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改造、旧机械、新机械
臂铠的修理过程很短暂，大概只用了十五分钟。
炽天重机的老板，陈龙风，先是给臂铠表层的青铜打磨抛光，洗干净血迹和锈迹，再调试用于流通星宿之力的凹槽，确保凹槽下方那层覆着的特殊液态金属没有凝固，始终保持流动状态。
这种液态金属，类似于汽车的机油吧，没有它，臂铠就运作不起来，也没法催发星宿之力。
保养完毕后，陈龙风忽然心血来潮，提出免费为他改装臂铠，不过……
是爆改！
首先，每条手臂分别装入了四根铜管，用于过载散热，然后是铜质轴承，以及一个装卸在臂铠身上，巴掌大小的钛合金引擎与自控功率机，这些东西用料都是最垃圾的那种，只能保证勉强能正常运作，不保证安不安全、稳不稳定，一切都得听天由命。
这么一套下来，这双最低劣的入门级臂铠，被陈龙风硬生生抬到了一个不属于它的高度……
打个比方，这双臂铠在民间一般用于打矿、搬运类的苦力工作，但被陈龙风这么一改装，诶，它就变成了高机动性杀人利器，其爆发的威力是之前的几何数叠加！
当然，有利也有弊，最明显的弊端之前也说了——不稳定——其次，消耗大，现在周易若是全力运作它，不出一分钟，体内的星宿之力就会被抽干。
“后生，用的时候注意点，其他超出一点点无所谓，但功率千万千万别超过230%，不然会爆炸的！”
最后装完一块青铜片，让整体严丝密合后，陈龙风将这对经过爆改而变得面目全非的臂铠递交给周易，并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譬如，功率不能超过230%，气压表不能超过10兆帕，阀门流量不能超过2.7倍……
这些知识，周易都听不懂，不过没关系，他臂铠的中央处镶刻有三块盖着石英玻璃的表，表上面的数字刻度各有不同，陈龙凤为他详细阐述了每块表的临界点刻度线，然后告诉他，该如何分别控制功率、气压、阀门流量，最后为他讲述，这三个功能各自对臂铠起到什么增幅作用，并丢给他一本名为《德意志机械》的书，作者是冯·布劳恩。
周易接过厚有拇指的书本，再接过已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臂铠，心里忽然有种，自己朝夕相处多年的同伴，有朝一日被某个很厉害的人玩坏，变成他所不知道的样子的感觉。
这双臂铠，陪伴了他三年，与他一同走过最绝望、最黑暗也是最艰苦的时间，可以说是他的心头宝贝，即便它是最低劣的那种，他也一直视若珍宝，没有想过丢弃或者替换。
如果有一天，他换上了更好的武器，那他也不会丢掉这双臂铠，而是珍藏起来，偶尔翻出来，一边抚摸，一边回忆着曾今。
——再回头，轻舟已过万重山。
陈龙风重新为烟斗添上烟丝，点燃、深吸、长长吐出，如蒸汽机高速运转又停下的烟雾肆意喷薄着，将他的脸盖住。
“回去好好看看这本书，下次见了，后生。”
“嗯，再见，陈……叔？抱歉，我没有亲人，也没怎么和大人接触过，不懂怎么称呼。”
周易挠了挠头，此刻的表情尽显窘迫和局促不安。
陈龙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莫名笑了起来：：“嗯，就叫我陈叔吧。
…
从炽天重机出来，周易才发现他在青门镇足足滞留了一个半钟，加上之前耽搁的时辰，他或许要在晚上八点才能回到九龙沟寨。
到了九龙沟寨，还不能直接回去，要把马车交还给血龙镖局，这样一来回，估摸又要半个小时。
“喂，把一个病人孤零零扔在马车上，真的好吗？”
当周易骑上赤马，准备快马加鞭赶路回去时，身后的车厢厢门忽然被推开，面色苍白、双唇乌青的林霜序，眼神颇为幽怨和不爽地盯着他看。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本以为半小时就够了。”
周易老实道歉。
因为是背对着的缘故，林霜序看不到他脸上究竟有没有歉意，但既然都已经道歉了，她也不好再多作纠缠，于是便撇了撇嘴问道：“所以，你在里面干了什么，才滞留了这么久。”
