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祁玄
日光抹着红晕，从海岸线上悄悄探出脑袋，冲散海面表层的薄雾，白朦朦的世界瞬间被照亮，变得清晰起来。
王佳一诺的身体沉浮在海腹之中，散乱着头发，脸上的污浊已被海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温润透明，勾勒出完美的脸部轮廓。
日光渐上中天，它把最温柔的明亮透过波荡的海浪，经过层层折射，拍打在少年纤尘不染的脸庞上，明明灭灭，斑驳的有些醉人。
王佳一诺不知睡了多久才勉强睁开双眼，迷蒙的端详着这片蔚蓝色的空明世界。
“这是哪里……”王佳一诺心中喃喃，好奇的打量着这片海域深渊，刚想动身游到海面之上，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体内灵海之中空空如也，虚弱不堪。
七阶玄门水阵到底把他冲到了什么地方，王佳一诺一时不得其解，这里也不像被淹没的玄武连山，细想一番，他的脸庞上突然浮现大喜之色，难道是把我送回到了地球？
“果然大难不死……”
王佳一诺的话语还未道尽，一只庞大的虎须长鲸便冲进了他的视野之中，将他的幻想打破。
那虎须长鲸身长七八丈，眼若明灯，腹若巨船，细小的鼻孔沉气一吸，便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把王佳一诺的身体迅猛的吸向它的跟前，紧接着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坐等着王佳一诺送上门来。
“可恶！”
王佳一诺本以为回到了地球，没想到不仅没有回去，还遭到此番横祸。
一阵狂暴的吸力，引得海域深渊处的生物翻天覆地，大量的骨鱼、贝类、虾蟹、海草等海域生物，一通被虎须长鲸疯狂的吸进腹中，王佳一诺的身体，也随之在这片空明的世界里划起一道弧度，被虎须长鲸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
“咚！”
一阵沉闷的声响，王佳一诺的身体被重重的摔在虎须长鲸的腹中，紧接着一大堆虾、蟹、鱼、海草纷纷掉落在他的身上，像极了被海域生物点缀的待烤羔羊。
刚脱险境又入鲸口，王佳一诺眯着眼观察四周，惊奇的发现虎须长鲸的肚子里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幽昏暗淡，居然有火光闪烁，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得不安起来，因为他看到一个被火光拉长的人影闪过，正在慢慢靠近自己。
看那来人的影子，略微有点像未进化完全的野生人类，蓬乱稀松的头发下盖着一双尖锐的耳朵，突兀瞳孔中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不知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再加上高耸挺拔的鼻梁，这样的五官挤在一张脸上，显得极不和谐。
王佳一诺很想坐起来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却没有一丝力气，他的身体不知道被海水浸泡了多久，肿胀酸痛，而且灵丹破裂、灵海枯竭，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动弹不了了。
“虎须老弟，你给我送了个什么玩意儿？”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野人抬腿扭胯，兴奋地流着口水，围着王佳一诺转圈，双手举过头顶，用力鼓着掌，从他喉咙深处发出的尖锐声音，环绕虎须长鲸腹肚，不绝入耳。
“怎么是个人啊？好像还是个上尊能力者呢？”
野人凑近王佳一诺闻了闻，聒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还是个活人？老夫从来不吃人的呀！”
“虎须老弟，是不是搞错了！”野人向着虎须长鲸胃道尖锐地喊道。
“这东西竟然会讲人话……”
王佳一诺长呼了一口气，疲倦的合上眼皮，内心平静了许多，只要是个人便有交流的余地。
可此人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能力序列，其阶别一定在他之上，若要想害死他，此时也没有再战的余力，只得听天由命了。
