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各有所图
夜已深，小沛军大营，主帐仍是灯火通明。
“二位贤弟，张绣此人，你们如何看？”刘备问道。
“张绣此人，率全军出迎我们，说明此人谦逊知礼；一切优待我军，说明此人识得大体；以马镫相赠，毫不藏私，说明此人定然心胸宽怀。总的来说，此人算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豪杰了。只是他最后闹这让盟主之位一出，实在让我迷惑不解。还望大哥赐教。”关羽半阖着眼睛，抚摸着美髯道。
“贤弟所言正是，咱们自涿郡起兵以来，大大小小的诸侯也是见过不下十位。但是要论英雄气度，张绣堪与曹孟德相提并论乎！”刘备赞许道。
“只是，他所做的一切，包括让帅这一出，都是有所图谋的。”刘备言语不多，但句句切中要害。
“哎呀！兄长，是不是你又想多了？”张飞摆弄着亮黄色的环锁铠，随口道：“我看这张绣啊，为人不错啊！你们看，对我们好酒好肉招待着；又送盔甲又送马的；最后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才能不如兄长，愿意以兄长为主。这还不好吗？”
之前因为张济张绣叔侄曾为董卓部下，而在关张二人的观念里，董卓乃是当今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张绣之前就算不算助纣为虐，也是为贼驱使。是故关羽张飞在此之前对张绣都没有好印象，因此对这次出兵讨袁意见并不统一。
张飞之前是反对出兵的，原因很简单直接，就是对张绣的出身没好感。
关羽虽然支持讨伐袁术这样的大汉逆臣，但认为己方兵马较少，帮张绣攻打袁术出力肯定得不到实际的好处，而且还需要提防吕布相攻。所以持保守意见。
刘备却坚持出兵讨伐袁术。自己身上虽有汉高祖的血脉，但与当今天子宗族关系甚是疏远。更何况天下刘氏子弟不计其数，自己的出身也比不得刘表刘璋刘宠等人，政治资本与声名威望都要靠自己获得。因此既然自己常以汉室宗亲自我标榜，那又有什么能比得上讨伐伪帝袁术更能向天下百姓和士子彰显自己身为汉室宗裔匡扶汉室的志向和决心呢？
陶谦病死后，刘备接手治理徐州有一年半多时间，却还是被后来的吕布袭击窃取了徐州之地。现在想想并不是因为一时不察丢了徐州，更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和两位义弟起点太低，做到一州之主的高位又太快了没有积累好足够的政治资本和声名威望，因此只能收得些许民心而不能取得大多数徐州世家大族鼎力支持。
这么一想，与讨伐袁术这样大逆不道之人能获得的名声相比，区区数千兵马和小沛之地，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是翼德你只看到了表面。”刘备说道：“张绣今日所做一切，不过是更好地为自己考虑而已。”
“兄长，这次是你你一定想多了！我这话可不是我一个这么说的。刚才我骑着二哥的新马走遍大营，听见咱们的士卒都说，这张绣这人为人不错，西凉军对我们也很友善，又是帮我们安营扎寨又是送来犒军酒肉。据说他们自己吃的酒肉还没我们的好。都说这是因为兄长汉室宗亲的身份！”
“恐怕张绣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关羽算是反应了过来，若有所思道：“让我们全军将士不仅对支援他讨伐国贼袁术没有抵触，而且甘心为他所用。贤弟你看你自己，连你都被他迷了！”
关羽：“还有一事请兄长解惑！张绣推举兄长之意，我算有所明了。但为何最后还让我和三弟，来统领他的西凉铁骑、飞熊军和羌胡步卒这些精锐？”关羽略微睁开了眼睛，问道。
“还不是看我们两个有本事吗？”张飞哈哈笑道。
“这次三弟说对了，就是看你们两个有统兵杀敌的本领！”刘备难得改变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脸，笑着说道：“这才是张绣的真正算计啊。”
“正如贾文和所说，张绣指挥千军万马的经验很少，他手下的部将也都是无名之辈或者新招揽的，更需要实战锻炼。而我们兄弟三人自涿郡起兵以来十余年，经历大小诸战数十起，且也统领过徐州兵与袁术大战过几番。”
“所以这次，张绣便是想借两位贤弟之勇来为其所用”刘备笑得很深：“三弟说的对，我们拿了他这么多好处。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加上那袁术倒行逆施妄自称帝，于情于理都应死战一场。”
