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陛下下流
文官文人们期待的两国文豪大家的史集辩论鲜活无比的呈现在眼前，自问不及，又有文人与有荣焉之感。
司马宗蕊学到更加好深的史集辩论技巧，如饥似渴的望着那两位文豪，终极辩论如涛涛黄河与巍巍长江碰撞的激烈交锋。
文官们执笔誊录，燕秋蝉点着玉指皱眉似算账，燕清好奇，趁无人关注，凑近压低声音问：“二妹，你在干嘛？”
燕鸿鸣忘记在司马宗蕊面前保持君子风雅，一秒破功，伸长脖子凑上来，满眼疑惑地望着两位姐姐。
“我在计算两位文豪辩论的得分。”燕秋蝉瞥眼场中所有人，似笑非笑地小声回答。
燕鸿鸣明了似的点头，燕清大皱眉头，怎么文豪之间的辩论，二妹也能打分？
大文豪在前，燕清忘记二妹也是根正苗红的侯府女眷，礼仪规矩，诗书典籍是熟的不能再熟。
可二八佳人如何对六旬文豪大家评判优劣？
燕清平了平眉头，再问：“那你算出来目前谁更胜一筹？”
“王文也锐气重，范萍正气重。单论辩论，两人皆属巅峰对决，对史集典章如数家珍，不分胜负。我计算的是文豪大家辩论的重量。”
燕秋蝉讲解道：“炎黄之争不过黄河上下流域两大部落联盟对领土的争夺。而夏桀与商汤名义上属君臣，商汤代夏桀，开下克上的先例。武王伐纣与商汤伐夏桀如出一辙。春秋列国下克上不过再次上演一遍臣克君的戏码。
辩论的焦点在君明臣贤，臣下忠君事国和君昏臣贤，臣下是否忠君事国。商相伊尹贤明，商君昏暗，废商君，代君治国。商君洗面自醒，又还政与商君。其事实与否有待商榷，可要求天下臣子都如伊尹，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燕鸿鸣坚定跟随二姐，重重点头。
“那就是我方胜了？”燕清兴奋地问。
“不，辩论就是依据事实而论长短。范萍紧紧抓住伊尹贤明，商君由昏转明，君臣和睦一节。此乃事实，我方王文也数点君昏臣贤，臣克君乃天意难违。双方并无优劣。我计算的是论据和论点是否统一，相互验证。”
燕秋蝉讲解的同时不忘观察，又不断掐指算双方得分。
场中燕晋文豪口诛笔伐，燕陛下饶有兴致地望着燕清一家窃窃私语。诸位大臣瞥眼燕陛下，又顺着陛下的目光瞄向燕清一家。
场中升起诡异的氛围。
难不成陛下真的要宠幸燕大娘子？
燕清冷不丁感觉不妙，偷偷抬眼，见大臣纷纷收回诡异的目光，又郁闷不解地看向陛下，与陛下欢喜的目光碰撞，忙低头掩饰。
陛下，大庭广众的，你要干嘛？
燕鸿鸣看出不好的苗头，心头冒出大燕朝堂秘而不宣的隐晦事：难道陛下真的要纳长姐为妃？可舒哥侯府怎么办？对了，舒哥侯府跟咱不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管他呢？
燕秋蝉自觉停下计算的动作，目不斜视保持矜持，又不愿因长姐与陛下的关系遭受诸位大臣有意无意望来的目光。
燕京人说燕大娘子是来助大燕陛下成就伟业的。既然是来助陛下的，那陛下纳其为妃子又有何不可？
燕秋蝉偷偷瞥眼长姐，隐隐担心陛下真的纳长姐为妃。舒哥侯府忍得了？
场中又诡异的安静下来。
“诸位文豪文士辩论辛苦，稍用餐点休息片刻。”朱金笑吟吟地宣道。
燕清见文士文豪动餐，看来也是饿了，也不客气，来时姨娘只让喝一碗莲子羹，实在饿得慌。