周易沉默了几秒，才轻声作答：“……机械改造。”
换作之前，他肯定不会回答，但念在林霜序和自己也算生死之交，互相救过命的交情，放下几分戒备也未尝不可。
况且，他对'机械改造'这一词也没什么概念。
他不会知道，陈龙风随手展现出的技术，就和义肢殖入一个级别，特别他还是为一双最低劣、乌金纯度仅仅只有百分之十的入门级臂铠装上散热、轴承、引擎与功率器。
这四样东西，散热、功率器属于旧时的蒸汽朋克，为古老的传承，被称为旧机械，一般的机械师还真不了解。
至于轴承和引擎，蒸汽朋克也有，但和现代机械制造迥然不同。
蒸汽朋克的技术，注重机械本身，以强悍的电力、气压、煤油为动力源催动；现代机械则是以星宿之力为媒介，催发机械，自身就相当于一个功率器，爆发的星宿之力越多，机械威力就越大。
旧机械与新机械，一个是下限高，上限低，一个是下限低，上限高，难说哪个更好，只能说各有特点吧。
但无一例外的，轴承和引擎都用于高级机械，最起码是半铠级别以上的机械，轴承偶尔会用于高级臂铠、刀枪剑戟，但绝不会装有引擎，因为这玩意太贵了。
材料便宜，人工费很贵，最低级的引擎也得上千枚星币。
“改造？怎么改造？”
林霜序来了兴致，身体半探出车厢，兴致勃勃问道：“改造这种技术，可不是普通的机械店能做到的，你改造了什么？”
“我的臂铠。”
周易头也不回地答道，将用尼龙绳串联起来的臂铠举起，精确地扔进车厢里。
林霜序赶忙接过。
她低头看着造型怪异的臂铠周身，冒出四截铜管，铁臂中心处镶嵌三块石英圆表，以及用镂空设计而成，静静陈列在臂身的精密机芯在不断旋转跳动着，脸上不由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这、这是旧机械！天啊，这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旧机械和新机械拼接在一起！”
炽天重机的老板，陈龙风，先是给臂铠表层的青铜打磨抛光，洗干净血迹和锈迹，再调试用于流通星宿之力的凹槽，确保凹槽下方那层覆着的特殊液态金属没有凝固，始终保持流动状态。
这种液态金属，类似于汽车的机油吧，没有它，臂铠就运作不起来，也没法催发星宿之力。
保养完毕后，陈龙风忽然心血来潮，提出免费为他改装臂铠，不过……
是爆改！
首先，每条手臂分别装入了四根铜管，用于过载散热，然后是铜质轴承，以及一个装卸在臂铠身上，巴掌大小的钛合金引擎与自控功率机，这些东西用料都是最垃圾的那种，只能保证勉强能正常运作，不保证安不安全、稳不稳定，一切都得听天由命。
这么一套下来，这双最低劣的入门级臂铠，被陈龙风硬生生抬到了一个不属于它的高度……
打个比方，这双臂铠在民间一般用于打矿、搬运类的苦力工作，但被陈龙风这么一改装，诶，它就变成了高机动性杀人利器，其爆发的威力是之前的几何数叠加！
当然，有利也有弊，最明显的弊端之前也说了——不稳定——其次，消耗大，现在周易若是全力运作它，不出一分钟，体内的星宿之力就会被抽干。
“后生，用的时候注意点，其他超出一点点无所谓，但功率千万千万别超过230%，不然会爆炸的！”
最后装完一块青铜片，让整体严丝密合后，陈龙风将这对经过爆改而变得面目全非的臂铠递交给周易，并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譬如，功率不能超过230%，气压表不能超过10兆帕，阀门流量不能超过2.7倍……
这些知识，周易都听不懂，不过没关系，他臂铠的中央处镶刻有三块盖着石英玻璃的表，表上面的数字刻度各有不同，陈龙凤为他详细阐述了每块表的临界点刻度线，然后告诉他，该如何分别控制功率、气压、阀门流量，最后为他讲述，这三个功能各自对臂铠起到什么增幅作用，并丢给他一本名为《德意志机械》的书，作者是冯·布劳恩。
