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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计划通与被计划通

    肚子好痛。

    小圆有些后悔,不该没有听从阿原的建议的。

    不过是吃了一碗列车上卖的粉而已,小圆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火辣辣的烫。

    “都告诉你了,四川辣不是能直接吃下去的程度。”

    阿原并不感觉怎么痛。

    只是有些难受而已。

    “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啊。”

    小圆再次听到了一声枪响。

    厕所的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小圆看了看从通风管道处掉下来的丘比,呆呆的沉默了片刻。

    “阿原,我想毁灭孵化者文明了呢。”

    小圆捏紧了拳头,眼中不带一丝怒气。

    “深有同感。”

    阿原有些怀疑是不是丘比在小圆的那碗粉里下了什么他没能察觉出来的泻药。

    将丘比的尸体扔出窗外,小圆终于感受到了厕所门外的那道身影离开了。

    “可恶,肚子还是好痛。”

    小圆咬牙切齿的说着。

    片刻之后,小圆捂着肚子离开了厕所。

    小圆感觉她的腿都快软的像面条似的,站都站不稳了。

    在乘务员的千倍赔偿,以及良好的认错态度之下,小圆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份迟来的歉意。

    “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小圆看着窗外的风景,随后注意到了对面大学生的歉意。

    “不好意思啊,大佬,我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列车上居然还会出现这种失误。”

    “我不觉得是失误,我还是怀疑是不是丘比在那碗粉里下了什么我察觉不到的泻药。”

    变质的食物引发的腹泻,与药物引发的腹泻,机理上是有着些许差异的。

    小圆接受了这份歉意,继续指点着大学生的论文。

    都快毕业了,毕业论文还没有准备好,真是可怜呢。

    终于回到见泷原市了。

    小圆看着熟悉的车站,叹了口气。

    冷冷的目光打在了她的身后。

    小圆转过身,对着晓美焰招了招手。

    “什么事?”

    晓美焰故作冷漠的走了过来。

    “她很关心你,现在的冷漠是装出来的。”

    小圆也能看出来这一点,但是就这么直接的揭穿,是不是有些不太给晓美焰面子啊?

    “那个,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最后,小圆还是不得不在医院挂了一瓶水。

    晓美焰看到了不远处的某个蓝发少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不要答应丘比,也不要成为魔法少女,否则,你就变成魔女那种丑陋且伤害人类的怪物。”

    小圆点了点头。

    这点,和阿原说得也差不多。

    “那边,有你的熟人?”

    晓美焰的表情自然是瞒不过小圆的观察的。

    就算不能像阿原那样无时无刻都保持着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但是如果只是短时间的话,小圆也还是能够做到和阿原差不多的程度的。

    晓美焰自嘲的笑了笑。

    “熟人?不,只是一个笨蛋罢了。”

    小圆并不想关心那么多。

    毕竟,在这个世界之中,她和美树沙耶加的交集并不多。

    在小圆像是坐着火箭似的前进之时,原本属于她的朋友,自然是难以跟上小圆的步伐了。

    “我的家人们,他们的现状还好吗?”

    晓美焰沉默了片刻。

    深深的凝视着小圆片刻之后,晓美焰才感受到了这个天才的难缠之处。

    “你可以在东京见到他们。”

    不得不说,有枪,的确是了不起啊。

    毕竟,在这个年代,拿着枪,就足以代表着某种极为特殊的身份。

    小圆点了点头,随后松了口气。

    “那些武器,对魔女们好用吗?”

    小圆问出了一个她比较在意的问题。

    晓美焰的目光严肃了起来。

    “附加上魔力之后,才有着些许的用处。”

    晓美焰警告着小圆。

    小圆沉默了片刻。

    “她似乎没有说谎,只是,有目光在窥探这里。”

    小圆下意识的左右扫视着。

    晓美焰似乎反应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拔枪。

    “砰砰——”

    魔力,是真的好用。

    蓝发的少女下意识的望了过来。

    晓美焰捏着手枪,突然感觉有些后悔。

    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晓美焰收好了手枪。

    丘比的尸体晃晃悠悠的从通风管道上掉下来,随后被另一只突然窜出来的丘比拖走。

    晓美焰的眼皮跳了跳,但终究还是不好再拿出枪。

    蓝发的少女疑惑的走了过来。

    小圆似乎很疑惑的抬起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好,有什么事吗?”

    蓝发的少女总感觉这个留着粉色长发的少女很眼熟。

    但那过于自信的气质,和过于接近老师的气势,让蓝发少女下意识的收敛了不少。

    “那个,我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啊,不——”

    小圆疑惑的歪了歪头,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声音,小焰,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蓝发少女愣了愣。

    不不不,刚刚明明就是这个黑长直的家伙打的手枪,哎呀,不好,不该这么大大咧咧过来询问的,她不会要灭口吧?好可怕好可怕——

    晓美焰抬起头,一张扑克脸看不出任何波动。

    “有吗?没注意,下次一定。”

    被晓美焰看得发毛的蓝发少女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那个,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啊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小圆用着那只空出来的手,对着蓝发少女挥了挥。

    “没关系的哟,不用在意那么多的。”

    那温柔的笑容,真的很治愈啊。

    蓝发少女迷迷糊糊的走回了电梯前。

    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她身后那两束不断交织的视线。

    “她似乎也是唉?”

