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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条道走到黑(求订阅!)

    “久闻葬剑峰辅剑剑阵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俗!”

    城隍庙前,凌沁看眼老庙祝的无头尸首,对周元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噗!

    一道剑气刺入老庙祝滚落地面的头颅眉心,搅了一阵,旋而从其脑顶飞出。

    “…”

    凌沁愣了一下。

    周元道:“我师父说,魔修肉身诡异,即便砍掉他们脑袋,也要防一手。”

    凌沁莞尔一笑,但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而后好奇地问道:“你何时学会辅剑剑阵的?”

    “下山之前学会的。”

    周元随口应了一句,又道:“我这剑阵威力尚弱,以凌长老的实力,这老庙祝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凌沁笑着摇摇头。

    她初时与老庙祝斗法,的确未尽全力,但若没有周元料敌于先,破去此地阵法,而后以辅剑剑阵相助…她即便想要击杀老庙祝,只怕也要费好一番功夫。

    “不过有一点十分奇怪,这老庙祝竟然没有被种血符…”

    周元回想方才战斗过程,不禁颇为疑惑。

    凌沁对此也十分不解,不过也没有深究此事,她看眼山外,面色有些担忧:“快些清理现场,而后去找雨竹吧…她一个人跟着那魔修道士,我不放心。”

    周元点点头,上前在老庙祝身上一阵搜寻,结果除了他身上那套破损鳞甲,便再无收获,不禁大为失望。

    凌沁笑道:“魔修身上一般都没有好东西的,不过无妨,回宗门后,都补给你。”

    周元也笑了:“那凌长老可要多给我记些功绩。”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凌沁祭出飞剑。

    周元催发火雨术,将青砖台轰击了一遍,彻底毁去此地魔阵和京观,而后跃上飞剑。

    遵循虫傀传回的若有若无的感应,周元为凌沁指路。

    飞出十里,感应愈发清晰。

    凌沁也以秘宝与苏雨竹取得联络,便撤下飞剑。

    二人身形急掠,没多时便追上了苏雨竹。

    苏雨竹看到周元二人,分别传音说道:“这人方才从定军山密道出来,便潜伏在附近高山上,看到定军山阵法被破,便立即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周元看着不远处沿着山道疾行的年轻道士,颔首道:“他如今被骇破了胆,跟上他,或许有意外收获…”

    凌沁赞许道:“至少也能找到魔修一个堂口!”

    三人便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年轻道士身后。

    走走停停,行了三日,竟出了东平洲,到了皇都所在的三百里京府城郊地界。

    某处茶舍。

    经过幻形的周元三人坐着喝茶,私下里传音交流。

    “我找人问过了,这里应当是那魔修道士的家。”

    周元说到此处,不禁摇了摇头,“这家伙竟先往家里逃,该不会真的被吓破了胆吧?”

    凌沁道:“若真如此,那便直接将他擒来审问。”

    周元沉吟一声,道:“如今距离我们和冯师兄约定的时日已经相近,不如你们先去和冯师兄汇合…我在此多守些时日,若真的没有收获,再用强不迟。”

    凌沁颔首道:“也好…不过你千万小心,有了线索,不可轻举妄动。”

    “凌长老放心,我向来谨慎。”

    “这倒也是…”

    凌沁想想周元身上层出不穷的宝物,便不再多言。

    苏雨竹对周元传音道:“周师弟保重…”

    周元略是拱手,送别了二人。

    他看眼破落小院,神色颇为复杂。

    “儿啊,你怎么瘦了!”

    小院昏暗堂屋内,一位瞎眼老妇人双手摸着年轻道士的脸,颇有些心疼,“你是不是在道观被欺负了?他们不给你饭吃?”

    年轻道士道:“娘不要瞎说,若被别人听了去,传回道观,那我可就正要被欺负了…”

    “你看娘这张嘴…”

    老妇人说着话,就要抬手去打自己的嘴。

    年轻道士伸手拦住,“娘你这是作甚,儿子平日里不在家,你可千万不要轻贱自己…

    每月寄回来的银钱,娘你可收到了?”