忽然一阵热浪袭来，王佳一诺本能的睁开双睛，四目相视，二人脸贴近着脸，王佳一诺差点呕吐出来，那野人面色黝黑，神似一只吃了化形丹的蝙蝠鲼。
“你敢骂我不是个人？”野人怔怔的盯着王佳一诺。
“我说你……你是个人……”
王佳一诺强忍着对方嘴里散发出的神奇味道，艰难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野人站起身，在原地发愣，过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说的有道理，有道理！是我错怪你了！咯咯咯……”
“呕……”
“好朋友，你怎么吐了？胃口不好吗？吃，来吃些小虾鱼！”
野人一边堵住王佳一诺正在作呕的嘴巴，一边往他怀里塞着大量的虾鱼。
“吃！吃！别浪费了！”
“大哥，你先放在一边，我等会儿……呕……”
本来毫无反抗力气的王佳一诺，此时竟恢复了一丝挣脱之力，面对这种盛情，王佳一诺只得被自愿地却之不恭。
“不要跟大哥客气！来！大哥喂你！”
“大哥……”
……
一阵呕吐，又反复被野人强行塞进大量虾鱼肉食，王佳一诺反而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恢复了一些力气，脊背倚靠在虎须长鲸的腹腔上，看着野人围着一堆柴火忙碌得烤鱼。
“小弟！吃鱼，大哥特地给你烤的。”
野人扔给王佳一诺一条刚烤好的骨鱼，兴奋的说道：“吃！现在的精气神儿要比刚刚好很多了！吃！咯咯咯……”
这是从爷爷故去之后，来自这个世界的又一份温暖。
王佳一诺大口嚼着骨鱼，问道：“大哥……为什么你会生活在虎须长鲸的肚子里？”
“咯咯咯……”野人尖锐的笑声响起，豪情万丈道：“我是这深渊之主，这片海域深渊都是我的地盘！我想到哪里，便到哪里！”
“哈哈哈……”王佳一诺被他的情感所渲染，跟着大笑起来。
“小弟，我看你的实力应该不在上尊序列之下吧！小小年纪，天赋居然这么恐怖！不过，是谁把一个上尊强者殴打成这个样子的？”
野人没有丝毫口忌地朝王佳一诺发问。
“不瞒大哥，小弟能力序列初晋大乘尊灵阶别，这一身的伤痕……都是拜九霄门所赐。”
王佳一诺稚嫩平静的小脸上，有几分难以掩盖的愤怒，将王佳一族的事和玄武连山之战，大概跟野人说了一遍，对于这样的一位率直的长者，他不想隐瞒什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啧！啧！啧！”
野人手里握着一条生骨鱼，围着王佳一诺转着圈圈，啧啧称奇，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珠一转道：“不愧是我小弟！”
“大哥说的是，哈哈哈……”
王佳一诺被野人的回应逗得哈哈大笑，与这样坦率的长者相处，要比应对纷繁复杂的世道舒服很多。
“不过你这一身灵力修为，怕是被废了，灵海枯竭，身体又受到重创，从九段基石修炼起来都很困难，重塑身体，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灵丹未毁尚可。
如今灵丹破灭，灵海枯竭，如同将死之人的复活，是否能够重新从淬体境开始修炼，也未可知。
“嗯。”
王佳一诺点头凝思，此次灵丹自爆，灵海尽毁，从神坛之上跌落无尽深渊，未来灵气修炼之途，艰难至极。
“不用怕，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便提我的名字，我的名字……”
野人挠了挠头，突然疾走咆哮，情绪激动道：“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我是谁！”
野人回头狠狠地瞪着王佳一诺，细长的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步步后退，眼里充满了恐惧之色，尖锐地咆哮道：“你又是谁！你是……你是祁天！你是上官云起！你是来害我的！你们是来害我的！不……不！不是我，族长不是我杀的！”
野人又突然变脸，癫狂大笑道：“我祁玄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你们杀不死我的！咯咯咯……”
野人露出森森白齿，似兽似人，尖锐的笑声中含着凄厉，全身战栗地死死盯着王佳一诺，突然踉跄在地，眼皮一翻，晕死了过去。
王佳一诺被这一幕惊得楞在原地，恍惚回忆起那一段传闻往事。
“祁玄……末日海神……”