张飞见两个兄长都这么说，不禁略一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满不在乎道：“就算是这样，可我们本来就应该痛打袁术那贼厮的啊！只是吃人手短，我的蛇矛可不短，只要见着了袁术，我一定取其人头，算是给张绣的回礼，这样两不相欠，不就好了？”
刘备和关羽不约而同都笑了。
张飞：“为何发笑？”
关羽：“我想起了一件开心的事！”
张飞一双溜圆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难道张绣还送了二哥什么好物件？给我瞧瞧！”
关羽：“我们想起了你当时在小沛和我们赌气，死活不愿意来和张绣会盟讨袁的事！”
张飞黑脸一红，摆了摆手：“休要再提！休要再提！此事休要再提罢！”
三人相视一笑，不禁莞尔大笑。
……
此刻张绣的大帐，张绣正在和贾诩额手称庆。而其他诸将脸色并不是很好，只有李通问道：“方才末将巡看了一遍大营，见后军七千余人，一件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后军校尉告之乃是因为凑了五百副甲胄赠给了刘备军之故。而且有部分士卒略有不满，说好酒好肉都招呼了小沛军，差一点的才给自己吃。不知将军和军师这是何为？”
张绣看了一遍诸将的脸色，都是略有不满，雷叙更是直言道：“刘备屡屡被吕布所败，且只有三千兵马。主公却不把他当客人，当主人供着。还让他们统领我军，将士们估计不服啊！”
“是啊！此次我做的确实有些厚此薄彼了！”张绣毫不避言：“尔等也可毛遂自荐，不论单打独斗，步战马战；还是统兵作战的本事，若自觉能超过关羽、张飞二将者，我愿立即效仿昔日汉高祖之于韩信，立即登坛拜将，任其为统军大将！”
包括李通在内的九员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露窘色，都不说话了。
李通自愧道：“关羽和张飞素有万人敌之名，此二人之武勇，也颇为飞将吕布所忌惮。我等比之吕布，如烛光比之皓月，比之关张二将，怕也是以卵击石。单打独斗……世人少有能匹敌之。”
张绣：“这就对了，关羽张飞，实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跟随刘备时运不济，手下没有能征善战之旅，关张二将也是无从发挥率军作战的实力。”
“去年刘备领徐州的时候，率关羽攻打袁术，手下只是些孱弱不堪且不相熟悉的徐州兵，便与袁军能相持不下。而如今我西凉士卒和诸位将军麾下部卒战力远胜徐州兵，由刘关张统领必然可以击败袁军！”
“原来将军此番厚礼相待，原来是借刀杀人之计！乃是想借关羽、张飞二人之勇！末将明白了！”刘辟也是明白过来，作为一个黄巾出身的将领，他行事向来没有什么拘束和原则，所以可以隐忍曹洪何仪之下待时而发。但好在张绣和贾诩看中此人还颇具一些豪气和义气，于是才冒着惹恼曹操的风险拉拢他。
“虽然我听着这关羽张飞很是能打，但如果刘关张三人不愿尽全力怎么办？刘备想必也心里也明白，我军劳师动众攻打袁术，打下来淮南肯定不会让给他。就跟我和周大哥两股山贼搭伙占山为王，他手下人多我人少，有好买卖他老是哄骗我守山寨，自己出去独占便宜一样！”坐在末尾的裴元绍问出了大部分将领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周仓闻言直接踹了裴元绍一脚：“我哪有独吞，你只看见贼偷吃没看见贼挨打，我那还不是看你武功低微，手下人又少，打劫个地主都费劲还想干大买卖？”这个时间的周仓刘辟等人对刘备为人行事还不是很了解。
众人都一起笑了，但是知道周仓与裴元绍关系极好，平日多是嬉笑打骂，于是并不在意。
这次贾诩开口解释道：“刘备其人，素来以匡扶汉室为志；以践行忠义为行事准则。”
“当年管亥以数万之众围困北海孔融孔文举，当时刘备不过平原县令，就敢以不到三千人去救孔文举。前几年曹操十余万军队攻打徐州陶谦，刘备与田楷率领数千人就敢去救陶谦，何其有胆气！”
“更重要的是，刘备不仅去救，而且每次都尽了全力！也都成功了！”
“而最重要的是，刘备常自命汉室宗亲，这次讨伐的是袁术这样的叛汉逆贼，而我们又极其礼待他们。于公于私他都没有不尽力作战的理由。”
