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初谈五谷，运石炼体

    壬山木走后不久，木床之上的一人一蛋起了奇异的变化。

    简朴结实的木床上，小太一安静的躺着，细嫩的脸蛋浮现恬静的笑容，像是在做着美梦。渐渐的，他的腹部亮起一层淡淡的紫光，犹如一层紫色的水波向着胸部、脖子流淌而去，最终白净的小脸上也覆上了紫光。旁边小白的身上也是同样的场景，却比之太一尤甚。渐渐的，太一的四肢表面浮现出一条条淡不可见纤细的条纹，像是脉络在跳动，小白蛋壳上的细鳞也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紫纹，隐隐可见一团黑影在壳内律动……如此异象持续了半个时辰，屋内复归平静，一人一蛋也恢复了正常，简陋的木床上传来太一均匀的呼吸声，还不时的咂咂嘴，似是做着美梦。

    “咕…咕…”长尾鸡的鸣叫伴随着初起少阳的曦光撒在了已升起两三柱炊烟的部落，积雪层层的小路上，太一带着一蹦一蹦的小白跟着壬山木来到了祭场，因为今天又到了大长讲课的时间。穿戴着兽皮衣帽的小人们也已陆续到来，序齿排班分坐而定，等待着壬山木的授课。

    壬山小虎戴着宽大的鹿皮帽，与紧挨着他的壬山黑头上的小熊皮帽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坐在后面，招呼着正向他们这走来的壬山太一。“虽然我昨天就见过了这个蛋，但是直到现在都不相信它居然会自己走路”壬山黑一双小眼睛瞪着一蹦一蹦而来的小白说道，小虎在一旁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蹦蹦跳跳的小白蛋，但是却没有接话。“那是，我家小白那可是神蛋，会自己走路有什么好稀奇的。”太一坐到了他俩身边得意的说道，小白也配合着挺着身子晃了晃。

    一众小人儿正谈论着“神”蛋，已经走到了祭台上的壬山木却已经开了嗓子，底下的众小人立时一阵窸窣静了下来。壬山木看了他们一眼，沙哑的声音响起，引出了今天的课题：“孩子们，我们人族在大荒中生存，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他的目光也随着声音看向了底下的一众小人，“是吃！”“对，要想生存，就得吃饱，吃饱了才能干活！”“没错！”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传达着孩子们的答案。壬山木微微一笑：“没错，就是食物，只有有得吃，我们才能够活下去，今天我就给你们讲我们人族要吃什么！”壬山小虎眨巴着眼睛，小小的身躯站起来，声音里满是好奇：“大长爷爷，我们每天吃的东西不就是那些嘛？这有什么好讲的，我们大家都知道！”“是啊是啊，我们都知道！”看着底下七嘴八舌的众小人，壬山木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他慢慢的说道：“孩子们，我给你们讲一讲人族传说的历史吧”“好啊好啊，大长爷爷又开始讲故事了！”众小人看着他一脸期待，壬山木一笑，抚着胡须开始了讲述……

    “传说在太古之初，万族并立，我们人族处于最弱小的群体，我们没有其他种族那样的力量与天赋，只有靠自己的劳作才能解决温饱，后来人族出现了几位人王贤者，吸取祖先的生存经验与教训，定立了五谷！”壬山木笑眯眯的问道：“知道什么是五谷吗？”看着众小人一脸的疑惑与好奇，他接着说道：“五谷就是木、火、水、金、土五谷”太一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站起来问道：“大长爷爷，什么是木、火、水、金、土五谷呢？”壬山木顿了顿回答道：“人族的祖先认为，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木、火、水、金、土构成的，我们人族自身也是，我们脸有五官，内有五脏，分别对应木火水金土，所以我们一定要吃含有这五种元素的食物”“那这些食物都是啥呢？”有孩童问道。壬山木缓缓说道：“这木谷嘛，就是树上结的果实，在木性植物上所生长出来的食物都属于木谷；火谷的种子长在头上，就像黍株；水谷就是水里面的植物，金谷就是藤蔓垂果，有藤蔓的果实都叫金谷，因为金性的物质通过藤蔓才结出了果实；至于土谷，就是土里面的果实，比如地薯这些。”壬山黑听着壬山木关于五谷的讲解，忍不住说道：“照大长爷爷这么说，我们也没吃到几次五谷啊，况且，这些哪有肉好吃。”“是啊，肯定没有我阿娘烤的骨头肉好吃…”“地薯一点也不好吃…”众小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壬山木无奈，用苍老沙哑的声音继续解释道：“野兽也是吃的五谷成长的，我们每天吃的兽肉里都有五谷精华，不过这些精华大部分都被野兽本身吸收了，我们能够吸收的精华很少，不过肉食却是可以增长力气，但是我小时候听部落里的老人说，五谷吃了可以增长智慧。”“能增长智慧，啥是智慧啊？好吃吗？”有小人又追问，壬山木胡子抖了抖，半天才挤出三个字“不知道”，众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十分惊奇，因为他们觉得无所不知的大长爷爷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壬山木扯了扯胡须，以前他也一直在给小孩子启蒙，可怎么觉得这一帮小崽子这么多问题，经常说一句话，就有十个问题等着他，他揉了揉额头，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智慧，他小时候可没有这帮熊孩子那么多问题，那时候老人讲什么就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智慧。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很厉害的一种东西吧。

