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撞脸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叫姜小鱼，你叫什么名字？”为了表示友好，更为了缓和一下过分安静的气氛，姜小鱼主动对徐子枫自报姓名。
“徐子枫”，徐子枫头也不抬，近乎敷衍地回了一句。
“前世一片空白，这是什么鬼？难道是自己的前世阴眼出了问题？不应该啊，就算自己的前世阴眼出了问题，自己的占卜术也不可能占卜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纠结，苦恼，郁闷。
徐子枫以半人半鬼的状态在人间流浪的这一百多年里，他去过无数的地方，见过无数的人，也曾经给数以百万计的人看过手相。
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世人的手心纹路都不是太复杂，徐子枫可以直接用自己的“前世阴眼”看到别人的前世。
所谓“前世阴眼”，是徐子枫大难不死后意外获得的一项特异功能。这项特异功能，使得徐子枫凭借着他的那双“前世阴眼”，可以看见别人的前世。
个别罕见的情况下，比如断掌之人，或者手掌心里的纹路太过杂乱无章的，徐子枫有可能无法用“前世阴眼”轻易看出对方的前世。
然而即便是用“前世阴眼”无法看清对方的前世的情况下，徐子枫也能通过使用占卜术，快速而又准确无误地占卜出一个人的前世来。
直接用徐子枫的“前世阴眼”无法看清楚一个人前世的情况，一万个人里最多会出现那么一两个。
还记得四十八年前，徐子枫在丹麦流浪的那一年，曾经遇到过一个掌纹极其复杂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的掌纹复杂到，徐子枫使用“前世阴眼”，只能看出一道阴影的地步。然而在徐子枫使用了占卜术以后，还是成功地占卜出了年轻女子的前世。
二十四年前，徐子枫在巴黎的街头漫无目的走着的时候，结果偶遇了一个断掌的中年女艺术家。
中年女艺术家大概四十岁的样子，头发却已花白。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有过三段失败的婚姻，和不同的丈夫分别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曾经一度，中年断掌女人为了所谓的婚姻家庭和孩子，放弃了自己视为生命的艺术事业。
可是到头来，她的三任丈夫不仅先后为了年轻的女子，而抛弃了年老色衰的她，而且还先后残忍地夺走了她三个孩子的抚养权。
在离婚独居的十几年漫长时光里，断掌女人的生活穷困潦倒，生无可恋，精神早已崩溃不堪。所以，每隔一两个月，中年女人就会自杀一次。可是每一次，她都被人抢救了回来。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中年女人的断掌就是她反复自杀造成的。当徐子枫遇见她的时候，她左手原本完整的掌纹已经被一道丑陋的疤痕硬生生切断。那一次，徐子枫也是使用了占卜术，才得知了断掌女子的前世的。
虽然用“前世阴眼”看不出一个人前世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即便徐子枫用自己的“前世阴眼”无法看出一个人的前世，他也一定能够使用占卜术快速准确地占卜出一个人的前世来。
为了寻找那个在徐子枫前世的记忆中总是穿着一袭白衣出现，却面目模糊的白衣女子，徐子枫利用自己给别人免费算命的机会，已经看过了无数人的手相。
在这一百多年看过的无数个人的无数个手相，徐子枫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无论是用“前世阴眼”，还是占卜术，都无法看出对方前世的情况。
自认为阅人无数从未失手的徐子枫，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姜小鱼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栽了跟头。有生之年第一次，徐子枫有了深深地挫败感。
“没道理啊，每个人都有前世今生的。按理说，只要一个人有前世，她的前世就不可能是一片空白。这女人既不是断掌之人，手掌心里的纹路也没有很复杂。可是，为什么自己无论是用前世阴眼，还是占卜术，从她的手相上看到的都只是一片空白呢？真是奇了怪了，关于她的前世确确实实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有没有可能，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前世？这一世，是她第一世生而为人？”
徐子枫死死盯着姜小鱼的手掌心，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表情凝重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许是长时间被徐子枫盯着自己的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许是被格外严肃到表情都已经出现痛苦神色的徐子枫吓到了，姜小鱼有些不自然地从徐子枫的有力大手里抽回手来。
徐子枫握住姜小鱼的手滚烫，手心里有些潮湿。当姜小鱼试图从徐子枫的手里拉扯出自己的手的时候，徐子枫既没有阻止的意思，也没有及时放手。
事实上，徐子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姜小鱼在做些什么，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不断假设，不断地推翻假设的自我纠结之中。
不得不承认，男人就是男人。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是与生俱来的男女之间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
