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程

    痛

    好痛

    一股刻骨的疼痛让凯恩从昏睡中醒来，剧烈的痛感仿佛在撕扯他的头皮。睁开眼，不远的前面是一块破旧的黑布，还打上了许多的布丁，无数衣不蔽体的人都在争抢，其中一位白发老人拿了起来，又很快被人海淹没。

    ……

    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纤细的腿立起来，慢悠慢悠地走入人海，又很快被人推开。爬起来，看向人海中央的“胜利者”，他正举起黑布向着人群炫耀。正意味着这个冬天他有可能活下去，人海中许多年老者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们年龄大了，过不了冬天的，在普通人眼里可以迎接过年的季节，在他们这就是催命符。

    他们之中也有年轻时夺的生存机会的人，他们也有曾经是普通人但后因一次变故而成为流民的人，无论他们曾经有多么大的辉煌，到了现在终将会在这个夜晚死在某个隐秘的角落。第二日，被人发现，丢葬乱坟之中。他们现在只有不断咛赞“冬夜女神”祈求祂让他们活过这个冬夜。

    ……

    远处的凯恩默默地看向这一切，眼神冷酷。盯着黑布的眼神欲发猛烈，残忍。

    在无数流民的祈求中。冬夜还是来了，许多人聚在一团，想依靠彼此来取暖。在这个寒酷的冬夜，连火柴都无法买到的他们注定将死在这里。

    ……

    天空中的月亮越升越高，许多流民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巴顿的身旁。手中高高举起的石头表现出来者的目的。

    夜晚，凯恩手中的石头抹上一浑血色。很快，凯恩取下了被巴顿盖在身上的布料，将它披在身上，同时又不断搓起了小手。使凯恩感受到稀少的温度。

    太阳升起，宣告着冬夜结束，许多穿着黑麻袍的人，走进了流民聚居地，他们神色冰冷麻木拿着一个个麻袋飞速的收起流民的尸体。很快整个聚居地的尸体被清理干净。随后一批新的流民被驱赶进来。填补了这里。他们神采奕奕。向着同伴讲述自己有多幸运才能拥有一个稳定的居所……

    远处的披上黑布的凯恩看向这里。新一轮的轮回开始了。凯恩戴上一个被人遇弃的黑边帽，大步走向世界，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走出流民地。看向人来人往的人群，随着人群的涌动，凯恩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是一座礼堂，一座“冬夜女神”的礼堂。看着礼堂中的牧师和信徒缓缓唱起了赞美女神的赞歌。凯恩感觉一阵恶心，一种本能的厌恶，即使他身上的布料来自于冬夜女神教会。压低了帽子，注视着麻木的人群，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天又一天干着重复的事。这时凯恩的肚子响了，他身上唯一有价值的黑边帽恐怕连一碗面钱都换不到。

    于是，凯恩走进了一座教堂，一座“丰收女神”的教堂，不为信仰，只为了那一份免费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