    小圆看着晓美焰,眼中带着些许模糊的笑意。

    “你会看到她的悲惨下场的。”

    晓美焰冷冷的说着。

    “哦?可是,小焰,难道你就不想——”

    晓美焰被小圆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

    简直就像是被看穿了内心的所想一般似的。

    “闭嘴!”

    晓美焰下意识的说着。

    “看来心理学不太好用,PUA失败了。”

    小圆不满的回应着阿原。

    “这怎么能叫PUA呢?我只不过是想给我这位好友,些许心灵上的慰藉罢了,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啊!”

    太心急了吗?不,这明明是很好的机会。

    只是魔法少女的预感,也未免太灵敏了些。

    下意识的躲开小圆的视线,站到了小圆的身后,晓美焰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这个小圆,简直宛如怪物一般的可怕。

    站在她的面前,就宛如像是不断的被x光扫过一般,宛如赤身裸体一样的,没有任何的秘密能够被保留下去。

    小圆暗暗的叹了口气。

    多好的机会啊,明明心理防线上有着那么明显的漏洞,可是却差上了那么一点。

    “不去看看她吗?说不定,这个时候,呵呵呵。”

    小圆似笑非笑的轻声细语,让晓美焰不假思索的逃离这种无形的恐怖压力。

    “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成功。”

    “成功了一半,约等于没有成功。”

    小圆不满的撅了撅嘴。

    “阿原,不要对人类的成功要求的那么严格嘛!不过那位心理学的学姐,还真是有两下子的嘛。”

    那位总是蹲在图书馆中的心理学的学姐,虽然是个不会应用的书呆子,但是这并不妨碍小圆从那位学姐那里,快速的了解这个世界,人类的大部分心理模型与框架。

    “她的心理防线上的漏洞,有些不自然。”

    小圆的眼中闪过了些许的严肃之色。

    “是啊,所以,我才失败了。”

    看了看已经不多的药液,小圆熟练的拔掉了针头。

    “走吧,再过一会,她反应过来,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在不远处的路边,找了一家干净的餐馆。

    透明玻璃后的后厨纤毫毕现。

    小圆放心了些许,随后端起一份打卤面大快朵颐。

    “你猜猜,小焰会把我的家人,送进哪所医院呢?”

    小圆一边吃着面,一边询问着阿原。

    “自然是最方便的医院。”

    看着不远处急匆匆的离开医院的那道身影,小圆轻轻的笑了笑,随后吃完了最后一口面。

    看过了家人们的情况之后,小圆放下心来。

    “你说,要是我这个时候回东京,会怎么样呢?”

    路上遇到魔女?

    还是半路上列车出现事故?

    似乎都有可能。

    “你看那边的卫生间。”

    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一闪而逝。

    “多么拙劣的伎俩。”

    小圆跟了上去。

    “只要我成为魔法少女,真的就可以治好上条恭介的手吗?”

    是美树沙耶加的声音。

    “当然,毕竟是你的愿望嘛!”

    外星生物的声音很有蛊惑力,至少,很能蛊惑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

    “有很奇怪的波动影响到这具身体了。”

    小圆的有些忌惮的,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怂了怂了,小圆决定现在就带着她的家人回东京。

    哦,对了,还要叫上晓美焰来保驾护航。

    转院手续早已经被晓美焰办好了。

    小圆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她买好她的车票就可以了。

    “嗯?官网服务器损坏?”

    手机上的订票官网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小圆抬起头,看向了阴沉沉的天空。

    这就是命运的手段吗?未免有些,太过稚嫩了些。

    还是说,这只是小小的警告,而真正的手段,反而在之后呢?

    晓美焰终于再次赶了回来。

    绕了好大一圈,晓美焰这才想明白过来。

    “嘿!小焰!”

    小圆亲切的对着晓美焰招着手,脸上带着温柔祥和的笑意。

    晓美焰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却注意到了小圆眼中闪过的一丝失望。

    可恶,明明知道这只是小圆的些许手段,但是,晓美焰还是下意识的快步走了过去。

    “呐!这是给你的,小焰,饿了吧!”

    一个炒面面包被小圆塞进了晓美焰手里,打断了晓美焰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以及酝酿了许久的情绪。

    柔和,但却依旧可怕的目光令晓美焰下意识的想要退避,但是被小圆主动拉住的手上传来的些许温暖,却让晓美焰无力挣脱小圆那并没有使用多少力气的手。

    “呐,我说小焰,和我一起去东京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见泷原市,不再管这里的麻烦好不好。”

    嘴上虽然说着类似征求晓美焰意见的话语,但是小圆手上却拉着晓美焰走向车站。

    拿出东京大学的学生证免去车票之后,小圆带着被她压制住的晓美焰坐上了返程的列车。

    晓美焰有些生气的吃着炒面面包。

    她总感觉这个小圆,好可怕的样子。

    比魔女之夜更加可怕。

    虽然脸上带着让晓美焰熟悉的温柔笑意,但是那不断扫过她的视线,却让晓美焰有了一种仿佛她是躺在实验台上老老实实的小白鼠的错觉一般。

    “她有些害怕了。”

    “魔法少女的感知,还真是灵敏啊,阿原,你说,你和魔法少女之间的感知,哪个更加灵敏一些?”

