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尼伯龙根之始（4）
前翻译官仅仅回头瞥了一眼，就跟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几乎是本能地掏出了手枪，瞄准了那个沉默地站在那里的黑影。
兰斯洛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前翻译官手中自己的PPK手枪，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前翻译官的动作，黑影像是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了转头，随后向着兰斯洛特的方向走出了一步。
“啪——”
伴随着潮湿液体被踩踏的声音，一条潮湿的长袍下摆映入了篝火的光芒中。
“沙吉拉特？”
前翻译官警惕地后退了一小步，微微放低了一点儿枪口，抬起头来似乎是想要确认来人的身份。
但是对方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向前走了一步。
“站在那里！别动！”
前翻译官直接扣动了扳机，让来人的脚边扬起了一小片尘土。
但即便如此，对方依旧视若无睹，继续向前走了一步。
伴随着脚掌抬起，地面上被留下了一个血红的脚印。
“砰、砰、砰！”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兰斯洛特都没能下定决心的时候，前翻译官就以一套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对着人影的胸膛与头部打出了三发子弹。
与人影的诡异截然相反的是，那个漆黑的人影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在中弹后应声而倒。
无论是兰斯洛特还是前翻译官都没敢第一时间靠近对方。两人一直等到快二十分钟，确定周围的的确确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过后，这才在前翻译官对着尸体清空了整匣子弹后，微微向前挪动了脚步。
随着两人的接近，对方的身形也愈发清晰地融入到两人眼中。
不是什么幽灵，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妖魔鬼怪，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罢了。
似乎是一名伊拉克女性，穿着极其传统的黑色罩袍。身材高挑，大概一米八左右。唯一令人不安的，就是女人身上那件几乎被血给彻底浸湿的罩袍——之前听见的脚步声就是因为罩袍上的鲜血渗出所导致的。
前翻译官用篝火处捡来的棍子，拔弄着将女人的尸体翻了个身，随即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不单单是前翻译官，甚至连兰斯洛特都被对方的面孔惊得后退了两步。
“沙吉拉特？……”
不由自主地，前翻译官再一次叫出了自己同伴的名字。
尽管这一次已经是近在眼前了，但他依旧没办法确认眼前这个仿佛遭遇了难以言喻的酷刑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同伴。
双眼被剜出，双耳被刺聋，甚至连喉部声带都已经被刺穿……还有更多的信息伴随着头部的中弹而无从辨认，但仅仅是看现在这些信息，都足以令眼前的两人头皮发麻。
“这到底怎么回事？”
兰斯洛特压低了声音，向身边的前翻译官质问的同时，一把将已经打空了子弹的手枪从对方手中扯回，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匣警戒着周边可能出现的敌情。
“说了，封印出问题了，这里应该封印了一条古龙之类的东西。”似乎是因为杀死了自己同伴的缘故，前翻译官略微有些手足无措。“我被你们两个逮住了之后担心打不过你们，就想着把你带到这里来，找他们寻求帮助的。结果到了镇上之后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你拖到了房子里头，然后被那个白痴一发火箭弹给炸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了。”
“什么叫‘应该封印了一条古龙之类的东西’？”顾不得感叹自己终于知道那个军阀为啥手下留情了，兰斯洛特将注意力转移到这家伙那一片混乱的言辞中。“你不是说你们看守这个封印的吗？你们连自己在看守着一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没有真正进入到封印场所去看过，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我们只是通过神庙里面的记录进行的判断。”
前翻译官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令自己平静下来，飞快地组织语言向兰斯洛特解释道：
“看过《吉尔伽美什史诗》吗？按照我们的考察，这里就是吉尔伽美什的墓地。”
“看过，按照我们这边的主流讨论，这部史诗主要记录的是吉尔伽美什和他的友人恩奇两名顶级混血种对死侍以及劣化龙血衍生物的猎杀的故事。”
兰斯洛特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用所剩无几的精力回忆着自己家族教师在教育自己时对自己的解释。
“对，我们这边的信息和你们的稍微有些不同——在我们这里，‘神’的部分代指龙，在我们流传的历史中，吉尔伽美什最初是一个体内龙血含量达到三分之二的死侍。”
“你们的祖先为一个死侍写了一整篇史诗来歌颂？”兰斯洛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中东人的脑回路了。
“一个死侍无论他再强，都没有歌颂的必要。”前翻译官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一咬牙继续说道：“但祂是一个重新找回理智的死侍。”