燕陛下越瞧越欢喜，朱金捂着嘴偷乐：能吃表示能生养。
燕秋蝉举止优雅，细嚼慢咽，颇有侯门女眷的贵族风范。
不过陛下未看燕秋蝉，见燕清用餐愉快，忍不住亦学着燕清的样子捻起糕点瓜果的享用起来。
朱金递给宫人眼色，宫人忙替燕清添糕点瓜果，珍馐美馔。
陛下那里自然照顾的更加小心充足。
婴宁笑嘻嘻的，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悍儿军替大燕把守云宥城，抵御付秦军锋。若是后院起火，呵呵…
晋廷遣来的文豪文士不知其中厉害，左右不过大燕自家陛下和豪门女眷的纠葛，关我何事？
陛下已偷偷打算，九公主嫁舒哥侯府，封舒哥侯为异姓王，一字并肩王，赏赐无数，总该弥补的了吧。
燕清已打算回府就闭门修学，打死不见陛下。
谁料安静用餐的延熙殿突然响起一惊掉文臣下巴的话：为安抚阵亡将士的亡灵，封燕清白塔寺出家担当副苑主，晋爵喜乐国主，为国祈福。
燕清瞬间脸色煞白，喜完全没有，惊倒是一座塔叫惊雷劈做两半。
场中目光刷刷刷投向燕清，燕秋蝉燕鸿鸣懵了，以为陛下不会在此时宣布，更不会平白来这么一出。神情跟燕清一样，雷劈塔塌。
朱金笑呵呵凑近，弯腰笑道：“喜乐国主，还不谢过陛下？”
燕清好不容易转了转眼珠，只剩愤怒，发觉能动，恨不得大骂陛下为老不尊。不，脑子抽筋糊涂到自己身上来了。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一片狼藉。
不知怎的，气冲冲奔出延熙殿，燕秋蝉朝陛下点头，领着目瞪口呆的燕鸿鸣追出去。
朱金尴尬地低头，慢慢挪到陛下跟前。陛下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文臣懵了？这是要搞哪一出？
婴宁笑嘻嘻，果然，燕廷要乱了，嘿嘿。
…
“我要离开燕京，不能再待了！”燕清窝在闺房，紧闭房门，谁也不让进。
心里慌乱，心脏突突乱跳，比嫁入舒哥侯府还要不知所措。
唐玄宗宠幸杨贵妃的戏码没想到落到自己身上。卧槽，满草原的野马奔驰而过，我好慌乱！
燕秋蝉燕鸿鸣守在门口，不知道劝是不劝，焦急万分。
陛下糊涂了？正用长姐尚在宠信的档口说发配长姐白塔寺出家就果真发配白塔寺出家？什么喜乐国主，听都没听过。
慕容雪叹口气，自然知道陛下的打算，先命燕清出家净身，再接入皇宫封为妃嫔宠幸。
陛下为老不尊，好色贪财，一无是处！燕清大骂一夜，又疲惫不堪补个觉，天白时卷了细软偷偷开门，燕秋蝉燕鸿鸣守了一夜，憔悴的很，见长姐背包袱准备出逃，不知道该不该拦。
燕清叮嘱一句出门散心，走后门，丫鬟仆役很懂事地装作没看见。燕清很满意，快步来到后院，门一开就后悔了。
卧槽！
两名禁卫守着，一副生人勿近，违令者斩的气势。
出不去了…
“喜乐国主，陛下有令，三日后前往白塔寺，我等守卫西凉王府，绝不打扰王府清净。”
燕清默默关门，“不行！回去再做打算。”
燕清的目光往府中扫来扫去，府中最高的建筑不过两丈的武功阁。
叹口气，风筝看来无用了。
对，王府暗道！
燕清回闺房，把燕秋蝉燕鸿鸣关在门外，叮嘱一句不许进来，栓上门，换上男儿束身，稍稍理顺头发，照过镜子，英姿飒爽的完美无缺，忙拧转铜狮子，进入暗门，毁掉机关，奔逃般直过暗道，推开掩饰用的草堆，探头探脑，见并无人影，安心钻出来，朝北方西凉三洲的方向快速疾走。
