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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反复鞭尸

    在九月二日的那天下午,大家一瘸一拐地向着教学楼走去,只不过可能是由于我的神经系统还没有反应过来吧,我的大脑皮层上面并没有形成痛觉,也就是说,我应该还可以比大家多存活12个小时,可能也是最后的12个小时了。

    按照目前的体育课课时来算,我们星期一有一节体育课,星期四有一节体育课,星期四上完先痛,痛了三天之后到星期一,星期一不痛了,然后又要你炼,又炼到你痛,然后到星期四又不痛了,又让你练,又让你痛,就差不多是形成了一种死循环,反复鞭尸,让你体会到生活的快乐,人生的不平凡。

    于是乎估摸着这两个月应该都是不平静的两个月了,想来如此出汗多,看来下个星期得带一件休闲运动服了。

    周四下午的第一节就是生物课,我们的生物老师——龚黎虹,拿着一张作业统计单。

    “我们的同学哦!刚开学,不会出现作业都写不完的这种情况吧?”虽然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满面笑容的,但是对于作业没有写完的同学来说,这些笑容可能将不再是笑容,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安乐而祥和。

    “写生物作业也不多吧,不说半个钟,20分钟总该有。”龚黎虹老师发出了这样子的一个问题,那么说的得没错,一般都是非常具有针对性指向的。

    “何元辉,为什么你的20分钟只能做三道选择题?”龚黎虹老师觉得非常奇怪,我们已经见怪不怪,毕竟这没什么令人意外,何元辉写不完作业的这种情况,已经是常态,其实对生物来说已经是非常友好的了,起码他写了……

    “老师!起码何元辉他写了!”有的同学就这么提醒。

    “老师,何元辉的化学作业,一个字都没有动过。”有的同学就这样子补充。

    “按你这么说,我觉得心里已经有点平衡了,但是生物作业还是要写的,每天至少20分钟,这个没有问题吧?”龚黎虹老师的要求从来就不高,你写了作业吧,最起码这个态度还是应该有的。

    “何元辉,记得下次作业一定要写完。”龚黎虹老师非常“友好”地提醒,你看看何元辉脸上那个悲壮的神情,不用说更不必说,看来日后他必须把生物这一科,不断努力了。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同学来说,大概是占八成左右的同学,晚修要掐着点才能写完作业,甚至有许多同学连作业都写不完,差不多就是这种:昨天补前天的作业,今天补昨天的作业,明天补今天的作业,一天24小时,里面有12个小时都是在补作业。

    所以在大家都基本上处于这种极限的情况之下,要是再过多加点什么,可能当场就真的就直接爆掉了,有的时候还是觉得挺可怜的。

    “何郭荣同学,作业完成的不错。”

    “哟哦——HGR竟然被表扬了,真的是个奇迹!”全班同学都十分震惊,毕竟按照以往,何郭荣总是要陪着一些同学一起的。

    “那是!”何郭荣非常骄傲而自豪的神情溢于言表,没有丝毫的隐藏,也没有任何的低调,即便他的“外在”已经是十分的沉默寡言,但是他的内在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改变,还是如往常那般,焦躁不安。

    “不像某些同学20分钟才写了三道选择题。”龚黎虹老师的这句话,完全就是把何元辉领起来倒吊在房梁上面,拿着一条鞭子,反复抽的,不带丝毫留情。

    “反复鞭尸啊,实在是太惨了!”

    “何郭荣同学都已经把作业完成了,有了很大的进步,何元辉也要好好努力呀!”龚黎虹老师简直就是扇你一巴掌,给你一口糖,糖衣炮弹吧,差不多。

    “就是就是!你看看何元辉,不写作业,20分钟都不知道去干嘛去了,哪像我?完成得这么好!”何郭荣也就只有在这种情况之下,才有种不一般的感受了。

    “那么,我们今天接着来上课……”

    我敢说我们同学都是非常喜欢生物这一节课的,生物其实是非常有趣的一门学科,化学也是同样的道理,假如没有赋分这种东西,我靠这两科就可以乱杀四方,一科可以拉别人十来二十分,两科我就直接起飞了。

    但是没有办法,世事无常,终归还是逃不出赋分制的左右,就像鱼在沙里面游泳,永远不知道尽头在哪里,还好还好,头都应不会破,我都担心对这两科的这份爱,会不会像海市蜃楼一样。

