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曹胡子

    清朝政府儒弱一百年以前就是1910年，中国当时已经沦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晚清政府的统治已经大势已去，民生凋零。

    “汪汪～”

    “胡子，来追我啊！”一个十五岁的年纪的长辫子小伙子在破旧的小巷子里飞快的跑着，虽然脚上穿着是草鞋，但是根本不影响小曹阳的速度。

    一只叫胡子的黑色狼狗在后面喘着粗气，紧紧跟着，跑到曹阳脚边上才停下来伸着舌头趴在了地上，黑狗的嘴巴边上有几根很长的白胡子，可能这就是它叫这个名字的原因。

    “给你吃，胡子”小曹阳从兜里掏出了半个饼，小心翼翼的掰开了一半，递给了胡子。看了一眼烧饼，咽了一下口水，把剩下的一半再小心翼翼的用油纸包裹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胡子紧紧的盯着饼干，舌头伸的老长，尾巴不自觉的的晃动着。

    却并没有上去吃，这是中华田园犬从小自带的规矩。

    曹阳好像想到了这点，把饼扔到了地上，胡子迫不及待一口咬住，却没有第一时间吃下去，而是叼着它走到了边上的草垛上，一顿舔弄后才最后吃下。

    “就这点破饼干当个宝贝一样，真没出息！”

    “胡子，以后等我长大了我就去当人力车夫，一天赚它个十个大饼，你就可以敞开了吃了。”小曹阳对于未来充满了憧憬。

    小小的年纪觉得十个大饼已经是天大的愿望。

    “啪～”

    一个耳刮子甩在了曹阳的脑门上，那个破旧的小帽子随之掉落在不远处。

    “狗杂种～跟你妈一样，野来浪去，最近米价这么贵，人都养不活！还养什么狗！”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从破烂的小屋里出来不由分说给了一巴掌。

    “汪汪～”

    胡子想保护曹阳，对着这个男人一阵吼叫！

    曹阳低头捡起了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今天搞到货了没有！”男人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黑色老烟枪猛吸了两口，面露享受。

    “没……”

    曹阳回答的很轻。

    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让曹阳每天去街上偷窃，供他吸食鸦片。

    曹阳知道他马上又要挨一顿毒打。

    “号外号外～浙江嘉兴王店肉商抗捐罢市，豆腐业罢工，捣毁警局，本月汪精卫等人刺杀载沣未遂被捕！”

    “最新的《民呼日报》嘞～”

    小巷外的纷纷扰扰，没有影响到曹阳的悲惨人生。

    “啪～”一根竹棍狠狠地抽到了曹阳的身上。

    “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

    “白白养你这么大，你怎么就这么废物！劳资拿什么吸大烟！”原本瘦弱眼神呆滞的男人此刻却很精神。

    “罗汉床上吸大烟，劳资赛过活神仙！”

    “哈哈”

    瘦弱男转身回屋。

    被打的瑟瑟发抖的曹阳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男人提着一把大刀出来了。

    “今天只能吃狗肉了，狗杂种你倒也不是白养了一遭”

    “不要！别杀胡子”原本不敢反抗的曹阳此刻却激动起来，自从母亲死后，胡子就陪伴了曹阳的童年，不光是宠物玩伴更是亲人一样！

    “放过胡子！我明天一定可以搞到铜钱！不！银子！银子！”

    “狗杂种，我会信你这鬼话”

    瘦弱男一脚踹开曹阳，提着刀继续朝着胡子走去。

    一颗黑色粒子消失，画面一转。

    胡子仿佛在屋里啃食着什么，白色的胡子上染上了一抹血色。

    罗汉床上的曹阳奄奄一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这次的殴打加刺激，曹阳终于病倒了。

    不久后屋外传来邻居们的声音。

    “别靠近咯，据说这小子和他爹都得了鼠疫，他爹靠抽大烟抗毒，结果两个现在都要死了！”

    “真的是恶心，晦气，离我家这么近！”

    “我家最近总是少吃的，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来偷的”

    “你家也少了啊？”

    …………

    一颗颗黑色粒子不断消失，画面又转。

    “让你偷，我让你偷，死狗”

    一个包子铺老板拿着一把镰刀在一只黑色狼狗的背上狠狠地切割着！

    血液顺着黑色的毛发不断滴落，狼狗不断挣扎着，却还是紧紧咬着嘴里的馒头不肯松口。

    而它背上被刻的正一个血色大字

    “贼”！

    挣脱了束缚了的胡子，跌跌撞撞跑回了屋中，一个血淋淋的馒头放在了一动不动的曹阳边上。

    它用头拱了拱曹阳僵硬的身子，想着，曹阳应该会狠狠的摸着它的脑袋夸：“胡子，你真厉害！”

    它没能等到，也再也等不到。

    它累了

    胡子趴在曹阳的身边，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