后不后果的也顾不了了。
我还替陛下节俭国库开销，死陛下，坏陛下，色到我身上了，害我出逃，宅女生活是告吹了。
……
西凉王府的暗尉秘密保卫，燕清骂骂咧咧一路，见前方一匹骏马低头啃草，燕清警惕地望了望周围，欣喜自己幸运满分，抓住缰绳跳上马背，急急鞭打马儿快速逃离燕京地界。
专走小道，拒绝大路，饿了啃糕点肉干，渴了喝清茶，半路歇马，马不停蹄，异常坚定地往西凉三洲赶去。
一路无惊无险，真是欢喜！
燕清觉得一路快意恩仇打贼匪的武侠生活要开始，备了长剑袖箭，靴底短箭一应俱全。走了段路，燕清懵了，她从未一人在野外待过。
夜里点篝火，熬一夜，蚊子好讨厌，叮来叮去，燕清打着蚊子，咒骂陛下，无论如何都不愿当杨贵妃。
次日无精打采的上路。
路过走山路的运粮队，燕清风姿飒爽骑马驰过，粗汉们嗅了嗅飘来的清香，回忆如影般飞驰而过的妙人儿。
男儿打扮的燕清长发如瀑，模糊的白皙貌美之感，若论具体的，那就是好像在那一瞬间见过一双如水的美目，带着娇俏媚人。
燕京城内，燕清逃走的消息并未传开，等几日运输队才可能听说燕大娘子奔出逃走，再联系那日见过的风景，猜测八九成就是燕大娘子，可就是闭口不言，闷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说。
都靠皇家商号讨生活的，靠燕大娘子过活的，谁要打碎自己的饭碗！
第三日，燕清已奔逃六百里，前方就是前次挡住辽东帝兵锋的晋阳城，荣王爷带兵驻守，诸路大军前来勤王，堵住辽东帝威逼燕京的要塞坚城。
此时不见大战的萧条，运输队和旅客商旅们络绎不绝，城门口喧闹如街市。
燕清牵着马在官道上走，惬意非常。前次率三百西凉亲卫来，匆匆不及细看，今次必要歇歇脚，见识一下晋阳城。
燕京城内，前来拜府寻燕清入白塔寺出家的使者前来西凉王府。朱金怕燕清不从，亲自来见，谁料燕大娘子已经不在西凉王府。
朱金大骂禁卫废物，又把燕大娘子奔逃京里的消息急急忙忙传达陛下。
登时，燕京城悬赏搜寻燕大娘子，沿路打探搜寻燕清的禁卫和城防军快马加鞭，把悬赏燕清的画像传遍州府地方。
晋阳城内
燕清走走停停，商旅商队来往，小贩沿街叫卖，酒肆林立，客栈遍布。茶馆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讲荣王爷带兵打退进犯晋阳城的辽东军。
原本燕清的路线中并不经过晋阳城，鬼使神差地想来看看荣王爷究竟如何击败辽东军的。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荣王爷的奏报中仅仅寥寥几笔，“我大燕军民死守晋阳城，为我军行军赶至提供时机。城破前，我军驻扎晋阳城，辽东帝见攻城无望，气势衰败，勒令军旅劫掠返回。我军趁势追击，一军败，一军又冲，击溃辽东殿后之军，又追杀敌辎重部队，缴获无数。奈何辽东帝已追之不及。呜呼哀哉，敌未歼灭，恐再来，伤我大燕百姓。可叹可气！”
奏疏颇有荣王爷豪爽的风范！
燕清在脑海里想象荣王爷率军追杀辽东帝的风采，忍不住嘴角上扬。
“燕大娘子！快来呀，燕大娘子来犒劳咱晋阳城百姓来啦！”
一声极响亮的叫声响起，燕清冷不丁打个激灵，防备周围群起围攻。
