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凌凌的告别（下）
那一个夜晚，郑凌凌第一次听到母亲轻轻的哭声。第二天早上，他亲自看见妈妈把她和爸爸的那张结婚照片撕得稀烂。
从此，郑凌凌很少看到爸爸回到家里，从此，他很少听到妈妈再提起爸爸，甚至自己也不敢在妈妈的面前提起爸爸的名字。
那一个秋后的傍晚，背着小书包的郑凌凌从学校走了出来。今天他又考了全班第一名，老师还特意在课堂上表扬了小郑凌凌。可是，刚一走出学校门口，上一次考得第一名的那个女孩，就和其他几个女孩一起，似有意还是无意地走在小郑凌凌的身边，像是她们在自己说话，又象是在说给小郑凌凌听——
“考得一次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被他爸爸不要了的孩子吗？他爸爸都在外面找小三了，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再学习好，他爸爸也不会再爱他了。”
小郑凌凌知道那几个女孩是在说他，但是，他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会不要自己，而且，‘小三’是什么，幼小的郑凌凌也搞不懂。
回到家里，小郑凌凌就问妈妈：
“妈妈，妈妈，是真的，爸爸不要我了吗？‘小三’是什么？”
“谁跟你说的这些？”
“我今天考了班上第一名，原来得第一名的那个女生不服气，放学的时候就对我说。”
“没有的事，好好学习吧，这次，第一名，妈妈奖励凌凌。”妈妈笑着对小凌凌说，弯下腰，在小凌凌的脸上亲了一个。
“可我、可我还想要爸爸的奖励。”
“有妈妈的奖励就可以了，别再跟我提他。”妈妈说着，脸上的笑容也马上消失了。
从此，小凌凌再也不敢提爸爸的事。爸爸也有好久没有回家了。
有一次，半夜里，小凌凌不知是在梦里还是醒着，他好像听到爸爸回来了。可他又一直听到妈妈在对着爸爸喊“滚！”
又有一个次，小凌凌一个人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看到好久没有回家的爸爸竟然像原来抱着妈妈和他一样地搂着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还在那个女人的脸上亲嘴。小凌凌也觉得不好意思来，他转身跑了，可却又被身后的爸爸看见了。
“凌凌，你跑什么？放学了，等等我，让我看看你。”
小凌凌好想听到爸爸的声音，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了。他刚想停下来，后面的爸爸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小凌凌。
“凌凌，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是爸爸。”爸爸说着，就用刚才刚刚亲过那女人的嘴想亲凌凌。
以前，爸爸想亲他时，哪怕是爸爸没有刮胡子、剌剌的脸，亲到凌凌的小脸上，凌凌也感觉到是那么的无比幸福，是那么的让人陶醉。
可就在刚才，他亲眼看见爸爸亲了那女生，等爸爸再想亲自己时，凌凌一点都没有感觉原来有过的那种让爸爸亲自己的幸福和快感，反而感觉到一阵恶心。
“你，找小三了，她就是你的小三？”小凌凌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爸爸看了几眼，又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几眼。
“凌凌，什么是小三？这是谁教你的？”爸爸脸上也马上由晴转阴了。这让小凌凌看到都有些害怕。
凌凌猛地摔脱爸爸的手，嘴里也狠狠地说了一句“滚！”。
然后，迅速地跑开了。留给爸爸一个微小而渐渐远去的背影。
从此，那个背影就真的渐渐远去了。
‘叮叮叮，叮叮叮！’
火车上的郑凌凌，思绪和着火车一样的飞驰着。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听到。
“妈，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凌凌，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都想死你了。”
“现在在火车上，马上就要到了。”
“好，那妈妈在车站等你——”
******
任重送走了郑凌凌，小林的好转，也给了他一点点欣慰，虽然还没能亲耳听到这么多年来，儿子再一次叫自己‘爸爸’，可是，他能肯定，儿子是想他的，是想爸爸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
再过几个月，儿子就应该可以康复了。那时，他将拥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儿子。他也将找回这二十几年来，那种对儿子的思念，他也要弥补这么多年来对于儿子的亏欠。
任重双手合一，默默地祝福自己和儿子，不再有什么意外。
任重是在当天天快要黑的时候到的家。
菊婶和豆豆已经回到家里了。
豆豆一看到任重回来，还隔着好远，就飞一般地跑了过去。
“爷爷，爷爷！”
“豆豆，跑慢点，别摔跤了！”
