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急啥
小红攥着四个铜板，走了出去，就见着四个兄弟在外边赖着不肯离开。
“哟，小娘子你来了啊。”程家二兄弟原本坐着，见小红出来就给站了起来。
“我说呢，这才前头答应给赏钱，这下就说不见人了，跟我玩什么把戏呢，把我们当猴子一样耍吗？”
程家大兄弟说话比较粗犷，没说几句就喘了几口粗气。
“我家姑娘也不是闲着时时刻刻要来奉陪你们，所以不见也是应该的，你们急什么？”
小红翻了个白眼。
本来就对他们几个没什么好感，一来就当面说二姑娘的坏话，小红也不想跟他们客气。
“急什么？”
程家大兄弟反复了这句话，又啐了一口。
“小姑娘，我们都是粗人，你说话最好不要太过了，否则我连你也打！”
程家大兄弟鲁鲁莽莽的，亮出了他的拳头给小红看。
“大哥，别冲动。”“别吓着人家了，冷静冷静。”“是啊是啊，不然可要酿出大祸。”
其他兄弟赶忙劝了程家大兄弟，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里可是清芷居，人来人往的，又不比后花园那里没什么人。
要是真做了什么让别人给看见了，那就算大娘子也保不住他们几个。
“打我？”小红气不过来，叉起了腰，指着他们几个人，“你们算什么猴孙！你来我们清芷居乞讨，这嘴脸赶着是来讨债的吗？”
但好死不死，程家大兄弟也是个急性子，三言两语就被小红激起了情绪。
“乞讨？！”
程家大兄弟越听这话越觉得过分，吼着：“你们二姑娘口口声声说要给我赏钱，现如今变成我来乞讨了？”
这一气，就顾不得其他人劝，想走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红。
“别别别！”“冷静冷静！”“大哥，算了算了。”
其他人赶紧拦住了程家大兄弟，省得他真的在这里跟小红打起来了，倒是不怕说什么打不过，主要是不管打输打赢，丢脸的都是他们。
一个小女子而已，跟她打起架来，打赢了待会他们几个可要狠狠被罚的，打输了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好男不跟小女子斗，大哥你别太生气。”程家二兄弟拉回了他那只要伸上前的手。
“哼！”小红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诺！你们的赏钱。”
一边说着，一手撒下四个铜板，铜板掉在了他们的脚下，程家几个兄弟争先抢后低起身来捡了起来。
原本还想着亲手交给他们，现在看来连靠近也不想靠近他们。
小红还是很气恼，立即叫上左右两个人把门关起来，不让这几个在这里死赖着。
“铜板？！”
程家几个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诧异不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关门，你休想！”程家大兄弟赶紧顶起了大门，不让她们给拴住。
其他人也一哄地要推门，不让门锁起来。
“铜板是几个意思？你们二姑娘忒小气了吧！叫她出来跟我们说清楚。”
“对！不说清楚，你休想就此把我们给打发了。”
“开门！开门！”
门前门后突然就给吵起来了，几个人在外推着门，又有几个人从里边一起推着，推来推去也分不清胜负。
“二姑娘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做梦呢！这四个铜板就是二姑娘给你们一人赏的一个！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小红急着在里边大喊，但渐渐有点支撑不下去了，外边毕竟是四个大男子，而她们里边才只有三个人，力量跟不上去，怎么都没法把木板栓住。
林微然正在翻着医书，正入了迷，就听到了一些争吵的声音，问了旁边的丫鬟：
“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丫鬟走上前来，回话：“二姑娘，似乎是小红在外边跟别人给吵起来了。”
“坏了，”林微然赶紧把医书放下，匆匆要走出去，“跟我出去瞧瞧。”
“欸，”丫鬟应了话。
她就不该叫小红去对付这样的事，小红这样的急性子容易跟他人吵起来，保不准她们正吵得不可开交。
林微然正赶了出去，到了现场，就见着小红跟其他两个人在推着门，想把木板抬上去。
外边程家四个兄弟也在吵吵闹闹的，不让把门锁上。
“小红？这是在做什么。”
林微然看得快惊呆了，怎么就让她赏四个铜板，突然就变成这样的局面。
“二姑娘……？”
小红转回头，发现林微然竟然来了，这一不留心，就给外边四个兄弟用力一推，将他们都给推倒了。
“哎呀！”
小红摔了下去，大叫一声，门就给外边的人给推开了。
林微然赶紧上去将小红扶了起来。