“只是裴将军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我们是兴王师，做的是匡扶大汉，剿灭国贼的大义之事！这取淮南，不过是顺带而为！是顺带而为！裴将军不可乱说！”
“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裴元绍嘀咕着。
大营一众文武闻言又是大笑！
雷叙还是有些不解，对着张绣道：“就算关羽张飞武勇异常，但我觉得将军你比之关张二人也是绝不逊色的，将军何故用他军之将，不亲自率军击破袁军！”
“这也是以防万一！”张绣解释道：“刘备所带来约有三千兵马。若用之为先锋，必然会以为我们用他的兵马消耗袁军；若用之为中军，又不好与我军一起指挥调用。若用之为后军，必然认为我们轻视他们。所以不如我推刘备为盟主，刘备必然不敢当这盟主，所以不如我与他平起平坐，如此既方便调用小沛军作战，又只需以我一人之勇，换的关张二人之勇为我军而战！”
“原来如此！”“妙极！”众将深以为然，贾诩也是点点头。
你可真看得起我啊！张绣心里骂道：让现在的我上阵对战袁术麾下战将，那不是要我死？
胡车儿此时也是说道：“刀箭无眼，将军今为三军主帅，自是不必冲锋在前！我等愿为将军效以死力！”
众将也是跟着喊道：“愿为将军效以死力！”
眼见终于是安抚好了手下将校，张绣也是松了一口气。于是张绣再次强调，要诸将及各部士卒，要与刘关张及小沛军亲密无间，共同进退。众人也是齐声应和。
“只要攻灭袁逆，我立即向天子表奏各位讨逆之功。到那时，张绣与诸位也能以大丈夫之姿，堂堂正正立于当世！”张绣不免俗套一番，给众人画了一张大饼！
这话倒也符合帐内众人胃口。这个大帐里面有西凉董卓附逆，也有黄巾余党，还有山贼草寇，反正没一个背景出身正常没有污点的。出身还算干净的只有李通，但也是上不得台面的郡县游侠豪强出身。众人自然都想扬名于世，让世人刮眼相看。
“那时将军有讨袁之功，又能据有淮南之地，天子必定赏赐将军，我等也是遇到了一位明主！主公！”龚都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当即是对张绣改口道。
“主公！”刘辟心里也亮起了前景，紧跟着叫道。
“主公！”众人一齐喊道。
张绣脸色潮红，也是颇为激动地接受了众人的初步认可。
“二位贤弟，张绣此人，你们如何看？”刘备问道。
“张绣此人，率全军出迎我们，说明此人谦逊知礼；一切优待我军，说明此人识得大体；以马镫相赠，毫不藏私，说明此人定然心胸宽怀。总的来说，此人算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豪杰了。只是他最后闹这让盟主之位一出，实在让我迷惑不解。还望大哥赐教。”关羽半阖着眼睛，抚摸着美髯道。
“贤弟所言正是，咱们自涿郡起兵以来，大大小小的诸侯也是见过不下十位。但是要论英雄气度，张绣堪与曹孟德相提并论乎！”刘备赞许道。
“只是，他所做的一切，包括让帅这一出，都是有所图谋的。”刘备言语不多，但句句切中要害。
“哎呀！兄长，是不是你又想多了？”张飞摆弄着亮黄色的环锁铠，随口道：“我看这张绣啊，为人不错啊！你们看，对我们好酒好肉招待着；又送盔甲又送马的；最后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才能不如兄长，愿意以兄长为主。这还不好吗？”
之前因为张济张绣叔侄曾为董卓部下，而在关张二人的观念里，董卓乃是当今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张绣之前就算不算助纣为虐，也是为贼驱使。是故关羽张飞在此之前对张绣都没有好印象，因此对这次出兵讨袁意见并不统一。
张飞之前是反对出兵的，原因很简单直接，就是对张绣的出身没好感。
关羽虽然支持讨伐袁术这样的大汉逆臣，但认为己方兵马较少，帮张绣攻打袁术出力肯定得不到实际的好处，而且还需要提防吕布相攻。所以持保守意见。
刘备却坚持出兵讨伐袁术。自己身上虽有汉高祖的血脉，但与当今天子宗族关系甚是疏远。更何况天下刘氏子弟不计其数，自己的出身也比不得刘表刘璋刘宠等人，政治资本与声名威望都要靠自己获得。因此既然自己常以汉室宗亲自我标榜，那又有什么能比得上讨伐伪帝袁术更能向天下百姓和士子彰显自己身为汉室宗裔匡扶汉室的志向和决心呢？
陶谦病死后，刘备接手治理徐州有一年半多时间，却还是被后来的吕布袭击窃取了徐州之地。现在想想并不是因为一时不察丢了徐州，更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和两位义弟起点太低，做到一州之主的高位又太快了没有积累好足够的政治资本和声名威望，因此只能收得些许民心而不能取得大多数徐州世家大族鼎力支持。