任重和菊婶都在两头担心地叫着，可现在，豆豆也比以前稳健多了，别看他圆着个胖胖的小屁股，看着笨笨的，其实一点都不笨，灵活着呢。就像豆豆爸爸思明说的，豆豆是一个胖胖的、看起来笨，其实很灵活、很健康的笨小孩。
任重今天也由于小林的恢复，自己也高兴了几分。也是隔着几步远，就向着豆豆跑了过来，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等待着豆豆向自己的怀里扑来。
“叭！”任重抱起豆豆，重重的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说：“想爷爷吗？”
“想！”
“哪里想？这里？这里？还是这里？”任重搂着豆豆，一只手指着豆豆的大脑袋、心口、还有小脚趾。
豆豆一看到爷爷指在自己的小脚丫上说那里想，弹着两小脚丫，在任重的怀里蹦弹起来。
菊婶走了过来，从任重的手上接过了他的包。
“小林好些了？”
“嗯！好多了。”
“啊！那就放心了，孩子也够受罪的了，让他再好好的养养吧！嗯？凌凌没跟你一起回来？”
“没，凌凌从那边直接坐车回家了。”
“唉！你怎么也不把他带回来，再来这玩两天再走，小宇昨天都还念叨着凌凌小叔叔呢，说凌小叔叔回来，妻子带他一起回家的。还有，郑乾那------”
“孩子也忙回家做作业，马上就又要开学了。郑乾这边，我也跟孩子说了，唉！慢慢来吧，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今天也这么晚了，不用回工地上了。”
菊婶打开了她和任重两人的房间，把任重的包放了进去，说。
“思明他们都不在家？”任重把话题引开了。
“唉！别提了，这久，也被那什么合作社搞得焦头烂额的。”
“嗯？合作社又出什么事了？不是一直有郝镇长跟着管理的吗？”
“还郝镇长，怕是要栽在这郝镇长的手上了。”
“嗯？有这么严重？这久也太忙了，过两天，我去帮他们看看。”
真的，这一看不要紧，还真看出了大问题了。
******
这夜，菊婶又帮任重煮了一碗药，还督促任重在躺下前一定要喝下。
这久，任重好像也对这些药不是很感兴趣了，有时甚至几天也没想到要吃那药。因为，他也一直没感觉自己的‘病’的什么好转，他已经想破罐子破摔了，一切就这样随它去吧！
可今天，任重心情好，当菊婶把药递给他时，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提起碗来，一口气喝了干干净净。
晚上，任重感觉到比平常好了许多，但这几天的疲惫，再加上一直以来的担心，任重还是没有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他只能远远地隔着菊婶躺下------
从此，郑凌凌很少看到爸爸回到家里，从此，他很少听到妈妈再提起爸爸，甚至自己也不敢在妈妈的面前提起爸爸的名字。
那一个秋后的傍晚，背着小书包的郑凌凌从学校走了出来。今天他又考了全班第一名，老师还特意在课堂上表扬了小郑凌凌。可是，刚一走出学校门口，上一次考得第一名的那个女孩，就和其他几个女孩一起，似有意还是无意地走在小郑凌凌的身边，像是她们在自己说话，又象是在说给小郑凌凌听——
“考得一次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被他爸爸不要了的孩子吗？他爸爸都在外面找小三了，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再学习好，他爸爸也不会再爱他了。”
小郑凌凌知道那几个女孩是在说他，但是，他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会不要自己，而且，‘小三’是什么，幼小的郑凌凌也搞不懂。
回到家里，小郑凌凌就问妈妈：
“妈妈，妈妈，是真的，爸爸不要我了吗？‘小三’是什么？”
“谁跟你说的这些？”
“我今天考了班上第一名，原来得第一名的那个女生不服气，放学的时候就对我说。”
“没有的事，好好学习吧，这次，第一名，妈妈奖励凌凌。”妈妈笑着对小凌凌说，弯下腰，在小凌凌的脸上亲了一个。
“可我、可我还想要爸爸的奖励。”
“有妈妈的奖励就可以了，别再跟我提他。”妈妈说着，脸上的笑容也马上消失了。
从此，小凌凌再也不敢提爸爸的事。爸爸也有好久没有回家了。
有一次，半夜里，小凌凌不知是在梦里还是醒着，他好像听到爸爸回来了。可他又一直听到妈妈在对着爸爸喊“滚！”
又有一个次，小凌凌一个人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看到好久没有回家的爸爸竟然像原来抱着妈妈和他一样地搂着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还在那个女人的脸上亲嘴。小凌凌也觉得不好意思来，他转身跑了，可却又被身后的爸爸看见了。
“凌凌，你跑什么？放学了，等等我，让我看看你。”
小凌凌好想听到爸爸的声音，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了。他刚想停下来，后面的爸爸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小凌凌。
“凌凌，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是爸爸。”爸爸说着，就用刚才刚刚亲过那女人的嘴想亲凌凌。