“哟，二姑娘您可来了。”
程家大兄弟神气十足，抬起他的头，高傲得似乎都要用鼻子说话了。
“你们？”
林微然见了程家几个兄弟站在门口，一个个都黑着脸。
“二姑娘，你见着了吧！这几个杂种你就算给了赏钱，还敢在这里造次！”小红边哽咽边说着。
“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别以为你跟在二姑娘身后，你就无法无天了！”
程家大兄弟又跟小红对骂了起来，但几个兄弟还是赶紧把他拦住了。
二姑娘来了自然就不一样了，不然她要是在老爷那边告了状，那他们几个真的也就完了。
“大胆！”林微然严厉了起来，“丹青，你去叫人上父亲过来，就说这里几个下人在清芷居造次无理，请父亲过来定罪！”
既然他们不把魏姨娘放在眼里，又有大娘子撑腰，那要是叫上父亲过来，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放肆。
名唤丹青的丫鬟应了声是。
“别别别，二姑娘，凡事好商量。”“二姑娘，大哥性子比较急，但他心地也不坏，就请二姑娘饶了这次吧。”“二姑娘饶命啊，饶命。”
程家几个兄弟立即怂得跪了下去，生怕真的把老爷给惊动了，否则他们几个就彻底完了。
“二姑娘，我也只是一时心急，得罪了您，还请二姑娘别放在心上。”程家大兄弟也被说怕了，连忙道歉。
“哼。”
小红这才止住了哭声，“这个时候才知道怕了？”
幸亏二姑娘来了，不然这几个还要神气到什么时候呢。
丹青止住了脚步，只要是他们几个跪在梯前，也走不了路。
“放过你们？”林微然看着他们几个，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那好，那你们说清楚，方才在清芷居闹什么。”
程家几个兄弟一听这话才松了口气，又赶紧解释：“二姑娘，刚才也是我们几个心急想见您，才失了分寸，还请原谅。”
林微然又问：“见我做什么？”
她心里知道他们是不服气那四个铜板，但又故意这样问他们。
“姑娘……”程家大兄弟没了锐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些。
嫌弃她给的钱太少？这样说肯定要被送去老爷那边去。于是他们几个愣是说不出话来。
小红倒是帮他们说了：“你们嫌那四个铜板太少！”
“不不不！”“岂敢岂敢！”
程家几个兄弟脸红起来，扭扭捏捏支支吾吾了半天。
这死丫头。
“嫌钱少？”林微然眼神冷若冰霜，“行啊，那你们是想要多少。”
“不不不，姑娘，我们没这个意思，绝对没有。”程家二兄弟赶紧否认。
“姑娘…我们也就是想感恩您给我们赏了钱，想亲来见您，可以让我们磕头谢恩。”程家三兄弟突然机灵，便跪在地上砰了几声。
“对，对。”其他人也纷纷感应，跪了下去。
小红噗呲了一声，站着开怀大笑。
这死丫头！程家几个兄弟又在心里暗骂。
“姑娘，我们如今谢过了，那就不再叨扰您了，现下就退下。”程家三兄弟又说道。
“快走快走。”
其余几个人也嘀嘀咕咕了几句，于是他们四个就急急忙忙退了下去。
小红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笑得差点岔气了。
“姑娘，您是没瞧见刚刚他们几个神气的样子，这前后一对比差点把我笑死。”
小红跟林微然回了闺阁，在后边一直说着。
“姑娘您怎么不直接叫上老爷，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小红又问道。
林微然走在前面，说道：“我也没真打算叫上父亲，不过吓唬他们而已。”
小红傻住了：“啊？”
“姑娘，您该不会也觉得老爷会包庇那四个杂种吧。”
二姑娘怎么都这样了，做事总让人摸不住头脑，对大姑娘这样忍耐也就算了，对那几个下人犯得着忍么。
“你傻了吧。”
两个人回到闺阁之后，林微然拿起了药膏，递给了小红，示意她涂在破了皮的伤口。
“天天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叫上父亲，一次两次尚且可以如此，但次数多了总是会烦到父亲的，所以能少点麻烦到他就少点吧。”
也对。
小红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子。
二姑娘的思虑还是比起她来说周全许多，她性子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心只有二姑娘。
林微然又把自己自制的棉签给了小红，让她不必用自己的食指来擦药膏，又说道：
“所以我想找机会，要惩戒他们就彻底惩戒，又不会让父亲觉得我们清芷居是非太多；
而不是今日叫上父亲让他们几个人挨了板子，之后还是能大摇大摆地在府里行走；
日后我们清芷居把钥匙还给了静雅轩，那时就没有那么好对付的了。”
