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仙女
课间，王雅可正在欣赏窗外一对蜻蜓交尾，两只蜻蜓不断扇动翅膀，发出让人厌烦的响。
但这是生命的赞歌。
同时，还有一只蜻蜓也扇着翅膀，旁观那对交尾的蜻蜓，好像被牛了的苦主，让人感慨自然的盎然生机。
可惜，王雅可已经失去了这些属于凡俗生命的低级趣味。
她现在是小仙女。
如果是以前，她就会当场打个胶，给这几只蜻蜓助助兴。
咦……会吗？
“你前两天怎么没来，是哪里不舒服吗？”冬叶询问她。
听到冬叶的呼唤，王雅可回过神，同时转过头，看向对方。
“你这是在关心我？”
王雅可有些意外。
“关心？”冬叶眨了眨眼：“对啊。”
真是不可思议呢。
王雅可捏着下巴，开始感慨，这个世界对美少女真是充满了善意。
不知道自己死前听到这话，会不会高兴的说不出话。
唉，为什么自己死前不是个大帅逼呢？
你看看，这个世界其实都是看脸的，只有拥有了一张好脸，别人才会想要去欣赏你的内在。
当然，像王雅可这样美若天仙的小仙女，是不需要内在的。
王雅可依然拥有鼠鼠的灵魂。
主打的就是三棺！
“你真是人美心善。”
王雅可赞美道。
“哈哈，你好会说话。”冬叶被王雅可逗乐了。
冬叶感觉自己最近和王雅可的关系更好了点，不像以前生疏了。
之前王雅可还会有一些别扭的举动，比如说忽然跑走去找别人。
但冬叶觉得她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了。
虽然有时候好像不太合群，不过冬叶以前也是同样，冬叶觉得王雅可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今天下午，学校会给我们一堂课的时间去校史楼参观，你有什么打算吗？”
虽然是参观，但其实安静地待在楼里，干什么都行，比如说有些同学就打算在校园里到处逛逛。
什么打算……
王雅可这才感觉人类真是麻烦，总是会问些让她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她的鬼魂小弟们就不会说这种让她困扰的话。
“看看吧。”
她来了个万金油回答。
“我其实也不知道干嘛，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王雅可这才感觉，冬叶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她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冬叶跟其他女生朋友好像也不这样。
或许这就是小仙女的魅力。
冬叶作为王雅可的初恋，可以被承认为半个仙女。
而仙女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
……………
校史楼中，楚弥生漫无目的地逛着，今天他有些郁闷，所以也没有跟朋友一起，只想一个人。
这个参观活动是分批次的。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校史楼为他们班和隔壁班开放。
忽然，他看到一个让他有点感兴趣的一组信息。
有关于也海一中曾经的艺体生楼，但这座楼和现在的艺体生楼不是一座。
看到那座教学楼的照片以后，楚弥生就明白了，那就是楚弥生在前几天进入的荒楼，因为遭受了火灾。
那传闻中死的那个女生，应该也是艺术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他挨个儿看也海各届艺术生的照片，这时候他就忍不住感慨，也海一中的校史还挺悠久的。
也海这座城市也就是上世纪才被建起来的，而也海一中就是也海市开始建立时的一批早期建筑。
也海的艺术生还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不过太早的也没有清楚的照片。
十几年前开始，也海艺术生的照片就开始清晰了，其中有一个让楚弥生印象较为深刻的人。
那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儿，也许是年代较远的原因，她面庞颜色很素，看起来十分纯净。
照片中，她挂着浅浅的笑，给人一种文静、腼腆的印象。
这个人的名字是韩乐。
照片下面则写着她拿过的奖……她是学舞蹈的，还拿过省冠军。
但是，在最后一行，写着这样一段话，大概的意思是，在十几年前的一场意外火灾中，韩乐不幸离世。
这就是那个死在火灾里的女生？
就在思索这些问题时，楚弥生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触动
“花儿，你怎么了？”
花儿是他天使的名字，一只外表看起来像是蒲公英或者绒球的发光生物。
作为天使的契约者，楚弥生能听懂花儿内心想表达的想法。
比如说刚刚，花儿希望他前往校史楼内一个地方。
看了看周围，也没人看他做什么，那么接下来去其他地方逛逛也可以，反正就在这个楼内。
校史楼的一层被分隔为两块，两块空间用一道长廊连接。
学生们主要就在其中一侧活动。
而楚弥生穿过走廊，发现另一侧光线十分暗，本来白天就背阳，结果连灯都没打开。
看来是没什么东西让人参观。
当时他听带队老师说了，如果记得没错，另一侧好像是用来摆放一些旧物件，长时间也没人打扫，很乱。
换句话说，不是给人参观的，而是利用里面的空间堆放一些杂物。
楚弥生一走进另一面的大厅，就踩到了一脚灰尘，全是脱落的墙皮。
这时，他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
音乐声……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应该是用钢琴弹奏出来的，虽然楚弥生没学过钢琴，但感觉弹得很轻快。
