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命，灵丹
大唐以武立国，依修士等级委任官僚，有特别功劳者另当别论，朝廷按月发放俸禄。俸禄中，除了金银等钱财，重要的是还有朝廷垄断的灵石、丹药等修行资源。在这样的利益关系下，朝廷真正做到聚天下英才而用之。
几万年来，朝廷靠着这个体系，将整个大唐经营得密不透风。修士要想获得更多资源，必须依附朝廷为官，否则不太可能获得任何资源。
而朝廷，对官员的待遇还是很优厚的。以钟无欲来说，作为大唐最底层的官员，每月能得到2块灵石、4两银子。说起来很少，但是在这个大唐，100两银子便可任意在一个县城内买一套四合院。
因此，钟无欲全家的日子还是很优渥的。房子，是全村唯一一座四合院，院内的空地铺了草坪，栽着几棵桃花树，院中间有个凉亭，凉亭中央有个石桌，周围放着几个石凳。
这天傍晚，钟无欲和儿子坐在凉亭石桌周围，准备吃晚饭。
“咳~哼~”钟无欲抬起筷子端起碗，自然而然地咳嗽一声。这声咳嗽，既是开饭的信号，也是让钟林头痛的絮絮叨叨的开始。
因为按照钟无欲的习惯，总是会在这声咳嗽声后，或者讲一下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讲一些钟林做得不好得地方，又或者讲一些勉励儿子的话。
十几年，钟林在这些絮絮叨叨的声音中长大。也间接让他养成快速吃饭的习惯，因为只有吃得快，才能少听几句让他心烦的话语。
只见钟林动作行云流水，如风卷残云，三下五除二便吃完此餐，放下筷子。“嗝~爸，您吃着，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钟林便跑进屋里。不一会儿，又提着一个盒子走出来。
“爸，我去一问哥家里了。”
“天天去，天天去~”钟无欲有点生气。“你爹到底是韦安还是我啊？”
钟林没有接话，飞跑出门。钟无欲低声嘟囔道：“作孽。”
院子里安静下来，钟无欲沉默着夹菜吃饭。
一阵风吹过桃树枝丫，沙沙声响起。
钟无欲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来都来了，现身吧。”
“你的感觉还是很准。”随着前方声音传来，一个带着面罩的男子身影，慢慢凝实。
钟无欲盯着蒙面男子，面无表情，并没有开头接话。
“郎君派来的人被你伤了，郎君很生气。”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出手？”
“我是村正，我别无选择。”
对方一阵沉默。
“别忘了郎君交代的事情。”蒙面男子转身，身影慢慢虚幻，声音继续传来：“盯好韦安。”
钟无欲转身走进屋，盘腿坐上床，盯着前方怔怔发呆。
……
另一边，韦安和小儿子韦一谷，已在家养了半个月伤。半个月来，每天喝药，开始每天还能正常醒来，慢慢地，开始昏睡，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就在钟林到来的前几分钟，父子喝完药后，居然先后吐出一口血，便再次昏迷过去。韦一问自己不敢走远，赶紧托钟林去请胡大夫。
在清理两人吐出的血后，韦一问焦躁地来回踱步，等待钟林和胡大夫的到来。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留着长胡须的胡大夫走在前面，胖乎乎的钟林背着药箱走在后面。
见到胡大夫前来，韦一问顾不上寒暄，赶紧让到一边。
“让我看看。”胡大夫虽然语气急促，但语气平静。胡大夫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床前，抬起韦安的手便开始诊脉。
“咦~”胡大夫蹙起眉头、脸色凝重，放下韦安的手后，又为韦一谷诊脉。
一会儿，胡大夫站起身来。对韦一问拱了拱手，说道：“一问，是老夫掉以轻心，上次针灸后，以为他们的病情得到控制。然而现在看来，凶手留在他们体内的灵气并未消散，却化为后劲震碎了两人的筋脉。”
