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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Boysandgirls,pleaselistentome.”

    (“同学们,现在上课。”)

    英语老师孙兰翻开教材,开始授课。

    今天讲授的是美国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先生的演讲名篇《IHaveADream》(《我有一个梦想》)。

    阿飞端坐椅上,认真聆听兰老师朗读课文。

    不可否认,自从练习“梦坐”一段时间后,自己的注意力果然大幅度提升。

    “只有坐得住,才能看得进。”

    师父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其实不只是看,听也是一样······

    他闭上眼睛,仔细分辨兰老师口中吐出的英语单词,一个个俱都清晰无比,绝不像以前那般如闻天书,不知所云。

    此外,不可否认的是,兰老师不仅人长得漂亮,声音更是悦耳动听,宛如天籁。

    “Ihaveadreamtoday!”

    “Ihaveadreamthatonedayeveryvalleyshallbeexalted,andeveryhillandmoutainshallbemadelow···”

    马丁·路德·金先生慷慨激昂,充满感染力的演说词,在兰老师甜美、清脆的嗓音读来,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阿飞的情绪,不知不觉间就被调动起来。

    他听得摇头晃脑,如痴如醉,不自禁地轻声跟读:“Ihaveadreamtoday!Ihaveadreamthatonedayeveryvalley······”

    吟诵到忘情处,他缓缓睁开双眼,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被吸引到了美妙声音的源头——兰老师身上。

    兰老师左手持书,神情专注地投入朗读,白皙的右手还时不时握拳轻挥,仿佛已化身为当年那位在华盛顿林肯纪念堂当众演讲的英雄大师;隽永、不朽的文章在她口中变成一首旋律激昂的乐曲,既热情奔放,又不乏婉转动人,在台下听众心中掀起一浪浪高潮、一圈圈涟漪······

    兰老师······好漂亮啊!

    听了这么长时间的课,他终于第一次get到了兰老师的美。

    我以前是眼瞎么?

    他的目光,顺着往下移动,落在了兰老师因大声诵读而不停剧烈起伏的饱满胸部上。

    哇,这种身材······

    他脑海中浮现出“不良漫画”中的种种火爆造型,暗暗吞了口唾沫。

    是真的存在耶······

    以前总觉得“不良漫画”画得过于夸张,人物形象与现实脱节严重,特别是在梦中一睹小菁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后,更加深了自己这一看法,但现在······

    我错了!

    他紧紧盯着证明了自己错误的源头,只觉一阵阵恍惚,一阵阵眩晕。

    师父说过,只有坐得住,才能看得进,唔,才能······看得进······

    “他”飘飘荡荡走进兰老师。

    就像是走进一个无底的深渊。

    充满负疚和罪恶,更充满诱惑和吸引。

    二者混杂交迭,共振产生的刺激和兴奋,让他激动得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近距离贴着兰老师,清晰无比地看见她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红润的朱唇以及诱人的胸脯曲线······

    透过那件上下起伏的薄薄衣衫领口,他甚至可以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

    当热血直贯头顶,“他”脑袋越贴越近,眼睛越贴越拢······

    “HeFei!MrHe!”

    (“何飞!”)

    兰老师的叫声将他惊醒。

    “What’reyoudoing?”

    (“你在做什么?”)

    “他”回到座位上,发现自己正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口水直流。

    被发现了么?

    不可能!

    一定是自己刚才犹如花痴的傻雕模样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念头从脑海中迅速闪过。

    “I······”

    (“我······”)

    他一边站起来回答问题,一边飞快地擦掉嘴角的口水。

    “I’mreadingyou,no,no···readingwithyou‘Ihaveadream’.”

    (“我正在‘读’你,不,不······是正在跟着你读课文“我有一个梦想”。”)

    阿飞松了口气,对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暗暗叫绝。

    “Really?”

    (“真的么?”)

    兰老师不无怀疑地瞥了他一眼。

    读课文?······可你的嘴巴一直都张大得合不拢来啊?

    “Ok,tellmewhatyourdreamis?”

    (“好吧,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她转移了话题。

    “Mydreamis···tofly.”

