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年复一年（3）
他虽眼盲，双眼没有半分神采，但逆着阳光时，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倒是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因为天寒是而他在身上盖了很厚的被褥，轮椅之上堆砌得满满的，也显得他身形不那么瘦弱，只是脸颊消瘦而已。
那是清雁见过的，两辈子加起来都最好看的笑容。
这个笑容仿佛勾去了她一部分的灵魂，当她失魂落魄的回来时，冻得通红的双手才摸上后院角门的把手，这扇小门竟从里边打开了。
“吱呀”一声不轻不重，一下子就惊回了她丢失的神智。
香玉从里面探出头来，见她满身寒气的站在门外，竟丝毫也不见讶异，只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回了院中，反身关上了门。
清雁正不知所以，讷讷道：“大嫂……”
香玉温声道：“先别说话，小心寒气扑了肺腑，回头该得风寒了。”
她仿佛早就预知清雁会在此出现，随手便在窗台上取了个暖呼呼的热水袋来，塞进了清雁的怀里。
“先搂着暖暖手，走，去我房里说话。”
姑嫂两个小心翼翼的避开前院正在干活儿的家人，手拉着手，闪身进了屋。
清雁此时这脑袋也不甚清楚，但怀里热乎乎的，牵着自己的手也温暖柔软，倒叫她这颗心登时就安定了下来，什么心慌意乱的感觉都没有了。
香玉只拉着她在自己床边坐下，又亲自为她倒了杯热茶，塞到她手中，低声道：“喝口热水，你若是还冷的话，我去端个火盆进来。”
清雁任由茶水的热气打在脸上，忙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冷了，大嫂，先别忙活了，你也坐吧。”
大哥的房间里还保持着新婚不久的喜气，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床上盖得也还是喜被，红艳艳的，叫人看了便觉心中温暖，忍不住想躺一躺。
清雁忍住了这个无礼的念头，只吹了吹茶沫儿，浅浅的喝了一口，顿觉浑身舒畅，仿佛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
这次她真是太冲动了，眼瞧着大雪将至，这天阴得都快滴水了，她竟还敢招呼都不打就往山上跑，若是鹅毛大雪即刻便下，她恐怕就要被困在山上了。
难怪居上临着急催促她赶紧回家，害得她连气儿都还没喘匀，飞快的又往回跑了。
香玉打量着她面上忽阴忽晴的神色，只斟酌着用词，十分小心的道：“三妹一上午都没见着人，到底是去哪里玩儿了？竟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天寒地冻的，眼瞧着立马就会有一场大雪，可别再到处乱跑了。”
清雁不由一愣，这也正是因为她一时冲动，现在可好了，理由都还没编好呢，拿什么话来搪塞他们？
香玉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这是有小秘密了，心里有了数，便也就为她解了围，只笑道：“上午娘和四妹还在问你去哪儿了呢，我只说你去朋友家玩儿了，午饭前会回来的。幸而你午饭前真回来了，不然她们再问我，我可就两眼一抹黑了。”
清雁虽不知她为何要帮自己瞒着，但到底也帮忙了，便放下了茶杯，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感激道：“谢谢大嫂。”
香玉瞧她这样，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但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了，便只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起身道：“行了，有什么事儿都以后再说吧，现在得先去吃饭了，我刚刚看娘做了红烧大蹄髈呢，前天爹和你大哥打得一头大野猪，可肥了。”
跑了一上午的路，这肚子早就饿空了，此时一听有这样硬的大肉菜，清雁这口中的水分不由愈来愈多了起来，只差没淌到地上了。
她忙站起身来，双眼亮晶晶的道：“大蹄髈！我最爱吃了！”
香玉笑着拉着她出了门，才到厅堂，一股鲜香味扑鼻而来，香味来源自是厨房，清雁忙奔了过去，扒在锅台上，口水直流三千尺。