别看徐子枫浑身上下瘦的几乎只剩下一副一米八左右的人体骨架了，但是他的手劲却出奇地大。这让姜小鱼不得不尽可能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自己的手臂上，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拉扯自己被徐子枫握住的手。
更可恨得是，姜小鱼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仍旧没有把自己的手从徐子枫的手里挣脱出来，而徐子枫却好似根本没用什么劲一样，完全无动于衷。
“你干嘛？”徐子枫一脸迷茫的问。
谢天谢地，经过姜小鱼咬牙切齿，坚持不懈地各种花样扭动自己受到掣肘的手腕，徐子枫终于发现了姜小鱼的意图。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干嘛，为什么抓住我的手不放？”姜小鱼没好气地反击。看到徐子枫又好端端地开口说话了，姜小鱼如释重负的同时，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
原来还以为徐子枫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有思想有内涵有品味，不会被美色诱惑。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
“哦，你的手太凉了，我给你暖暖。”徐子枫语出惊人答。
我呸，这话你也说得出。真不要脸，明明是想占老你娘的便宜。奸计被识破了，还不忘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臭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姜小鱼不屑一顾地丢了一个白眼给徐子枫，自己体会去吧。
刚才姜小鱼的确被徐子枫古怪的样子吓到了，双手不由得冰冷。可是要说徐子枫是为了给姜小鱼暖暖手，才特意拉着她的手不放的，姜小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你可以放手了。”姜小鱼努力压着心中的怒气，尽可能少说话。尽管心中对徐子枫意见很大，但是眼下姜小鱼人在徐子枫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在姜小鱼看来，徐子枫好像很神秘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竟然为了自己连“人间丽人”夜总会老板的保镖都敢惹，真是胆大包天啊！俗话说的好，“能忍则忍，好女不吃眼前亏。”
话又说回来了，刚才徐子枫确实救了姜小鱼。虽然不知道徐子枫是怎么做到的，他确实做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徐子枫并没有对姜小鱼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眼下他应该也不会太难为自己吧？
茅蓬路这一带可以说是整个耶路小镇镇中心最偏僻的区域，其偏僻程度甚至比耶路小镇乡村里的其他偏僻之地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外面的滂沱大雨似乎一点没有要减小的意思，庞大的雨声几乎淹没了周围其他所有的声音。身处徐子枫的二手书店里，假如徐子枫把店门一关，如果他想对姜小鱼做些什么的话，姜小鱼的处境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能激怒他，一定不能做激怒他的事情。有很多人的犯罪都是随机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时冲动。如果姜小鱼不做出什么让徐子枫生气和发怒的事情的话，徐子枫应该不会对姜小鱼怎么样。
过早被血·淋淋的现实生活敲打的遍体鳞伤的姜小鱼，从小就早熟。她干过很多超越自己年龄所能干的工作，见识过各种各样不怀好意的嘴脸。
好在姜小鱼有着很强的求生欲望，生命力也还算顽强，懂得审时度势，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化险为夷。
虽然徐子枫的举止有些古怪，但是姜小鱼冥冥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是坏人。的确，如果徐子枫真想对姜小鱼怎么样的话，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四周杳无人烟。徐子枫如果真想占姜小鱼的便宜，他大可以直截了当的霸王硬上弓，完全没必要转弯抹角地找“要给姜小鱼算命看手相”这个烂借口。
无论怎么看，徐子枫都不像是个有耐心的人。
“拿走。”徐子枫干脆利落地放了手，一点都不顾及姜小鱼反应地就那样粗鲁的把她的手还给了她。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地，还是远离比较安全。姜小鱼重新恢复自由之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徐子枫经营的二手书店面积不算大，也就市面上正常一室户的大小。面积四五十平方米，顶多了。
沿着四面墙都是摆满了旧书的书架，中间空闲的地方放了一张很大的桌子。长几乎有三米，宽一米左右的厚重木桌子上面，胡乱地摆放着十几本书。全是黑色的书皮封面，像是最近才翻看过的样子。
书店的面积不大，意味着里面的书籍数量和类别是不多的。砖红色的墙纸算是书店里墙面的装修了，地面上的灰蓝色木地板，应该是从网店上按清仓处理价买来的便宜货。说实话，装修很一般。
“枫华一角”二手书店里的所有书都是用来出售的，姜小鱼为了打发等待雨停的那段无聊时间。从一开始非常安静地站在书架的一脚，到后来开始随意地浏览着书架上的书籍。