“哟，小娘子你来了啊。”程家二兄弟原本坐着，见小红出来就给站了起来。
“我说呢，这才前头答应给赏钱，这下就说不见人了，跟我玩什么把戏呢，把我们当猴子一样耍吗？”
程家大兄弟说话比较粗犷，没说几句就喘了几口粗气。
“我家姑娘也不是闲着时时刻刻要来奉陪你们，所以不见也是应该的，你们急什么？”
小红翻了个白眼。
本来就对他们几个没什么好感，一来就当面说二姑娘的坏话，小红也不想跟他们客气。
“急什么？”
程家大兄弟反复了这句话，又啐了一口。
“小姑娘，我们都是粗人，你说话最好不要太过了，否则我连你也打！”
程家大兄弟鲁鲁莽莽的，亮出了他的拳头给小红看。
“大哥，别冲动。”“别吓着人家了，冷静冷静。”“是啊是啊，不然可要酿出大祸。”
其他兄弟赶忙劝了程家大兄弟，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里可是清芷居，人来人往的，又不比后花园那里没什么人。
要是真做了什么让别人给看见了，那就算大娘子也保不住他们几个。
“打我？”小红气不过来，叉起了腰，指着他们几个人，“你们算什么猴孙！你来我们清芷居乞讨，这嘴脸赶着是来讨债的吗？”
但好死不死，程家大兄弟也是个急性子，三言两语就被小红激起了情绪。
“乞讨？！”
程家大兄弟越听这话越觉得过分，吼着：“你们二姑娘口口声声说要给我赏钱，现如今变成我来乞讨了？”
这一气，就顾不得其他人劝，想走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红。
“别别别！”“冷静冷静！”“大哥，算了算了。”
其他人赶紧拦住了程家大兄弟，省得他真的在这里跟小红打起来了，倒是不怕说什么打不过，主要是不管打输打赢，丢脸的都是他们。
一个小女子而已，跟她打起架来，打赢了待会他们几个可要狠狠被罚的，打输了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好男不跟小女子斗，大哥你别太生气。”程家二兄弟拉回了他那只要伸上前的手。
“哼！”小红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诺！你们的赏钱。”
一边说着，一手撒下四个铜板，铜板掉在了他们的脚下，程家几个兄弟争先抢后低起身来捡了起来。
原本还想着亲手交给他们，现在看来连靠近也不想靠近他们。
小红还是很气恼，立即叫上左右两个人把门关起来，不让这几个在这里死赖着。
“铜板？！”
程家几个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诧异不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关门，你休想！”程家大兄弟赶紧顶起了大门，不让她们给拴住。
其他人也一哄地要推门，不让门锁起来。
“铜板是几个意思？你们二姑娘忒小气了吧！叫她出来跟我们说清楚。”
“对！不说清楚，你休想就此把我们给打发了。”
“开门！开门！”
门前门后突然就给吵起来了，几个人在外推着门，又有几个人从里边一起推着，推来推去也分不清胜负。
“二姑娘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做梦呢！这四个铜板就是二姑娘给你们一人赏的一个！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小红急着在里边大喊，但渐渐有点支撑不下去了，外边毕竟是四个大男子，而她们里边才只有三个人，力量跟不上去，怎么都没法把木板栓住。
林微然正在翻着医书，正入了迷，就听到了一些争吵的声音，问了旁边的丫鬟：
“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丫鬟走上前来，回话：“二姑娘，似乎是小红在外边跟别人给吵起来了。”
“坏了，”林微然赶紧把医书放下，匆匆要走出去，“跟我出去瞧瞧。”
“欸，”丫鬟应了话。
她就不该叫小红去对付这样的事，小红这样的急性子容易跟他人吵起来，保不准她们正吵得不可开交。
林微然正赶了出去，到了现场，就见着小红跟其他两个人在推着门，想把木板抬上去。
外边程家四个兄弟也在吵吵闹闹的，不让把门锁上。
“小红？这是在做什么。”
林微然看得快惊呆了，怎么就让她赏四个铜板，突然就变成这样的局面。
“二姑娘……？”
小红转回头，发现林微然竟然来了，这一不留心，就给外边四个兄弟用力一推，将他们都给推倒了。
“哎呀！”
小红摔了下去，大叫一声，门就给外边的人给推开了。
林微然赶紧上去将小红扶了起来。
“哟，二姑娘您可来了。”
程家大兄弟神气十足，抬起他的头，高傲得似乎都要用鼻子说话了。
“你们？”
林微然见了程家几个兄弟站在门口，一个个都黑着脸。