以前，爸爸想亲他时，哪怕是爸爸没有刮胡子、剌剌的脸，亲到凌凌的小脸上，凌凌也感觉到是那么的无比幸福，是那么的让人陶醉。
可就在刚才，他亲眼看见爸爸亲了那女生，等爸爸再想亲自己时，凌凌一点都没有感觉原来有过的那种让爸爸亲自己的幸福和快感，反而感觉到一阵恶心。
“你，找小三了，她就是你的小三？”小凌凌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爸爸看了几眼，又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几眼。
“凌凌，什么是小三？这是谁教你的？”爸爸脸上也马上由晴转阴了。这让小凌凌看到都有些害怕。
凌凌猛地摔脱爸爸的手，嘴里也狠狠地说了一句“滚！”。
然后，迅速地跑开了。留给爸爸一个微小而渐渐远去的背影。
从此，那个背影就真的渐渐远去了。
‘叮叮叮，叮叮叮！’
火车上的郑凌凌，思绪和着火车一样的飞驰着。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听到。
“妈，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凌凌，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都想死你了。”
“现在在火车上，马上就要到了。”
“好，那妈妈在车站等你——”
******
任重送走了郑凌凌，小林的好转，也给了他一点点欣慰，虽然还没能亲耳听到这么多年来，儿子再一次叫自己‘爸爸’，可是，他能肯定，儿子是想他的，是想爸爸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
再过几个月，儿子就应该可以康复了。那时，他将拥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儿子。他也将找回这二十几年来，那种对儿子的思念，他也要弥补这么多年来对于儿子的亏欠。
任重双手合一，默默地祝福自己和儿子，不再有什么意外。
任重是在当天天快要黑的时候到的家。
菊婶和豆豆已经回到家里了。
豆豆一看到任重回来，还隔着好远，就飞一般地跑了过去。
“爷爷，爷爷！”
“豆豆，跑慢点，别摔跤了！”
任重和菊婶都在两头担心地叫着，可现在，豆豆也比以前稳健多了，别看他圆着个胖胖的小屁股，看着笨笨的，其实一点都不笨，灵活着呢。就像豆豆爸爸思明说的，豆豆是一个胖胖的、看起来笨，其实很灵活、很健康的笨小孩。
任重今天也由于小林的恢复，自己也高兴了几分。也是隔着几步远，就向着豆豆跑了过来，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等待着豆豆向自己的怀里扑来。
“叭！”任重抱起豆豆，重重的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说：“想爷爷吗？”
“想！”
“哪里想？这里？这里？还是这里？”任重搂着豆豆，一只手指着豆豆的大脑袋、心口、还有小脚趾。
豆豆一看到爷爷指在自己的小脚丫上说那里想，弹着两小脚丫，在任重的怀里蹦弹起来。
菊婶走了过来，从任重的手上接过了他的包。
“小林好些了？”
“嗯！好多了。”
“啊！那就放心了，孩子也够受罪的了，让他再好好的养养吧！嗯？凌凌没跟你一起回来？”
“没，凌凌从那边直接坐车回家了。”
“唉！你怎么也不把他带回来，再来这玩两天再走，小宇昨天都还念叨着凌凌小叔叔呢，说凌小叔叔回来，妻子带他一起回家的。还有，郑乾那------”
“孩子也忙回家做作业，马上就又要开学了。郑乾这边，我也跟孩子说了，唉！慢慢来吧，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今天也这么晚了，不用回工地上了。”
菊婶打开了她和任重两人的房间，把任重的包放了进去，说。
“思明他们都不在家？”任重把话题引开了。
“唉！别提了，这久，也被那什么合作社搞得焦头烂额的。”
“嗯？合作社又出什么事了？不是一直有郝镇长跟着管理的吗？”
“还郝镇长，怕是要栽在这郝镇长的手上了。”
“嗯？有这么严重？这久也太忙了，过两天，我去帮他们看看。”
真的，这一看不要紧，还真看出了大问题了。
******
这夜，菊婶又帮任重煮了一碗药，还督促任重在躺下前一定要喝下。
这久，任重好像也对这些药不是很感兴趣了，有时甚至几天也没想到要吃那药。因为，他也一直没感觉自己的‘病’的什么好转，他已经想破罐子破摔了，一切就这样随它去吧！
可今天，任重心情好，当菊婶把药递给他时，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提起碗来，一口气喝了干干净净。
晚上，任重感觉到比平常好了许多，但这几天的疲惫，再加上一直以来的担心，任重还是没有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他只能远远地隔着菊婶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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