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止是传说
“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你相信吗？”历史课上，徐子言突然主动和同桌姜小鱼说起话来。
徐子言和姜小鱼同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和姜小鱼说话，没想到一开口就问了个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姜小鱼看向徐子言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但是她只是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姜小鱼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徐子言的问题。
两人彼此对视着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之后，姜小鱼红润的嘴唇张了张。徐子言以为她会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大多数人在被问到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荒诞之事的时候，大部分都会来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然而让徐子言没有意料到的是，姜小鱼给出的回答却是：“我倒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
姜小鱼，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不是吗？在所有人都惧怕鬼的情况下，她却一脸诚恳地说，她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
像平时一样，即便这是现在的历史老师教的最后一节历史课了，但是同学们依旧极其讨厌上历史课的。
像平常一样，每每到了历史课的时候，同学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瞌睡。因为历史课老师讲课时好像嘴里含口痰那样污浊的声音，而无法入睡的同学们，大多数都会想方设法地捉弄历史老师。
比如，当历史老师背对着学生们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总是有一两只粉笔，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从老师的背后砸过来，然后粉笔很快便会准确无误地砸到历史老师的后脑勺上。
如果老师很不巧地在粉笔击中他的前一秒转身了，那么粉笔基本上会砸中历史老师的眼睛。
为此，年仅四十岁，既不近视眼也没有老花眼的历史老师，还特地买了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来保护他的那双斗鸡眼。
类似于历史老师拿着书本一边读书上的内容，一边在走道里走路的时候，突然从桌子底下伸出来一条腿，几次三番差点把历史老师绊倒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
同学们之所以喜欢捉弄历史老师，一来是为了打发无聊的历史课，二来是为了报复历史老师那难听到恶心人的声音扰了他们的睡眠。
历史老师名叫孙小孙，亲爱的同学们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小孙子”。今年已满四十岁，发际线高得吓人。长了一张癞蛤蟆脸，却天天盼望着想吃天鹅肉。
孙小孙家里虽然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但是他整天还贼眉鼠眼地盯着班里几个长得漂亮的女同学想入非非。女同学对孙小孙的评价基本上就四个字：一言难尽。
孙小孙本来在学校是教体育课的，后来由于学校教育经费有限，校长主张裁掉了一部分不学无术、喜欢搬弄是非的教职工，而且顺便取消了体育课。
在校长的一手提携之下，孙小孙便“改行”做了历史课的老师。对于这个临时决定，同学们都很是惊讶和好奇。
为什么当初学校裁员的时候，没有第一个把品行不端的孙小孙裁掉。这让学生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孙小孙刚到高二四班任课的时候，总是端着他体育老师的架子，动不动就体罚学生，还经常让长得漂亮的女生给他的水杯倒满开水。
后来，当孙小孙一次次地发现，他的水杯里总是出现一些类似于唾沫，和灰指甲的脏物之后，孙小孙便不再敢轻易让学生帮他把水杯满上了。
与此同时，孙小孙便想方设法地整治他看不顺眼，和看他不顺眼的学生。而事实上，高二四班全班的同学都看孙小孙不顺眼。
于是就这么一来二去，高二四班的全体同学和孙小孙是彻底的杠上了。而学生和老师斗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体罚越来越严重，体罚的方式越来越层出不穷。
有时候，哪个同学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刚好把类似于粘性液体的不明物喷到了，刚好路过的孙小孙的脸上。孙小孙便会强迫对方一口气喝下三瓶矿泉水瓶盛放的凉水。
孙小孙给出的理由是“这位同学的嘴巴太臭了，影响空气的新鲜度，需要清洗清洗。”
