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久别（下）
江北雁自己提着东西上楼，轻轻地走到南飞的房间兼办公室。
门关着，但没锁。她轻轻地把门推开——
靠窗的办公桌上，一大堆设计图纸和草稿。
以前，南飞不是这样的呀，每次他完成工作了，都会收拾好桌子的呀，虽然没能像女孩一样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乱七八糟呀。
南飞和衣坐在床上，抽着烟（以前，南飞不抽烟的，只是偶尔接待时抽抽），床前的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烟头，满屋子的烟雾。
“南飞，你这是咋啦？”江北雁一边用手扇着眼前的烟雾，一边朝里面走。
听到喊声，好像南飞才从其他的思维中出来。一看是江北雁，才马上摁灭掉了手上的烟头。
“啊？你回来了？不是要明后天才到吗？”然后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床。
江北雁把手里的包放在了一边。也坐到了床沿上。伸出手拉住了想要站起来的南飞。
“你这是咋啦？咋变成这样了？”
坐了下来，江北雁才看清，南飞瘦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瘦，头发也长了好些，特别是胡子，都快成一个中年老头了。眼睛里也少了一些看到江北雁回来的惊喜。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呗！”南飞努力地在自己的嘴角拉出一点笑来，又赶忙站了起来。“你坐，不好意思，我收拾一下。”
说着，南飞站了起来，走过去，给江北雁倒来一杯水，才又从门后面拿出扫把等，收拾起房间里那些烟头和垃圾来。
江北雁也站了起来，帮着地飞一起收拾。
“真的是想我的？不是生病什么的？”
“有什么病呀，你看我，这像生病的样子吗？除了上次测量时摔伤，你看，这么多年，我有过病吗？”南飞故作轻松。
确实，别看南飞看着不是很健壮，可是，身体却真的不错。很少生病的。
江北雁看也问不出什么问题，她也宁愿相信南飞是想自己想成这样的。慢慢地，她又开始在心里可怜起南飞来。
江北雁从身后面走了过去，伸出手，抱住了南飞的腰。
“其实，我也很想你的。都快想死我了。要不是有小宇天天陪着。”
南飞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扫把，转过身来，紧紧搂住了江北雁。
******
“我家里，我妈，我哥嫂他们都好吧？”
“都很好的，就是有点想你，也想小宇了。”
“嗯！好就好！”
“嗯？就只知道问你家的人哈？！我爸你妈，你都不想问一句了？没良心的女婿崽。”
“我这不正要问吗？你就说出来了。你爸你妈她们好吗？”
“好，好，都好，谢谢你，女婿崽。”
“他们还说什么没？”
“说呀，催婚了呗！”
“催婚？你妈？还是我妈？”
“都催！你猜你妈怎么说，‘雁子呀，南飞你俩既然也都认可了对方，那要不，我们家长到你家去跟你爹妈商量下，早点把南飞你俩的婚事办了，好早点要个娃，趁我现在还能带得动，帮你们带一下。再过几年，我也老了，到时，想帮你们带，也带不动了’。说着，眼泪都到眼边来了。我都差点想马上答应她了。‘啊，好的，明天我回去，就马上和南飞结婚，马上生一个娃’。”
“那你不是欺骗我老妈了？”
“还有更搞笑的，你猜我来的时候小宇怎么说？”
“小宇？小宇还说要我俩结婚的事？”
“嗯！我要来的那天晚上，小宇和我一起睡，他说，雁子阿姨，你回去，就跟我小叔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哈，放寒假的时候带回来，叫他（她）跟我一起睡，我帮你们带他（她）。”说着江北雁自己也笑了起来。
“臭小宇，讨卵嫌！”
------
“好啦，我去洗个澡。”
工棚里没有每一间房里都有洗澡间，只是在二楼一端，有两间分开的男女厕所，厕所里按有热火器。平常，大家收工回来，都可以轮流到这里洗澡。当然，一楼也有一楼的，工人们基本上都在一楼洗。
南飞听着洗澡间流水哗哗哗地响着，他想等一下把自己的心事告诉江北雁，还有那到中心校帮设计时，意外的收获。
可是，也不能光说收获呀，一说了，肯定也会把另一件事也牵扯出来。现在，跟她说，好吗？南飞想了想，还是不想说，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江北雁洗好了，披着薄薄的单衣走了进来，带来一阵阵清香。
“你也去洗洗吧？！我看你可能也有好几天都没洗了。从来没留胡子的，干吗这次胡子这么长了也不去刮？”
“唉！明天就去刮。”
******
南飞刚刚从洗澡间里出来，房间里微弱的灯光，让他有几分的不适应。他努力的闭了闭眼睛，再慢慢地睁开来，才看得见房里。
江北雁已经睡下了，房间里有一点点淡淡的蚊烟香的味道。
山里的夏夜，其实没有那么的炎热，等太阳一落山，房间里的温度都刚好合适，如果遇上下雨，说不定还要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呢。