“二姑娘，你见着了吧！这几个杂种你就算给了赏钱，还敢在这里造次！”小红边哽咽边说着。
“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别以为你跟在二姑娘身后，你就无法无天了！”
程家大兄弟又跟小红对骂了起来，但几个兄弟还是赶紧把他拦住了。
二姑娘来了自然就不一样了，不然她要是在老爷那边告了状，那他们几个真的也就完了。
“大胆！”林微然严厉了起来，“丹青，你去叫人上父亲过来，就说这里几个下人在清芷居造次无理，请父亲过来定罪！”
既然他们不把魏姨娘放在眼里，又有大娘子撑腰，那要是叫上父亲过来，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放肆。
名唤丹青的丫鬟应了声是。
“别别别，二姑娘，凡事好商量。”“二姑娘，大哥性子比较急，但他心地也不坏，就请二姑娘饶了这次吧。”“二姑娘饶命啊，饶命。”
程家几个兄弟立即怂得跪了下去，生怕真的把老爷给惊动了，否则他们几个就彻底完了。
“二姑娘，我也只是一时心急，得罪了您，还请二姑娘别放在心上。”程家大兄弟也被说怕了，连忙道歉。
“哼。”
小红这才止住了哭声，“这个时候才知道怕了？”
幸亏二姑娘来了，不然这几个还要神气到什么时候呢。
丹青止住了脚步，只要是他们几个跪在梯前，也走不了路。
“放过你们？”林微然看着他们几个，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那好，那你们说清楚，方才在清芷居闹什么。”
程家几个兄弟一听这话才松了口气，又赶紧解释：“二姑娘，刚才也是我们几个心急想见您，才失了分寸，还请原谅。”
林微然又问：“见我做什么？”
她心里知道他们是不服气那四个铜板，但又故意这样问他们。
“姑娘……”程家大兄弟没了锐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些。
嫌弃她给的钱太少？这样说肯定要被送去老爷那边去。于是他们几个愣是说不出话来。
小红倒是帮他们说了：“你们嫌那四个铜板太少！”
“不不不！”“岂敢岂敢！”
程家几个兄弟脸红起来，扭扭捏捏支支吾吾了半天。
这死丫头。
“嫌钱少？”林微然眼神冷若冰霜，“行啊，那你们是想要多少。”
“不不不，姑娘，我们没这个意思，绝对没有。”程家二兄弟赶紧否认。
“姑娘…我们也就是想感恩您给我们赏了钱，想亲来见您，可以让我们磕头谢恩。”程家三兄弟突然机灵，便跪在地上砰了几声。
“对，对。”其他人也纷纷感应，跪了下去。
小红噗呲了一声，站着开怀大笑。
这死丫头！程家几个兄弟又在心里暗骂。
“姑娘，我们如今谢过了，那就不再叨扰您了，现下就退下。”程家三兄弟又说道。
“快走快走。”
其余几个人也嘀嘀咕咕了几句，于是他们四个就急急忙忙退了下去。
小红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笑得差点岔气了。
“姑娘，您是没瞧见刚刚他们几个神气的样子，这前后一对比差点把我笑死。”
小红跟林微然回了闺阁，在后边一直说着。
“姑娘您怎么不直接叫上老爷，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小红又问道。
林微然走在前面，说道：“我也没真打算叫上父亲，不过吓唬他们而已。”
小红傻住了：“啊？”
“姑娘，您该不会也觉得老爷会包庇那四个杂种吧。”
二姑娘怎么都这样了，做事总让人摸不住头脑，对大姑娘这样忍耐也就算了，对那几个下人犯得着忍么。
“你傻了吧。”
两个人回到闺阁之后，林微然拿起了药膏，递给了小红，示意她涂在破了皮的伤口。
“天天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叫上父亲，一次两次尚且可以如此，但次数多了总是会烦到父亲的，所以能少点麻烦到他就少点吧。”
也对。
小红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子。
二姑娘的思虑还是比起她来说周全许多，她性子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心只有二姑娘。
林微然又把自己自制的棉签给了小红，让她不必用自己的食指来擦药膏，又说道：
“所以我想找机会，要惩戒他们就彻底惩戒，又不会让父亲觉得我们清芷居是非太多；
而不是今日叫上父亲让他们几个人挨了板子，之后还是能大摇大摆地在府里行走；
日后我们清芷居把钥匙还给了静雅轩，那时就没有那么好对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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