司马宗蕊学到更加好深的史集辩论技巧，如饥似渴的望着那两位文豪，终极辩论如涛涛黄河与巍巍长江碰撞的激烈交锋。
文官们执笔誊录，燕秋蝉点着玉指皱眉似算账，燕清好奇，趁无人关注，凑近压低声音问：“二妹，你在干嘛？”
燕鸿鸣忘记在司马宗蕊面前保持君子风雅，一秒破功，伸长脖子凑上来，满眼疑惑地望着两位姐姐。
“我在计算两位文豪辩论的得分。”燕秋蝉瞥眼场中所有人，似笑非笑地小声回答。
燕鸿鸣明了似的点头，燕清大皱眉头，怎么文豪之间的辩论，二妹也能打分？
大文豪在前，燕清忘记二妹也是根正苗红的侯府女眷，礼仪规矩，诗书典籍是熟的不能再熟。
可二八佳人如何对六旬文豪大家评判优劣？
燕清平了平眉头，再问：“那你算出来目前谁更胜一筹？”
“王文也锐气重，范萍正气重。单论辩论，两人皆属巅峰对决，对史集典章如数家珍，不分胜负。我计算的是文豪大家辩论的重量。”
燕秋蝉讲解道：“炎黄之争不过黄河上下流域两大部落联盟对领土的争夺。而夏桀与商汤名义上属君臣，商汤代夏桀，开下克上的先例。武王伐纣与商汤伐夏桀如出一辙。春秋列国下克上不过再次上演一遍臣克君的戏码。
辩论的焦点在君明臣贤，臣下忠君事国和君昏臣贤，臣下是否忠君事国。商相伊尹贤明，商君昏暗，废商君，代君治国。商君洗面自醒，又还政与商君。其事实与否有待商榷，可要求天下臣子都如伊尹，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燕鸿鸣坚定跟随二姐，重重点头。
“那就是我方胜了？”燕清兴奋地问。
“不，辩论就是依据事实而论长短。范萍紧紧抓住伊尹贤明，商君由昏转明，君臣和睦一节。此乃事实，我方王文也数点君昏臣贤，臣克君乃天意难违。双方并无优劣。我计算的是论据和论点是否统一，相互验证。”
燕秋蝉讲解的同时不忘观察，又不断掐指算双方得分。
场中燕晋文豪口诛笔伐，燕陛下饶有兴致地望着燕清一家窃窃私语。诸位大臣瞥眼燕陛下，又顺着陛下的目光瞄向燕清一家。
场中升起诡异的氛围。
难不成陛下真的要宠幸燕大娘子？
燕清冷不丁感觉不妙，偷偷抬眼，见大臣纷纷收回诡异的目光，又郁闷不解地看向陛下，与陛下欢喜的目光碰撞，忙低头掩饰。
陛下，大庭广众的，你要干嘛？
燕鸿鸣看出不好的苗头，心头冒出大燕朝堂秘而不宣的隐晦事：难道陛下真的要纳长姐为妃？可舒哥侯府怎么办？对了，舒哥侯府跟咱不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管他呢？
燕秋蝉自觉停下计算的动作，目不斜视保持矜持，又不愿因长姐与陛下的关系遭受诸位大臣有意无意望来的目光。
燕京人说燕大娘子是来助大燕陛下成就伟业的。既然是来助陛下的，那陛下纳其为妃子又有何不可？
燕秋蝉偷偷瞥眼长姐，隐隐担心陛下真的纳长姐为妃。舒哥侯府忍得了？
场中又诡异的安静下来。
“诸位文豪文士辩论辛苦，稍用餐点休息片刻。”朱金笑吟吟地宣道。
燕清见文士文豪动餐，看来也是饿了，也不客气，来时姨娘只让喝一碗莲子羹，实在饿得慌。
燕陛下越瞧越欢喜，朱金捂着嘴偷乐：能吃表示能生养。
燕秋蝉举止优雅，细嚼慢咽，颇有侯门女眷的贵族风范。
不过陛下未看燕秋蝉，见燕清用餐愉快，忍不住亦学着燕清的样子捻起糕点瓜果的享用起来。