孙小孙不仁，同学们也不是吃素的。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心里憋着一肚子窝囊气的同学们，早就想找机会整治整治孙小孙了。
然而，摩拳擦掌的同学们没有等到机会，却被转校生徐子言等到了。
那一次，孙小孙借着给姜小鱼指出练习题上的错误的时候，趁机不怀好意地死死盯着姜小鱼。孙小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都敢如此嚣张，真是让人受不了。
姜小鱼和徐子言坐在最后面一排，最后一排有很大的空地，孙小孙就站在姜小鱼和徐子言两人身后的中间位置。
孙小孙当着徐子言的面看着姜小鱼的表情耐人寻味，徐子言本就对其已经不厌其烦。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孙小孙居然一个不注意还流了口水。
口水掉在了徐子言的鞋上，这让徐子言一瞬间暴怒而起。
徐子言体寒极其怕冷，所以一年四季他都带着手套，穿很厚的衣服。
在其他同学看来，徐子言一定是嫌弃孙小孙，怕弄脏了自己的手的缘故，所以他才在对孙小孙动手之前特意戴上了放在桌子上，因为写字不方便刚脱下不久的手套。
而徐子言心里清楚：只要别人和自己有皮肤上的接触，那个人就会在接触到自己皮肤的瞬间，全身冻结，无法动弹。
徐子言是想好好教训一下孙小孙，但是他并不想被别人发现不寻常的事情。
只见徐子言有条不紊地戴上手的同时，抬手就对着孙小孙的右眼快准狠的来了一拳。
徐子言打出的第一拳，算是给高二四班几个比较有正义感的男同学起了个好头。
一时间，七八个男同学气势汹汹地朝着孙小孙扑过来，联手把孙小孙痛打了一顿。
每一拳每一脚，都刚好打在孙小孙的眼睛上。同学们原本打算打瞎孙小孙的狗眼，要不是他跑得比狗还快，下半辈子很可能就成盲人了。
事后，高二四班的全体人员联名给校长写了一封信，要求要么换掉孙小孙，要么他们就全班集体退学。
孙小孙和校长关系很不一般，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校长对于孙小孙的所作所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小孙被自己班的学生打了以后，还特意捂着眼睛，手指间只留一条缝，一路小跑着跑到校长办公室告状，让校长替他做主。
没想到同学们竟然以全班集体退学相要挟，要换掉孙小孙。
育灵高中正在缺钱之际，高二四班的学生们现在相当于消费者，而作为老师的孙小孙相当于服务者。校长在成为育灵高中的校长以前，就是个生意人。他深知要想生意好，客户绝对不能少这个道理。
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说什么也不能得罪客人不是。后来综合考虑了一下，校长本人亲自出面调解。最后打人的学生和被打的老师孙小孙，都做出了让步。
处理结果如下：孙小孙承诺不追究学生们把他打了这件事情，作为交换条件，高二四班的全体同学必须接受孙小孙继续担任他们的历史课老师。当然，孙小孙从今以后在任课期间，绝对不能再以任何方式体罚学生，也不能随便和学生发生冲突，否则就作开除处理。
对于这一决定，无论是高二四班的学生，还是孙小孙，都不是很满意，但也不能不接受。
同学们把孙小孙打得不轻，都把他打成斗鸡眼了。如果孙小孙非要追究责任的话，打人的同学们都会受到相应的处罚不说，还有可能人生会留下污点。
别看孙小孙平时在外面整天摆着一副欠揍的嘴脸，在家里他其实很怕老婆。他的母老虎老婆每个月给他规定了要上交的生活费，如果少一毛钱，他老婆就要罚他跪搓衣板。
孙小孙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加个母老虎要养活。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想干脏活累活的他，要不是和育灵高中的校长关系匪浅，早就满大街要饭去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孙小孙特别需要历史老师这个工作。
所以虽然被打的人是他，在面对全班同学的集体排斥的情况下，最后他也只能自食恶果，接受了对他来说很是羞耻的结果。
孙小孙教体育课的时候，只会简单地吹个口哨。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让学生们先跑五圈，然后再跑五圈。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呢，就让学生们自由活动。
教历史课的时候，只会照着历史课本念原文。普通话说得不标准不说，还经常性地读错字，从来没有拓展和延伸的内容。
这，就是孙小孙的教学质量。
如此无德无才又没有自知之明，行事高调不知检点的“小孙子”，高二四班的同学们捉弄起他来，简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听说小孙子要被调走了，你知道这件事吗？”姜小鱼扭头看向徐子言，声音里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之情。
距离下课铃响起还有五分钟，韩露就完全不把孙小孙这个历史老师放在眼里地走到姜小鱼身边来，不失时机地插话道：“早该调走了，你不知道，我听他上课老难受了。每当他明明叫着你姜小鱼的名字，不怀好意的双眼却看着我的时候，我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的那双斗鸡眼太诡异了，看着瘆人。”
“调走？调到哪里去？为什么是调走，不应该把小孙子直接开除吗？”徐子言谈起孙小孙来，也是一脸的嫌弃。
育灵高中的高二只有两个文科班，技术含量要求不高的历史课都是孙小孙教的。以孙小孙的文化水平，勉强教个历史课都已经很费劲了，其他的学科他真的教不来。
