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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寨

    刚出发不久,就被马颠的膀胱晃荡。忍了忍,觉得还是忍不住,于是抬头看江海平,细声细语的说:“十郎……我想,方便一下”。看着小女孩微红的小脸,江海平立刻停下马,翻身就将我抱下去,随即和副将说了些什么,喊来了陈姑娘。陈姑娘听他的吩咐,带我去寻个方便的地方,纪长宁也跟着以防万一。我笑着拉着陈姑娘的手,寻了处茂密的草丛。

    哎,这古代就是不方便,擦屁股都麻烦。来了这些天这是我觉得最头疼的事情,我也不能真的拿江海平的纸擦吧,毕竟古代的纸还挺贵。想来想去,我只好拔了旁边的草折好将就了。正当我穿好衣服站起来时,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白影。在这翠色间,一抹阳光恰到好处的照在了他的身上。白衣白发……我心下一惊,立刻跑了过去。正当我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那抹白影消失不见了。我着急的喊了声:“洵!是你吗?洵!我是来找你的”!没有任何回应,我沮丧不已,没注意脚下有石头,一下子摔进了一个地洞里。

    这一摔真要命,疼的直接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个陌生的环境了。是一间很简陋的房子,旁边有四个姑娘缩在角落,神情呆滞。我搞不清什么情况,性格又有点社恐,只能观察了下四周,想去推门结果浑身都疼到裂开。也不知道摔到哪里了,一动就是剧痛。

    :“几位姐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我小心翼翼的问,空气中弥漫着绝望感,那四个姑娘也不出声,我满脑子都在想,不会是进了人贩子的窝了吧!突然想到陈姑娘的遭遇,这个世界可是有土匪的啊!完了完了,我要被卖掉了,这可怎么办!我真的慌了,要是江海平找不到我,我就完了。

    我也缩到了角落,屈膝抱着,盘算着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门肯定是锁了,不然这些姑娘不可能还在这。看她们的神情,应该在这一段时间了,她们都没逃出去我更不可能了。至于会被卖到哪里,不清楚,但是只要能出去就有逃的可能。可能看我没闹也没哭,有个姑娘出声了:“你多大了”?我抬头确认是问我之后回她:“六岁”。她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向我这爬过来,这才看见她脚踝上被锁链锁在了地上,已经勒出了血印。

    :“你看上去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应该不是被卖进来的”。她靠着墙坐在我的身边,气息不足,说话跟蚊子一样。我点点头:“我是掉入了一个地洞里,然后就晕过去了。姐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轻笑了声:“这里是桃花寨,你听说过吗”?我摇摇头,迷惑的看着她。

    :“那你一定是外地来的吧……进了桃花寨的女人,不是被卖进妓馆就是卖身为奴,还有给人家当孕妾的”。

    我睁大了眼睛,这么直观的感受到古代女性的痛苦还是非常震惊。

    :“姐姐别哭,我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她说的眼泪直流,我急忙抱住了她。其他三个姑娘听到之后,眼中也没出现什么希望,只是在一旁绝望的说:“你哥哥是什么人物?桃花寨是这里最大的土匪窝,又是人牙子最喜欢的地方,关系错综复杂,根本不可能出的去”。

    我一时无言,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给我来个毁尸灭迹,啥都完了。我舔着干燥的嘴唇,嘴上的死皮都咬光了,隐隐约约的疼痛让我维持着冷静。我只能赌,赌江海平能找到我。就怕连累了陈姑娘和纪长宁受罚,貌似古代的刑法还是很惨无人道的。此时我都开始担心陈姑娘的小身板扛不住罚了。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苟住,千万不能引起注意。

    一夜无眠到天亮,这扇门才打开了,天光刺眼的射进这灰暗的屋子,还有一个人犀利的目光。背着光我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是他那双眼睛却格外明显。来人扫视了一圈,将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我急忙低下头,心中警铃大作。

    :“就她了”。说话的声音很冷冽,我抬头果然指着我,咬了咬牙,狠狠的瞪着他。他似是不屑,只顾和人牙子说话。

    :“多少钱”?

    :“这位爷,这还是个孩子,你看旁边那几个不是更好吗”?