“大夫，现在该如何医治？”韦一问急忙说道。
“哎！令尊和令弟筋脉已碎，老夫无力回天。”
“大夫，意思是，他们快死了吗？”胡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韦一问怔在原地，一字一句地问到。
“还有一个办法。”见到韦一问痛苦地神情，胡大夫内心一软，说完又犹豫地说道：“只是这个办法难度过大，不太现实。”
一悲一喜，韦一问急切地问道：“是什么方法，快说。”
“这个……”胡大夫还在犹豫。
“快说。”韦一问还未开口，钟林已经忍不住，大声喝到。
“老夫当年游学大唐，曾听说过一个法子。”胡大夫搓了搓手，继续说道：“令尊和令弟这种情况下，若能有筑基期修士出手，替他们接上筋脉，两者便可不药而愈。”
韦一问愣住了，他只是一个凡人，家中又如此贫穷，如何能请动筑基期修士出手相助。一时间，韦一问悲从心来，觉得自己到底是无用之极，连父亲和小弟都看护不住。这股无能为力的情绪蔓延开来，韦一问无语凝噎，只觉得鼻子一酸，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已经失声，只觉得全身无力，身子晃动欲倒。
身后的钟林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将韦一问扶到椅子上坐下，抬头时，见这不到一分钟的短短时间内，韦一问已经泪流满面。
身处此情境下，钟林觉得自己莫名悲伤，赶紧又问胡大夫：“可还有其他办法。”
胡大夫万万没想到韦一问如此重情，思忖良久，说道：“刚刚所说办法，乃唯一办法。但还有一法，虽无法让两人痊愈，但可保两人再活一年，但需要一物。”
“何物？”韦一问无法发声，钟林问道。
“元灵丹。”胡大夫说道。这元灵丹乃是修真界的丹药，修士用来补充灵力。
虽然是修真界最普通的物品，但是对凡夫而言，却是无法触及的人间至宝。韦一问再次陷入绝望，沉默地看着父亲和弟弟。
送胡大夫出门后，钟林返身说道：“一问哥，别丧气，我爸有元灵丹，我去拿几颗来给你，先保住叔叔和小弟的性命再说。”
听到钟林的话，韦一问眼前一亮，神志清醒过来，张口欲言，但是嗓子还没恢复，只发出一串“呀呀呀呀”的声音，急忙运转体内真气进行治疗。
“此话当真？”嗓子恢复正常后，韦一问赶忙问道。
“是的，我这就回去拿。”钟林扭动胖胖的身体，转身欲出。
“且慢，我去借。”
……
钟无欲还在床上打坐发呆。
韦一问在村里飞奔。
村子里份外静谧，若是没有糟心事，此刻，便是钟无欲和韦一问享受此生的好时节，之一。
敲门，叫人。
被敲门声和叫门声唤回神的钟无欲，从心事中醒来，赶忙应出声。
开门，唤人。
韦一问跟在钟无欲身后，走进钟家堂屋。
站定后，韦一问抱拳施了一礼。开门见山道：“伯父，我此来不为其他，只为向您借一物，以救我亲人。”
“何物？”钟无欲疑道。
“元灵丹。”
钟无欲愣住了，他家里有元灵丹不是秘密，朝廷每年会定额发放，对他来说，这元灵丹不能帮助他提升修为，在大唐这个太平盛世，无须经历生死关头，故而这元灵丹在修士生死搏杀时快速补充灵力的功能，也无用。对他来说，很是鸡肋，他家里放了好多瓶。
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元灵丹是他们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东西。一愣之下，钟无欲有点语无伦次，开口道：“你用什么来还？”
韦一问愣了一下，毫不犹豫跪倒在地。说道：“请伯父成全。”
大唐以武立国，但凡国民之间有矛盾，最常用的解决办法便是决斗。因此几万年来，大唐男儿，宁舍生命、不舍骨气，除了父母，宁死不对人下跪。
此刻韦一问这一跪，倒是惊到了钟无欲。他赶紧朝旁边一闪身，说道：“侄儿莫要如此，元灵丹这就给你，不必还我，快快请起。”
说罢走进内屋，取出一个青花瓷瓶，递给韦一问。