来了才看见清柔早已扒在上面了，瞧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显然早就过来了，此时已然忍到了极限，就快要忍不住了。
难怪今天都一上午了，小尾巴也没来找她，原是有了更具吸引力的东西，顿时便将最爱的姐姐都抛到脑后了。
清雁恨铁不成钢的揉了揉清柔的脸蛋，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追求者已然从村头排到村尾都不止了，竟然还跟小孩子似的，就知道馋吃的！
清柔这才抽空瞅了她一眼，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吞咽道：“姐姐，我今天一上午都没见着你人，你上哪儿去了？”
“……”清雁语塞了片刻，还是香玉替她解围道：“哎呀，这事儿怪我忘了没说，前天村头的老婆婆总说自己入了冬后双腿刺痛，膝盖打不过来弯儿，想问我爷爷讨几副药膏贴贴。昨天我回娘家拿了，便让雁雁上午帮我送过去了。”
清雁忙附和道：“对呀对呀，大嫂让我送药去了，老婆婆在家一个人孤单，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
陈四婶在锅边忙活着，闻言抽空道：“村头婆婆也是可怜，孤身一人住着两间小屋子，身边连个照应她的人都没有。等会儿我饭菜做得了，阿渝送一碗去给她。”
陈渝正在灶下烧火，火光暖融融的照得他直昏昏欲睡，便只懒懒的回道：“好，我知道了。正好先前爹也让我送张皮子给村头婆婆过冬取暖，一起送去得了。”
陈四婶点了点头，又道：“香玉，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情尽管让你兄弟去，他待在家里只会懒骨头，不如出去跑跑还松松筋骨。”
香玉笑了起来，正要回话，却只听陈渝叫道：“娘说的对！大嫂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我吧，我想跟爹和大哥进山去打猎还没这机会呢！”
因着上次被老李父子一通吓唬的事儿，后来无论如何家中都会留下一个壮丁，以备不时之需，也好保护家中的女人们。
说起老李父子来，这话可就太长了。
自从那天小李鼓起勇气来求老李带着礼物上门来，再被清柔不管不顾领着大鹅军队将其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这一切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发不可收拾了。
因为天寒是而他在身上盖了很厚的被褥，轮椅之上堆砌得满满的，也显得他身形不那么瘦弱，只是脸颊消瘦而已。
那是清雁见过的，两辈子加起来都最好看的笑容。
这个笑容仿佛勾去了她一部分的灵魂，当她失魂落魄的回来时，冻得通红的双手才摸上后院角门的把手，这扇小门竟从里边打开了。
“吱呀”一声不轻不重，一下子就惊回了她丢失的神智。
香玉从里面探出头来，见她满身寒气的站在门外，竟丝毫也不见讶异，只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回了院中，反身关上了门。
清雁正不知所以，讷讷道：“大嫂……”
香玉温声道：“先别说话，小心寒气扑了肺腑，回头该得风寒了。”
她仿佛早就预知清雁会在此出现，随手便在窗台上取了个暖呼呼的热水袋来，塞进了清雁的怀里。
“先搂着暖暖手，走，去我房里说话。”
姑嫂两个小心翼翼的避开前院正在干活儿的家人，手拉着手，闪身进了屋。
清雁此时这脑袋也不甚清楚，但怀里热乎乎的，牵着自己的手也温暖柔软，倒叫她这颗心登时就安定了下来，什么心慌意乱的感觉都没有了。
香玉只拉着她在自己床边坐下，又亲自为她倒了杯热茶，塞到她手中，低声道：“喝口热水，你若是还冷的话，我去端个火盆进来。”
清雁任由茶水的热气打在脸上，忙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冷了，大嫂，先别忙活了，你也坐吧。”
大哥的房间里还保持着新婚不久的喜气，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床上盖得也还是喜被，红艳艳的，叫人看了便觉心中温暖，忍不住想躺一躺。
清雁忍住了这个无礼的念头，只吹了吹茶沫儿，浅浅的喝了一口，顿觉浑身舒畅，仿佛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
这次她真是太冲动了，眼瞧着大雪将至，这天阴得都快滴水了，她竟还敢招呼都不打就往山上跑，若是鹅毛大雪即刻便下，她恐怕就要被困在山上了。