徐子枫很随意地从厚重长木桌上拿下来六本破旧的黑色书籍，然后又很随意地摆成一摞置于磨砂玻璃门前。
徐子枫一屁股坐在磨砂玻璃门旁边的旧书上，双手托腮，双眼出神地看着门外下个不停的滂沱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从徐子枫面对着雨发呆的样子猜测，他好像完全忽略了姜小鱼这个陌生女子的存在。
放着美艳不可方物的姜小鱼不看，却默默地看着门外的大雨发呆。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啊！
姜小鱼漫不经心地一边浏览着书架上的旧书，一边有意无意地瞥徐子枫两眼。
虽然徐子枫长得帅气逼人，但是天地良心，姜小鱼可是见过很多被其他妙龄少女视为男神的当红流量男星的人。她之所以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看徐子枫一眼，是因为姜小鱼真的觉得她和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不是因为徐子枫很帅，姜小鱼不知不觉为他着迷之类的。
虽然知道两个人即便是之前在哪里见过，对方也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罢了。但是姜小鱼偏偏是那种具有强迫症的人，越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的事情，她越是要拼命强迫自己想起来。
用姜小鱼的闺中密友韩露的话来说，姜小鱼的强迫症已经严重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哦，是他。肯定是他，徐子言。”恍然大悟的姜小鱼几乎兴奋地要尖叫出声了。然而当徐子言的形象出现在姜小鱼脑海里的时候，姜小鱼便不那么肯定了。
徐子言，是姜小鱼的同班同学，可是两个人并不熟。因为徐子言是高二的时候刚转到姜小鱼所在学校的缘故，所以在此之前，姜小鱼和徐子言并未有过任何交集。
说来惭愧，虽然姜小鱼和徐子言是同桌，但是自打九月份开学如今也已经有一个月了，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徐子言的庐山真面目，姜小鱼也就面对面地见到过一次。
如今回想起来，徐子言和徐子枫的长相虽然像极了，身高和体重应该也差不多。但是两个人的眼神和气质，却有着天差地别。更奇怪的是，他们两个都姓徐，名字中都有一个“子”字。思来想去，姜小鱼还是感觉两个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是孪生兄弟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姜小鱼没有记错的话，她已经特意问过徐子枫有没有弟弟或者哥哥了，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难道，这是一起单纯的撞脸事件。亦或者，徐子枫在刻意隐瞒什么。
“徐子枫”，徐子枫头也不抬，近乎敷衍地回了一句。
“前世一片空白，这是什么鬼？难道是自己的前世阴眼出了问题？不应该啊，就算自己的前世阴眼出了问题，自己的占卜术也不可能占卜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纠结，苦恼，郁闷。
徐子枫以半人半鬼的状态在人间流浪的这一百多年里，他去过无数的地方，见过无数的人，也曾经给数以百万计的人看过手相。
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世人的手心纹路都不是太复杂，徐子枫可以直接用自己的“前世阴眼”看到别人的前世。
所谓“前世阴眼”，是徐子枫大难不死后意外获得的一项特异功能。这项特异功能，使得徐子枫凭借着他的那双“前世阴眼”，可以看见别人的前世。
个别罕见的情况下，比如断掌之人，或者手掌心里的纹路太过杂乱无章的，徐子枫有可能无法用“前世阴眼”轻易看出对方的前世。
然而即便是用“前世阴眼”无法看清对方的前世的情况下，徐子枫也能通过使用占卜术，快速而又准确无误地占卜出一个人的前世来。
直接用徐子枫的“前世阴眼”无法看清楚一个人前世的情况，一万个人里最多会出现那么一两个。
还记得四十八年前，徐子枫在丹麦流浪的那一年，曾经遇到过一个掌纹极其复杂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的掌纹复杂到，徐子枫使用“前世阴眼”，只能看出一道阴影的地步。然而在徐子枫使用了占卜术以后，还是成功地占卜出了年轻女子的前世。
二十四年前，徐子枫在巴黎的街头漫无目的走着的时候，结果偶遇了一个断掌的中年女艺术家。
中年女艺术家大概四十岁的样子，头发却已花白。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有过三段失败的婚姻，和不同的丈夫分别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曾经一度，中年断掌女人为了所谓的婚姻家庭和孩子，放弃了自己视为生命的艺术事业。
可是到头来，她的三任丈夫不仅先后为了年轻的女子，而抛弃了年老色衰的她，而且还先后残忍地夺走了她三个孩子的抚养权。
在离婚独居的十几年漫长时光里，断掌女人的生活穷困潦倒，生无可恋，精神早已崩溃不堪。所以，每隔一两个月，中年女人就会自杀一次。可是每一次，她都被人抢救了回来。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中年女人的断掌就是她反复自杀造成的。当徐子枫遇见她的时候，她左手原本完整的掌纹已经被一道丑陋的疤痕硬生生切断。那一次，徐子枫也是使用了占卜术，才得知了断掌女子的前世的。
虽然用“前世阴眼”看不出一个人前世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是即便徐子枫用自己的“前世阴眼”无法看出一个人的前世，他也一定能够使用占卜术快速准确地占卜出一个人的前世来。
