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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赠美婢年华二八 惜杜断寿只半百(4)

    不过好处却是锦璃锦虞至少是止了哭泣。

    果然,不同社会背景下要用不同的手段啊~放在前世用‘威胁’的方式来哄人,估计就一个大比兜甩脸上。

    陈三浪讪讪一笑,这么对付女孩子终归不符自己的三观。

    “既然你二人无亲友可投靠,要不我出钱帮你俩脱了奴籍自立门户如何?朝廷也有田亩分下,自食其力也好过寄人篱下。”

    “公子,家无男丁也可自立门户?”锦虞弱弱地问道。

    “.......”

    麻辣个鸡啊,这是大唐,租庸调加均田制啊.....陈三浪拍着脑门为自己的猪脑子捉急,来大唐三年了还是没能把这些东西当作本能。

    有丁才立户,丁是男人。

    也怪自己,入籍的时候报的是识字的读书人,要求落户长安城内,不想去乡下种田。不是瞧不起农民,而正是因为农民出身才知农作的辛苦。

    小时候随父母摸黑起早地下田,没错,不是起早摸黑,是天色还黑就起来去了田头干活,到了太阳下山一家三口只种好三四亩水稻!这是在稻田已经用拖拉机耘好、放了水养好了田的熟田里的效率!

    一个男子朝廷授田百亩,二十亩永业田八十亩口分田。

    陈三浪想想这两个数字都觉得恐怖,再也不想被种田的阴影支配。天上的日头、地里的水汽、田里的蚂蟥......阴影太多!

    “不能立户、没处投靠.....咋弄?”

    “求公子收留~让奴做甚事都行,只要留在公子身边就好!洒扫浆洗缝补刺绣奴都是会的,琴棋书画奴虽不及那些大家,但也是会一些的。”锦璃锦虞见陈三浪面显难色心里又慌起来,齐齐伏地跪拜。

    陈三浪挠头,真留着俩妮子在身边,只能正午时分呆一起,早晚都会出事---把她俩生吞活剥喽。太了解自己了......

    哎!自己这做的什么孽,立的甚鸟人设?

    自作孽,不可活啊!

    “起!先起了再说。左右先给你二人脱了奴籍再说其他。便是要留也不能以奴籍留着。本少自会安排!”

    陈三浪不想了,左右不过下半身决定脑袋的一点破事嘛,算个球,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开吃!自己从没想过要当柳下惠。

    “多谢少爷!”锦璃锦虞破涕而笑改了称呼,明明泪眼婆娑却笑得春光明媚,让陈三浪又一阵食指大动。

    哎~年轻力壮也有副作用啊,自己前世虽好色好像也没这么急色啊~不对,那是三十后的心境了。

    “奴帮少爷揉揉肩~”锦璃锦虞心情松快下来互看一眼,用帕子擦了泪水跪走过来。

    陈三浪想拒绝却没能张开嘴,这待遇,哪个舍得拒绝。

    两女一前一后一个揉肩一个捶腿。芊芊细指柔软绵绵,碎碎粉拳动人心鼓。

    马车终于在陈三浪痛并快乐着的天人之争中到了目的地。

    同福客栈。

    陈三浪看着硕大的招牌又看看车把式,很想问句,“敢问少侠可是盗圣?”

    还好客栈里既没有嘴挺大的女杂役也没有年轻文弱的账房,更没有丰润艳丽的女掌柜。不然陈三浪三年来好不容易重建的三观怕是又要崩。

    “来嘞您!客官打尖还是住店?”精明的跑堂扫一眼两女丰润的身姿便不再看,看多了容易招祸,这长安城王八太多。眼前这位小爷的衣衫一看就不凡,指不定是个甚大‘王八’。

    “最好的客房......一间!”陈三浪磕巴一下,决定不怂,要从心。

    “天字号房一间咧~”跑堂冲着柜台高喊一嗓子,弓了腰殷勤地引路。“劳您受累,柜上录个姓名籍贯~”

    “长安人氏、大安坊,陈三浪。”陈三浪扔了三贯铜钱在柜上,砰地一声响。

    掌柜的眼神微不可查地喵了一眼陈三浪身后的两女后,热情地给做了登记,又取了钥匙给陈三浪。

    嘿~又是一个败家玩意,掌柜暗想,大安坊的坊户不穷,但绝不富贵。如此招摇,也不怕勾了那地痞恶霸来讹诈。不过如今九城索恶,这情形到是少了许多。

    陈三浪笑嘻嘻地牵了两女的小手跟着跑堂往三楼而去,天字号房一天一贯。这价钱,普通农户一家一年的结余----还得是年景好的年头且家里没人得病、万事如意再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的情形下才有。

    等一切安置妥当,陈三浪又赏了车把式一贯钱才打量起房间,只可惜没能拆下那破箱子。和车厢一体的,嗐,食言了。

    贵的未必是好的,好的肯定不便宜。

    天字号房也就前世的总统套,卧房、客房、书房、浴室、客厅一一分隔......区别只在于眼前的房间古香古色文韵流转,舒适奢阔却不失书香气。

    床榻是檀香木的、书案是梨花木的、博古架是红木的........墙上的字画山水是....看不懂真意只觉‘哇塞’的....

