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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与我,是何关系

    一个时辰之后,长泽又飞回竹林听涛。

    刚跨进时晴院的门,它耷拉的耳朵顿时立起,只听院子里便隐隐传来男子压低的声音,如碎玉落盘。

    “别哭了。”

    尽管刻意保持着冷漠,却又隐隐含着几分不知所措。

    少顷,里边传来岑妙妙的声音。

    “我就爱哭,风伯雨师龙王爷没事儿就爱往我眼里降点儿雨,你不是说不认识我么?你少管。”

    哦豁。

    这是闻着味儿卡点找上门的?不愧是剑主。

    长泽感叹了一番,悄悄把脖间装着云想芙蓉丹的包袱放在地上,想了想,蹄子从里面扒拉了两瓶出来自用,随后甩甩尾巴,识趣地退出院子,把地界让给重逢的故人,又重新朝大觉峰飞去,准备找人美心善的医修做两日美容好好捯饬浑身皮毛才行。

    竹舍里。

    庄衍兮看着面前这个片刻之前因为投怀送抱而被他一掌轰进灵池的女弟子,有点头疼。

    他原该置之不理,可终究是他先不告而入他人门扉,又不慎差点目睹女子沐浴,无论哪一辙,都不算君子。

    更何况面前的少女方才被他一掌打飞之后,爬起来便吐了口血。

    庄衍兮不明白她为何面对自己这个陌生人毫不设防,所以才被他掌中暗劲震伤了肺腑。

    他低头看向自己双手,方才分明是收了九分力道,怎会如此?

    可见岑妙妙嘴唇染血,他脑中莫名震痛一瞬,仿佛被她嘴角上那一点艳红刺到了眼。

    思及此,他仿佛处处不占理。

    “抱歉,我近日才回山中,以为此地无人居住,故此叨扰。你因此受伤,稍后我让掌……让别的弟子送些伤药过来。”

    岑妙妙瘪着嘴,心口里一抽一抽地疼,轻薄衣料之下的皮肤受了方才那一掌,更是火辣辣的疼。

    谁稀罕你的伤药,狗东西。

    面前人对她而言,她悄悄置于心底四年,说是朝思暮想也不过分。

    但他言行,除去空无一物的眼神如出一辙之外,其余都让她分外陌生。

    于是岑妙妙说:“你叫什么名字?若是你没松伤药过来,我要怎么找你?”

    方才她见他拔腿就要离开,哪能如此轻易就让他走掉?这才趁挨他一掌的间隙撤去所有运转的灵力,坠进温泉池时,趁着水花阻隔,又悄悄自损了一点经脉。

    吐了口血才把这人留住,真是不容易。

    岑妙妙此时已经衣裳规整地坐在桌边,满头长发以灵力烘干之后披在脑后,脸色苍白,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又泪光盈盈地看着庄衍兮,眼神里几乎写满支离破碎的痛苦。

    庄衍兮不明白她分明骨龄十分年轻,又为何有那样苍凉的眼神。

    数百年便足够如今的少年人这样早熟了?

    “庄衍兮。”

    他思索片刻,随即将真名如实告知了岑妙妙。

    她应当尊称他一声“道祖”,即便他并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却不想对面的岑妙妙忽然眉头紧皱,又想伸手过来碰他,庄衍兮连忙回身,瞬间后退至一旁。

    岑妙妙的手伸在半空,失去了握住他手腕的机会。

    她几次三番想“趁机靠过去”的举动让庄衍兮感到了一点轻微的不悦。

    可岑妙妙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漂亮的眉毛彻底皱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失忆了?这就是你自己的肉身么?是不是魂魄没有齐全?”

    尽管是岑妙妙在问,但她语气之笃定,让庄衍兮心中暗惊。

    他记忆缺失一事唯有枯荣一人知晓,魂魄有伤更是连枯荣也不曾探查出来,眼前少女怎么能信口将此事道来?甚至语气分外熟稔。

    夜幕四合,天几乎是一瞬间黑了下去,竹舍四处点缀的夜明珠泛起柔和的光来。

    犹疑之下,庄衍兮连岑妙妙悄然欺近也不曾注意,猝不及防被她扣住了脉门。

    手腕上的触感清晰而突然,少女身上传来柔软芬芳的香气,与她野蛮又鸡贼的行为南辕北辙,庄衍兮偏过头,“你……”

    他冷淡寡欲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的错愕,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取悦了岑妙妙。

    她鲜少在太岁脸上看见如此生动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就想冒出点儿坏水来。

    “别动哦,不然我可保不准能做出些什么来。”她装模作样地在他脉搏命门上捏了捏,“不要问我是谁,我是你命里的克星。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告诉我便是。”

    “或许,你试试?”可庄衍兮只是觑了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收回了眼神。

    见庄衍兮大有油盐不进之意,岑妙妙挑挑眉,身后无形的剑气悄然释放,在竹舍周围顷刻笼罩了一圈,组成一道看似平静的结界。

    她知道若是庄衍兮真要走,自己当真是留不住他的。

    但总得试试。

    光华闪现,一把通体流畅冷润的黢黑木剑浮现在岑妙妙空着的另一只手心。

    庄衍兮顿时不解,“春风?”

    “我猜你想问本命剑怎么会在我手中是吧?你给我的,说出来或许你不一定信,但它如今的确是我的本命剑,你一观便知。起码有它在,就足够说明你与我关系匪浅,所以——”

    她随手松开把住庄衍兮脉门的手,往桌边施施然一坐。

    “不知道祖大人如今有没有兴趣与我秉烛夜谈一番?”

    庄衍兮是想走的。

    可他如今只记得苏醒前的记忆停留在师尊让他前往天之极。

    即便在回山之后,从枯荣嘴里,他也只是知晓他身代空星以后,负星辰之力将魔道大能尽数封印于地之极,此后便开始一人孤身远游,直至两百余年前枯荣在巡守地之极时捡到了灵力枯竭陷入昏迷的他。

    可此后庄衍兮再度离开剑宗,他身上发生的一切,连枯荣也不曾知晓。

    神思回笼,庄衍兮看着面前两腮仍挂着泪痕的少女,脑中莫名又刺痛了一瞬,那点痛不经意,如针刺钩扎,可此前从未有过。

    面前这个叫岑妙妙的弟子,话里话外对他格外熟悉。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女修向他示好,大胆投怀送抱之人比比皆是,他能轻易避开,心不动不扰。

    但此时此刻,一种矛盾的窒涩感袭上心头,让他格外想寻回自己缺失的记忆。

    “你与我,是何关系?”

    他开口问,希望面前人能真的对他有所了解,而不是故布迷阵。

    谁知岑妙妙轻笑一声,眼里很快积蓄起透明的泪。

    “很想知道?那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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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失忆庄的心眼子约等于十分之一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