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舍友
不一会原本空荡荡的储秀宫，就满满当当起来。
很快，她们这个屋子也来了人。还是剩下两个人一起来的，看样子双方好似有点不对付。刚进门就是一个冷哼双重奏，魏雁归扫了一眼，只觉得两位都是和魏燕舒一样的大小姐脾气。
看来，日子不会太好过呢！
但是权势高也有权势高的好处，至少消息会灵通一些。到时候学着两位做，还能相互印证。熬吧，熬过就好了。
而魏燕舒的脸色就很是不好，她虽然在家很是嚣张。路上也没怎么安分多少，不过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她的父亲说到底只是一个五品小官，能升到这个位子，全靠祖父给力，生拉硬扯上来的。对比那两个几乎将骄傲写在脸上的人儿，她没有了之前的自信。
抽了抽嘴角，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容：“两位姐姐是谁家的姑娘啊？我名叫魏燕舒，家中排行“燕”字辈。舒之一词，取自《菜根谭》的‘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我祖父是户部三品右侍郎，父亲是户部郎中。”
左边那个张扬明媚的姑娘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言语。
右边看着温婉大方的女子却是露齿一笑，温柔回答：“我闺名方密如，取自白居易的《春雪》‘大似落鹅毛，密如飘玉屑’。父亲乃正一品太傅。我对于宫中规矩，大都知晓。如果妹妹有不懂之处，尽管问我。”
“哼！假惺惺！”
旁边张扬的姑娘冷笑一声，不屑的甩出了一句话：“我是纪蔓，姑姑乃当今太后！”
说完手一甩，坐在桌子边，静静看太监们忙来忙去。一副懒得和她们这些低等人说话的模样，很是嚣张。可人嚣张也有嚣张的本钱，太后可上一届宫斗冠军。
明明出生农家，偏偏却在众位贵女手中夺得了如此尊贵的地位。不可否认皇帝的出色，但也不能抹去她的手笔。
由于时间紧迫，魏雁归也只大概了解太后的事迹。但不妨碍她崇拜，太后可谓是古代女子地位最高之人。能走到这步的不是心机深沉，就是运气好，哪一点都是她目前没有的存在。
正出神想着，方密如就开了口：
“都是入宫的秀女，谁也不必谁高贵。纪姐姐还是收敛点好，不然嚣张跋扈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胆子倒是大啊！敢这么和我说话。”
“如今宫里看的就是品性，我好心提醒姐姐，怎能说妹妹我胆子大呢？怕是姐姐瞧不上皇上吧！不然，怎地如此不将宫规放在眼里？”
“你！”
“姐姐这是生气了？不过就是姐姐到太后面前乱说，妹妹也只是一片好心提醒两句罢了。老话说的好，良言听着刺耳。姐姐勿怪啊！”
嘴里说着茶言茶语，刺人心脾的话语，方密如的眼神里却满是不屑。出生皇上娘家又如何，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瞧，这不就没话可说了吗！
顿时孩子发愣的魏燕舒打了一个寒颤，赶忙上前解围道：“两位姐姐走了一路累了吧，还是坐下来歇歇吧！咱们都是刚入宫的秀女，消消气啊！”
边打着圆场，一边顺手递上了茶水。
等顺手做完，才楞了一下，眼神微闪，好似懊悔。怎么就被唬住了呢？定然是两人争锋太过激烈导致！
她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她还有当奴才的属性的，心里正来火，眼神一瞟，就看到了好似在看戏，置身事外的魏雁归。
“你！愣着干嘛？没看到两位姐姐累了吗？快，给两位姐姐收拾一番！”
顺着她的话语，方密如和纪蔓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存在感极低，刚刚都未曾注意的女孩站在阴影的角落里。乍一眼望去，还有点吓人。
“你是？”
方密如疑惑的问出了声，由于不知道身份，她不禁扬起了一抹温婉的笑容。看着就和蔼可亲，但经过刚刚的变脸，魏雁归可一点都不敢小觑她。
就连纪蔓也好奇的望了过来，她以为人还没有到齐呢！结果突然出现一个人，真是奇怪。
魏雁归虽然很是不想在这时惹祸上身，但还是礼貌的想开口介绍一下自己。但她嘴才刚张开，魏燕舒就快了一步答道：“她呀！一个庶女罢了！”
“是吗？”
方密如有些惊讶，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声。
“哦！不过谁问你了，假惺惺问的是她！你自作多情，回什么话！”
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桌边响起，纪蔓还记恨魏燕舒之前的突然插话。
虽说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可她听着，话里话外都像是在帮方密如说话。她不爽极了，可没法子立马发作。乘着魏燕舒再次插嘴的机会，直接讽刺了一句。
“我......”
