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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永巷风波

    刘恭言语间的心智完全不似一个少年人的,这让陈平很是吃惊,他不由得重新打量着这样一位少年天子来,

    “陛下对吕隐娘的态度也只是面上的?”

    刘恭宽厚地一笑,那笑容就如当年的刘盈一般,

    “好歹也是个当过天子的人,谁会真的跟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娘一般见识?至于我那些见过阳光没见过阳光的孩子们,身处这样的乱局当中,早点解脱少受些磨难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和刘章的内人都一样,不过是可怜人罢了。最多是作孽多了,以后受难时没人怜悯。”

    陈平又高看了刘恭一眼。

    刘恭在永巷处的住所,虽然吃穿用度比在那最近的那次宫宴前没差多少,但是陈平看得出来,居所简陋了不少,宫人也怠慢了不少。

    甚至陈平这个还在位的相国都受了累,进了内间好一阵子,都不见有热茶奉上,甚至半天也不见有宫人的影子。

    这和吕雉说的“一切照旧”一点都不相符。陈平问刘恭需不需要告诉吕雉一声,让这些个简慢到主子头上的奴才得应有的惩罚。

    刘恭的话再一次刷新了陈平的认知,

    “不必了。父皇在时我在宫里看到我叔时,就在想,更名换姓时他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一直都过着仆役成群的生活的他要克服多少困难才能与那些个自小就做那门手艺的人看齐。

    现在想想,还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呢。

    一直以来,我都在偷偷地学一些生活琐事。刚好,能派上用场。”

    陈平觉得刘盈的子嗣们现在过得真惨,他很想帮衬刘恭一把,却被刘恭以曾经为帝,当与王朝共存亡为由拒绝了。

    怀着戚戚的心情,陈平正要离开时,却见几个宫人齐刷刷地跪在永巷的刘恭住所门口。

    是吕媭带着吕隐娘进来了。

    陈平微皱了眉头,站在原地。

    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人同时来是为了啥。

    只是樊哙还在世时,吕媭是相当地近人情,做事极有分寸。自从樊哙走后,她好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对周遭的人,就算是对陈平,也是横鼻子竖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见了就想绕道走。

    这是取死之道。

    吕媭进来,嫌恶地看了刘恭一眼,毫不留情地冷言讽刺道,

    “原来是陛下啊。只可惜现实就是现实,没有强大的母家作后盾的帝王,连水边的浮萍都不如。

    隐娘啊,嫌弃你又怎么的了?宫人之子,贱种而已,不足为世人所道。”

    饶是再好的教养,刘恭此时也被吕媭呛得满脸通红。

    然而这还不算完,吕媭继续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隐儿啊,天生就是当皇后的命。这不,那个出身高贵的刘弘,她的母家,已经张罗着想要迎娶她了。

    不久后,刘弘就是下一任恒山王……”

    吕媭的话还没说完,刘恭的脸色大变,

    “凭什么,为什么?刘不疑不也是父皇的儿子,皇祖母的亲孙子吗?他的后人也是皇祖母的后人啊。

    皇祖母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亲人?”

    吕媭很是得意地大笑,完全失了一个贵妇人的仪态,她得意地说道,

    “所以啊,贱人之子又怎能真正明白权势的好处,受得起抬举?

    当初是是为了维护你,太皇太后才对刘不疑出手的。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哼,定然在他手上过不了两招。

    不过,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了。你,还是想想你你后的日子吧。

    我听太皇太后说过,在帝位上坐过的人,即使已经没了威胁,还是会被新帝当成最大的心结的。

    你,在世的日子不会太长了。多看看这天,这地。哪怕永巷的天,只有巴掌那么大。”

    不管怎样,刘恭都还是皇帝,吕媭后来的那些个话完全属于以下犯上,而且完全失了一个侯夫人的格局。

    陈平很想怼她,但看在樊哙的面子上,陈平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吕媭把满腹的怨气全撒了出来,刘恭却因为她后来的话把心绪完全地平静了下来,像个修行者一般。

    吕媭一时也没有言语,不过陈平却一肚子的气没处撒。

    自从进了刘恭不大的屋子里,在吕媭排喧刘恭时,那个叫吕隐娘的却满屋子里到处翻翻捡捡,全程都有宫人在旁陪着笑。

    等到吕媭的话讲得差不多了,吕隐娘才抱着一箱笼衣物扔在地上,一件一件地翻了出来,歇斯底里道,

    “你还穿个香粉,都快成废帝了,谱还摆得这么足!”

    说罢,她一把拉过身旁的内侍,然后揪着他的衣服对刘恭骂道,

    “你穿他的衣服都算浪费……”

    一旁的内侍的脸都被羞得通红,可是那吕隐娘还不依不饶的,想要有进一步的行为。

    可能是得意忘了形,她一对撞在了陈平的身上,毕竟是个学舞的女子,腰肢柔软,一个趔趄,站稳了之后,又要开始手撕刘恭。

    陈平知道,如果刘恭的尊严再受辱,他即使要过段时间才会被吕雉处死,那这段时间,他的境遇会更加地雪上加霜。

    要知道,永巷的宫人,差不多是宫里最低阶的存在。在宫里这个把人分得泾渭分明的地方,这些个人的人性早就被打磨得无影无踪了,作践人,那可是一把好手。

    不管是冲着朝廷的尊严,还是刘盈生前的托付,陈平都不能让这事再继续下去。他一把扯过吕隐娘的头发,一时间,她的珠钗珠宝首饰纷纷落地。

    不但是吕媭,就连一旁的宫人,也被惊得呆若木鸡。

    然则,陈平还没完,他一边扯着吕隐娘的头发就往外拽,嘴里还一边大声嘟囔着,

    “外臣家一个没脸没皮的小娘,不过规矩乱进男子的卧房,恬不知耻,羞辱一国之君还不算,手竟然伸到了相国身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谁借你的胆子?”

    说罢,陈平还故意让她重重地在门槛上磕了几磕,算是对她这些年在宫中朝中胡作非为的教训。

    那吕隐娘一直在宫中都是霸王一般的存在,哪见过这阵仗,早就被吓得找不着北了。一时间花容失色,竟然没了言语,拼命地相挣脱,可是却挣不开陈平的老虎爪子。

    直到吕隐娘被拖到了永巷处,吕媭才反应过来,追着说道,

    “陈平,住手!她可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大汉未来的皇后,不是你开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