为了寻找那个在徐子枫前世的记忆中总是穿着一袭白衣出现，却面目模糊的白衣女子，徐子枫利用自己给别人免费算命的机会，已经看过了无数人的手相。
在这一百多年看过的无数个人的无数个手相，徐子枫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无论是用“前世阴眼”，还是占卜术，都无法看出对方前世的情况。
自认为阅人无数从未失手的徐子枫，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姜小鱼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栽了跟头。有生之年第一次，徐子枫有了深深地挫败感。
“没道理啊，每个人都有前世今生的。按理说，只要一个人有前世，她的前世就不可能是一片空白。这女人既不是断掌之人，手掌心里的纹路也没有很复杂。可是，为什么自己无论是用前世阴眼，还是占卜术，从她的手相上看到的都只是一片空白呢？真是奇了怪了，关于她的前世确确实实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有没有可能，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前世？这一世，是她第一世生而为人？”
徐子枫死死盯着姜小鱼的手掌心，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表情凝重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许是长时间被徐子枫盯着自己的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许是被格外严肃到表情都已经出现痛苦神色的徐子枫吓到了，姜小鱼有些不自然地从徐子枫的有力大手里抽回手来。
徐子枫握住姜小鱼的手滚烫，手心里有些潮湿。当姜小鱼试图从徐子枫的手里拉扯出自己的手的时候，徐子枫既没有阻止的意思，也没有及时放手。
事实上，徐子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姜小鱼在做些什么，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不断假设，不断地推翻假设的自我纠结之中。
不得不承认，男人就是男人。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是与生俱来的男女之间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
别看徐子枫浑身上下瘦的几乎只剩下一副一米八左右的人体骨架了，但是他的手劲却出奇地大。这让姜小鱼不得不尽可能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自己的手臂上，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拉扯自己被徐子枫握住的手。
更可恨得是，姜小鱼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仍旧没有把自己的手从徐子枫的手里挣脱出来，而徐子枫却好似根本没用什么劲一样，完全无动于衷。
“你干嘛？”徐子枫一脸迷茫的问。
谢天谢地，经过姜小鱼咬牙切齿，坚持不懈地各种花样扭动自己受到掣肘的手腕，徐子枫终于发现了姜小鱼的意图。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干嘛，为什么抓住我的手不放？”姜小鱼没好气地反击。看到徐子枫又好端端地开口说话了，姜小鱼如释重负的同时，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
原来还以为徐子枫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有思想有内涵有品味，不会被美色诱惑。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
“哦，你的手太凉了，我给你暖暖。”徐子枫语出惊人答。
我呸，这话你也说得出。真不要脸，明明是想占老你娘的便宜。奸计被识破了，还不忘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臭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姜小鱼不屑一顾地丢了一个白眼给徐子枫，自己体会去吧。
刚才姜小鱼的确被徐子枫古怪的样子吓到了，双手不由得冰冷。可是要说徐子枫是为了给姜小鱼暖暖手，才特意拉着她的手不放的，姜小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你可以放手了。”姜小鱼努力压着心中的怒气，尽可能少说话。尽管心中对徐子枫意见很大，但是眼下姜小鱼人在徐子枫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在姜小鱼看来，徐子枫好像很神秘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竟然为了自己连“人间丽人”夜总会老板的保镖都敢惹，真是胆大包天啊！俗话说的好，“能忍则忍，好女不吃眼前亏。”
话又说回来了，刚才徐子枫确实救了姜小鱼。虽然不知道徐子枫是怎么做到的，他确实做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徐子枫并没有对姜小鱼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眼下他应该也不会太难为自己吧？