魏燕舒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下一秒方密如就开口解围：“舒妹妹也是好心。你啊！就别揪着比人的错处了。”
紧接着口风一转：“你是魏家的？”
“是。”
“别怕，姐姐不会吃了你的。就是好奇的问问，毕竟我们是要相处一个月的。别担心，出生不是你的错，如果可以选择，你自然是想要从主母肚子里面出来的不是？”
“虽然出生低微，但既然进了这皇宫，成为了最后一轮选择的秀女。你要相信自己，未来将不可限量。你会幸福的！”
魏雁归一怔，虽然听到出方密如在敷衍，但她确确实实是第一个安慰她的人。
怔楞之下，情不自禁地乖巧的点头应是了。
“呵呵，你跟她一个下贱坯子说什么话呢！人啊，生来命贱，这是改不了的！难不成你真以为她能与我们平起平坐啊！真是好笑！”
一听纪蔓说出这话，方密如脸色就是一僵。是人都这么想，她也不例外。她也觉得这个庶女不足为据，当然不介意说上两句好话，做做人情。
哪怕心里再瞧不起人，她娘亲教导的也是要温柔以待。地位低微归低微，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而且她可是要做皇后的女人，怎能厚此薄彼呢？！
真是陷害她于不顾！
果然，她就是看不惯这嚣张的女人！
下意识的方密如眼神一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温婉。由于神情变换极快，也只有正好处于她对面的魏雁归看清楚了，其他人还以为她一直这么温柔。
魏雁归也是一惊，这还没有正式迈入后宫的战场呢。就已经这么刀光剑影，算计不断了？
真是可怕！
于是她也收敛了情绪，将之前的小觑之心，尽数按下。不敢再因为魏燕舒之前干的蠢事，小瞧天下人。
也是这一刻，她彻底有了已经到了古代的感觉。从此与人相处，怕是要留八百个心眼才成。她万万不能因为现代技术比之古代高超，而小瞧了古代专业的宫斗高手们。
思虑万千，时间不过一秒。
被堵了个正着的方密如，很快就抓住了纪蔓的言语漏洞。
“姐姐！你这话有些不妥吧？”
“哦？你这贱人又要说什么大道理？”
“妹妹是一片真心向着姐姐的！何来大道理一说？姐姐的姑姑，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据说当年出生也只是一个农女呢。”
你这样侮辱人，传到太后耳朵里，可不就是在骂太后吗？
后面的话未曾说出口，但意思已经传达到位。
瞬间纪蔓的脸色僵住了，不知该如何辩解。
还是魏燕舒再次充当了润滑剂的元素，笑着上前打圆场：“都是玩笑！玩笑！庶女怎能和太后比呢？”
“对！玩笑！就是玩笑！”
纪蔓也赶紧甩脱身上的罪名，不过这个仇，她是记下了。
方密如也没有在意，已经胜利的她。哪里在乎败犬的几句哀嚎呢？毕竟是太后的侄女，还是要给几分颜面的。她顿时趁好就收，不再谈及敏感的话题。
彰显一副温柔的样子，和魏燕舒谈起了女儿家的话题。从首饰说到衣服，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纪蔓也没能忍住，等魏燕舒抛了几个话头。这才一脸给魏燕舒面子的模样，加入了进来。
霎时间，这间屋子只有魏雁归一人，好似被所有人忽略。
不过，这正合她意。她恨不得所有人永远都不会想起她。可这也只是她美好的奢求了。
为了保持好一向温柔善良的人设，方密如就好似盯上了魏雁归。是不是将她拉扯进来，问她是不是，好不好的。
但魏雁归哪里清楚现在名门闺秀的时尚走向啊，只能啊啊哦哦的敷衍过去。
还好，方密如估计也知道身为庶女的资源匮乏。加之又只是做戏，也没有纠结。全然当做没听见，自说自话的开心。
于是，整个寝室好似和谐一片。
窗外望着的宫女乍一眼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至于收拾行囊的小太监们，他们深韵宫里生存的精髓。没等几位贵人想起他们的存在，直接磕头谢恩，表示什么都没有听见。
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两位贵女的床铺和衣物，拿着远超过服务价值的赏钱，躬身悄悄地退下了。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很快，她们这个屋子也来了人。还是剩下两个人一起来的，看样子双方好似有点不对付。刚进门就是一个冷哼双重奏，魏雁归扫了一眼，只觉得两位都是和魏燕舒一样的大小姐脾气。
看来，日子不会太好过呢！
但是权势高也有权势高的好处，至少消息会灵通一些。到时候学着两位做，还能相互印证。熬吧，熬过就好了。