朱金递给宫人眼色，宫人忙替燕清添糕点瓜果，珍馐美馔。
陛下那里自然照顾的更加小心充足。
婴宁笑嘻嘻的，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悍儿军替大燕把守云宥城，抵御付秦军锋。若是后院起火，呵呵…
晋廷遣来的文豪文士不知其中厉害，左右不过大燕自家陛下和豪门女眷的纠葛，关我何事？
陛下已偷偷打算，九公主嫁舒哥侯府，封舒哥侯为异姓王，一字并肩王，赏赐无数，总该弥补的了吧。
燕清已打算回府就闭门修学，打死不见陛下。
谁料安静用餐的延熙殿突然响起一惊掉文臣下巴的话：为安抚阵亡将士的亡灵，封燕清白塔寺出家担当副苑主，晋爵喜乐国主，为国祈福。
燕清瞬间脸色煞白，喜完全没有，惊倒是一座塔叫惊雷劈做两半。
场中目光刷刷刷投向燕清，燕秋蝉燕鸿鸣懵了，以为陛下不会在此时宣布，更不会平白来这么一出。神情跟燕清一样，雷劈塔塌。
朱金笑呵呵凑近，弯腰笑道：“喜乐国主，还不谢过陛下？”
燕清好不容易转了转眼珠，只剩愤怒，发觉能动，恨不得大骂陛下为老不尊。不，脑子抽筋糊涂到自己身上来了。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一片狼藉。
不知怎的，气冲冲奔出延熙殿，燕秋蝉朝陛下点头，领着目瞪口呆的燕鸿鸣追出去。
朱金尴尬地低头，慢慢挪到陛下跟前。陛下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文臣懵了？这是要搞哪一出？
婴宁笑嘻嘻，果然，燕廷要乱了，嘿嘿。
…
“我要离开燕京，不能再待了！”燕清窝在闺房，紧闭房门，谁也不让进。
心里慌乱，心脏突突乱跳，比嫁入舒哥侯府还要不知所措。
唐玄宗宠幸杨贵妃的戏码没想到落到自己身上。卧槽，满草原的野马奔驰而过，我好慌乱！
燕秋蝉燕鸿鸣守在门口，不知道劝是不劝，焦急万分。
陛下糊涂了？正用长姐尚在宠信的档口说发配长姐白塔寺出家就果真发配白塔寺出家？什么喜乐国主，听都没听过。
慕容雪叹口气，自然知道陛下的打算，先命燕清出家净身，再接入皇宫封为妃嫔宠幸。
陛下为老不尊，好色贪财，一无是处！燕清大骂一夜，又疲惫不堪补个觉，天白时卷了细软偷偷开门，燕秋蝉燕鸿鸣守了一夜，憔悴的很，见长姐背包袱准备出逃，不知道该不该拦。
燕清叮嘱一句出门散心，走后门，丫鬟仆役很懂事地装作没看见。燕清很满意，快步来到后院，门一开就后悔了。
卧槽！
两名禁卫守着，一副生人勿近，违令者斩的气势。
出不去了…
“喜乐国主，陛下有令，三日后前往白塔寺，我等守卫西凉王府，绝不打扰王府清净。”
燕清默默关门，“不行！回去再做打算。”
燕清的目光往府中扫来扫去，府中最高的建筑不过两丈的武功阁。
叹口气，风筝看来无用了。
对，王府暗道！
燕清回闺房，把燕秋蝉燕鸿鸣关在门外，叮嘱一句不许进来，栓上门，换上男儿束身，稍稍理顺头发，照过镜子，英姿飒爽的完美无缺，忙拧转铜狮子，进入暗门，毁掉机关，奔逃般直过暗道，推开掩饰用的草堆，探头探脑，见并无人影，安心钻出来，朝北方西凉三洲的方向快速疾走。
后不后果的也顾不了了。
我还替陛下节俭国库开销，死陛下，坏陛下，色到我身上了，害我出逃，宅女生活是告吹了。
……