    :“多少你说了算”。

    人牙子心动了,这也是他要的结果。随即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那是三的意思,具体是十百还是千不清楚。那人想也没想一口答应,走时还留下一句:“如果她身上有一点伤,你们都得死”。随即那道门又被关上了,一片寂静。

    :“看上去是个有钱人家,小姑娘你命真好”。有个姑娘突然说道,她低下头继续说:“我昨天被卖给了人家当孕妾”,她顿了顿,有些哽咽:“以后,怕是永远被人转卖了”。我拖着身体的不适,蹲到她面前问:“孕妾是什么”?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旁边的姑娘说:“就是给大户人家生孩子,一直到生出儿子。好的人家会留下当小妾,不好的就会被卖给下一家”。我心中一阵颤栗,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姐姐……你何时会被接走”?

    :“明日”。

    还好,还有时间,只要我在这里搞出动静,江海平一定会发现。就算是为了这几个姑娘,我不能真的等人来救。

    我贴在门上听动静,传来守门人的谈话。

    :“刚刚那位爷怎么选了小女孩,他不是一直要找品貌绝佳,无亲无故的少女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换口味了呢”!

    :“一个小孩能有啥姿色啊!我更喜欢前些日子老大带走的那个小娘子,那腰细的”。

    :“小点声,小心被人听了去,你不知道老大最近被那女人迷的七荤八素的,说啥做啥”。

    :“哎~我不说了。就是不明白那个人怎么就挑了个小孩,我看那小孩穿的不错,昨天六牙从捕猎的陷阱里扛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死了呢!哎,你不知道,六牙在她衣服上拿走了一个玉佩,那成色好的很呢!这小孩怕是非富即贵,希望六牙别惹上什么麻烦”。

    我听了,摸了摸腰间的带子,确实玉佩不见了。虽然不清楚玉佩有什么用,但是既然给我了肯定有什么重要的含义在里面。如果那个六牙着急出手卖了,就石沉大海了。听的我汗都挂在了额头上,现在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我想了想,刚刚那个人要求不能伤害我,那这俩守门的一定不敢动我。于是我拍门喊到:“有人吗!我要去茅房”!外面俩人停止讨论,突然门开了,有个大鼻子深眉眼的人说:“里面不是有桶吗”?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我坐不上去,那几位姐姐也不搭理我”。另一个小眼睛大嘴巴的人,往里面叫到:“臭娘们,一天天跟死了一样”。说完进去解开了那个跟我主动搭话的姐姐,气势汹汹的说:“你,带她去后面尿,敢逃跑,把你腿折了”!

    那个姑娘畏惧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扯着我的衣服往屋后走。走到后面的时候,我才看清,这里在山上,放眼望去这个寨子还挺大。我假装蹲下,实则在看地形。这里为了关人,后面不远便是悬崖。跳崖不可能,我没把握跟陈姑娘一样跳下去会有奇迹。正面逃跑也不可能,寨子里的人肯定追的上我。不过这个寨子的屋子都是木材和草搭的,只有最东边的房子看上去很好,那肯定就是土匪头子的窝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一个计策在脑子里形成了,放火!在晚上放火是最容易暴露寨子位置的!江海平肯定会注意到。

    :“你是不是想逃跑”?那个姑娘也蹲下,小声的问。我被她吓一跳,立刻摇头道:“我跑不掉的,身上还有伤,能跑哪里去呢”?

    她摇摇头:“你跟我不一样,我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就算逃了也无处可去。你不是说你哥哥会找你吗?你逃出去了还有家人保护你,何况……你还这么小,姐姐不忍心”。

    我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骗我,决心相信她:“姐姐,实不相瞒,我想”我看了看没人,就用口型告诉了她。她垂下眼眸说道:“可是就算这样,在等你哥哥来的期间,你躲哪里呢”?

    我深吸一口气说:“姐姐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听上去很离奇,但是这确实是个办法”。

    :“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

    于是在漫长等待晚上的过程,我跟几个姑娘偷偷的搓着干草,做成简易的火把。将油灯里的油倒在干草上,虽然不多,点火肯定够了。计划先点燃这个屋子,制造混乱,然后将藏在衣服里的干草点燃丢到其他屋顶,扩大混乱。只要转移了注意,我就好趁着混乱换个衣服跑进土匪头子的屋子里。这样都以为我跑掉的时候,都去搜我,这个期间就是等江海平来救我的时间。

    我相信他!我坚定着这个想法。

    :“王三儿呢”?门外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守门人顿时声音都变得谄媚起来:“老大,王三儿去拿钱了,昨天捡到的那个小姑娘卖了三千两呢”!

    :“嗯,很好,看见六牙回来,记得让他来领赏”。

    :“好嘞”!

    脚步渐远,不久就听到小眼大嘴抱怨起来:“咱们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不给我们点好处”?