    (“我的梦想是······飞翔。”)

    他想起了自己熟悉的“梦翔”,信口胡诌。

    “Well,verygooddream!Justlikeyourname!But···”

    (“哦,非常好的一个梦想!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不过······”)

    兰老师又瞟了他一眼,目中充满挪揄之色。

    “whenyou’restudyinginclass,pleasedon’tflyyourself!”

    (“当你在课堂上学习的时候,可千万不要随便‘放飞’自我哦!”)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阿飞羞赧地垂下头,心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What···doessheknow?

    Howmuch···doessheknow?

    (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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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

    小胖将一双白白胖胖的小手张开,像小鸟翅膀般上下翕动,整个人更嚣张至极地在阿飞面前飘来荡去,嘴里还哼着一首改编的英文经典老歌。

    “IbelieveIcanfly!Icanfly!Iwanttofly···flymyself!”

    (“我相信我能飞翔!我能飞翔!我想飞哟······我想放飞自我哟!”)

    阿飞只管闷着头走路,对小胖的挑衅视若无睹。

    待来到食堂门口,他忽然抬起头,一缕不怀好意的寒光从眼中闪过。

    “胖子,今儿······还敢继续赌么?”

    让死胖子high了这么久,再不还击,他岂不要fly上天了?

    听到“赌”字,最近屡战屡败的小胖狠狠哆嗦了一下,正在玩飘移滑翔的身体突然定格在扭曲的弯斜状,看起来颇为滑稽可笑。

    连赌数场,他不但赔光了所有积蓄老窖,甚至连下一期的“不良漫画”都已预先典当给了阿飞。

    “赌,当然赌。”

    小胖眼珠子转了转,一度僵硬的身体又放松下来。

    死鸭子嘴巴硬!

    “好!”

    阿飞竖起大拇指,对他的“勇敢”表示钦佩和欢迎。

    “照老规矩,胖子,你先猜。”

    逞英雄,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No!No!No!”

    小胖惊恐万分地连连摆手,生怕引起阿飞误会。

    “不是赌午餐例汤!唉,这种······低级玩法,没劲儿!”

    低级玩法?没劲儿?

    “好啊,胖子,那你倒是介绍一个高级玩法来让我开开眼啊!”

    阿飞撇撇嘴,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悉听尊便,俺奉陪到底的模样。

    死胖子早已输得身无分文、一贫如洗,低级玩法都玩不起,更遑论什么高级玩法?死胖子一定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唬我哩!

    小胖凑拢过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下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把大的。”

    下次?玩把大的?死胖子一定是在糊弄我!

    看着小胖煞有介事的模样,阿飞皱起眉头,警戒将身体往后挪出一段安全距离。

    “离我远点儿。”

    他其实并不在乎小胖赌不赌,也不在意小胖是不是在忽悠自己,更不关心去见鬼的什么地方玩把大的。

    然而对小胖这个黏糊糊的近距离习惯性动作,他一直本能地极为反感,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死胖子与生俱来这么好的资质和条件,不去当公公真是白瞎了!

    用完午餐,两个损友又肩搭肩溜达回寝室睡觉。

    上床前,阿飞好奇地问小胖:“36D是什么意思?”

    看了好多本“不良漫画”,他对这个出现频率超高的专用符号一直不甚了然。

    “36D都不知道?”

    小胖嗤之以鼻。

    土鳖!不懂也不知道自个儿去查查资料!不过······你小子总算问对人了。

    “36D是MNXZ大小的专业术语。”小胖开始摇头晃脑授课,俨然一副人师姿态,“数字的单位是英寸,指的是下胸W;字母代表上下胸围之差,一般用ABCDEF表示,字母顺序越靠后,差别越大······”

    他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唾沫星子溅了阿飞一脸。

    这么复杂?

    阿飞却愈听愈是糊涂,脑袋尽量后仰,借以躲避不停喷来的飞沫,同时双手比了个“打住”的姿式。

    “且慢!胖子,说得简单一点,形象一点。”

    “好吧,按照飞哥您对女性XQ的‘两点’新要求,”小胖不忘趁机挖苦一下,脸上露出暧昧的坏笑,“我来做个生动的比喻吧······36D就相当于哈密瓜。”

    哈密瓜?