    其实按照往常,化学和生物这两科应该都是可以做到乱杀的,如果不是因为上个学期期末考试出了一点意外,我被迫跳槽了,但是实际上这两科我都觉得挺好玩的,譬如化学可以造点炸弹,生物可以让你直接变成脑,残,哪天看你不顺眼,把你给解剖了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热爱,没得话说。

    刚开学吧,都是比较闲而无聊的,但是我说的“闲”这种情况,并不是指作业就会少到哪里去,高中生的作业换算下来,就相当于是你初中练了三年的手速,放在高中都是不够用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多加锤炼自己的手速。

    实际上对于理科班来说,永远都不是手不手速的问题,而是你会不会的问题,就好比是一张卷,如果你知道他的知识点怎么解答,那么你可能不到半个钟,你就可以全部写完,但是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解答,可能你写上两个小时,也不见得能做完一道题。

    这在理科班中是常态,这也是为什么会有copy这一说,因为不会,只能copy。

    我也问过我在文科班的那些同学,他们说刚开始作业普遍都是比较少的,第二节晚修是特别清闲的,但是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要填那种特别大的提纲,这一种,可真的就是要靠手速才能练出来的东西,这就像给你纸和笔还有答案,我就让你抄。

    所以我们普遍都是这样子认为的,抄文科手废,抄理科脑废,文科抄写可以抄到手抽筋,理科抄写可以抄到脑抽搐,文科是抄着抄着你就会了,理科是抄着抄着你就废了……

    就相当于是脑部的神经元之间没有建立起突触,或者说本来突出在课堂上已经建立的差不多了,然后呢被你抄的时候,给你剪断了……

    抄作业会出现一种特别不一般的感受,很大程度上处于你是选文科还是选理科,主攻文科和主攻理科的是不一样的,费手和费脑,其实也不是说文科怎么样把文科有的时候也挺费脑子,因为文字记忆比起理解记忆会更难。

    这也是为什么理科生普遍来说,文科都不会太好,理解记忆为主,记得十分牢固,如果是像这种感觉记忆,就相当于是强制性把一个西瓜塞进你的鼻孔里,在你吃不下的时候,再塞给你,在你的膀胱就快憋炸的时候,还不让你上厕所,同样的道理。

    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把时间集中起来主攻记忆,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时候特别向往可以过目不忘,这样子学文科会非常轻松,其实学哪科都是比较轻松的,超强的记忆能力,简直如有神助。

    最好是那种选择性的过目不忘,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欺骗海马体(脑部的一种主管记忆的器官)……

    因为喜欢生物,所以总体来说没有觉得有多难,就是当大家在泥地里面苦苦挣扎的时候,我已经上岸了。

    琴棋书画,会擒不会琴,会欺不会棋,会输不会书,会话不会画,就差不多是我们高中生的常态。

    沙雕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在那一天,我就开始在想,或许我此生都难逃沙雕的苦海,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这是在世间都难以逃避的命运。

    这个星期只有四天,星期六怎么回家是一个大问题,毕竟开学第一个星期是没有学校定制公交坐的,还是羡慕那些家住的离学校近的,三十公里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还仅仅只是位移。

    看来是只能做我们江湖人称最难等的一辆公交车755B,这一辆755B的公交车,难等的系数到底有多高呢?

    坐过这辆车的人都知道,相比起其他两辆755A736,你可以体会得到什么叫做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遥远,每当我们满怀期待,看见一个长得像755的东西的时候,总会以为那个东西一定就是755B,可是当它靠近了之后,总是会给你当头一棒,磨灭了你的所有幻想与期望。

    三辆755A,两辆736,都换不来一辆755B,号称史上最难等的一辆车,没有之一,望眼欲穿地一直守在哪里。

    我放飞的鸽子都没这辆车多,当然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这些鸽子都被我吃了,虽然有点残暴,但是又非常符合现实,酱香乳鸽确实不一般的美味。

    只不过这些事情也都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上完大学还不是一样,甚至有可能更加遥远,这是必然的情况。

    既然无法改变,还不如顺其自然,既如此,甚好。

    9月3日一天,那天早上,我是非常不愿意醒来的,因为那天实在是腰疼,腿疼,腰膝酸痛,浑身上下就没有不酸痛的地方,无氧呼吸释放的乳酸实在是太多了,人体一时之间都转化不过来,我现在特别害怕坐起来和转身,还有站起来和蹲下,尤其尤其是上下楼梯,关键是我还是睡上铺……