    “收到了…说了多少次了,娘用不着钱,你出门在外,自己留着就行。”

    老妇人从箱子底下摸出一個带锁的小箱子,“你寄回来的钱,娘都替你存着呢,等将来你还俗了,咱买个大宅子,再让你三婶帮你说个媳妇…”

    “娘,我…”

    “难得回来一次,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手擀野菜面。”

    老妇人似知道儿子想说什么,急忙打断,虽然眼瞎,在家里走道儿却利索,去了厨屋忙活起来。

    和面、烧水…

    年轻道士看得叹气连连。

    “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咱家不缺钱,给你雇个丫鬟伺候,你偏不用…”

    老妇人一边和面,一边说道:“你老娘虽然瞎眼,但心可没瞎,一个糟老太婆,要什么丫头伺候?我生来就没那个命。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就早点找个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

    年轻道士彻底哑口无言,上前帮忙烧火洗菜。

    没多时,一锅热腾腾的汤面做好,油花飘了满满一层,还特地点了香油。

    年轻道士一时间感慨万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上这条岔路的?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当时道观被流贼劫掠,他迫于生计,也落了草。

    当时如果直接回家,又会怎样?

    “儿啊,你怎么不吃?可是不合胃口了?”老妇人没听到儿子吃面的声音,便颇为紧张的询问。

    年轻道士眼睛一红,赶忙低头吃面。

    吸溜吸溜…

    “娘做的面最好吃了!”

    年轻道士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一边大口吃面,一边夸赞娘亲手艺。

    “我儿喜欢就行…你早点找个媳妇,娘将这做面的手艺传给她,这样等娘以后走了,你还能吃得到。”

    年轻道士再次沉默,吃完一碗又去盛了一碗。

    “今晚就去找杨堂主,辞了差事,归乡侍奉老娘。”

    年轻道士如此想着,连吃了三碗面,说道:“娘,道观还有些急事要办,孩儿今晚就得回去,等办完这趟差事,孩儿就回来,娶个媳妇,再给你抱个大孙子!”

    “真、真的?”

    “真的!”

    “可你突然这么回来了,你师父会愿意?我听说,有的道士也是能结婚生子的,你们道观行不行?”

    老妇人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年轻道士笑道:“无妨,我师父很好说话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

    老妇人精神立即便好了许多,“那你赶紧去办差事,娘这就去托人去寻宅院,再和你三婶说一声,一定给你找个脾气好,又好生养的好姑娘。”

    年轻道士连忙劝道:“娘,先不急,等孩儿回来,我自己去操持…这些日子外边不太平,您还是尽量少出门。”

    老妇人道:“那你出门在外的,会不会也有危险?”

    年轻道士极为自信地说道:“放心吧娘,如今孩儿学了一身好本领,等闲人等都不是孩儿对手。”

    老妇人闻言舒口气,也为儿子感到高兴,“看来你是得到你师父真传了…”

    年轻道士站起身,“娘,我这就去办差事,你好好在家待着,长则半月,短则三五日,孩儿就回来了。”

    “你等下,娘给你拿点银子,你带上…”

    “不用了娘,我身上有钱…”

    说着话,年轻道士辞别娘亲,离开了小院。

    “这个孩子…”

    老妇人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心里却很是轻快。

    年轻道士离了小院,先去茶舍喝茶。

    暗中观察了片刻,又询问卖茶老板:“张叔,自我归家后,可有人来茶舍打听我?”

    老板摇头道:“没有…咋了,你惹上事了?”

    “那倒没有…”

    年轻道士往桌上放了茶钱,便起身离去,故意在家附近饶了好几个大圈子,确认真的无人跟踪后,这才沿着大道,往南而去。

    周元远远地跟在年轻道士身后,心中暗忖,“这家伙倒是谨慎,幸而先前打探消息时,没直接在茶舍询问…”

    有虫傀相助,周元也不怕跟丢,便行得不急,沿途留下玄云宗特有的剑印符号。

    南行百里,已到京府与南疆州交界之处。

    周元眼看着年轻道士遁入群山,心中略感惊疑。

    因为根据看过的苏州地理志,此地正是岭南地界…也就是信侯府那些邪修的山门所在。

    “这样也好,魔修、邪修齐聚一堂,正好一窝端了,也省得再浪费时间。”

    周元行至一处山岗,便停下脚步,没再深入。

    因为前方山林隐现塔楼,有密集的魔兵巡查。

    周元跃上一株高大古木,散出一百虫傀,而后运转负山龟养身诀入定。

    年轻道士经过层层审查,最终来至一处高山大堂。

    “刘玉,你方才说段堂主死了?”