    阿飞想像着哈密瓜的形态和大小,若有所悟。

    唔,这么说,总算有点儿概念了,那么······

    “胖子,西瓜······应该对应那种专用符号呢?”

    西瓜?平时道貌岸然的飞仔喜欢“大西瓜”?唉!······我真是看走眼了。

    小胖惊讶不已,转了转眼珠,道“西瓜啊,差不多该是F罩杯吧。”他见阿飞脸上露出深思之色,想来定是对“罩杯”一词又不甚了然,根本懒得再继续同这个“文盲级”白痴浪费口水。

    “困啰!睡觉啰!”

    小胖嚷嚷着,倒头钻进被窝,眨眼功夫便鼾声大作。

    被抛在床边的阿飞,依旧坐着一动不动,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原来······兰老师的胸W,是F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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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上体育课。

    做完常规热身训练,大家开始分小组玩半场篮球对抗赛。

    阿飞、大强、小胖三个老搭档一组,取名“梦之翔”队。

    他们今天的对手是号称横扫全年级无敌手的“马虎猴”队。

    “马虎猴”队由三名校队主力组成,分别是张虎、侯强和马勇······“马虎猴”这一绰号,就是由三人姓名提炼而成。

    少输当赢!

    开赛前三个损友双拳互击鼓劲,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本轮对决的终极奋斗目标。

    然而······

    甫一交手,“马虎猴”队立即露出狰狞的獠牙,凭借自身优秀的身体素质和过硬的技术实力,轻易撕碎“梦之翔”队脆弱的防线,在篮下为所欲为。

    远投近突、单打强吃、空中喂饼、暴力灌篮、盖帽火锅、死亡迫防······

    “梦之翔”队被打得稀里哗啦,落花流水。

    比分最后定格在11:82。

    “梦之翔”队以超大比分惨败。

    “马虎猴”队三员猛将乐不可支,不顾大汗淋漓,连连击掌庆贺。

    绰号“猴子”的侯强,更竖起右手食指,不屑地冲“梦之翔”队仨人左摇右晃,意示“不堪一击”。

    “我建议你们换个队名,”临走之前,“老虎”张虎一脸“诚恳”地道,“梦之翔’三个字不适合你们。”

    “换成什么?”

    大强傻傻的问,完全没有看见阿飞和小胖冲自己连使眼色。

    “吃翔队!好听吧?哈哈哈······”

    “马虎猴”队三员猛将肆无忌惮地捧腹狂笑起来。

    被戏弄羞辱的大强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小胖和阿飞同时怒发冲冠,双目喷火。

    太过分了······

    “怎么?不服气?”张虎止住笑,挑谑道,“不服再打一局?”

    再打一局?

    三个失败者面面相觑,虽然满脸写着“不服气”和“我很生气”,但看到实力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都没有冲上前再次挑战的勇气。

    “切!”

    马、虎、猴齐声讪笑,得瑟地抖着肩膀,大摇大摆、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我去!”

    小胖泄气地将篮球往地上重重一砸。

    “飞仔,咱们怎样才能打败这只可恶的‘马虎猴’?”

    他和大强一齐将殷切的目光投向智囊阿飞。

    被队友寄予厚望的阿飞皱了皱眉。

    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苦苦思索。

    “马虎猴”三人,个头高、块头壮,反应灵敏、技术全面,攻击篮筐既凶悍又残暴,自己哥仨这种业余水平根本防不住。

    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以攻为守”。

    但问题是,限于身体素质等先天劣势,自己哥仨很难在“马虎猴”配合无间的铜墙铁壁防守下近距离上篮,所以······

    “只要练成中远距离投篮,咱们就能将那只‘马虎猴’踩在脚下!”

    阿飞从牙齿缝里狠狠迸出这个结论。

    投篮?这个可以。

    小胖和大强眼睛里开始发亮,仿佛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三只不甘失败的手再次紧紧握在了一起。

    三个不愿服输的人再次念起“握手盟誓”。

    “握握手!握握手!练成神投手,打败马虎猴!做不到?······我们全都变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