难怪居上临着急催促她赶紧回家，害得她连气儿都还没喘匀，飞快的又往回跑了。
香玉打量着她面上忽阴忽晴的神色，只斟酌着用词，十分小心的道：“三妹一上午都没见着人，到底是去哪里玩儿了？竟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天寒地冻的，眼瞧着立马就会有一场大雪，可别再到处乱跑了。”
清雁不由一愣，这也正是因为她一时冲动，现在可好了，理由都还没编好呢，拿什么话来搪塞他们？
香玉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这是有小秘密了，心里有了数，便也就为她解了围，只笑道：“上午娘和四妹还在问你去哪儿了呢，我只说你去朋友家玩儿了，午饭前会回来的。幸而你午饭前真回来了，不然她们再问我，我可就两眼一抹黑了。”
清雁虽不知她为何要帮自己瞒着，但到底也帮忙了，便放下了茶杯，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感激道：“谢谢大嫂。”
香玉瞧她这样，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但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了，便只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起身道：“行了，有什么事儿都以后再说吧，现在得先去吃饭了，我刚刚看娘做了红烧大蹄髈呢，前天爹和你大哥打得一头大野猪，可肥了。”
跑了一上午的路，这肚子早就饿空了，此时一听有这样硬的大肉菜，清雁这口中的水分不由愈来愈多了起来，只差没淌到地上了。
她忙站起身来，双眼亮晶晶的道：“大蹄髈！我最爱吃了！”
香玉笑着拉着她出了门，才到厅堂，一股鲜香味扑鼻而来，香味来源自是厨房，清雁忙奔了过去，扒在锅台上，口水直流三千尺。
来了才看见清柔早已扒在上面了，瞧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显然早就过来了，此时已然忍到了极限，就快要忍不住了。
难怪今天都一上午了，小尾巴也没来找她，原是有了更具吸引力的东西，顿时便将最爱的姐姐都抛到脑后了。
清雁恨铁不成钢的揉了揉清柔的脸蛋，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追求者已然从村头排到村尾都不止了，竟然还跟小孩子似的，就知道馋吃的！
清柔这才抽空瞅了她一眼，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吞咽道：“姐姐，我今天一上午都没见着你人，你上哪儿去了？”
“……”清雁语塞了片刻，还是香玉替她解围道：“哎呀，这事儿怪我忘了没说，前天村头的老婆婆总说自己入了冬后双腿刺痛，膝盖打不过来弯儿，想问我爷爷讨几副药膏贴贴。昨天我回娘家拿了，便让雁雁上午帮我送过去了。”
清雁忙附和道：“对呀对呀，大嫂让我送药去了，老婆婆在家一个人孤单，还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
陈四婶在锅边忙活着，闻言抽空道：“村头婆婆也是可怜，孤身一人住着两间小屋子，身边连个照应她的人都没有。等会儿我饭菜做得了，阿渝送一碗去给她。”
陈渝正在灶下烧火，火光暖融融的照得他直昏昏欲睡，便只懒懒的回道：“好，我知道了。正好先前爹也让我送张皮子给村头婆婆过冬取暖，一起送去得了。”
陈四婶点了点头，又道：“香玉，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情尽管让你兄弟去，他待在家里只会懒骨头，不如出去跑跑还松松筋骨。”
香玉笑了起来，正要回话，却只听陈渝叫道：“娘说的对！大嫂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我吧，我想跟爹和大哥进山去打猎还没这机会呢！”
因着上次被老李父子一通吓唬的事儿，后来无论如何家中都会留下一个壮丁，以备不时之需，也好保护家中的女人们。
说起老李父子来，这话可就太长了。
自从那天小李鼓起勇气来求老李带着礼物上门来，再被清柔不管不顾领着大鹅军队将其狠狠地收拾了一顿，这一切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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