韦一问双手接过，郑重地朝钟无欲磕了三个头，说道：“伯父恩情，没齿难忘。”
几万年来，朝廷靠着这个体系，将整个大唐经营得密不透风。修士要想获得更多资源，必须依附朝廷为官，否则不太可能获得任何资源。
而朝廷，对官员的待遇还是很优厚的。以钟无欲来说，作为大唐最底层的官员，每月能得到2块灵石、4两银子。说起来很少，但是在这个大唐，100两银子便可任意在一个县城内买一套四合院。
因此，钟无欲全家的日子还是很优渥的。房子，是全村唯一一座四合院，院内的空地铺了草坪，栽着几棵桃花树，院中间有个凉亭，凉亭中央有个石桌，周围放着几个石凳。
这天傍晚，钟无欲和儿子坐在凉亭石桌周围，准备吃晚饭。
“咳~哼~”钟无欲抬起筷子端起碗，自然而然地咳嗽一声。这声咳嗽，既是开饭的信号，也是让钟林头痛的絮絮叨叨的开始。
因为按照钟无欲的习惯，总是会在这声咳嗽声后，或者讲一下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讲一些钟林做得不好得地方，又或者讲一些勉励儿子的话。
十几年，钟林在这些絮絮叨叨的声音中长大。也间接让他养成快速吃饭的习惯，因为只有吃得快，才能少听几句让他心烦的话语。
只见钟林动作行云流水，如风卷残云，三下五除二便吃完此餐，放下筷子。“嗝~爸，您吃着，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钟林便跑进屋里。不一会儿，又提着一个盒子走出来。
“爸，我去一问哥家里了。”
“天天去，天天去~”钟无欲有点生气。“你爹到底是韦安还是我啊？”
钟林没有接话，飞跑出门。钟无欲低声嘟囔道：“作孽。”
院子里安静下来，钟无欲沉默着夹菜吃饭。
一阵风吹过桃树枝丫，沙沙声响起。
钟无欲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来都来了，现身吧。”
“你的感觉还是很准。”随着前方声音传来，一个带着面罩的男子身影，慢慢凝实。
钟无欲盯着蒙面男子，面无表情，并没有开头接话。
“郎君派来的人被你伤了，郎君很生气。”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出手？”
“我是村正，我别无选择。”
对方一阵沉默。
“别忘了郎君交代的事情。”蒙面男子转身，身影慢慢虚幻，声音继续传来：“盯好韦安。”
钟无欲转身走进屋，盘腿坐上床，盯着前方怔怔发呆。
……
另一边，韦安和小儿子韦一谷，已在家养了半个月伤。半个月来，每天喝药，开始每天还能正常醒来，慢慢地，开始昏睡，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就在钟林到来的前几分钟，父子喝完药后，居然先后吐出一口血，便再次昏迷过去。韦一问自己不敢走远，赶紧托钟林去请胡大夫。
在清理两人吐出的血后，韦一问焦躁地来回踱步，等待钟林和胡大夫的到来。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留着长胡须的胡大夫走在前面，胖乎乎的钟林背着药箱走在后面。
见到胡大夫前来，韦一问顾不上寒暄，赶紧让到一边。
“让我看看。”胡大夫虽然语气急促，但语气平静。胡大夫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床前，抬起韦安的手便开始诊脉。
“咦~”胡大夫蹙起眉头、脸色凝重，放下韦安的手后，又为韦一谷诊脉。
一会儿，胡大夫站起身来。对韦一问拱了拱手，说道：“一问，是老夫掉以轻心，上次针灸后，以为他们的病情得到控制。然而现在看来，凶手留在他们体内的灵气并未消散，却化为后劲震碎了两人的筋脉。”
“大夫，现在该如何医治？”韦一问急忙说道。
“哎！令尊和令弟筋脉已碎，老夫无力回天。”
“大夫，意思是，他们快死了吗？”胡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韦一问怔在原地，一字一句地问到。