    被褥是锦缎丝棉的、屏风是苏绣的、靠墩儿是蜀缎的、面巾是纯棉的...纯棉的...棉的...的!

    笔是‘只笔轩’的、墨是‘沁墨阁’的、纸是‘泾河黄’的、砚是‘徽州隆福记’的.....

    陈三浪是一样都不识得的,都是锦璃锦虞告诉的.....

    锦璃锦虞诧异,实在看不懂眼前的新‘主人’。

    一身装扮虽朴素但明眼人一看就晓得是‘织云楼’的手艺,那就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能进的;明明先前放了狠话一切有他做主的,偏偏舍了巨财讨好那杜管家;明明对房里的陈设一窍不通啧啧称奇,偏偏没丝毫的艳羡之意,仿佛只是瞧个新鲜劲儿;明明......对姐妹俩的身子死馋死馋的,偏偏又跟君子似的......

    嗯~如果那双招子不总是瞎流连的话,就真真地是个读书君子了......

    “哈!”陈三浪抻个懒腰准备歇会,房间陈设再奢豪也就那么回事。“修整个三天!”

    榻是檀香木的又怎样?还不是死硬死硬的;书案是梨花木的又如何?连个抽屉都没有还得跪着写字;博古架是红木的又.....这个没法喷,真的好看!雅~

    真真在意的只有那一方小小的雪白的细密紧致的----面巾。棉的!自己寻了三年只闻吉贝名不见真棉布的纯棉制品~

    “少爷~”锦璃见陈三浪要往榻上躺赶紧拉住,“您...您不沐浴更衣么?”

    “嗯?”陈三浪一脸警惕拽紧胸襟,“你想做甚?不许馋少爷身子!少爷修的先天无极纯阳诀,十八岁之前得守身如玉!”

    “少爷~”任锦璃胆子略大也被陈三浪羞得跺脚娇嗔,这一跺......跺得陈三浪口水溜溜,锦虞在一旁忍着羞偷笑不止,“少爷刚从大理寺出来是不是用柳枝水沐浴过才好呀~”

    “哦~这事啊,不碍!区区大理寺牢镇不得少爷的气运!咱上头有人!”陈三浪大咧咧甩手指指屋顶,又仔细看看锦璃再把锦虞招呼过来,“你俩真不馋少爷身子?”

    “少爷~”两女羞煞,究竟是哪个馋哪个嘛~

    “嘿嘿~累了吧。”陈三浪说着在两女脸颊上轻轻一掐,哎呀呀真水~“若是想洗漱便招呼店家备水,你二人自便就好。少爷需得躺会养养神。回头给你俩置办衣裳首饰去。这老杜真个抠门星,连首饰都不给我家妮子置办一套。”

    “行啦,少爷先躺会。”陈三浪在两女胸前狠狠地剐了一眼,恶狠狠道,“不许觊觎少爷身子!不许偷袭少爷!晚上不行!白天也不行!”

    锦璃锦虞羞喜交夹,说不出的感受。

    初时只以为是要被送给哪个位高权重的半老头,心中惶恐无比,不论是妾室还是贴身丫头都无好结果;后来初见陈三浪以为是哪家贵胄公子,半喜半忧,忧多于喜;后来略一接触只觉着少爷是个没谱的急色坯子;如今却觉得少爷端端是个心善的,就是这嘴太缺德了......

    若定要说缺点.....少爷总爱说大话......连杜相都敢编排......

    陈三浪见两女眉心忧思散尽,心事也了了小半。既然馋了两女的身子.....呸!怜惜两女的身世,收了她们,自当应该让她们解了心中结缔才好。

    一个随意随和有原则的老板是新员工的最爱吧~或许吧,反正自己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现在就看老杜的反应喽,管他呢,只等三天,三天后老杜还没反应就.....拉倒!反正老杜这事操弄的好效果贼好,稍微不慎副作用却也极大,随缘吧~

    陈三浪沉沉睡去,大理寺狱里的这段时日看着睡得瓷实,其中忐忑只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