当初孙小孙被打的时候，就是因为实在没合适的地方安置孙小孙，校长才费了很多口舌，说服高二四班的同学，令他们同意让孙小孙继续代他们的历史课的。
“这个我知道，听说，孙小孙被校长调去当他的私人司机了。”消息一向灵通的韩露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听说咱们的董校长，最近搭上了一个超级富婆，目前正在展开攻势追求她。如果校长能够把那个富婆追到手的话，至少可以少奋斗五十年。”
“所以为了配上富婆的档次，董校长最近不仅换了一辆新车，还专门给自己配了一个司机。而那个司机，就是小孙子了。”
韩露拉过自己的凳子，双手放在姜小鱼的课桌上侃侃而谈的时候，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时不时地打量一下徐子言。韩露想引起徐子言的注意，但是徐子言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历史课本，像是在发呆。
每次说到历史的时候，徐子言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就飘到了一战时的那段黑暗历史时期。
“所以，你为什么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韩露离开以后，徐子言突然又对着正在预习英语语法的姜小鱼发问。
“如果死去的人可以变成鬼的话，那么也许某一年的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在一定的情况下，就能见到死去的亲友了，不是吗？”姜小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以前，姜小鱼确实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在中秋节那天晚上，郝健开着三轮车载着姜小鱼路过坟鬼坡的时候。他们明明撞上了人，姜小鱼分明从三轮车把手上安装的镜子上看到被撞的人躺在公路的中间，一动不动。
可是当姜小鱼下车想去看一看被撞的人怎么样了的时候，原先躺在坟鬼坡公路上的人却消失无踪了。公路的中央有一片很显眼的血泊，郝健三轮车上凹下去的地方留下的血迹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从那一天开始，姜小鱼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念头：早就听说晚上十点以后千万别路过雁不归公墓周边唯一的一条路——坟鬼坡，因为那个时间点以后，坟鬼坡闹鬼。
亲身经历了诡异事件之后，姜小鱼觉得，传说也许不只是传说。
但是有一件事情让姜小鱼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郝健当时开车撞上的不是人，而是鬼。那么，鬼也有血吗？
徐子言和姜小鱼同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和姜小鱼说话，没想到一开口就问了个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姜小鱼看向徐子言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但是她只是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姜小鱼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徐子言的问题。
两人彼此对视着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之后，姜小鱼红润的嘴唇张了张。徐子言以为她会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大多数人在被问到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荒诞之事的时候，大部分都会来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然而让徐子言没有意料到的是，姜小鱼给出的回答却是：“我倒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
姜小鱼，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不是吗？在所有人都惧怕鬼的情况下，她却一脸诚恳地说，她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
像平时一样，即便这是现在的历史老师教的最后一节历史课了，但是同学们依旧极其讨厌上历史课的。
像平常一样，每每到了历史课的时候，同学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瞌睡。因为历史课老师讲课时好像嘴里含口痰那样污浊的声音，而无法入睡的同学们，大多数都会想方设法地捉弄历史老师。
比如，当历史老师背对着学生们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总是有一两只粉笔，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从老师的背后砸过来，然后粉笔很快便会准确无误地砸到历史老师的后脑勺上。
如果老师很不巧地在粉笔击中他的前一秒转身了，那么粉笔基本上会砸中历史老师的眼睛。