茅蓬路这一带可以说是整个耶路小镇镇中心最偏僻的区域，其偏僻程度甚至比耶路小镇乡村里的其他偏僻之地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外面的滂沱大雨似乎一点没有要减小的意思，庞大的雨声几乎淹没了周围其他所有的声音。身处徐子枫的二手书店里，假如徐子枫把店门一关，如果他想对姜小鱼做些什么的话，姜小鱼的处境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能激怒他，一定不能做激怒他的事情。有很多人的犯罪都是随机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时冲动。如果姜小鱼不做出什么让徐子枫生气和发怒的事情的话，徐子枫应该不会对姜小鱼怎么样。
过早被血·淋淋的现实生活敲打的遍体鳞伤的姜小鱼，从小就早熟。她干过很多超越自己年龄所能干的工作，见识过各种各样不怀好意的嘴脸。
好在姜小鱼有着很强的求生欲望，生命力也还算顽强，懂得审时度势，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化险为夷。
虽然徐子枫的举止有些古怪，但是姜小鱼冥冥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是坏人。的确，如果徐子枫真想对姜小鱼怎么样的话，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四周杳无人烟。徐子枫如果真想占姜小鱼的便宜，他大可以直截了当的霸王硬上弓，完全没必要转弯抹角地找“要给姜小鱼算命看手相”这个烂借口。
无论怎么看，徐子枫都不像是个有耐心的人。
“拿走。”徐子枫干脆利落地放了手，一点都不顾及姜小鱼反应地就那样粗鲁的把她的手还给了她。
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地，还是远离比较安全。姜小鱼重新恢复自由之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徐子枫经营的二手书店面积不算大，也就市面上正常一室户的大小。面积四五十平方米，顶多了。
沿着四面墙都是摆满了旧书的书架，中间空闲的地方放了一张很大的桌子。长几乎有三米，宽一米左右的厚重木桌子上面，胡乱地摆放着十几本书。全是黑色的书皮封面，像是最近才翻看过的样子。
书店的面积不大，意味着里面的书籍数量和类别是不多的。砖红色的墙纸算是书店里墙面的装修了，地面上的灰蓝色木地板，应该是从网店上按清仓处理价买来的便宜货。说实话，装修很一般。
“枫华一角”二手书店里的所有书都是用来出售的，姜小鱼为了打发等待雨停的那段无聊时间。从一开始非常安静地站在书架的一脚，到后来开始随意地浏览着书架上的书籍。
徐子枫很随意地从厚重长木桌上拿下来六本破旧的黑色书籍，然后又很随意地摆成一摞置于磨砂玻璃门前。
徐子枫一屁股坐在磨砂玻璃门旁边的旧书上，双手托腮，双眼出神地看着门外下个不停的滂沱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从徐子枫面对着雨发呆的样子猜测，他好像完全忽略了姜小鱼这个陌生女子的存在。
放着美艳不可方物的姜小鱼不看，却默默地看着门外的大雨发呆。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啊！
姜小鱼漫不经心地一边浏览着书架上的旧书，一边有意无意地瞥徐子枫两眼。
虽然徐子枫长得帅气逼人，但是天地良心，姜小鱼可是见过很多被其他妙龄少女视为男神的当红流量男星的人。她之所以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看徐子枫一眼，是因为姜小鱼真的觉得她和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不是因为徐子枫很帅，姜小鱼不知不觉为他着迷之类的。
虽然知道两个人即便是之前在哪里见过，对方也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罢了。但是姜小鱼偏偏是那种具有强迫症的人，越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的事情，她越是要拼命强迫自己想起来。
用姜小鱼的闺中密友韩露的话来说，姜小鱼的强迫症已经严重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哦，是他。肯定是他，徐子言。”恍然大悟的姜小鱼几乎兴奋地要尖叫出声了。然而当徐子言的形象出现在姜小鱼脑海里的时候，姜小鱼便不那么肯定了。
徐子言，是姜小鱼的同班同学，可是两个人并不熟。因为徐子言是高二的时候刚转到姜小鱼所在学校的缘故，所以在此之前，姜小鱼和徐子言并未有过任何交集。
说来惭愧，虽然姜小鱼和徐子言是同桌，但是自打九月份开学如今也已经有一个月了，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徐子言的庐山真面目，姜小鱼也就面对面地见到过一次。
如今回想起来，徐子言和徐子枫的长相虽然像极了，身高和体重应该也差不多。但是两个人的眼神和气质，却有着天差地别。更奇怪的是，他们两个都姓徐，名字中都有一个“子”字。思来想去，姜小鱼还是感觉两个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是孪生兄弟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姜小鱼没有记错的话，她已经特意问过徐子枫有没有弟弟或者哥哥了，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难道，这是一起单纯的撞脸事件。亦或者，徐子枫在刻意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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