    :“你以为你私下绑人买卖老大不知道?没给你打死丢出去就不错了”。

    :“嘿,你这大鼻子!私下买卖的事情你没干过”?

    我不打算听他们争论,我只在意那个花了三千两买我的人,是怎么想的。一想到那双如寒潭一般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哆嗦。就像狼一样的眼睛,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一定杀过人,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夜幕降临,我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知道我的计划能不能执行。外面没有什么动静,说明江海平还是没找到我的消息。只能实行计划了,虽然草率,但成败在此一举!

    果然,夜晚有人来巡视,我假装肚子疼在地上打滚,那人一脸嫌弃的说:“这小孩是不是吃不惯寨子里的东西,怎么老是肚子疼”?

    :“怎么办?老大交代了,不能亏待这个丫头”。

    :“哎,先送老嫂子那边去看看什么情况,要是出什么事了不好交代”。

    于是我被他们扛走了,走之前我对姐姐们眨了眨眼。

    我被送到一个略微雅致的高架楼,里面的妇女正给一群小孩做饭,炊烟袅袅,孩童欢笑,在这个寨子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见来人,那妇女盖上锅盖,先是一愣,然后骂骂咧咧的说:“哪里生的野孩子,又丢给我了”?

    大嘴憨笑道:“老嫂子,这不是大哥的孩子,是卖出去的,今天整天都在闹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老嫂子给看看”!老妇看上去五十多岁,她拔出头上的银簪挠了挠头皮接着骂:“造孽!这么小的孩子也卖,他哪天死无葬身之地老娘都不管他”!

    :“哎呦,老嫂子话不能这么说啊!老大他这不是为了养整个寨子的兄弟嘛”!

    老嫂子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把这孩子放床上我看看”!

    大嘴一听急忙扛着我进了屋,

    那老妇擦了擦手,看了看我憋的惨白的脸,在我肚子上摁了摁,面色也不好起来。

    :“这孩子是你们抢的吗”?

    :“不是,是掉六牙抓野猪的陷阱里了,六牙看着没死就带回来了”。

    老妇转身,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小姑娘不简单”,她展开手掌,展示出一个龙形花纹的手帕。我一惊,那是江海平给我擦手用的手帕,塞衣服兜里就忘了。大嘴惊讶的看了看,眼睛都要睁大了。

    :“完了,二娃惹上皇家的人了。前些年就听人说,天圣丢了一位公主,这龙纹是皇家才可以用的,这小姑娘恐怕就是那个公主”。老妇沉默了下,随即向我跪下说:“公主殿下!奴婢的儿子罪无可恕,奴婢愿意送您出去,还请您留下这屋子孩子的性命,这群孩子是无辜的”!

    大嘴一听,吓得也往地上一跪:“草民!草民愿将功赎罪!送公主出寨!还请公主饶小人一命”!

    我本以为会被灭口,没想到这老妇的影响力还挺高。我听了倒也不装了,起身端坐好,声音也有了底气:“本宫可以答应你,但是本宫还有个要求,这不是跟你谈条件,这是命令”!

    老妇低着头回:“请公主吩咐”!

    :“放了寨子里的那些姑娘,不然我皇兄率千军踏破这桃花寨,到时候就不是我能阻止的了”。

    老妇连连点头答应:“奴婢这就去放了姑娘们”。

    :“你,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现在去把寨子的大门打开,点上火把”。大嘴连连磕头:“多谢公主饶命”!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被反转,既然这样的话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

    老妇自知保不住儿子,她唤来孙子孙女们,对年长的孩子交代道:“乖孙儿啊,你带着弟弟妹妹们从后山出去,去我们常去的山洞里等奶奶哈”!

    孩子们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一个个都点点头,跟着离开了。老妇目送孩子们离开后,又对我磕头:“谢谢公主!奴婢这就带公主离开”!

    我摇摇头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存有良心,为何还帮自己的儿子作恶”?

    老妇叹了口气,憔悴不少:“老婆子我年轻时被卖进寨子,被老寨主看上,当了夫人。后来连生四子,只活了这一个老二。老寨主在的时候,时常将无家可归的女孩收养,父母丢弃的孩童,他都一并接收了。后来寨子越来越大就取名桃花寨,因为这里的女儿啊,一个个活泼开朗,勤劳勇敢。后来二娃出去沾了一堆恶习,回来继承寨子后入不敷出,奢侈度日。于是开始偷偷做起了贩卖人口的生意。等奴婢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无论怎么阻止他都不听,还将我软禁在这替他养孩子,我心疼这些孩子无人照顾只能留下”。

    我低眸说:“慈母多败儿,你先去把姑娘们接过来,我在这等你回来”。

    说罢她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走,还说着:“我就知道二娃会有这一天,我当初劝他了,他不听啊!他一点都不听”!