王佳一诺的身体沉浮在海腹之中，散乱着头发，脸上的污浊已被海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温润透明，勾勒出完美的脸部轮廓。
日光渐上中天，它把最温柔的明亮透过波荡的海浪，经过层层折射，拍打在少年纤尘不染的脸庞上，明明灭灭，斑驳的有些醉人。
王佳一诺不知睡了多久才勉强睁开双眼，迷蒙的端详着这片蔚蓝色的空明世界。
“这是哪里……”王佳一诺心中喃喃，好奇的打量着这片海域深渊，刚想动身游到海面之上，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体内灵海之中空空如也，虚弱不堪。
七阶玄门水阵到底把他冲到了什么地方，王佳一诺一时不得其解，这里也不像被淹没的玄武连山，细想一番，他的脸庞上突然浮现大喜之色，难道是把我送回到了地球？
“果然大难不死……”
王佳一诺的话语还未道尽，一只庞大的虎须长鲸便冲进了他的视野之中，将他的幻想打破。
那虎须长鲸身长七八丈，眼若明灯，腹若巨船，细小的鼻孔沉气一吸，便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把王佳一诺的身体迅猛的吸向它的跟前，紧接着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坐等着王佳一诺送上门来。
“可恶！”
王佳一诺本以为回到了地球，没想到不仅没有回去，还遭到此番横祸。
一阵狂暴的吸力，引得海域深渊处的生物翻天覆地，大量的骨鱼、贝类、虾蟹、海草等海域生物，一通被虎须长鲸疯狂的吸进腹中，王佳一诺的身体，也随之在这片空明的世界里划起一道弧度，被虎须长鲸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
“咚！”
一阵沉闷的声响，王佳一诺的身体被重重的摔在虎须长鲸的腹中，紧接着一大堆虾、蟹、鱼、海草纷纷掉落在他的身上，像极了被海域生物点缀的待烤羔羊。
刚脱险境又入鲸口，王佳一诺眯着眼观察四周，惊奇的发现虎须长鲸的肚子里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幽昏暗淡，居然有火光闪烁，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得不安起来，因为他看到一个被火光拉长的人影闪过，正在慢慢靠近自己。
看那来人的影子，略微有点像未进化完全的野生人类，蓬乱稀松的头发下盖着一双尖锐的耳朵，突兀瞳孔中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不知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再加上高耸挺拔的鼻梁，这样的五官挤在一张脸上，显得极不和谐。
王佳一诺很想坐起来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却没有一丝力气，他的身体不知道被海水浸泡了多久，肿胀酸痛，而且灵丹破裂、灵海枯竭，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动弹不了了。
“虎须老弟，你给我送了个什么玩意儿？”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野人抬腿扭胯，兴奋地流着口水，围着王佳一诺转圈，双手举过头顶，用力鼓着掌，从他喉咙深处发出的尖锐声音，环绕虎须长鲸腹肚，不绝入耳。
“怎么是个人啊？好像还是个上尊能力者呢？”
野人凑近王佳一诺闻了闻，聒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还是个活人？老夫从来不吃人的呀！”
“虎须老弟，是不是搞错了！”野人向着虎须长鲸胃道尖锐地喊道。
“这东西竟然会讲人话……”
王佳一诺长呼了一口气，疲倦的合上眼皮，内心平静了许多，只要是个人便有交流的余地。
可此人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能力序列，其阶别一定在他之上，若要想害死他，此时也没有再战的余力，只得听天由命了。
忽然一阵热浪袭来，王佳一诺本能的睁开双睛，四目相视，二人脸贴近着脸，王佳一诺差点呕吐出来，那野人面色黝黑，神似一只吃了化形丹的蝙蝠鲼。