    我看见大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就像奋战了一个晚上,整个人都是瘫软无力的,是不是非常疲惫呀?那是肯定的,记得我在那天早上看到梧世潼上厕所,楼梯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习惯性的弯曲腿的动作,都改成跳了……

    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尤其是当老师喊上课的时候,咱们全班同学首先发出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说老师好,而是先全场低鸣,“嘶——”然后用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大腿,撑着自己的椅子,缓缓坐下。

    假如有哪个同学一不小心没有撑到位,那么迎接他的,就是惨绝人寰的叫声,天国就在召唤他了。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僵,整个身体都是一颤,精神都是一愣,大气都不敢出一喘,位置都不敢移动,大家都不敢放肆了,就像大家真的听话了不少。

    老师上课上得格外轻松,没有了往日大家的打扰,老师也不用再过多的纠结着我们的问题,整个课堂的气氛变得无比的“活跃”,实在是太微妙了。

    现在大家下课都不敢挪动了,教室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真正实现了什么叫做懒惰,空气都是惰性气体,都不参与反应。

    记得在那日晚修第一节即将下课的时候,咱们全班同学都留意到了进来的那一个人,她的步履十分轻盈,悄无声息却又极具杀伤力,面容安静祥和,却又总是带着那电闪雷鸣。

    每当她走到我们同学的身旁,身旁的同学总是会止不住的颤抖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气场引起了他们的条件反射,亦或者说是引起了他们的触动,造成了非条件反射。反射弧再长的动物,也会不由自主地失去自己的基因控制,强制性连接,给你加了许多速,光速都无法比拟,兴许只有到了四维世界,才能有所改变吧。

    只要她在某个同学的身旁停留的时间超过了0.5秒,我们就知道了,那个同学完蛋了,或许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她)了,甚至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说到这里,想必大家也知道她是谁了吧,她就是令我们大家都闻风丧胆的,虽然并没有这么恐怖,就是和蔼,不可亲而已的周泠。

    每次我之前的同学提起这个,在我面前总会说一句,“哪位同学叫我叫得这么亲切,让我来好好认识一下。”

    也就是这件事情,我一战封神,也被大家所记住,还是有很多同学那个时候是非常感激我的,毕竟他们的手机和充电宝保住了。

    因为这件事情在上一本书里面提过了,我就不再提,大概除了说一下就好了,避免出现凑字数的嫌疑。

    然后我们班就有一些同学被抓出去,聊人生,聊天地,聊生死,谈谈这十年应该怎么过,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相忘,这不就像上个学期成海晖因为抓我小腿,然后就被拎出去了……

    怎么着啊,下个星期应该是看不到他们的笑脸,只不过抓出去的主要都是女生,毕竟头发比较长,成海晖这头发在开学之前就剪掉了,我看不到他那蓬松的,可以当成女生辫子一样扎起来的头发。

    记得我头发留的最长的时候,也是可以扎起来的,然后在我万般不情愿之下,还是剪掉了,头发太长不好散热,而且特别难干。

    成海晖上个学期就是在期末,不知道从哪里搞过来的,好像是从墨徵岚那里借的皮筋,把自己头上扎一朵花,真的就是头顶开花,让人看到都想过去弹一下。

    这就不像女生啦,你要是去没事儿弄女生的头发,脾气好点的可能也就瞪你两眼,然后就不管你了,脾气差点的,可能你就没了,所以没事儿的时候,不要大胆尝试。

    但是成海晖这种情况就很不一样了,我们就不需要留情,上去就是薅,薅秃了,没关系,头发没了,可以再长,花薅散了,可以再扎,皮筋薅断了,可以再借,海晖薅断了……咳……再换一个就好了!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面,无论是玩的好的,还是玩的不好的,海晖的头发总是会被某个路过的同学扫一扫,以满足自己的愉悦感,虽然最后在我们班主任的严厉制止之下,海晖地头上的那朵花只好凋谢,只不过也就只有在班主任在的时候是凋谢的,其他的时候,他又复活了。

    认错态度良好,拒不改正,个人习惯,没什么大不了,和大家分享一件非常真实的事情,我们宿舍男生总会好奇,穿女装是什么感觉……

    好吧,其实大家都一样,尤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总是希望季白杭穿JK,最好还能加个黑丝什么的,想想那个场景,真的就是令人忍俊不禁。

    唉,这件事情我们就先告一段落吧,反正那个时候,我就是觉得快乐,对,大家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千万不要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你就会发现,男生眼里的世界是非常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