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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医

    神医

    京城里随着镇北侯入京,侯府三子中毒求医的事便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

    三五日里往来侯府的医者络绎不绝,门槛都快踩断。

    燕清候在三弟寝室左右,守个三两日便把此项重任交给二妹燕秋蝉,换上一身潇洒倜傥的男儿妆混在医者中偷溜出来。

    阿大候在侯府门前等候,一眼便认出燕清,打个照面便跟在燕清身后。

    两名凤骑营的精壮彪悍士卒自觉跟上,除非郡主问话,否则一言不发。

    燕清不理,只管逛街。

    见过大街上背着药箱医者模样的行医,燕清点头,评价了句,确实有几分医德医风的模样。

    近几日京城多是行医,就连街上都在售卖三文钱一本的专治疑难杂症的药方,都是侯府那张告示惹的。燕清守在三弟榻前不知听了多少自称神医之人为病理药方争个头破血流,破口大骂,哪里有医者的模样。

    想到这里,燕清不禁摇摇头苦笑。

    一名年轻俊生持着“问诊十金,无效赔偿”的招牌,身后药徒背着药箱,慢慢悠悠地招摇过市。

    燕清觉得好玩,拦住那名俊生,指着招牌,一字一顿地读道:“问诊十金,无效赔偿”转向俊生,作弄似的摇头晃脑的道:“要看了治不好怎么办?”

    俊生文秀气十足的作揖,“自然分文不取,再赔偿十金。”

    燕清认真地打量俊生,心道他难道真的有几分本事?谁料药徒急道:“先生,咱们可没钱赔偿。就是十文钱都挤不出来。今晚睡哪都成问题!”

    原来是个傻俊生。

    燕清扔出一枚碎银,潇洒走过,头也不回地道:“京城神医无数,医术不精之徒可难立足?快些回家去,免得流落街头。”

    俊生转身作揖,稍稍提高音量,“贵府三弟中毒,求医无数,不也迟迟救不醒转?”

    “哦?”燕清回头,“你有把握医治家弟?”

    “并无把握。”俊生答。

    “侯府由此直走三条街,右转走一条街,再左转,最大的那间宅子就是。”

    燕清指了路,转身就走。其实她并不指望俊生真的救醒三弟,毕竟那么多神医都救不醒,凭他?

    “多谢指路。”俊生作揖,领着药徒朝前走。

    阿大像看骗子在看俊生,忘记跟上燕清,两名凤骑营自然保持十二分精神越过阿大紧跟侯府嫡长女。

    阿大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光看俊生了,忘了身份。”忙溜溜地追上。

    侯爷严命,京城内有名的神医都请来过府问诊。若是姨母肯稍软心肠,拿出解药,三弟才有的医吧。

    燕清作为侯府嫡长女,三弟的长姐,自然无法做到无视三弟卧床不起。可要燕清每日以泪洗面常守着三弟也没什么意思。

    她不是那种典型的深闺少女!

    燕清忽然停步,她记得在蓝星的时候因为无聊,幻想着穿越古代,设想面临的一切困难。而在野外合成必要的现代药则成为保命技能。

    燕清脑海里浮现出解氰化物的亚硝酸钠配方,求人不如求己,燕清咬着嘴唇,说干就干!

    死马当活马医,三弟,长姐我尽力而为!

    城郊

    “硝石,甘草,解毒草。碾碎,加热,提取,三步搞定!”

    燕清忙得汗流浃背,看着手中淡蓝色粉末,自豪感爆棚。

    拯救三弟全靠它了!

    阿大看着自家郡主奇怪的一顿操作,莫名其妙。但再粗的神经也都察觉出来郡主的意图。

    燕清小心将淡蓝色粉末收进小瓷瓶里,此时的心态那是四个字--志得意满。

    三弟呼吸衰弱,肤色暗黄,应该是中氰化物的毒。燕清越是思索三弟的病症越觉得自己做对了,不禁步伐快些。

    阿大亦加快脚步,竟越追越远。燕清遥遥朝阿大挥手,转身运起轻功,如同林间矫兔,提步纵跃间,三步落在七八丈远,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两名凤骑营军士步伐沉重,此时互视一眼,提步跟上。

    燕清落在城外,坐在茶馆要碗清茶,淡定地等候身后的凤骑营军士到来。

    茶馆里,落脚闲聊的茶客看眼燕清,又叽叽喳喳聊起各地的奇闻异事。

    燕清听了会,侯府依旧是京城热议的话题。

    闲聊中提到地方上的一名神医,燕清不由得竖起耳朵。

    一名走南闯北的行脚商道:

    “话说姑苏城首富黄府千金身受寒毒,一到每月十五日子丑之交便奇寒侵骨,痛不欲生。黄府老爷为爱女不知请了多少神医,可都药石无医。不知哪里来的俊生神医,他看诊非十金不治,医治无效甘愿赔偿十金。当然,穷苦人家问诊,他一概不取。黄府老爷死马当活马医,出了十金,那名神医才肯施救。谁料神医施针,一副药汤下肚,黄小姐竟然好转。神医治好黄小姐的病,黄府老爷愿千金相赠,神医不肯收取。”

    “哪有病了十多年一副药汤救好的?只怕夸大其实吧?是吧?”一人扬声唱反调道。

    “是啊,哪有那么快的?就算生个孩子都要十月怀胎。病了多少年,哪有那么快好的啊!”