“你敢骂我不是个人？”野人怔怔的盯着王佳一诺。
“我说你……你是个人……”
王佳一诺强忍着对方嘴里散发出的神奇味道，艰难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野人站起身，在原地发愣，过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说的有道理，有道理！是我错怪你了！咯咯咯……”
“呕……”
“好朋友，你怎么吐了？胃口不好吗？吃，来吃些小虾鱼！”
野人一边堵住王佳一诺正在作呕的嘴巴，一边往他怀里塞着大量的虾鱼。
“吃！吃！别浪费了！”
“大哥，你先放在一边，我等会儿……呕……”
本来毫无反抗力气的王佳一诺，此时竟恢复了一丝挣脱之力，面对这种盛情，王佳一诺只得被自愿地却之不恭。
“不要跟大哥客气！来！大哥喂你！”
“大哥……”
……
一阵呕吐，又反复被野人强行塞进大量虾鱼肉食，王佳一诺反而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恢复了一些力气，脊背倚靠在虎须长鲸的腹腔上，看着野人围着一堆柴火忙碌得烤鱼。
“小弟！吃鱼，大哥特地给你烤的。”
野人扔给王佳一诺一条刚烤好的骨鱼，兴奋的说道：“吃！现在的精气神儿要比刚刚好很多了！吃！咯咯咯……”
这是从爷爷故去之后，来自这个世界的又一份温暖。
王佳一诺大口嚼着骨鱼，问道：“大哥……为什么你会生活在虎须长鲸的肚子里？”
“咯咯咯……”野人尖锐的笑声响起，豪情万丈道：“我是这深渊之主，这片海域深渊都是我的地盘！我想到哪里，便到哪里！”
“哈哈哈……”王佳一诺被他的情感所渲染，跟着大笑起来。
“小弟，我看你的实力应该不在上尊序列之下吧！小小年纪，天赋居然这么恐怖！不过，是谁把一个上尊强者殴打成这个样子的？”
野人没有丝毫口忌地朝王佳一诺发问。
“不瞒大哥，小弟能力序列初晋大乘尊灵阶别，这一身的伤痕……都是拜九霄门所赐。”
王佳一诺稚嫩平静的小脸上，有几分难以掩盖的愤怒，将王佳一族的事和玄武连山之战，大概跟野人说了一遍，对于这样的一位率直的长者，他不想隐瞒什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啧！啧！啧！”
野人手里握着一条生骨鱼，围着王佳一诺转着圈圈，啧啧称奇，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珠一转道：“不愧是我小弟！”
“大哥说的是，哈哈哈……”
王佳一诺被野人的回应逗得哈哈大笑，与这样坦率的长者相处，要比应对纷繁复杂的世道舒服很多。
“不过你这一身灵力修为，怕是被废了，灵海枯竭，身体又受到重创，从九段基石修炼起来都很困难，重塑身体，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灵丹未毁尚可。
如今灵丹破灭，灵海枯竭，如同将死之人的复活，是否能够重新从淬体境开始修炼，也未可知。
“嗯。”
王佳一诺点头凝思，此次灵丹自爆，灵海尽毁，从神坛之上跌落无尽深渊，未来灵气修炼之途，艰难至极。
“不用怕，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便提我的名字，我的名字……”
野人挠了挠头，突然疾走咆哮，情绪激动道：“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我是谁！”
野人回头狠狠地瞪着王佳一诺，细长的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步步后退，眼里充满了恐惧之色，尖锐地咆哮道：“你又是谁！你是……你是祁天！你是上官云起！你是来害我的！你们是来害我的！不……不！不是我，族长不是我杀的！”
野人又突然变脸，癫狂大笑道：“我祁玄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你们杀不死我的！咯咯咯……”
野人露出森森白齿，似兽似人，尖锐的笑声中含着凄厉，全身战栗地死死盯着王佳一诺，突然踉跄在地，眼皮一翻，晕死了过去。
王佳一诺被这一幕惊得楞在原地，恍惚回忆起那一段传闻往事。
“祁玄……末日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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