    我不禁为这样的母亲感到悲壮,也为她感到悲哀,在她大义灭亲的举动下,也藏着教子无方的愧疚。如果当初她不溺爱自己的孩子,或许如今的桃花寨真的会是一处世外桃源吧!

    远处似乎出现了火光,一个接一个,蔓延开来。接着就听到马的嘶吼,和兵器的碰撞声。我站在高处,看见寨子被攻破,玄色的旗帜一路狂奔,在这冲天的火光里,我一眼看到了那身穿玄色铠甲的少年,他长枪挥舞,土匪溃不成军。他就像这红莲业火里的神祇,周身散发着金光,无人敢靠近。

    风吹起我早已散落的头发,不只是头发模糊了视线还是眼泪。我赌对了,他找到了我,他来救我了!

    江海平在伏地的人群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玉佩,他枪尖一挑将玉佩拿到手,再一指直逼那人头顶,六牙吓得抖成了筛子。

    :“这个玉佩的主人在哪”?

    :“军爷,军爷在那”!六牙颤抖指着远处火光,江海平一看怒极,脑中闪现出那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他枪尖一沉六牙的脑袋被贯穿。江海平快速赶去,冲进火光之中,茅屋早已被烧的只剩木架子,轰的一下倒在了焦土上。江海平绝望的跪在地上,心痛的感觉,这是他时隔多年后再次感受到的痛。背上似乎还残留着孩童趴着的温度,还有她的呼吸。

    :“十郎,你来接我了吗”?一瞬间他呼吸一滞,还以为自己是幻听。直到他看见粉色衣裙的女孩,笑盈盈的看着他时,那颗心重新跳动了起来。

    :“清霜,你没事吗”?他竟然一时间回不过神,直到我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来接你回去”。

    就算血溅满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让我无比安心。也许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的人就是他,也是他驱散了我的无措和寒冷。

    :“十郎,你不要怪纪长宁,也不要怪陈姑娘,是我乱跑掉进了陷阱,我没有受到伤害,请你放过寨子里的姑娘和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在马背上看着他的下颚,随即他低头对上了我的眼睛说:“我不杀他们,我也不怪他们,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不,也许是我太无用了,什么神女,却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停下马,轻抚我的头发说:“你不必自责,清霜还是个孩子,既然神选中了你,肯定有你特别之处”。

    我点点头,转头看远处的火光渐渐熄灭,问到:“你怎么处置他们”?他眼神闪躲了一下说:“那些姑娘有的不愿意跟我们走,就留在后山了,有的愿意跟我们走的,等到下一个城镇我让知府送她们回家,无家可归的想跟在行军中谋个洗衣煮饭的活,等到了天都就安排她们去各坊找工作”。我点点头,他安排的很好,正当我欲问那些土匪怎么处置的时候,有人前来报告:“报告将军,所有山匪全数歼灭,剩余逃窜贼人也已伏诛”!

    我震惊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兵,问小兵:“你的意思是,所有山匪都杀了”?

    :“回公主,山匪劫走公主,已是死罪”!

    我是没想到江海平会这么狠全杀了,与他平时温柔的性格完全不同,他也有这么狠厉的一面。他似乎有些怕我会因此远离他,微微张着嘴想解释什么。我捏了捏他的脸说:“不用解释,我都明白,行军不可能带着山匪,难管。就算你我想放他们生路,天圣不会放过,那些被拐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罪无可恕,十郎没有做错”。

    江海平的眉眼舒展了许多,他依旧是揉着我的头发。

    :“别揉啦!要变成疯子了,回去一定要让陈姑娘给我梳个好看的发型”!

    某处,一名身材妖娆,一身黑衣的女子跪在了座上被珠帘隔开的白影。

    :“主人,江海平攻破桃花寨,将那女孩带走了”。

    白影合起扇子微微侧着头,似笑非笑:“传闻中的十皇子确实英武非凡,想必过几日就要传出他剿灭山匪的壮举了”。

    :“……主人,接下来要属下做什么”?

    :“接近那个女孩,让她相信你”。

    :“可是她,似乎要找”……

    :“暗香,别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