏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

    李熠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说,这次她会挑选谁人主审官?”

    延云摇头说道:“沐小姐这次想要杀鸡儆猴,只有让将军主审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四姑奶奶必须借助将军的势。不过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这女人嘛,不就得靠男人。

    李熠苦笑一声说道:“这次的事,是我的失策。”朱正伟的案子,其实他是放了水的。朱正伟的案子牵连到长勇,而长勇是一位心腹的小舅子。他怕抓了长勇会引起一场风波,所以这事就含糊过去了,刚才云珏说的话让他有些心虚。

    延云说道:“倒无妨,长勇对于朱正伟做下的恶事并不知情。不知者无罪,想必沐小姐不会怪罪。”

    李熠嗯了一声,这次云珏是没有怪罪,要不然也不会轻描淡绘地就过去了。李熠说道:“我不该用在京城的那套来处理这件案子的。”在京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衡量利害得失。可他当时却忘记了,这是在西北不是在京城。

    延云说道:“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直接跟沐小姐说,省得到时候大人你左右不是。”李熠做的这事真正的是吃力不讨好。当然,最可恨的还是那个长勇,都已经放他一马了,竟然还敢闹腾。

    李熠并不意外云珏会知道这事:“我已经降了他的职了。”李熠是没错,但他行事一向公正,并没有因为长勇说云珏不好就治罪长勇。而是等今天查清楚了这事,知道这个案子李熠审得很公正,才治长勇的罪。

    云珏笑着说道:“你这样处置,长勇心里肯定不服气。”若是长勇是个理智的人,昨日就不可能跑到李熠面前大放厥词,所以这事,并不会因为长勇降职就结束的。

    李熠对云珏说道:“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管。”让长勇降一级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处置得再重些,就不大妥当了。毕竟长勇只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又没做什么伤害云珏的事。

    云珏听到这话转移了话题:“现在已经二月了,就块将近个多月了,太辛苦了,马上我就可以伤愈。”想到这里,云珏就有些舍不得。

    李熠说道:“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云珏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好了。”

    两日以后整个建安城都传遍了,说云珏仗着李熠的势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传闻嘛,自然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难听,最后连李熠都牵扯进去了。

    这事,许大没隐瞒云珏,一五一十都说了:“沐小姐,是长勇在酒楼喝酒时候大声叫囔出来,这话不少人都听到了。不过这事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想要坏了沐小姐的名声。”

    说完这些话,还抬头看了下云珏,见云珏神色没也一点波澜。许大问道:“沐小姐,这事你看准备怎么处理?”

    云珏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朱正伟所犯下的事,长勇到底知不知道?”

    许大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朱正伟跟长勇合伙做生意,长勇不管生意的事,只管分红。到出事之前,长勇每个月都能分到两百两银子的分红。”就算长勇不知朱正伟做下的恶事。可他得了这些银钱,那就脱不了干系。

    云珏笑了下,说道:“难怪这般愤怒,原来李熠损了他的利益呀!”长勇现在是个五品的官员,一个月的军饷也不过二十两。朱正伟每个月给的分红,比得上他在一年的收入了。

    许大其实挺同情长勇的,若是将军罚过他以后老老实实,这事也就过去了。却偏偏要作死的,现在惹得沐小姐恼怒要插手这件事。沐小姐可不是将军,长勇这次要倒大霉。

    傍晚,云珏跟李熠说道:“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这事必须解决,到时候请一些人来旁听,是非曲直,相信到时候众人心中有数。”

    李熠沉默了下说道:“你打算让谁来重新审理这个案子?”

    云珏说道:“我是想让你审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李熠在考虑,云珏又继续说道:“我已经让许大查了,去年一年长勇从朱正伟那边得了两千多两的银子。长勇此举跟纪玄的下属又有什么区别?若是西北的文官武将也都学长勇,那我们与纪玄有何区别。”这次云珏要严惩长勇不是为了私怨,而是想要借此事告诫那些将领,让他们提高警惕,不要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拖下水,进而将自己陪进去。

    李熠说道:“这案子就由我来审吧!”其他事都做过,但审案倒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

    一位心腹脸色铁青地回到家中。朱氏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有事了:“军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要我说你也要注意下身体,别那么拼命。”也是多亏了李熠送的药,要不然一位心腹不可能好得那么快的。

    一位心腹冷着脸说道:“刚得到消息,将军说要重审赵家的那桩人命案。军中四品及以上的将领,都要过去旁听。”其实长勇被降职的时候,他就告诫长勇老实呆在军中别再生事。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没两日又在酒楼大放厥词。他知道这事的时候就晓得要糟了。果然,今日就听到将军说要重新审理赵家案。