    待年轻道士说完之后,大堂之上不是此间主人,却坐了主位的高大青面汉子拧眉立目,拍着桌子站起身来。

    下首一位面色红润的苍发老者也神情凝重问道:“我那在信侯府潜修的袁师侄也遭了难?我穆师兄呢?”

    重重威压之下,刘玉渗出满头汗水,急忙回道:“我和段堂主在城隍庙看到城内信侯府起了大火,猜是玄云宗修士做的。

    而袁师弟和其他弟子是否遭难,莪并未见到,但想来…”

    刘玉看眼面色难看的苍发老者,擦了擦汗水,接着道:“至于穆老前辈,我听段堂主说,他并未在信侯府,很早便去了北原州。”

    “北原州…呵,那些玄云宗修士便是从北原州来的!”

    苍发老者一掌将身前案桌拍得粉碎,目光阴桀。

    刘玉不敢与他对视,忙又对青面大汉说道:“信侯府事发之后,段堂主便让我先走,前来找杨堂主您报信。”

    主位的那青面大汉冷哼一声,笑意莫名道:“段堂主当真让你前来送信?而不是让你潜伏?”

    “这…杨堂主,段堂主确实是让小的前来报信,若有半句虚言,您大可…”

    刘玉彻底慌神,急忙辩解,只是话还未说完,那青面大汉便一跃而起,落在他面前,粗糙大手当头拍了下来。

    刘玉肝胆欲裂,忙往后滚去。

    只是那只大手变掌为爪,一般攥住了他的后颈。

    “蠢货,明知玄云宗修士来了,还往这儿跑!”

    刘玉身体悬空,感到一阵窒息,脑海浮现娘亲送别时拿着钱袋的样子,便剧烈挣扎起来。

    “堂、堂主…饶、命…小的来时再三确认,没有人跟着的。”

    脖子上的手越来越松,刘玉大口喘气,悬着的心暂且放了下来。

    嘭!

    一阵脆响。

    刘玉头颅炸裂。

    却是青面大汉一掌拍在了他脑顶。

    “蠢不可及的废物,那些玄云宗修士仙家手段,岂会被你发现?”

    青面大汉沾满污秽的手掌在刘玉身上擦拭干净,而后魔气升腾,不消片刻便将刘玉气血吸尽。

    随手将刘玉的尸体丢在地上,青面大汉回到座位,灌了几口酒。

    “杨堂主,眼下该如何行事?”另一侧,一位一直沉默不言的瘦削男子看眼刘玉干尸,开口问道。

    青面大汉道:“齐堂主,你们在西沙州可曾遇到玄云宗修士?”

    “西沙州人烟稀少,在谋划中也非重点,故而得到传信后,我们就立即撤了,因此并未遇到玄云宗修士。”

    青面大汉点点头,转头对那苍发老者道:“谢门主,副门主至今未回,想来已经遭了玄云宗修士毒手,而信侯府既已出事,他们很有可能已经从贵师侄口中,查到了白莲门跟脚。”

    苍发老者自然便是白莲门掌门,谢鹰。

    他闻听之后,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不论魔修还是邪修,在他们这些自诩正道修士的眼中,都该死…也就是说,如今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之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青面大汉警告了一句,而后言辞恳切道:“谢门主,不如先舍了这处基业,同我们一道先撤回南疆大山,而后再做图谋…如何?”

    谢鹰面色十分纠结。

    他师父寻到此地灵泉,创建了白莲门,一直暗中发展,至今已经一百五十余年。

    躲过了十几年前的动乱,没想到这次却栽了进去。

    也怪他太贪心,面对这些魔修的重重诱惑,没能守住本心…

    如今招来灾祸,一着不慎,便是灭门的下场。

    这若是地下师父有知,还不得气得活过来,一巴掌拍死他!

    “罢了,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谢鹰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

    青面大汉拍案而起,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动身,谢门主,此事不可大肆张扬,最好先瞒着门下弟子,等到了南疆,再告诉他们不迟…”

    谢鹰无奈道:“我自然知道轻重…”

    山林外,两道身影循着周元留下的印记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