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学们，我们这节来学习新课……”

    宋老师在讲台前抑扬顿挫。我心不在焉，看着旁边空荡荡的课桌，心里很不是滋味。强忍着好奇心直到下课。拿着课本截住要离开的老师，装作好学的模样，问了几道题后，突然问到：

    “老师，笙去哪了？开学两天了一直没见到她。”

    “噢，她要转学了。她的父母下周要去M市，这会应该在办理手续。正好，你去帮她收拾一下剩余的书，她过会回来拿。”

    宋老师轻描淡写的说着。在我听来，却像是遭受雷劈一般。

    自从放假前的表白后，暑假里倒也见过面，只不过很有默契的是我们都没有再提及那天发生的事情。相处方式依然是彼此的好朋友。

    开学两天，笙依然不见踪迹，在学校里很难与外界联系。刚刚得知消息后，迷迷糊糊地帮笙收拾好书，装到箱子里，抱着箱子蹲在后门口发呆。

    “喂，你蹲在这里干嘛呢，你那表情好像一只被赶出家门的小狗啊！”

    笙站在我面前，忍俊不禁。等我反应过来，笙也蹲在了我旁边，两只手垂在胸前，吐着舌头，装作小狗。

    我茫然的看着她，没有笑。顺着目光，我看到了她身旁的地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笙发现我的表情很严肃，也收敛了笑容，默默的看着我。

    “不要走。”

    我低声说。声音微哑，还带有一丝哭腔。

    “…没办法，我做不了决定…”

    笙悄声回应着。

    我抬起头看见她泛红的双眼，泪珠从脸庞渐渐滑落。相识大半年，我没见到她哭过。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她一直在笑，笑面未来。

    我站起身，把笙也扶起来，伸手擦去她脸颊旁的泪珠，用两只手在她嘴角边上微微上提。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我还是喜欢看你笑。”

    我送开手，感觉声音稳定了很多。

    笙看着我浅浅笑了起来，但更多的还是无奈。我抱起来箱子。

    “我送送你。”

    “不用了，”

    笙接过箱子，态度有些强硬，我没有抵抗。

    “快上课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把她的头发弄得有些乱，安慰着说：

    “一定会的。”

    上课的预备铃响起，我目送笙消失在拐角，趴在栏杆旁，看着笙远离的背影，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却也说不清楚从何而来，只是感觉这次分离后似乎永远不会相见了。一阵风刮过，夹带些尘土，吹得眼生疼。在抬头看去，门口只剩俩大爷闲聊，我摇了摇头，有些疑惑，没去多想，踩着上课铃声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