那笼淡紫色的蚊帐已经放了下来。那还是去年，江北雁刚来时买的。原来，南飞一个人时，没有挂蚊帐，可把山里的大长脚蚊喂养了几个月。有时，他会自己点上一点蚊香，有时，玩手机或者电脑，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等被蚊子咬醒时，才看到身上有好几个大包。拉开灯，几只吃饱了的长脚蚊停在墙上，一巴掌下去，会在手上留下好大一片血迹。
江北雁来了以后，她不太受得了蚊烟香的那种味道，所以，只是偶尔点点。从那以后，南飞就用上了蚊帐。
现在，房间里的蚊香已经点了好一会了，南飞走过去，轻轻拧灭了它。
******
天边月牙，透过窗户，有一丝隐隐的光线照了进来。
南飞轻轻地在那熟悉的身边躺下，心里又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件事，想到了那张旧设计图纸，想到了那垮塌的隧道------
好久，江北雁动了一下身子，南飞才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缓过来。
他不能让她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所以，南飞轻轻的舒了口气，把手慢慢地伸了过去。
窗外的天空，有一颗流量正好从窗前划过——
那是牛郎也在向织女靠拢吗？
江北雁转过身来，把唇紧紧地贴在了南飞嘴上。
------
几分钟后，南飞败了下来。
几声喘息后。
“南飞，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事？还是你真的病了？”
“真没有，也许是太累了，或者是隔得太久了吧。真没事，你别乱想了，先睡一会吧。”
没几分钟，南飞就睡了过去。
江北雁没能睡着，把脸转过了窗外，一片乌云移了过来，慢慢地遮住了那一弯新月。
门关着，但没锁。她轻轻地把门推开——
靠窗的办公桌上，一大堆设计图纸和草稿。
以前，南飞不是这样的呀，每次他完成工作了，都会收拾好桌子的呀，虽然没能像女孩一样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乱七八糟呀。
南飞和衣坐在床上，抽着烟（以前，南飞不抽烟的，只是偶尔接待时抽抽），床前的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烟头，满屋子的烟雾。
“南飞，你这是咋啦？”江北雁一边用手扇着眼前的烟雾，一边朝里面走。
听到喊声，好像南飞才从其他的思维中出来。一看是江北雁，才马上摁灭掉了手上的烟头。
“啊？你回来了？不是要明后天才到吗？”然后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床。
江北雁把手里的包放在了一边。也坐到了床沿上。伸出手拉住了想要站起来的南飞。
“你这是咋啦？咋变成这样了？”
坐了下来，江北雁才看清，南飞瘦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瘦，头发也长了好些，特别是胡子，都快成一个中年老头了。眼睛里也少了一些看到江北雁回来的惊喜。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呗！”南飞努力地在自己的嘴角拉出一点笑来，又赶忙站了起来。“你坐，不好意思，我收拾一下。”
说着，南飞站了起来，走过去，给江北雁倒来一杯水，才又从门后面拿出扫把等，收拾起房间里那些烟头和垃圾来。
江北雁也站了起来，帮着地飞一起收拾。
“真的是想我的？不是生病什么的？”
“有什么病呀，你看我，这像生病的样子吗？除了上次测量时摔伤，你看，这么多年，我有过病吗？”南飞故作轻松。
确实，别看南飞看着不是很健壮，可是，身体却真的不错。很少生病的。
江北雁看也问不出什么问题，她也宁愿相信南飞是想自己想成这样的。慢慢地，她又开始在心里可怜起南飞来。
江北雁从身后面走了过去，伸出手，抱住了南飞的腰。
“其实，我也很想你的。都快想死我了。要不是有小宇天天陪着。”
南飞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扫把，转过身来，紧紧搂住了江北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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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我妈，我哥嫂他们都好吧？”
“都很好的，就是有点想你，也想小宇了。”
“嗯！好就好！”
“嗯？就只知道问你家的人哈？！我爸你妈，你都不想问一句了？没良心的女婿崽。”
“我这不正要问吗？你就说出来了。你爸你妈她们好吗？”
“好，好，都好，谢谢你，女婿崽。”
“他们还说什么没？”
“说呀，催婚了呗！”
“催婚？你妈？还是我妈？”