仿佛是交代遗言一般，前翻译官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了：“按照我们学者的研究，‘恩奇都’不是吉尔伽美什的同伴，是吉尔伽美什属于人性的一面。《吉尔伽美什史诗》描写的不是两个混血种猎杀死侍的故事——这种故事到处都是，没有任何值得话大力气介绍的必要，《吉尔伽美什史诗》描述的是令死侍重新找回神智的技术。”
“长生军？”
兰斯洛特几乎是立刻想到了中亚这块地方历史中最著名的军团，在混血种的传说中，长生军就是一支由死侍炼制而成的杀戮军团，同样是中亚的某个历史悠久的混血种家族压箱底的绝学。
但是现在看来，长生军更像是这位前翻译官口中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蕴含的技术的阉割版。
“那是我们祖先早期摸索的结果。”前翻译官的言语越说越快了起来。“我们我们虽然得到了相关的技术原理，但是技术与资源并不足以实现这份技术，很长一段时间都停留在那种操纵死侍的程度。”
“现在成功了？”
兰斯洛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空白……他这几分钟时间里接受到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都有些害怕。
原本在他的想象中，直面一条古龙就已经是自己这辈子最为伟大的成就了。但是现在，现实却告诉了他的狭隘。
就像伽利略之于古典体系，爱因斯坦之于经典力学体系一样，时至今日，此时此刻，他将有资格成为“死侍不可逆”这一在混血种之中流传万年之久的铁则的掘墓人。
“没有，只是让死侍们更加‘聪明’了一点儿，就像是弄了一个AI来控制躯体一样，本质上依旧是死侍操纵技术的衍生，而非令死侍重新找回自己的记忆与理智。真正的死侍逆转技术需要大量低毒性且高质量的龙血，我们无法获得这样高质量的资源。”
“你们还有这样的技术？”
兰斯洛特终于知道这个一看到营地覆灭就向秘党屈服的家伙为什么会有勇气对秘党发动攻击了。这群家伙手里居然有一批可控且有一定智力的死侍，并且掌握了相关技术的话，那换兰斯洛特自己也敢去秘党面前要一个长老院席位看看的……
更何况这一套技术还有更近一步的空间——只要获得足够高质量且纯净的龙血，这一套技术甚至能够使死侍重新找回理智。这是成神的之路的钥匙，只要找到那扇大门，新世界的神祇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还有什么东西比一具孵化中的次代种遗骸更具代表性？只要从中提炼出次代种的胎血，一个完全不会被血统临界所限制的巅峰混血种就此诞生。即便是希尔伯特·让·昂热这样的S级传说在这种与真龙无异的存在面前都只能甘拜下风，强如秘党也会为祂底下高傲的头颅，与之相比从秘党手中抢一点东西根本无关痛痒。
“只有大概一个小队的人手，但是可以使用我们能找到的所有现代化设备且灵活进行战术组织——为了抢夺龙骨我将它们派遣过去解决秘党中东分部的支援了。”
兰斯洛特震惊的眼神中，前翻译官缓缓地说道：
“换句话说，我们等不到支援了。”
兰斯洛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前翻译官手中自己的PPK手枪，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前翻译官的动作，黑影像是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了转头，随后向着兰斯洛特的方向走出了一步。
“啪——”
伴随着潮湿液体被踩踏的声音，一条潮湿的长袍下摆映入了篝火的光芒中。
“沙吉拉特？”
前翻译官警惕地后退了一小步，微微放低了一点儿枪口，抬起头来似乎是想要确认来人的身份。
但是对方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向前走了一步。
“站在那里！别动！”
前翻译官直接扣动了扳机，让来人的脚边扬起了一小片尘土。
但即便如此，对方依旧视若无睹，继续向前走了一步。
伴随着脚掌抬起，地面上被留下了一个血红的脚印。
“砰、砰、砰！”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兰斯洛特都没能下定决心的时候，前翻译官就以一套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对着人影的胸膛与头部打出了三发子弹。
与人影的诡异截然相反的是，那个漆黑的人影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在中弹后应声而倒。
无论是兰斯洛特还是前翻译官都没敢第一时间靠近对方。两人一直等到快二十分钟，确定周围的的确确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过后，这才在前翻译官对着尸体清空了整匣子弹后，微微向前挪动了脚步。
随着两人的接近，对方的身形也愈发清晰地融入到两人眼中。
不是什么幽灵，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妖魔鬼怪，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罢了。
似乎是一名伊拉克女性，穿着极其传统的黑色罩袍。身材高挑，大概一米八左右。唯一令人不安的，就是女人身上那件几乎被血给彻底浸湿的罩袍——之前听见的脚步声就是因为罩袍上的鲜血渗出所导致的。
前翻译官用篝火处捡来的棍子，拔弄着将女人的尸体翻了个身，随即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不单单是前翻译官，甚至连兰斯洛特都被对方的面孔惊得后退了两步。
“沙吉拉特？……”
不由自主地，前翻译官再一次叫出了自己同伴的名字。
尽管这一次已经是近在眼前了，但他依旧没办法确认眼前这个仿佛遭遇了难以言喻的酷刑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同伴。