钢琴声清雅又悠扬，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让人觉得很惬意。
但是，这种地方，谁在弹琴？
联想到最近的经历，楚弥生很难不有点怀疑，也许不是正常的琴声。
“花儿……你带我来干什么？”
他低声询问。
但花儿只是让他继续走。
进入大厅，这儿还真就是个杂物堆，甚至还摆放了用旧的体育器材，还有什么纸角都卷起来的素描画。
进入以后，琴声更清晰了。
而那首曲子也弹到新的部分，弹琴者兴致好像很不错，声音越发起劲儿，也越发轻巧起来。
楚弥生的目光在大厅里随意地扫着，同时也听着音乐，慢慢寻着琴声的来源，然后看到了一面隔墙。
那里敞开着门，琴声似乎就从里面传出来，而且光线很暗。
他小心绕过地上倒着的课桌，一步步迈过去，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
一方面是担心被发现，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打扰这音乐声。
这曲子越听越觉得温暖而轻柔，楚弥生觉得耳熟，但说不出名字。
他感觉很多好听的钢琴曲都是这样，听起来静谧优雅，又有点悲伤。
楚弥生轻轻踏进门。
里面的房间，围着一圈窗户，从窗外透进几束淡淡的光。
这里比大厅还乱一点。
断着腿的桌椅乱倒，还又都是灰尘，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清理。
墙角还落着蛛网，在光的照射下呈现亮金色。
但这幅画面的主题其实是房间角落的那台钢琴，和坐在钢琴前的少女。
少女侧脸背着光，深黑的眼眸凝视着琴键，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到来。
她露出来的那半张侧脸苍白而秀美，有一种忧郁的气质。
纤细的指尖敲在琴键上，弹奏出轻柔的旋律。
这个少女就是刚刚的弹奏者。
这里其实不是什么洁白明净的殿堂，那台钢琴颜色看起来很旧，而且周围都落满了灰。
就连少女的鞋也沾染上地上的灰，证明她不是什么精灵，只是俗人。
但当她坐在钢琴前，一切仿佛就变得静谧而美好了起来。
在这美好的琴声中，可以忘记时间，忘记吵闹，忘记浮躁。
楚弥生看呆了，这样的一幕，竟然是现实里存在的，他甚至忘记呼吸。
他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人，难道是隔壁班的，那他也应该听说过。
时间不知什么时候走动的。
当他回味过来时，琴声停息了。
她抬起头，看到了楚弥生。
“你好啊。”
少女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楚弥生一开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过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地回了一句你好。
他也看到了少女的正脸。
她头发稍有些长，有一缕甚至遮过了眼睛，落在唇边。
但这样却有种别样的艳丽感。
“长得挺可爱的诶，你是隔壁班的？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王雅可。”
她就那么坐在琴凳上，背对阳光，用十分漂亮的眼睛瞧着楚弥生。
不知道为什么，楚弥生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能这眼睛是像画里画的那样吧。
她就是王雅可？
楚弥生忽然想起安秀曾经说过的话，那个转校生。
他这会儿还真觉得王雅可不像普通人，因为这个人就像是从诗里走出来的精灵，看起来这么梦幻。
“我叫楚弥生……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很好奇，她不去别的地方和同学参观吗，为什么要在这里。
“我觉得这里很有趣，就来逛逛，正好发现还有台钢琴，这台钢琴没坏，还能用，竟然被抛在这里了。”
她有些可惜地说。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冬叶终究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仙女王雅可无法与其为伍。
楚弥生的目光落在钢琴上，忽然注意到，那台钢琴的表皮看起来很怪，就像是被烧坏了。
想了一会儿，他问道——
“你学过钢琴吗？”
他也不懂弹成什么样算是厉害，但他就觉得刚刚王雅可弹得很好听。
曲子很好听，弹得也很好。
“特别小的时候学过，后来就没法学了，不过我长大以后经常会找机会弹，比如说在公园里。”
她一边说，两腿轻轻摇晃着。
“我刚刚弹的叫Bamboo，你觉得好听吗？”
王雅可凝视着他，这个动作做得十分自然，让楚弥生有点不好意思。
“好听，不过我也不太懂钢琴。”
虽然想说点什么牛逼的评语，给对方一点好印象，但他也没有那个不懂装懂的能力。
只能这么憨憨地回了一句。
“好听就好了，有人觉得好听那就是弹得好，毕竟音乐就是给人欣赏的嘛。”
“你有什么想听的吗，我给你弹弹。”
王雅可并不像安秀所说的那样高冷不近人，反而好像是十分热情。
她转过身，捋了捋头发，好像要准备为他演奏一曲的架势。
都有点让楚弥生无所适从。
卧槽……他这时才有点恨自己当年怎么没有给自己一点艺术熏陶。
面对艺术美少女的热情邀请，他竟然连个像样的曲子都说不出来。
让他想什么音乐，他只能想出那种网络上流行的什么克罗地亚狂想曲，再说出个什么致爱丽丝……
“……卡农吧。”
深思熟虑后，他说了这个。