“都催！你猜你妈怎么说，‘雁子呀，南飞你俩既然也都认可了对方，那要不，我们家长到你家去跟你爹妈商量下，早点把南飞你俩的婚事办了，好早点要个娃，趁我现在还能带得动，帮你们带一下。再过几年，我也老了，到时，想帮你们带，也带不动了’。说着，眼泪都到眼边来了。我都差点想马上答应她了。‘啊，好的，明天我回去，就马上和南飞结婚，马上生一个娃’。”
“那你不是欺骗我老妈了？”
“还有更搞笑的，你猜我来的时候小宇怎么说？”
“小宇？小宇还说要我俩结婚的事？”
“嗯！我要来的那天晚上，小宇和我一起睡，他说，雁子阿姨，你回去，就跟我小叔生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哈，放寒假的时候带回来，叫他（她）跟我一起睡，我帮你们带他（她）。”说着江北雁自己也笑了起来。
“臭小宇，讨卵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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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去洗个澡。”
工棚里没有每一间房里都有洗澡间，只是在二楼一端，有两间分开的男女厕所，厕所里按有热火器。平常，大家收工回来，都可以轮流到这里洗澡。当然，一楼也有一楼的，工人们基本上都在一楼洗。
南飞听着洗澡间流水哗哗哗地响着，他想等一下把自己的心事告诉江北雁，还有那到中心校帮设计时，意外的收获。
可是，也不能光说收获呀，一说了，肯定也会把另一件事也牵扯出来。现在，跟她说，好吗？南飞想了想，还是不想说，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江北雁洗好了，披着薄薄的单衣走了进来，带来一阵阵清香。
“你也去洗洗吧？！我看你可能也有好几天都没洗了。从来没留胡子的，干吗这次胡子这么长了也不去刮？”
“唉！明天就去刮。”
******
南飞刚刚从洗澡间里出来，房间里微弱的灯光，让他有几分的不适应。他努力的闭了闭眼睛，再慢慢地睁开来，才看得见房里。
江北雁已经睡下了，房间里有一点点淡淡的蚊烟香的味道。
山里的夏夜，其实没有那么的炎热，等太阳一落山，房间里的温度都刚好合适，如果遇上下雨，说不定还要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呢。
那笼淡紫色的蚊帐已经放了下来。那还是去年，江北雁刚来时买的。原来，南飞一个人时，没有挂蚊帐，可把山里的大长脚蚊喂养了几个月。有时，他会自己点上一点蚊香，有时，玩手机或者电脑，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等被蚊子咬醒时，才看到身上有好几个大包。拉开灯，几只吃饱了的长脚蚊停在墙上，一巴掌下去，会在手上留下好大一片血迹。
江北雁来了以后，她不太受得了蚊烟香的那种味道，所以，只是偶尔点点。从那以后，南飞就用上了蚊帐。
现在，房间里的蚊香已经点了好一会了，南飞走过去，轻轻拧灭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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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月牙，透过窗户，有一丝隐隐的光线照了进来。
南飞轻轻地在那熟悉的身边躺下，心里又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件事，想到了那张旧设计图纸，想到了那垮塌的隧道------
好久，江北雁动了一下身子，南飞才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缓过来。
他不能让她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所以，南飞轻轻的舒了口气，把手慢慢地伸了过去。
窗外的天空，有一颗流量正好从窗前划过——
那是牛郎也在向织女靠拢吗？
江北雁转过身来，把唇紧紧地贴在了南飞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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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南飞败了下来。
几声喘息后。
“南飞，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事？还是你真的病了？”
“真没有，也许是太累了，或者是隔得太久了吧。真没事，你别乱想了，先睡一会吧。”
没几分钟，南飞就睡了过去。
江北雁没能睡着，把脸转过了窗外，一片乌云移了过来，慢慢地遮住了那一弯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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