周易接过厚有拇指的书本，再接过已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臂铠，心里忽然有种，自己朝夕相处多年的同伴，有朝一日被某个很厉害的人玩坏，变成他所不知道的样子的感觉。
这双臂铠，陪伴了他三年，与他一同走过最绝望、最黑暗也是最艰苦的时间，可以说是他的心头宝贝，即便它是最低劣的那种，他也一直视若珍宝，没有想过丢弃或者替换。
如果有一天，他换上了更好的武器，那他也不会丢掉这双臂铠，而是珍藏起来，偶尔翻出来，一边抚摸，一边回忆着曾今。
——再回头，轻舟已过万重山。
陈龙风重新为烟斗添上烟丝，点燃、深吸、长长吐出，如蒸汽机高速运转又停下的烟雾肆意喷薄着，将他的脸盖住。
“回去好好看看这本书，下次见了，后生。”
“嗯，再见，陈……叔？抱歉，我没有亲人，也没怎么和大人接触过，不懂怎么称呼。”
周易挠了挠头，此刻的表情尽显窘迫和局促不安。
陈龙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莫名笑了起来：：“嗯，就叫我陈叔吧。
…
从炽天重机出来，周易才发现他在青门镇足足滞留了一个半钟，加上之前耽搁的时辰，他或许要在晚上八点才能回到九龙沟寨。
到了九龙沟寨，还不能直接回去，要把马车交还给血龙镖局，这样一来回，估摸又要半个小时。
“喂，把一个病人孤零零扔在马车上，真的好吗？”
当周易骑上赤马，准备快马加鞭赶路回去时，身后的车厢厢门忽然被推开，面色苍白、双唇乌青的林霜序，眼神颇为幽怨和不爽地盯着他看。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本以为半小时就够了。”
周易老实道歉。
因为是背对着的缘故，林霜序看不到他脸上究竟有没有歉意，但既然都已经道歉了，她也不好再多作纠缠，于是便撇了撇嘴问道：“所以，你在里面干了什么，才滞留了这么久。”
周易沉默了几秒，才轻声作答：“……机械改造。”
换作之前，他肯定不会回答，但念在林霜序和自己也算生死之交，互相救过命的交情，放下几分戒备也未尝不可。
况且，他对'机械改造'这一词也没什么概念。
他不会知道，陈龙风随手展现出的技术，就和义肢殖入一个级别，特别他还是为一双最低劣、乌金纯度仅仅只有百分之十的入门级臂铠装上散热、轴承、引擎与功率器。
这四样东西，散热、功率器属于旧时的蒸汽朋克，为古老的传承，被称为旧机械，一般的机械师还真不了解。
至于轴承和引擎，蒸汽朋克也有，但和现代机械制造迥然不同。
蒸汽朋克的技术，注重机械本身，以强悍的电力、气压、煤油为动力源催动；现代机械则是以星宿之力为媒介，催发机械，自身就相当于一个功率器，爆发的星宿之力越多，机械威力就越大。
旧机械与新机械，一个是下限高，上限低，一个是下限低，上限高，难说哪个更好，只能说各有特点吧。
但无一例外的，轴承和引擎都用于高级机械，最起码是半铠级别以上的机械，轴承偶尔会用于高级臂铠、刀枪剑戟，但绝不会装有引擎，因为这玩意太贵了。
材料便宜，人工费很贵，最低级的引擎也得上千枚星币。
“改造？怎么改造？”
林霜序来了兴致，身体半探出车厢，兴致勃勃问道：“改造这种技术，可不是普通的机械店能做到的，你改造了什么？”
“我的臂铠。”
周易头也不回地答道，将用尼龙绳串联起来的臂铠举起，精确地扔进车厢里。
林霜序赶忙接过。
她低头看着造型怪异的臂铠周身，冒出四截铜管，铁臂中心处镶嵌三块石英圆表，以及用镂空设计而成，静静陈列在臂身的精密机芯在不断旋转跳动着，脸上不由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这、这是旧机械！天啊，这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旧机械和新机械拼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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