为此，年仅四十岁，既不近视眼也没有老花眼的历史老师，还特地买了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来保护他的那双斗鸡眼。
类似于历史老师拿着书本一边读书上的内容，一边在走道里走路的时候，突然从桌子底下伸出来一条腿，几次三番差点把历史老师绊倒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
同学们之所以喜欢捉弄历史老师，一来是为了打发无聊的历史课，二来是为了报复历史老师那难听到恶心人的声音扰了他们的睡眠。
历史老师名叫孙小孙，亲爱的同学们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小孙子”。今年已满四十岁，发际线高得吓人。长了一张癞蛤蟆脸，却天天盼望着想吃天鹅肉。
孙小孙家里虽然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但是他整天还贼眉鼠眼地盯着班里几个长得漂亮的女同学想入非非。女同学对孙小孙的评价基本上就四个字：一言难尽。
孙小孙本来在学校是教体育课的，后来由于学校教育经费有限，校长主张裁掉了一部分不学无术、喜欢搬弄是非的教职工，而且顺便取消了体育课。
在校长的一手提携之下，孙小孙便“改行”做了历史课的老师。对于这个临时决定，同学们都很是惊讶和好奇。
为什么当初学校裁员的时候，没有第一个把品行不端的孙小孙裁掉。这让学生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孙小孙刚到高二四班任课的时候，总是端着他体育老师的架子，动不动就体罚学生，还经常让长得漂亮的女生给他的水杯倒满开水。
后来，当孙小孙一次次地发现，他的水杯里总是出现一些类似于唾沫，和灰指甲的脏物之后，孙小孙便不再敢轻易让学生帮他把水杯满上了。
与此同时，孙小孙便想方设法地整治他看不顺眼，和看他不顺眼的学生。而事实上，高二四班全班的同学都看孙小孙不顺眼。
于是就这么一来二去，高二四班的全体同学和孙小孙是彻底的杠上了。而学生和老师斗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体罚越来越严重，体罚的方式越来越层出不穷。
有时候，哪个同学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刚好把类似于粘性液体的不明物喷到了，刚好路过的孙小孙的脸上。孙小孙便会强迫对方一口气喝下三瓶矿泉水瓶盛放的凉水。
孙小孙给出的理由是“这位同学的嘴巴太臭了，影响空气的新鲜度，需要清洗清洗。”
孙小孙不仁，同学们也不是吃素的。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心里憋着一肚子窝囊气的同学们，早就想找机会整治整治孙小孙了。
然而，摩拳擦掌的同学们没有等到机会，却被转校生徐子言等到了。
那一次，孙小孙借着给姜小鱼指出练习题上的错误的时候，趁机不怀好意地死死盯着姜小鱼。孙小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都敢如此嚣张，真是让人受不了。
姜小鱼和徐子言坐在最后面一排，最后一排有很大的空地，孙小孙就站在姜小鱼和徐子言两人身后的中间位置。
孙小孙当着徐子言的面看着姜小鱼的表情耐人寻味，徐子言本就对其已经不厌其烦。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孙小孙居然一个不注意还流了口水。
口水掉在了徐子言的鞋上，这让徐子言一瞬间暴怒而起。
徐子言体寒极其怕冷，所以一年四季他都带着手套，穿很厚的衣服。
在其他同学看来，徐子言一定是嫌弃孙小孙，怕弄脏了自己的手的缘故，所以他才在对孙小孙动手之前特意戴上了放在桌子上，因为写字不方便刚脱下不久的手套。
而徐子言心里清楚：只要别人和自己有皮肤上的接触，那个人就会在接触到自己皮肤的瞬间，全身冻结，无法动弹。
徐子言是想好好教训一下孙小孙，但是他并不想被别人发现不寻常的事情。
只见徐子言有条不紊地戴上手的同时，抬手就对着孙小孙的右眼快准狠的来了一拳。
徐子言打出的第一拳，算是给高二四班几个比较有正义感的男同学起了个好头。
一时间，七八个男同学气势汹汹地朝着孙小孙扑过来，联手把孙小孙痛打了一顿。
每一拳每一脚，都刚好打在孙小孙的眼睛上。同学们原本打算打瞎孙小孙的狗眼，要不是他跑得比狗还快，下半辈子很可能就成盲人了。
事后，高二四班的全体人员联名给校长写了一封信，要求要么换掉孙小孙，要么他们就全班集体退学。
孙小孙和校长关系很不一般，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校长对于孙小孙的所作所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小孙被自己班的学生打了以后，还特意捂着眼睛，手指间只留一条缝，一路小跑着跑到校长办公室告状，让校长替他做主。
没想到同学们竟然以全班集体退学相要挟，要换掉孙小孙。
育灵高中正在缺钱之际，高二四班的学生们现在相当于消费者，而作为老师的孙小孙相当于服务者。校长在成为育灵高中的校长以前，就是个生意人。他深知要想生意好，客户绝对不能少这个道理。
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说什么也不能得罪客人不是。后来综合考虑了一下，校长本人亲自出面调解。最后打人的学生和被打的老师孙小孙，都做出了让步。
处理结果如下：孙小孙承诺不追究学生们把他打了这件事情，作为交换条件，高二四班的全体同学必须接受孙小孙继续担任他们的历史课老师。当然，孙小孙从今以后在任课期间，绝对不能再以任何方式体罚学生，也不能随便和学生发生冲突，否则就作开除处理。