    朱氏问道:“为何要重审赵家案?”朱氏也知道她弟弟诽谤云珏的事。只是长勇被降了一级,她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如今又重审此案,这事就不大对了。

    一位心腹揭开腰带,说道:“你弟不是说李熠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还说包庇李熠,将军准备给沐小姐正名,亲自审理此案。我们已经得了令,后日要去旁听。”当时他原本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可是李熠态度很强硬,说任何人人不得缺席。

    朱氏对外面的事不大懂,但她也知道此案由李熠亲自审理,这事不大寻常。朱氏心头不由升起了一股不安:“将军重审此案,为何还一定要你们去旁听。”

    一位心腹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重审这个案子肯定是沐小姐提议的。我当时就告诫过他让他不要再惹事,若是再惹事谁也保不了他。他倒好,灌了两杯马尿就在酒楼大放厥词,闹得满城风云。”

    朱氏有些着急地说道:“孩子他爹,那现在怎么办?”

    夫妻数年,一位心腹说道;“你别去找沐小姐求情。赵家的案子,他并不知情,最多就是再降一级或者受一些皮肉之苦。”以李熠的性子,对待犯错的下属,不是降职就是打军棍。

    案子重审这日,不仅有数位将军来旁听,还请了当地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另外还有普通百姓在外围观。而长勇这日,也被强迫过来听案了。

    最先上来的是赵家家主的儿子赵飞。赵飞跪在地上一脸悲呛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我爹没其他喜好,就是喜欢跟街角的老人打骨牌,偶尔会赌几个钱。姓孔的就此作局,以下棋为诱饵,引得我爹欠下巨额债务,逼得我爹按下卖房的契约。”

    朱正伟在旁说道:“明明是张老头赌博欠下债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没钱拿房子来抵押,他自己想不开寻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飞擦着眼泪说道:“我爹当时只不过输了三百个子,平常我爹玩牌都是一个大钱一个子的。可你们硬说一个子十两银子,说我爹欠你们三千两银子。”

    朱正伟仍然梗着脖子叫道:“当时玩牌的谁不知道是一个子十两银子,这事玩牌的人都知道。他知道也要玩,欠下那么多的债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飞万分悲痛,哭着说道:“要不是你们收买了别人逼迫,我爹也不会上当的。”这骨牌是要四个人玩的,除了一个是陌生人,另外两个都是张老汉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老牌友了,也正是因为是多年的老相识,这才上了当。

    李熠惊堂木一拍,命人将赵飞口中的,这案子之前李熠审过,两人也都招供了。此时两人不过是将上次的话,再重述一遍而已。

    审完赵家案子,又审了朱正伟强买人家祖传下来的制药配方等案子。十来个案子审下来,别说长勇了,就是一位心腹都有些坐不稳了。

    李熠惊堂木一拍,大声叫道:“带受害人证人带上来。”

    一位心腹心中一紧,就他之前所查探到的消息,朱正伟所犯下的案子里并没有姓窦的受害人。

    很快,护卫就带来了一个少年。那少年看着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身形消瘦。少年上了公堂看到朱正伟就扑上去,掐着朱正伟的脖子说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护卫赶紧将两个人分开,若不然,只看少年的架势真的会将朱正伟掐死的。

    朱正伟回过神来,看到证人,一脸的惊骇。

    李熠拍了下惊堂木,说道:“你有何冤屈,可与本王说来,本王自会替你做主。”

    证人的爹,就是当初被朱正伟给坑害后去衙门告状的那人,结果官府没还他一个公道,最后还落了个家破人亡。

    其实也不复杂。证人堂的曾祖父以前是个当官的,官居三品,攒下了不少好东西。后来家道中落,大半的好东西都变卖了,只留下一套青花十二月时令花的酒杯,如名字所言,这套酒杯,不仅上面绘有各季时令花,还提有诗词,而上面的诗词,用的是烙花体。

    有这样一套宝贝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不过不管别人出多少银子,证人爹都不卖。而当时证人的姑父是建安城的知州,证人他爹不卖众人也不敢强抢。后来李熠破了建安城,证人的姑父带着家人跑了,也就失去了庇护。朱正伟在这个时候,就想将这套宝贝弄到手,用做找寻靠山的敲门砖。