“还有一个办法。”见到韦一问痛苦地神情，胡大夫内心一软，说完又犹豫地说道：“只是这个办法难度过大，不太现实。”
一悲一喜，韦一问急切地问道：“是什么方法，快说。”
“这个……”胡大夫还在犹豫。
“快说。”韦一问还未开口，钟林已经忍不住，大声喝到。
“老夫当年游学大唐，曾听说过一个法子。”胡大夫搓了搓手，继续说道：“令尊和令弟这种情况下，若能有筑基期修士出手，替他们接上筋脉，两者便可不药而愈。”
韦一问愣住了，他只是一个凡人，家中又如此贫穷，如何能请动筑基期修士出手相助。一时间，韦一问悲从心来，觉得自己到底是无用之极，连父亲和小弟都看护不住。这股无能为力的情绪蔓延开来，韦一问无语凝噎，只觉得鼻子一酸，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已经失声，只觉得全身无力，身子晃动欲倒。
身后的钟林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将韦一问扶到椅子上坐下，抬头时，见这不到一分钟的短短时间内，韦一问已经泪流满面。
身处此情境下，钟林觉得自己莫名悲伤，赶紧又问胡大夫：“可还有其他办法。”
胡大夫万万没想到韦一问如此重情，思忖良久，说道：“刚刚所说办法，乃唯一办法。但还有一法，虽无法让两人痊愈，但可保两人再活一年，但需要一物。”
“何物？”韦一问无法发声，钟林问道。
“元灵丹。”胡大夫说道。这元灵丹乃是修真界的丹药，修士用来补充灵力。
虽然是修真界最普通的物品，但是对凡夫而言，却是无法触及的人间至宝。韦一问再次陷入绝望，沉默地看着父亲和弟弟。
送胡大夫出门后，钟林返身说道：“一问哥，别丧气，我爸有元灵丹，我去拿几颗来给你，先保住叔叔和小弟的性命再说。”
听到钟林的话，韦一问眼前一亮，神志清醒过来，张口欲言，但是嗓子还没恢复，只发出一串“呀呀呀呀”的声音，急忙运转体内真气进行治疗。
“此话当真？”嗓子恢复正常后，韦一问赶忙问道。
“是的，我这就回去拿。”钟林扭动胖胖的身体，转身欲出。
“且慢，我去借。”
……
钟无欲还在床上打坐发呆。
韦一问在村里飞奔。
村子里份外静谧，若是没有糟心事，此刻，便是钟无欲和韦一问享受此生的好时节，之一。
敲门，叫人。
被敲门声和叫门声唤回神的钟无欲，从心事中醒来，赶忙应出声。
开门，唤人。
韦一问跟在钟无欲身后，走进钟家堂屋。
站定后，韦一问抱拳施了一礼。开门见山道：“伯父，我此来不为其他，只为向您借一物，以救我亲人。”
“何物？”钟无欲疑道。
“元灵丹。”
钟无欲愣住了，他家里有元灵丹不是秘密，朝廷每年会定额发放，对他来说，这元灵丹不能帮助他提升修为，在大唐这个太平盛世，无须经历生死关头，故而这元灵丹在修士生死搏杀时快速补充灵力的功能，也无用。对他来说，很是鸡肋，他家里放了好多瓶。
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元灵丹是他们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东西。一愣之下，钟无欲有点语无伦次，开口道：“你用什么来还？”
韦一问愣了一下，毫不犹豫跪倒在地。说道：“请伯父成全。”
大唐以武立国，但凡国民之间有矛盾，最常用的解决办法便是决斗。因此几万年来，大唐男儿，宁舍生命、不舍骨气，除了父母，宁死不对人下跪。
此刻韦一问这一跪，倒是惊到了钟无欲。他赶紧朝旁边一闪身，说道：“侄儿莫要如此，元灵丹这就给你，不必还我，快快请起。”
说罢走进内屋，取出一个青花瓷瓶，递给韦一问。
韦一问双手接过，郑重地朝钟无欲磕了三个头，说道：“伯父恩情，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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