对于这一决定，无论是高二四班的学生，还是孙小孙，都不是很满意，但也不能不接受。
同学们把孙小孙打得不轻，都把他打成斗鸡眼了。如果孙小孙非要追究责任的话，打人的同学们都会受到相应的处罚不说，还有可能人生会留下污点。
别看孙小孙平时在外面整天摆着一副欠揍的嘴脸，在家里他其实很怕老婆。他的母老虎老婆每个月给他规定了要上交的生活费，如果少一毛钱，他老婆就要罚他跪搓衣板。
孙小孙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加个母老虎要养活。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想干脏活累活的他，要不是和育灵高中的校长关系匪浅，早就满大街要饭去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孙小孙特别需要历史老师这个工作。
所以虽然被打的人是他，在面对全班同学的集体排斥的情况下，最后他也只能自食恶果，接受了对他来说很是羞耻的结果。
孙小孙教体育课的时候，只会简单地吹个口哨。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让学生们先跑五圈，然后再跑五圈。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呢，就让学生们自由活动。
教历史课的时候，只会照着历史课本念原文。普通话说得不标准不说，还经常性地读错字，从来没有拓展和延伸的内容。
这，就是孙小孙的教学质量。
如此无德无才又没有自知之明，行事高调不知检点的“小孙子”，高二四班的同学们捉弄起他来，简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听说小孙子要被调走了，你知道这件事吗？”姜小鱼扭头看向徐子言，声音里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之情。
距离下课铃响起还有五分钟，韩露就完全不把孙小孙这个历史老师放在眼里地走到姜小鱼身边来，不失时机地插话道：“早该调走了，你不知道，我听他上课老难受了。每当他明明叫着你姜小鱼的名字，不怀好意的双眼却看着我的时候，我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的那双斗鸡眼太诡异了，看着瘆人。”
“调走？调到哪里去？为什么是调走，不应该把小孙子直接开除吗？”徐子言谈起孙小孙来，也是一脸的嫌弃。
育灵高中的高二只有两个文科班，技术含量要求不高的历史课都是孙小孙教的。以孙小孙的文化水平，勉强教个历史课都已经很费劲了，其他的学科他真的教不来。
当初孙小孙被打的时候，就是因为实在没合适的地方安置孙小孙，校长才费了很多口舌，说服高二四班的同学，令他们同意让孙小孙继续代他们的历史课的。
“这个我知道，听说，孙小孙被校长调去当他的私人司机了。”消息一向灵通的韩露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听说咱们的董校长，最近搭上了一个超级富婆，目前正在展开攻势追求她。如果校长能够把那个富婆追到手的话，至少可以少奋斗五十年。”
“所以为了配上富婆的档次，董校长最近不仅换了一辆新车，还专门给自己配了一个司机。而那个司机，就是小孙子了。”
韩露拉过自己的凳子，双手放在姜小鱼的课桌上侃侃而谈的时候，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时不时地打量一下徐子言。韩露想引起徐子言的注意，但是徐子言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历史课本，像是在发呆。
每次说到历史的时候，徐子言的思绪不知不觉地就飘到了一战时的那段黑暗历史时期。
“所以，你为什么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韩露离开以后，徐子言突然又对着正在预习英语语法的姜小鱼发问。
“如果死去的人可以变成鬼的话，那么也许某一年的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在一定的情况下，就能见到死去的亲友了，不是吗？”姜小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以前，姜小鱼确实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在中秋节那天晚上，郝健开着三轮车载着姜小鱼路过坟鬼坡的时候。他们明明撞上了人，姜小鱼分明从三轮车把手上安装的镜子上看到被撞的人躺在公路的中间，一动不动。
可是当姜小鱼下车想去看一看被撞的人怎么样了的时候，原先躺在坟鬼坡公路上的人却消失无踪了。公路的中央有一片很显眼的血泊，郝健三轮车上凹下去的地方留下的血迹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从那一天开始，姜小鱼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念头：早就听说晚上十点以后千万别路过雁不归公墓周边唯一的一条路——坟鬼坡，因为那个时间点以后，坟鬼坡闹鬼。
亲身经历了诡异事件之后，姜小鱼觉得，传说也许不只是传说。
但是有一件事情让姜小鱼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郝健当时开车撞上的不是人，而是鬼。那么，鬼也有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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