    “过一段时间天气就转暖了，到时候就要种五谷，你们这些小崽子个个都有把力气，都得跟着自家大人去忙活，现在都立刻去后山搬石头，不许偷懒！”壬山木说了一声，就结束了今天的授课，“要是啥时候部落里能有一个先长专门授课，我这把老骨头就可以歇歇了，唉。”他如是想着。

    众小人苦着小脸，在祭场周围大人的带领下分成小队去往采石场。这时只见高大的壬山熊走到了太一他们三人身前，用他那雄厚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个，今天跟我去围墙那里跟着扩建围墙”说完低头看着三个小矮人，那眼神似乎无法拒绝，太一三人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壬山熊，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没办法，谁让他们最爱偷人家的长尾鸡呢，虽然是那壬山黑吃的最多，可三个人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此时当然无法拒绝，当下都苦着一张小脸跟着壬山熊去了。

    壬山熊走在路上，心下觉得好笑也觉得疑惑，这三个小崽子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岁，为什么大长这么早就让他们干这么重的活呢。他转头看了看身后可怜巴巴的三个小矮人，心下想：“早点吃苦也好，省得以后在大荒中还要别人保护。男人就该成为勇士！”他转过头去继续走，不久之后就到了地方，不远处就是是木围墙。只见原来的和部落大门相连的木围墙区域已经拆除了大半，在原来围墙所在的更远处约百丈处已经挖出了一条深沟，一些部落的男人们正在劳作，有的在坑内把拆下来的老围墙木桩钉入沟中，有的在搬运石头填在被钉好的木桩根部，直至填满沟底并且与地面平齐，有的在挖土，扩充着深沟的长宽。

    壬山熊指着老围墙旁的一个个石堆，石堆旁还有一个人，那人负责把石头摞在搬运之人的怀里，以便效率更高。他对太一三人说道：“你们要做的就是和这些叔伯兄长一样，把这里的石头搬到百丈外的深沟里。直到晚食之前，最少要搬十个！”小虎看了看石堆，又看了看到那深沟处的距离，一张苦着的小脸顿时又皱了几分，可看了看大魔熊那威严的面容，又把牢骚压回了肚里，壬山熊看他们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你们一起搬。”说完就向石头堆走去，太一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硬着头皮跟上。只见壬山熊走到石堆之前，那近乎蒲扇般的大手随意就捞起一块牛头般大的石头放在怀里，随后又捞了三块，石堆旁的那位族叔也放了两块在他怀里，壬山熊稳了稳身体，之后就抱着六块大石头朝着深沟走去，临走前还看了三人一眼，说道：“跟上！”看他那稳健的步伐，明显仍有余力，只是因为石头体积的缘故，无法再多拿。

    “没办法了，搬吧。”太一叹了口气，就上前抱起一块牛头般大的石头，甫一抬手，就觉得这石头似乎比前两天自己搬的稍微轻了些，可这石头比上次搬的那块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略微大一圈，他抱着石头转身迈步，虽说吃力，可也没有头两日那样艰难，太一年纪还小，虽然早慧，毕竟仍是孩童，心下也没有多想，就抱着石头往深沟那边而去，壬山小虎和黑子也是涨着脸一步步跟上……

    如此这般就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