而魏燕舒的脸色就很是不好，她虽然在家很是嚣张。路上也没怎么安分多少，不过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她的父亲说到底只是一个五品小官，能升到这个位子，全靠祖父给力，生拉硬扯上来的。对比那两个几乎将骄傲写在脸上的人儿，她没有了之前的自信。
抽了抽嘴角，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容：“两位姐姐是谁家的姑娘啊？我名叫魏燕舒，家中排行“燕”字辈。舒之一词，取自《菜根谭》的‘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我祖父是户部三品右侍郎，父亲是户部郎中。”
左边那个张扬明媚的姑娘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言语。
右边看着温婉大方的女子却是露齿一笑，温柔回答：“我闺名方密如，取自白居易的《春雪》‘大似落鹅毛，密如飘玉屑’。父亲乃正一品太傅。我对于宫中规矩，大都知晓。如果妹妹有不懂之处，尽管问我。”
“哼！假惺惺！”
旁边张扬的姑娘冷笑一声，不屑的甩出了一句话：“我是纪蔓，姑姑乃当今太后！”
说完手一甩，坐在桌子边，静静看太监们忙来忙去。一副懒得和她们这些低等人说话的模样，很是嚣张。可人嚣张也有嚣张的本钱，太后可上一届宫斗冠军。
明明出生农家，偏偏却在众位贵女手中夺得了如此尊贵的地位。不可否认皇帝的出色，但也不能抹去她的手笔。
由于时间紧迫，魏雁归也只大概了解太后的事迹。但不妨碍她崇拜，太后可谓是古代女子地位最高之人。能走到这步的不是心机深沉，就是运气好，哪一点都是她目前没有的存在。
正出神想着，方密如就开了口：
“都是入宫的秀女，谁也不必谁高贵。纪姐姐还是收敛点好，不然嚣张跋扈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胆子倒是大啊！敢这么和我说话。”
“如今宫里看的就是品性，我好心提醒姐姐，怎能说妹妹我胆子大呢？怕是姐姐瞧不上皇上吧！不然，怎地如此不将宫规放在眼里？”
“你！”
“姐姐这是生气了？不过就是姐姐到太后面前乱说，妹妹也只是一片好心提醒两句罢了。老话说的好，良言听着刺耳。姐姐勿怪啊！”
嘴里说着茶言茶语，刺人心脾的话语，方密如的眼神里却满是不屑。出生皇上娘家又如何，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瞧，这不就没话可说了吗！
顿时孩子发愣的魏燕舒打了一个寒颤，赶忙上前解围道：“两位姐姐走了一路累了吧，还是坐下来歇歇吧！咱们都是刚入宫的秀女，消消气啊！”
边打着圆场，一边顺手递上了茶水。
等顺手做完，才楞了一下，眼神微闪，好似懊悔。怎么就被唬住了呢？定然是两人争锋太过激烈导致！
她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她还有当奴才的属性的，心里正来火，眼神一瞟，就看到了好似在看戏，置身事外的魏雁归。
“你！愣着干嘛？没看到两位姐姐累了吗？快，给两位姐姐收拾一番！”
顺着她的话语，方密如和纪蔓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存在感极低，刚刚都未曾注意的女孩站在阴影的角落里。乍一眼望去，还有点吓人。
“你是？”
方密如疑惑的问出了声，由于不知道身份，她不禁扬起了一抹温婉的笑容。看着就和蔼可亲，但经过刚刚的变脸，魏雁归可一点都不敢小觑她。
就连纪蔓也好奇的望了过来，她以为人还没有到齐呢！结果突然出现一个人，真是奇怪。
魏雁归虽然很是不想在这时惹祸上身，但还是礼貌的想开口介绍一下自己。但她嘴才刚张开，魏燕舒就快了一步答道：“她呀！一个庶女罢了！”
“是吗？”
方密如有些惊讶，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声。
“哦！不过谁问你了，假惺惺问的是她！你自作多情，回什么话！”
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桌边响起，纪蔓还记恨魏燕舒之前的突然插话。
虽说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可她听着，话里话外都像是在帮方密如说话。她不爽极了，可没法子立马发作。乘着魏燕舒再次插嘴的机会，直接讽刺了一句。
“我......”