    这还真就不怎么好说。

    小圆稍稍的收敛起些许奇奇怪怪的想法,开玩笑,晓美焰多少也算是她的朋友了,而小圆又怎么会主动对她的朋友做那些不太好的事情呢?

    当然,要是小圆的朋友是自愿的,那小圆,也不好拒绝不是?

    晓美焰打了个寒颤,惊恐的视线看向了小圆。

    “怎么啦?小焰,来,喝口水,不要噎着了。”

    温柔的小圆温柔的笑着,看不出半点异样。

    晓美焰下意识的躲闪着小圆的视线,不敢和那过于炙热的视线有半分的接触。

    “看来差不多了。”

    看着下意识的接过小圆递过去的水,下意识的喝着的晓美焰,小圆的眼中闪过了些许的笑意。

    “计划通!”

    大概是因为做好了准备的缘故吧,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安顿好家人之后,小圆带着晓美焰在门卫那里登记之后,回到了她的单人寝室之中。

    “从今天开始,小焰你就是我的保镖啦!以后,我的安全,可就全都交给小焰你了。”

    无力抵抗小圆的晓美焰迷茫的应下了这份差事。

    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呢?

    晓美焰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不过小圆的要求,下意识的就不想拒绝呢。

    仔细的观察了晓美焰的反应之后,小圆给晓美焰安排好了房间。

    “等一下,我叫人送来些生活用品。”

    床单被罩,枕头,被子,床垫,牙刷被子——

    这些都得再来一套才行。

    小圆可不想委屈了晓美焰。

    毕竟,这个据说为了某个曾经的小圆,甚至不惜穿越时间而来的好友,虽然小圆很难有什么实感,但,也总不能让晓美焰在她身旁吃苦。

    小圆这阵又不怎么缺钱。

    或者说,现在的小圆是不缺小钱的,她需要的,是一些足以支撑某些巨大项目的资金。

    “不用了,我这里有。”

    晓美焰从她的盾牌之中拿出了大量的生活用品。

    一束有些火热的目光令晓美焰感觉有些不适。

    “哇哦!小焰!你真是太棒啦!”

    小圆开心的拍着手。

    直到一枚手雷被裹在被子里面滚了出来。

    晓美焰反应很快,直接就是时停。

    不过还好,手雷的保险还在。

    晓美焰松了口气,时停这才解除。

    尽管一开始,晓美焰也一样反应不过来,但,被炸的次数多了,晓美焰也就能反应过来了。

    “那个,小焰,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整理一下你的储物空间了。”

    将储物空间中的事物一样样拿出,然后重新分类放好之后,小圆拿起一枚悲叹之种,对着灯光仔细的打量着。

    “小焰,你说过的吧,丘比最后会回收这些无法继续使用的悲叹之种,而且,这些悲叹之种似乎能,回复魔力?”

    晓美焰将一枚半成品的手雷重新组装好。

    “的确,怎么了吗?”

    不知不觉的,晓美焰就有些适应这个过于天才的小圆了。

    “我在想,为什么丘比会回收这些悲叹之种,会不会是,这里面有某种可靠的巨大的能源呢?”

    能源和材料一向是科技发展中两个难以绕过的大坑。

    晓美焰沉思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好像的确是,丘比似乎掌握了某种能够将情绪转化为能量的技术,而魔法少女与魔女,就是这项技术的产物。”

    小圆的眼中闪着某种令晓美焰感到恐惧的光芒。

    “那个,小焰,你说,人类,有没有可能试着掌握这项技术呢?”

    狂热?也许吧。

    “小圆,不要成为魔法少女,好嘛。”

    晓美焰弱弱的说着。

    小圆叹了口气,将悲叹之种递给晓美焰。

    “小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可能用人类现有的技术手段,解析这项技术。”

    小圆的话语中没有任何一丝虚假。

    晓美焰看了小圆半天,这才松了口气。

    “那小圆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晓美焰,也还是有着几分期待的。

    小圆沉思了片刻,随后捏了捏从晓美焰手上顺来的灵魂宝石。

    “不好说,至少,以我现在的条件,还缺少很多必要的设备。”

    小圆仔细的端详着这颗灵魂宝石,却发现晓美焰的脸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嗯?嗯。”

    猛地凑近晓美焰,看着晓美焰那副慌张的想要跳起来,但却只能徒劳的坐在地上,无处可退的表情,小圆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还真是好懂的孩子呢,小焰。”

    恼羞成怒的晓美焰从小圆的手中抢过灵魂宝石,随后背过身去,弱弱的说着。

    “再,再这样下去,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