这么一想，与讨伐袁术这样大逆不道之人能获得的名声相比，区区数千兵马和小沛之地，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是翼德你只看到了表面。”刘备说道：“张绣今日所做一切，不过是更好地为自己考虑而已。”
“兄长，这次是你你一定想多了！我这话可不是我一个这么说的。刚才我骑着二哥的新马走遍大营，听见咱们的士卒都说，这张绣这人为人不错，西凉军对我们也很友善，又是帮我们安营扎寨又是送来犒军酒肉。据说他们自己吃的酒肉还没我们的好。都说这是因为兄长汉室宗亲的身份！”
“恐怕张绣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关羽算是反应了过来，若有所思道：“让我们全军将士不仅对支援他讨伐国贼袁术没有抵触，而且甘心为他所用。贤弟你看你自己，连你都被他迷了！”
关羽：“还有一事请兄长解惑！张绣推举兄长之意，我算有所明了。但为何最后还让我和三弟，来统领他的西凉铁骑、飞熊军和羌胡步卒这些精锐？”关羽略微睁开了眼睛，问道。
“还不是看我们两个有本事吗？”张飞哈哈笑道。
“这次三弟说对了，就是看你们两个有统兵杀敌的本领！”刘备难得改变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脸，笑着说道：“这才是张绣的真正算计啊。”
“正如贾文和所说，张绣指挥千军万马的经验很少，他手下的部将也都是无名之辈或者新招揽的，更需要实战锻炼。而我们兄弟三人自涿郡起兵以来十余年，经历大小诸战数十起，且也统领过徐州兵与袁术大战过几番。”
“所以这次，张绣便是想借两位贤弟之勇来为其所用”刘备笑得很深：“三弟说的对，我们拿了他这么多好处。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加上那袁术倒行逆施妄自称帝，于情于理都应死战一场。”
张飞见两个兄长都这么说，不禁略一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满不在乎道：“就算是这样，可我们本来就应该痛打袁术那贼厮的啊！只是吃人手短，我的蛇矛可不短，只要见着了袁术，我一定取其人头，算是给张绣的回礼，这样两不相欠，不就好了？”
刘备和关羽不约而同都笑了。
张飞：“为何发笑？”
关羽：“我想起了一件开心的事！”
张飞一双溜圆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难道张绣还送了二哥什么好物件？给我瞧瞧！”
关羽：“我们想起了你当时在小沛和我们赌气，死活不愿意来和张绣会盟讨袁的事！”
张飞黑脸一红，摆了摆手：“休要再提！休要再提！此事休要再提罢！”
三人相视一笑，不禁莞尔大笑。
……
此刻张绣的大帐，张绣正在和贾诩额手称庆。而其他诸将脸色并不是很好，只有李通问道：“方才末将巡看了一遍大营，见后军七千余人，一件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后军校尉告之乃是因为凑了五百副甲胄赠给了刘备军之故。而且有部分士卒略有不满，说好酒好肉都招呼了小沛军，差一点的才给自己吃。不知将军和军师这是何为？”
张绣看了一遍诸将的脸色，都是略有不满，雷叙更是直言道：“刘备屡屡被吕布所败，且只有三千兵马。主公却不把他当客人，当主人供着。还让他们统领我军，将士们估计不服啊！”
“是啊！此次我做的确实有些厚此薄彼了！”张绣毫不避言：“尔等也可毛遂自荐，不论单打独斗，步战马战；还是统兵作战的本事，若自觉能超过关羽、张飞二将者，我愿立即效仿昔日汉高祖之于韩信，立即登坛拜将，任其为统军大将！”
包括李通在内的九员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露窘色，都不说话了。
李通自愧道：“关羽和张飞素有万人敌之名，此二人之武勇，也颇为飞将吕布所忌惮。我等比之吕布，如烛光比之皓月，比之关张二将，怕也是以卵击石。单打独斗……世人少有能匹敌之。”
张绣：“这就对了，关羽张飞，实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跟随刘备时运不济，手下没有能征善战之旅，关张二将也是无从发挥率军作战的实力。”