魏燕舒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下一秒方密如就开口解围：“舒妹妹也是好心。你啊！就别揪着比人的错处了。”
紧接着口风一转：“你是魏家的？”
“是。”
“别怕，姐姐不会吃了你的。就是好奇的问问，毕竟我们是要相处一个月的。别担心，出生不是你的错，如果可以选择，你自然是想要从主母肚子里面出来的不是？”
“虽然出生低微，但既然进了这皇宫，成为了最后一轮选择的秀女。你要相信自己，未来将不可限量。你会幸福的！”
魏雁归一怔，虽然听到出方密如在敷衍，但她确确实实是第一个安慰她的人。
怔楞之下，情不自禁地乖巧的点头应是了。
“呵呵，你跟她一个下贱坯子说什么话呢！人啊，生来命贱，这是改不了的！难不成你真以为她能与我们平起平坐啊！真是好笑！”
一听纪蔓说出这话，方密如脸色就是一僵。是人都这么想，她也不例外。她也觉得这个庶女不足为据，当然不介意说上两句好话，做做人情。
哪怕心里再瞧不起人，她娘亲教导的也是要温柔以待。地位低微归低微，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而且她可是要做皇后的女人，怎能厚此薄彼呢？！
真是陷害她于不顾！
果然，她就是看不惯这嚣张的女人！
下意识的方密如眼神一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温婉。由于神情变换极快，也只有正好处于她对面的魏雁归看清楚了，其他人还以为她一直这么温柔。
魏雁归也是一惊，这还没有正式迈入后宫的战场呢。就已经这么刀光剑影，算计不断了？
真是可怕！
于是她也收敛了情绪，将之前的小觑之心，尽数按下。不敢再因为魏燕舒之前干的蠢事，小瞧天下人。
也是这一刻，她彻底有了已经到了古代的感觉。从此与人相处，怕是要留八百个心眼才成。她万万不能因为现代技术比之古代高超，而小瞧了古代专业的宫斗高手们。
思虑万千，时间不过一秒。
被堵了个正着的方密如，很快就抓住了纪蔓的言语漏洞。
“姐姐！你这话有些不妥吧？”
“哦？你这贱人又要说什么大道理？”
“妹妹是一片真心向着姐姐的！何来大道理一说？姐姐的姑姑，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据说当年出生也只是一个农女呢。”
你这样侮辱人，传到太后耳朵里，可不就是在骂太后吗？
后面的话未曾说出口，但意思已经传达到位。
瞬间纪蔓的脸色僵住了，不知该如何辩解。
还是魏燕舒再次充当了润滑剂的元素，笑着上前打圆场：“都是玩笑！玩笑！庶女怎能和太后比呢？”
“对！玩笑！就是玩笑！”
纪蔓也赶紧甩脱身上的罪名，不过这个仇，她是记下了。
方密如也没有在意，已经胜利的她。哪里在乎败犬的几句哀嚎呢？毕竟是太后的侄女，还是要给几分颜面的。她顿时趁好就收，不再谈及敏感的话题。
彰显一副温柔的样子，和魏燕舒谈起了女儿家的话题。从首饰说到衣服，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纪蔓也没能忍住，等魏燕舒抛了几个话头。这才一脸给魏燕舒面子的模样，加入了进来。
霎时间，这间屋子只有魏雁归一人，好似被所有人忽略。
不过，这正合她意。她恨不得所有人永远都不会想起她。可这也只是她美好的奢求了。
为了保持好一向温柔善良的人设，方密如就好似盯上了魏雁归。是不是将她拉扯进来，问她是不是，好不好的。
但魏雁归哪里清楚现在名门闺秀的时尚走向啊，只能啊啊哦哦的敷衍过去。
还好，方密如估计也知道身为庶女的资源匮乏。加之又只是做戏，也没有纠结。全然当做没听见，自说自话的开心。
于是，整个寝室好似和谐一片。
窗外望着的宫女乍一眼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至于收拾行囊的小太监们，他们深韵宫里生存的精髓。没等几位贵人想起他们的存在，直接磕头谢恩，表示什么都没有听见。
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两位贵女的床铺和衣物，拿着远超过服务价值的赏钱，躬身悄悄地退下了。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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