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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天子之“怒”

    PS:亲们,陈平的妻子张丽快得自由了,男主女主快一家团聚了。

    陈平觉得张敖是个不错的人,刘邦做得太过了,他想劝慰刘邦一翻,趁跟前没人时,他对刘邦说道,

    “陛下,臣觉得赵王比英布和彭越他们都亲,当初我们固陵被围时,如果是张敖,他一定会舍生忘死地来救驾的。

    臣这些天观察,他是个忠厚之人。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臣的亲爹,臣也做不到像他侍奉您这样地精细的。

    一个女婿半个儿,好歹也算是暖身的被褥一般的存在。”

    刘邦像看怪物一样地瞪了陈平一眼,

    “知道为什么我是皇帝你是臣吗?你的眼光只在眼前这三寸之间。

    想当年我开创江山吃过多少苦,让他担着这点骂他就受不了啦?

    受不了也得受,谁叫他是我大汉朝的女婿!”

    陈平没想到会招来刘邦的这一顿怼,如果先前自己对刘邦举动的猜测有误,那么他肯定另有深意,可这深意是什么,陈平真的看不明白。

    但有一点肯定的是,刘邦好像在有意无意之间在培养着他些什么,好像在为以后做打算。关于这一点,他的确猜不透,只得跟在刘邦的身边小心地伺候着。

    刘邦继续在赵国箕着腿大骂着。

    陈觉得刘邦的坐姿不雅。汉代人下半身穿的是一种叫“绔”的东西,除了上边有绑带,和现代的女子穿的那种叫腿袜的也差不多。

    在汉代,为了防止走光,一般人都采取跪坐的姿势,像这样箕着腿对着别人,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

    更何况是对着赵王箕着腿没事找事地骂。

    陈平除了觉得刘邦这样做不好之外,也有点害怕长安的那一位女主,毕竟自己是跟刘邦一起来的,真的害怕她会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

    陈平的表情落入了刘邦的眼中,他指着赵王府的狗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跟在朕身边南征北战那么久,就这么点胆量。

    他要没事朕能把他怎么啦?

    也是,你老爹老媪过世得早,你是没见过,有些乡下的老爹一天到晚就是这么教训儿子的,这算得了什么?

    他再是赵王也是我女婿,得受着!”

    刘邦的话让陈平有点哭笑不得,但一听到赵王只要挺过挨骂就没事了,陈平心中的小兔子才消停下来。

    他只希望赵王挺住,不要干出糊涂事来。

    不过陈平在刘邦的视线盲区处时,他只觉得赵王的那些手下的眼神就像是最锋利的冰刀一样割在自己的心上,直吓得他打哆嗦。

    好在刘邦在赵国也只呆了半个月就带着陈平往长安赶了。

    一路上,刘邦问陈平,“你可看出我在赵国意欲何为了吗?”

    陈平摇头,刘邦都说了,不是为赵王的爵位而来,那他实在猜不出他的意图。

    刘邦笑着说,“呆子,为了你!”

    刘邦的话把陈平吓得个多半死,这不是明摆着跟吕皇后作对吗?自己和家人都只有一个脑袋呀。

    还没到长安,刘邦就看见不断有石料和木材运往长安,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陈平知道,这是因为大汉初创,在连年大战后建立起来的国家,国力非常地虚弱。还记得当初刘邦登基时,别说四匹纯白的马找不出来,就连四匹同色的其他马也找不到,最后只能在白马中间夹杂其他颜色的马代替。

    刘邦是个布衣天子,深知民间疾苦天下不易之理。他很是厌烦那些个铺张奢靡的行为。

    眼前这些土木之物,连陈平都猜测是哪家富商大贾的手笔。想秦朝时,经历过吕不韦后,秦始皇都下达了商人不得穿丝绸不得骑马,商人三代之内不得当官等等强压的政策。

    现在还有人胆敢这样做,无异于是在拂刘邦的逆鳞,刘邦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很难看。

    进城后,陈平粗略地观察了一下,那些个物件都是运往长安城北的。他也有点纳闷,长安城内的富商大多居住在城南或者靠官府指定的市场跟前。这么久以来,他并没有听说城北有什么富人居住。

    就连刘邦愠怒的神色中也带着一丝疑惑。

    回到长安后,刘邦正要找萧丞相问个究竟,就见那萧丞相捧着一沓子图册进来了,他笑呵呵地对刘邦说道,

    “陛下,臣召集工部准备修一座咱们大汉自己的宫殿。”

    陈平接过图纸递到刘邦跟前,刘邦的脸色精彩极了,他看都不看一眼,直骂道,

    “天下还一片乱糟糟的样子,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平定,能不能坐稳天下都还不一定,你干嘛要劳民伤财把宫殿修得这么华丽?”

    陈平只看见那萧何不紧不慢地说疼,“天子以四海为家,没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就不能显示出帝王的威严和气派,且现在把它建得足够好了,后世人建的宫殿就不能超过它们了。”

    萧何一副“我已经开建了,你看着办的态度。”

    萧何说得有道理,再加上白登之围,刘邦烦恼不已,他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只得相信萧何让他继续修下去。

    陈平亲眼看见,萧丞相离开时,刘邦那吃人的眼神,陈平知道,萧何快有大难了,他同情萧何三秒。

    因为刘邦的怒气,大殿中异常地安静,内侍们都不敢近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陈平后,又安静地退下了。

    陈平只听得大殿东南角,铜漏壶中水滴一滴一滴间隔很规律地滴下的声音,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能隐隐约约地听见殿中人的心跳声。

    刘邦定定地坐了半天,然后来了一句,“传魏无知。”

    刘邦的话再次把陈平吓了一大跳。现在他最害怕的就是现在刘邦气头上做出什么不利于天下的事。

    包括陈平在内的天下人为现在这萧条的安宁已经付出太大的代价,刘邦虽然坐上了皇帝宝座,可是他卧榻之侧,还有好几个不受他控制的诸侯王存在,只要他的行为有半点差池,天下立马就会兵戈再起。

    不过等魏无知进大殿恭恭敬敬地行完大礼后,刘邦并没有要把他怎么样的举动,只是把那魏无知晾在那了好半天。

    陈平看下端那人的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泌出,他只有一种直觉,刘邦可能知道的可能比自己知道的还多,只不过他一直在等自己坦白而已。

    现在,刘邦在和魏无知进行一场心理上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