    “你们可别不信。当时我行走姑苏城,听闻此等奇事,才悉数记下。姑苏城百姓都知道的,骗你们我走路烂脚丫,说话长疮。”

    燕清笑了笑,不去听他们闲聊,端起碗,瞥眼来路,见那两名凤骑营军士正快步赶来,起身朝城内走,两名凤骑营军士跟上,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

    侯府门前,医者进进出出的,俊生原地不动,站在那里。药徒背着药箱,候在身后,嘴角嘀咕道:“先生,咱们怎么不进去?再不赚钱,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咱们回吧。”俊生道,“改日再来。”

    门子见门前的俊生一动不动的,寻思都哪里冒牌的行医,连侯府的门都不敢进,正想撵走,谁料俊生竟然转身就走。

    燕清快步来到,与俊生撞个正着。

    “你诊过我三弟?”燕清不急着回去,抱臂挑眉问道。

    “坏了,白拿人银子,没办事。看样子非要挨顿打不可。”药徒后悔跟个不靠谱的先生,瞟着燕清身后的两名精干卫兵,掂量着自己的身板能经受几拳几脚。

    “尚未入过侯府。”俊生如实回答。

    “先生既然来了,何不随我进去诊过再说?”

    庸医神医,诊过才知道!

    两名凤骑营军士神色未变,药徒登时壮着胆子,挺挺腰板,大声道:“去就去!谁怕谁啊!一路走来,我家先生不知救治过多少千金公子的痼疾。没有哪种疑难杂症是我家先生治不了的!”

    “那好,随我来吧!”

    燕清不再瞧俊生,大步跨入侯府。两名凤骑营军士如押着俊生跟药徒走在后面。

    药徒瞟了瞟侯府宅内的情形,靠近俊生,偷偷地小声问:“先生,你有多大把握医治好侯府三公子?”

    俊生也不瞒他,正经道:“一半,一半。”

    “啊,才四分之一!”药徒哑然,苦着脸不知所措,顿觉躺着出去的希望大大的,走着出去的希望渺茫的很!

    …

    管家陪着摇头晃脑的老行医们出来,看样子未有医治三公子的方法。燕清心道,俊生不行的话,只好用我合成的野方,治不治得全靠天意了。

    药徒突然开口,连他自己都觉得突兀。许是显摆,又或者活跃一下气氛。反正药徒觉得开口比不开口要好得多。

    “我家先生见惯不怪,许多老神医都未必有我家先生医术高明呢!”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晓得。等俊生治好三弟再听你聒噪不迟!”

    燕清回应一句,带着俊生前往三弟寝室。

    燕秋蝉守着三弟,一双眼睛就没干过,看来真心疼他。

    见燕清领着俊生,脸红了一下,忙让在一旁。

    “长姐,三弟他一直未醒,母亲心急如焚,夜夜难眠。若是三弟不行,我也不活了。”

    燕清跟慕容雪不对付,可燕秋蝉不同,心软,孝顺,温柔,燕清喜欢她,就像亲姐妹一样。

    “二妹,三弟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好了。”燕清安慰一句,看着俊生为三弟检查,把脉,施针。

    “尊府公子中毒日久,加上体弱多病,无法吸收药汤,且又兼喂了不同的药,体内各种补药、解毒药外加以毒攻毒的药,毒上加毒,已经侵蚀五脏六腑,如同溃堤的洪流正在公子体内肆虐。我先施针逼出公子体内的毒,再灌参汤续命。接连施针七日,毒便祛除七八,最多三月便可康复。快,烧热水,将公子放进热汤里,毒才逼出的快些。药浴要准备阳性的甘草,黄连,黄芪等物。”

    燕秋蝉听了跟老神医的病理结论一致,知道长姐请来神医,替三弟高兴,指挥奴婢们准备去了。

    慕容雪听闻燕清带来行医的俊生,领着一行人赶到药浴的所在。

    燕清知道慕容雪来者不善,可医治的是三弟,慕容雪的亲子,她若真心疼他,就不该阻挠才对。

    燕清的目光坦然,俊生像未看见女主人慕容雪似的,仍旧在撒草药。

    燕秋蝉不时替三弟擦拭鼻孔流出的毒血,用掉一地手帕,脸上满是心疼,祈祷老天爷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哼!”

    慕容雪甩袖离开,老妈子瞧眼公子,扭着腰跟着出去。

    我找来神医救治三弟,难道姨母怨上我了?

    燕清无语!

    不过我的亚硝酸钠算是省下了,那可是制作炸药的配方啊!

    在火药尚未发明的乱世,谁掌握火药就意味着谁掌握先进武器。

    试想一下,两军对垒,我军拥有炸药而敌军不知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小股兵力牵制大量敌军,出奇制胜!

    燕清想想就激动地睡不着觉。

    从今天起,我要主掌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