    朱正伟也是个很有心思的人,别说证人爹不愿意卖这套酒杯,就是愿意卖他也没钱买。所以他故意投其所好,跟证人的爹成为好友。然后设下一局,将证人家这套青梅酒杯掉包了。

    证人的爹一发现东西掉包立即去找朱正伟,见朱正伟不认账就告衙门了。结果官司打了一个多月,家产花了大半,也没能治朱正伟的罪,心爱的青花酒杯更是影子都没有了。怒气攻心,证人爹立即病倒了。没几天证人的娘出门碰到恶徒,证人娘不堪受辱当场撞墙身亡,办丧礼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证人爹听到这个噩耗一口气没上来,气绝身亡了。

    一家六口,经过这番变故只剩下证人跟他年迈的祖父。结果证人爹娘还没下葬,子就死了。最后,还是老爷子的侄子,帮着张罗了后事。至于证人去了哪里,当时没人知道。不过朱正伟用这般毒辣的手段对付他人再不敢对这他干了,就算吃了大亏,也都忍下去了。

    朱正伟在证人案以后嚣张过一段时日,那时候周边的百姓看到他就想绕着走。也是后来李熠接手监察司以后,因为铁面无私的作风,让朱正伟有所收敛,再不敢害出人命来。赵家的事,纯属意外。

    朱正伟大声叫冤,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是证人诬陷他的。这话让证人恨不能活撕了他。

    李熠铁青着脸,立即让护卫带了当日想要证人娘的恶徒。那恶毒当即承认,是朱正伟的贴身随从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去做这事的。其实当时证人娘遭辱,周边并没有人。不过在建安城,只要云珏想,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朱正伟的贴身随从被提上来后,非常痛快地就招供了。主动招供,还能免除皮肉之苦。

    李熠问道:“那套酒杯现在在何处?”朱正伟的随从摇头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到了这个境地,他也不敢说谎骗李熠了。

    李熠眼睛落在朱正伟身上,说道:“那套酒杯,现在在哪里?”见朱正伟咬牙不说,李熠直接让护卫给他用酷刑。

    朱正伟撑不住,只能招供了:“我妻妹知道这事以后,跟我索要这套青花酒杯。我拗不过,只能送给她了。”朱正伟说的这个妻妹,就是长勇的小妾赵氏。

    李熠望着长勇,问道:“你可见过这套青花酒杯?”

    长勇在听到证人说青花酒杯时,心里就开始发虚,等知道窦家因为这套青花酒杯家破人亡,全身都冒起了冷汗。他可是在赵氏那里用过这套酒杯喝过酒。当时他还说这酒杯做得真漂亮,跟画似的。

    一位心腹这个时候,脸早就黑了。见长勇半天没动静,冷喝一声问道:“将军问你话,你发什么呆?”见长勇回过神来,一位心腹又加了一句:“见过就直说。”到这会,若是还敢再藏着捏着,神仙都救不了。

    长勇这个时候哪里还敢瞒,当即点头说道:“见过。不过赵氏说这是她的陪嫁,我也就没多想。”

    证人望着长勇,恨恨地说道:“我们家这套酒杯值值七八千两银子,所有的家当加在一起也买不起一个杯子。当日我爹去衙门告状,衙门已经将朱正伟收监你。是你,是你疏通了关系将朱正伟放出来。都是你,若不是你助纣为虐,我们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

    另外一边,折言这边已然使回到府中,走到内殿,心腹问了兵士:“刚才的话是你听说的,还是亲眼所见?”描述得那般细致,估计是亲眼所见了。

    兵士摸了一下脑袋,说道:“傍晚的时候碰到我无意之中听到人说起,所以趁着晚上的空档跑过去看了一眼。将军,你是不知道,那女人真如他们所说的,看着一点都不像个四十多岁的。而且,这女人看起来风骚得不行……”

    心腹皱着眉头打断了兵士的话,问道:“可有听说怎么处置这个女人?”以宋伟闽的性子,定然要让这个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

    兵士嘿嘿地笑着,那模样猥琐至极:“王殿下了令,将那女人充入军中。傍晚的时候那两个护卫为了争第一个上,比斗决定。结果被郭将军看见了,被郭将军重罚了一顿。而且郭将军还勒令不准碰那女人。”郭将军,也是宋伟闽的心腹将领。

    兵士贪财又好色,不过很听心腹的话,心腹说东他就不会往西。用得这么称手的下属,心腹也不希望他出事。

    心腹说道:“宫中那些完璧之身的宫女,元帅说可以配给军中未成亲的将士。你若是愿意收心,我从中挑一个给你当婆娘。以后有了婆娘,再生几个孩子,也能过上老婆热炕头的日子。若是你不收了心,那就算了。”皇宫之中,那些完璧之身的适龄女子也不过几百号人。想要娶上这些女子,没有关系也是甭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