“去年刘备领徐州的时候，率关羽攻打袁术，手下只是些孱弱不堪且不相熟悉的徐州兵，便与袁军能相持不下。而如今我西凉士卒和诸位将军麾下部卒战力远胜徐州兵，由刘关张统领必然可以击败袁军！”
“原来将军此番厚礼相待，原来是借刀杀人之计！乃是想借关羽、张飞二人之勇！末将明白了！”刘辟也是明白过来，作为一个黄巾出身的将领，他行事向来没有什么拘束和原则，所以可以隐忍曹洪何仪之下待时而发。但好在张绣和贾诩看中此人还颇具一些豪气和义气，于是才冒着惹恼曹操的风险拉拢他。
“虽然我听着这关羽张飞很是能打，但如果刘关张三人不愿尽全力怎么办？刘备想必也心里也明白，我军劳师动众攻打袁术，打下来淮南肯定不会让给他。就跟我和周大哥两股山贼搭伙占山为王，他手下人多我人少，有好买卖他老是哄骗我守山寨，自己出去独占便宜一样！”坐在末尾的裴元绍问出了大部分将领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周仓闻言直接踹了裴元绍一脚：“我哪有独吞，你只看见贼偷吃没看见贼挨打，我那还不是看你武功低微，手下人又少，打劫个地主都费劲还想干大买卖？”这个时间的周仓刘辟等人对刘备为人行事还不是很了解。
众人都一起笑了，但是知道周仓与裴元绍关系极好，平日多是嬉笑打骂，于是并不在意。
这次贾诩开口解释道：“刘备其人，素来以匡扶汉室为志；以践行忠义为行事准则。”
“当年管亥以数万之众围困北海孔融孔文举，当时刘备不过平原县令，就敢以不到三千人去救孔文举。前几年曹操十余万军队攻打徐州陶谦，刘备与田楷率领数千人就敢去救陶谦，何其有胆气！”
“更重要的是，刘备不仅去救，而且每次都尽了全力！也都成功了！”
“而最重要的是，刘备常自命汉室宗亲，这次讨伐的是袁术这样的叛汉逆贼，而我们又极其礼待他们。于公于私他都没有不尽力作战的理由。”
“只是裴将军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我们是兴王师，做的是匡扶大汉，剿灭国贼的大义之事！这取淮南，不过是顺带而为！是顺带而为！裴将军不可乱说！”
“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裴元绍嘀咕着。
大营一众文武闻言又是大笑！
雷叙还是有些不解，对着张绣道：“就算关羽张飞武勇异常，但我觉得将军你比之关张二人也是绝不逊色的，将军何故用他军之将，不亲自率军击破袁军！”
“这也是以防万一！”张绣解释道：“刘备所带来约有三千兵马。若用之为先锋，必然会以为我们用他的兵马消耗袁军；若用之为中军，又不好与我军一起指挥调用。若用之为后军，必然认为我们轻视他们。所以不如我推刘备为盟主，刘备必然不敢当这盟主，所以不如我与他平起平坐，如此既方便调用小沛军作战，又只需以我一人之勇，换的关张二人之勇为我军而战！”
“原来如此！”“妙极！”众将深以为然，贾诩也是点点头。
你可真看得起我啊！张绣心里骂道：让现在的我上阵对战袁术麾下战将，那不是要我死？
胡车儿此时也是说道：“刀箭无眼，将军今为三军主帅，自是不必冲锋在前！我等愿为将军效以死力！”
众将也是跟着喊道：“愿为将军效以死力！”
眼见终于是安抚好了手下将校，张绣也是松了一口气。于是张绣再次强调，要诸将及各部士卒，要与刘关张及小沛军亲密无间，共同进退。众人也是齐声应和。
“只要攻灭袁逆，我立即向天子表奏各位讨逆之功。到那时，张绣与诸位也能以大丈夫之姿，堂堂正正立于当世！”张绣不免俗套一番，给众人画了一张大饼！
这话倒也符合帐内众人胃口。这个大帐里面有西凉董卓附逆，也有黄巾余党，还有山贼草寇，反正没一个背景出身正常没有污点的。出身还算干净的只有李通，但也是上不得台面的郡县游侠豪强出身。众人自然都想扬名于世，让世人刮眼相看。
“那时将军有讨袁之功，又能据有淮南之地，天子必定赏赐将军，我等也是遇到了一位明主！主公！”龚都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当即是对张绣改口道。
“主公！”刘辟心里也亮起了前景，紧跟着叫道。
“主公！”众人一齐喊道。
张绣脸色潮红，也是颇为激动地接受了众人的初步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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