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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榜令!

    雪花点缀着夜幕,旖旎了一座城市的天空。

    路灯较平日也多了几分诗意,看上去孤独且沧桑。

    普通人是没心情欣赏这样的风景的,他们只觉得冷,于是街上满是行色匆匆的身影,估计都只惦记着赶紧回家,对着电暖炉烤烤冻僵的手脚。

    从这方面来讲,南山省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地理位置,南方人都当这里是北方,但当北方人家家户户都开始享受到暖气的时候,南山省各个市又被排除在供暖规划之外,历年都是如此。

    长街无际,只有两个人显得那么特立独行,走得慢悠悠,闲庭信步不急不躁。

    谈晓蕤的身体本就是一柄灵剑,承受得起数千度的烈焰,也不怕零下几十度的冰冻,暑往寒来,对她而言仅是体表温度的变化,并无冷热之分。

    吴凡境界还低,血肉之躯与普通人没有本质的区别,但也勉强算寒暑不侵,正常的天气变化他能清晰感受到,但影响甚微。

    所以在船上时,他可以开打之前脱掉碍事的厚外套,光膀子站在雪里也和寻常人夏天吹空调差不多。

    丹田内真气流转,便是一团小火炉。

    “城里的雪,没我们乡下的好看。”

    肉身的困难被消除了,才有心思兼顾心灵上的感悟,吴凡此时就颇有无病呻吟伤春悲秋的嫌疑。

    如果是个饿着肚子三餐不济的流浪汉,肯定就不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谈晓蕤说道:“乡下有乡下的念念不忘,城里有城里的悲欢离合,我感觉不能放到一块儿来比较。”

    她的看法显然更客观,站在局外人的立场。

    吴凡客观不起来,因为他主观性的在思念着李秀梅。

    去年冬天,也是刚刚开始下雪的时节,秀梅婶儿看他做作业的小手冻得通红,特意奢侈了一把,花了四百多块钱买来几卷羊毛线,打完一件毛衣,剩下的还给他打了一双羊毛手套。

    戴着别提多暖和了!

    就这么眨眼而过的一年时间,什么都变了。

    高中生到了城市里变成了大学生,李秀梅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村里那几间住了十几年的土瓦房,如今已然空空荡荡。

    修行以后,个子长高了些,身材也变宽了点,那件羊毛衣眼瞅着是不合身了。

    至于羊毛手套,倒是从装在行李箱从灵溪村带来城里了,只怕是多数时候都没机会戴,因为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跟人打架,打得贼凶的那种,弄坏了他又心疼。

    “学姐会毛线活吗?”

    他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对谈晓蕤无疑很突兀,完全不理解话题怎么扯到这里来的,稍稍愣神,回道:“是织毛衣织围脖那种毛线活?”

    “嗯。”

    “我不会,不过霜儿每年冬天都喜欢织点小东西,你可以问问她。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吴凡说道:“有件毛衣小了,想再添点线加大一点继续穿。”

    谈晓蕤沉吟片刻,笑道:“你倒是把勤俭节约的美德保持得很好,现在的年轻人,衣服稍微跟不上潮流了都习惯扔掉买新的,不合身还愿意改改接着穿的,简直比熊猫还稀缺,何况是你这种身家不菲的大少。”

    吴凡只是慢慢踱步望着路灯一笑,没有解释,那点私人的小故事小念想,实在不值一提。

    ……

    走着走着,便从龙腾商业街走到了几公里外的凤鸣楼。

    之所以选择步行,当然不是为了锻炼身体,吴凡自问不缺乏运动,不过是想再确认确认,吸收一瓶洞心菩提的原浆后,身体机能是否真的各方面都恢复到了健康的水准。

    迦叶家的灵宝级宝药,果然没教人失望。

    “凡少,小小姐知道你要来,特意等着您,要跟您一起吃晚饭。”韩军守在门口,见到人来上前恭恭敬敬说道。

    吴凡其实觉得这种形式主义没什么必要,论私交,这位打理凤鸣楼的元老股肱还是他好兄弟的老丈人,应该他对人家的态度姿态放低些才是。

    哪有长辈对晚辈一口一个敬语您啊您的?

    可早就说过这档子事,韩军坚持宋家的规矩,宋无双在宋家就是绝对的权威,小少爷也理应一人之下。

    吴凡便不好再去破人家的坚守,也不能因为自己的随意,坏掉宋无双立下的威严,只能听之任之习惯之。

    “今晚吃什么?”他问道。

    韩军立马回道:“小小姐担心您之前肠胃抱恙,特地选了清淡的广府菜,现在厨房煲着一大锅鲍鱼粥,已经在灶上蹲了两个多小时,火候很足。”

    谈晓蕤不由洋溢微笑:“不得不说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生疏的时候不长,渐渐开始懂得关心你了,就是嘴上不会说。这么想想,你其实还是个挺暖的暖男,把这不谙人情世事的小冰块给融化了。”

    吴凡不禁也挂上了一脸不掺杂质的笑意,只要是说他妹妹的好话,他听着就惬意。

    这时韩军又开口说道:“今晚的晚饭,不只有您跟谈小姐还有小小姐。”

    中年人面色略有些为难的意味。

    “还有第四个人?”吴凡问道。

    “是五个。”韩军说道:“江小姐也在,不知道她从哪收到的风声,听说您要来这里和小小姐吃饭,一早便来等着了。”

    “江小姐,哪个江小姐?”

    “江蒹葭。”

    听到这个名字,吴凡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喊出卧槽。

    从小山村到安马市这座大城市,一路上他都是披荆斩棘,遇上再难缠的对手也没怂过,要说真正害怕的人,掰着指头硬算,也数不出几个来。

    宋无双只算半个,毕竟是大姐头,脾气也不是那么好。

    孙嗣同老太爷也算半个,令他且敬且畏。

    厉青橙约莫可以算是最后的半个,因为始终猜不透这高智商又思想异于常人的怪胎,并且这女人老惦记着要跟他结婚。

    这仨加起来拢共算一个半,唯独江蒹葭能算整整一个,每回见面,她都如狼似虎跟要吃人似的,吴凡实在惹也惹不起,躲又躲不起。

    “今晚这饭八成又得吃得提心吊胆了!”吴凡表情变得拧巴起来,问道:“你说五个人,那还有个是谁?”

    “江小姐的弟弟,京城江逐流。”韩军说道。

    吴凡想了想:“没听说过。”

    韩军又道:“他在京都一带的修行者圈子风头极盛,大概相当于少爷您在安马市的名气,几乎是新生代的第一人。当然,重点要注意的是,他这次来,是帮风云阁来给少爷您送令牌的。”

    风云阁,令牌。

    吴凡眉尖一挑:“是送的榜令?”

    “是的,榜令。”

    韩军回复时语气颇为矛盾,既有位自家少爷得到风云阁认同所产生的骄傲,又带着几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