西凉王府的暗尉秘密保卫，燕清骂骂咧咧一路，见前方一匹骏马低头啃草，燕清警惕地望了望周围，欣喜自己幸运满分，抓住缰绳跳上马背，急急鞭打马儿快速逃离燕京地界。
专走小道，拒绝大路，饿了啃糕点肉干，渴了喝清茶，半路歇马，马不停蹄，异常坚定地往西凉三洲赶去。
一路无惊无险，真是欢喜！
燕清觉得一路快意恩仇打贼匪的武侠生活要开始，备了长剑袖箭，靴底短箭一应俱全。走了段路，燕清懵了，她从未一人在野外待过。
夜里点篝火，熬一夜，蚊子好讨厌，叮来叮去，燕清打着蚊子，咒骂陛下，无论如何都不愿当杨贵妃。
次日无精打采的上路。
路过走山路的运粮队，燕清风姿飒爽骑马驰过，粗汉们嗅了嗅飘来的清香，回忆如影般飞驰而过的妙人儿。
男儿打扮的燕清长发如瀑，模糊的白皙貌美之感，若论具体的，那就是好像在那一瞬间见过一双如水的美目，带着娇俏媚人。
燕京城内，燕清逃走的消息并未传开，等几日运输队才可能听说燕大娘子奔出逃走，再联系那日见过的风景，猜测八九成就是燕大娘子，可就是闭口不言，闷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说。
都靠皇家商号讨生活的，靠燕大娘子过活的，谁要打碎自己的饭碗！
第三日，燕清已奔逃六百里，前方就是前次挡住辽东帝兵锋的晋阳城，荣王爷带兵驻守，诸路大军前来勤王，堵住辽东帝威逼燕京的要塞坚城。
此时不见大战的萧条，运输队和旅客商旅们络绎不绝，城门口喧闹如街市。
燕清牵着马在官道上走，惬意非常。前次率三百西凉亲卫来，匆匆不及细看，今次必要歇歇脚，见识一下晋阳城。
燕京城内，前来拜府寻燕清入白塔寺出家的使者前来西凉王府。朱金怕燕清不从，亲自来见，谁料燕大娘子已经不在西凉王府。
朱金大骂禁卫废物，又把燕大娘子奔逃京里的消息急急忙忙传达陛下。
登时，燕京城悬赏搜寻燕大娘子，沿路打探搜寻燕清的禁卫和城防军快马加鞭，把悬赏燕清的画像传遍州府地方。
晋阳城内
燕清走走停停，商旅商队来往，小贩沿街叫卖，酒肆林立，客栈遍布。茶馆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讲荣王爷带兵打退进犯晋阳城的辽东军。
原本燕清的路线中并不经过晋阳城，鬼使神差地想来看看荣王爷究竟如何击败辽东军的。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荣王爷的奏报中仅仅寥寥几笔，“我大燕军民死守晋阳城，为我军行军赶至提供时机。城破前，我军驻扎晋阳城，辽东帝见攻城无望，气势衰败，勒令军旅劫掠返回。我军趁势追击，一军败，一军又冲，击溃辽东殿后之军，又追杀敌辎重部队，缴获无数。奈何辽东帝已追之不及。呜呼哀哉，敌未歼灭，恐再来，伤我大燕百姓。可叹可气！”
奏疏颇有荣王爷豪爽的风范！
燕清在脑海里想象荣王爷率军追杀辽东帝的风采，忍不住嘴角上扬。
“燕大娘子！快来呀，燕大娘子来犒劳咱晋阳城百姓来啦！”
一声极响亮的叫声响起，燕清冷不丁打个激灵，防备周围群起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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