双眼被剜出，双耳被刺聋，甚至连喉部声带都已经被刺穿……还有更多的信息伴随着头部的中弹而无从辨认，但仅仅是看现在这些信息，都足以令眼前的两人头皮发麻。
“这到底怎么回事？”
兰斯洛特压低了声音，向身边的前翻译官质问的同时，一把将已经打空了子弹的手枪从对方手中扯回，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匣警戒着周边可能出现的敌情。
“说了，封印出问题了，这里应该封印了一条古龙之类的东西。”似乎是因为杀死了自己同伴的缘故，前翻译官略微有些手足无措。“我被你们两个逮住了之后担心打不过你们，就想着把你带到这里来，找他们寻求帮助的。结果到了镇上之后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你拖到了房子里头，然后被那个白痴一发火箭弹给炸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了。”
“什么叫‘应该封印了一条古龙之类的东西’？”顾不得感叹自己终于知道那个军阀为啥手下留情了，兰斯洛特将注意力转移到这家伙那一片混乱的言辞中。“你不是说你们看守这个封印的吗？你们连自己在看守着一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没有真正进入到封印场所去看过，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我们只是通过神庙里面的记录进行的判断。”
前翻译官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令自己平静下来，飞快地组织语言向兰斯洛特解释道：
“看过《吉尔伽美什史诗》吗？按照我们的考察，这里就是吉尔伽美什的墓地。”
“看过，按照我们这边的主流讨论，这部史诗主要记录的是吉尔伽美什和他的友人恩奇两名顶级混血种对死侍以及劣化龙血衍生物的猎杀的故事。”
兰斯洛特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用所剩无几的精力回忆着自己家族教师在教育自己时对自己的解释。
“对，我们这边的信息和你们的稍微有些不同——在我们这里，‘神’的部分代指龙，在我们流传的历史中，吉尔伽美什最初是一个体内龙血含量达到三分之二的死侍。”
“你们的祖先为一个死侍写了一整篇史诗来歌颂？”兰斯洛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中东人的脑回路了。
“一个死侍无论他再强，都没有歌颂的必要。”前翻译官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一咬牙继续说道：“但祂是一个重新找回理智的死侍。”
仿佛是交代遗言一般，前翻译官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了：“按照我们学者的研究，‘恩奇都’不是吉尔伽美什的同伴，是吉尔伽美什属于人性的一面。《吉尔伽美什史诗》描写的不是两个混血种猎杀死侍的故事——这种故事到处都是，没有任何值得话大力气介绍的必要，《吉尔伽美什史诗》描述的是令死侍重新找回神智的技术。”
“长生军？”
兰斯洛特几乎是立刻想到了中亚这块地方历史中最著名的军团，在混血种的传说中，长生军就是一支由死侍炼制而成的杀戮军团，同样是中亚的某个历史悠久的混血种家族压箱底的绝学。
但是现在看来，长生军更像是这位前翻译官口中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蕴含的技术的阉割版。
“那是我们祖先早期摸索的结果。”前翻译官的言语越说越快了起来。“我们我们虽然得到了相关的技术原理，但是技术与资源并不足以实现这份技术，很长一段时间都停留在那种操纵死侍的程度。”
“现在成功了？”
兰斯洛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空白……他这几分钟时间里接受到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都有些害怕。
原本在他的想象中，直面一条古龙就已经是自己这辈子最为伟大的成就了。但是现在，现实却告诉了他的狭隘。
就像伽利略之于古典体系，爱因斯坦之于经典力学体系一样，时至今日，此时此刻，他将有资格成为“死侍不可逆”这一在混血种之中流传万年之久的铁则的掘墓人。
“没有，只是让死侍们更加‘聪明’了一点儿，就像是弄了一个AI来控制躯体一样，本质上依旧是死侍操纵技术的衍生，而非令死侍重新找回自己的记忆与理智。真正的死侍逆转技术需要大量低毒性且高质量的龙血，我们无法获得这样高质量的资源。”
“你们还有这样的技术？”
兰斯洛特终于知道这个一看到营地覆灭就向秘党屈服的家伙为什么会有勇气对秘党发动攻击了。这群家伙手里居然有一批可控且有一定智力的死侍，并且掌握了相关技术的话，那换兰斯洛特自己也敢去秘党面前要一个长老院席位看看的……
更何况这一套技术还有更近一步的空间——只要获得足够高质量且纯净的龙血，这一套技术甚至能够使死侍重新找回理智。这是成神的之路的钥匙，只要找到那扇大门，新世界的神祇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还有什么东西比一具孵化中的次代种遗骸更具代表性？只要从中提炼出次代种的胎血，一个完全不会被血统临界所限制的巅峰混血种就此诞生。即便是希尔伯特·让·昂热这样的S级传说在这种与真龙无异的存在面前都只能甘拜下风，强如秘党也会为祂底下高傲的头颅，与之相比从秘党手中抢一点东西根本无关痛痒。
“只有大概一个小队的人手，但是可以使用我们能找到的所有现代化设备且灵活进行战术组织——为了抢夺龙骨我将它们派遣过去解决秘党中东分部的支援了。”
兰斯洛特震惊的眼神中，前翻译官缓缓地说道：
“换句话说，我们等不到支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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