“咦，你喜欢这样的吗，其实我这个人比较浮躁，不怎么欣赏像卡农那样温吞吞的曲子。”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着，指尖已经开始动起来了，一开始好像比楚弥生听过的要慢一点，但后来就跟上来了。
温馨而轻柔的旋律在布满俗尘的房间里响起来，而忧郁的少女仿佛不染人间烟火，弹奏着、轻哼着。
楚弥生静静地看着王雅可，不知何时，已经忘记了时间。
但这是生命的赞歌。
同时，还有一只蜻蜓也扇着翅膀，旁观那对交尾的蜻蜓，好像被牛了的苦主，让人感慨自然的盎然生机。
可惜，王雅可已经失去了这些属于凡俗生命的低级趣味。
她现在是小仙女。
如果是以前，她就会当场打个胶，给这几只蜻蜓助助兴。
咦……会吗？
“你前两天怎么没来，是哪里不舒服吗？”冬叶询问她。
听到冬叶的呼唤，王雅可回过神，同时转过头，看向对方。
“你这是在关心我？”
王雅可有些意外。
“关心？”冬叶眨了眨眼：“对啊。”
真是不可思议呢。
王雅可捏着下巴，开始感慨，这个世界对美少女真是充满了善意。
不知道自己死前听到这话，会不会高兴的说不出话。
唉，为什么自己死前不是个大帅逼呢？
你看看，这个世界其实都是看脸的，只有拥有了一张好脸，别人才会想要去欣赏你的内在。
当然，像王雅可这样美若天仙的小仙女，是不需要内在的。
王雅可依然拥有鼠鼠的灵魂。
主打的就是三棺！
“你真是人美心善。”
王雅可赞美道。
“哈哈，你好会说话。”冬叶被王雅可逗乐了。
冬叶感觉自己最近和王雅可的关系更好了点，不像以前生疏了。
之前王雅可还会有一些别扭的举动，比如说忽然跑走去找别人。
但冬叶觉得她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了。
虽然有时候好像不太合群，不过冬叶以前也是同样，冬叶觉得王雅可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今天下午，学校会给我们一堂课的时间去校史楼参观，你有什么打算吗？”
虽然是参观，但其实安静地待在楼里，干什么都行，比如说有些同学就打算在校园里到处逛逛。
什么打算……
王雅可这才感觉人类真是麻烦，总是会问些让她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她的鬼魂小弟们就不会说这种让她困扰的话。
“看看吧。”
她来了个万金油回答。
“我其实也不知道干嘛，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王雅可这才感觉，冬叶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她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冬叶跟其他女生朋友好像也不这样。
或许这就是小仙女的魅力。
冬叶作为王雅可的初恋，可以被承认为半个仙女。
而仙女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
……………
校史楼中，楚弥生漫无目的地逛着，今天他有些郁闷，所以也没有跟朋友一起，只想一个人。
这个参观活动是分批次的。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校史楼为他们班和隔壁班开放。
忽然，他看到一个让他有点感兴趣的一组信息。
有关于也海一中曾经的艺体生楼，但这座楼和现在的艺体生楼不是一座。
看到那座教学楼的照片以后，楚弥生就明白了，那就是楚弥生在前几天进入的荒楼，因为遭受了火灾。
那传闻中死的那个女生，应该也是艺术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他挨个儿看也海各届艺术生的照片，这时候他就忍不住感慨，也海一中的校史还挺悠久的。
也海这座城市也就是上世纪才被建起来的，而也海一中就是也海市开始建立时的一批早期建筑。
也海的艺术生还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不过太早的也没有清楚的照片。
十几年前开始，也海艺术生的照片就开始清晰了，其中有一个让楚弥生印象较为深刻的人。
那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儿，也许是年代较远的原因，她面庞颜色很素，看起来十分纯净。
照片中，她挂着浅浅的笑，给人一种文静、腼腆的印象。
这个人的名字是韩乐。
照片下面则写着她拿过的奖……她是学舞蹈的，还拿过省冠军。
但是，在最后一行，写着这样一段话，大概的意思是，在十几年前的一场意外火灾中，韩乐不幸离世。
这就是那个死在火灾里的女生？
就在思索这些问题时，楚弥生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触动
“花儿，你怎么了？”
花儿是他天使的名字，一只外表看起来像是蒲公英或者绒球的发光生物。
作为天使的契约者，楚弥生能听懂花儿内心想表达的想法。
比如说刚刚，花儿希望他前往校史楼内一个地方。
看了看周围，也没人看他做什么，那么接下来去其他地方逛逛也可以，反正就在这个楼内。
校史楼的一层被分隔为两块，两块空间用一道长廊连接。
学生们主要就在其中一侧活动。
而楚弥生穿过走廊，发现另一侧光线十分暗，本来白天就背阳，结果连灯都没打开。
看来是没什么东西让人参观。
当时他听带队老师说了，如果记得没错，另一侧好像是用来摆放一些旧物件，长时间也没人打扫，很乱。
换句话说，不是给人参观的，而是利用里面的空间堆放一些杂物。
楚弥生一走进另一面的大厅，就踩到了一脚灰尘，全是脱落的墙皮。
这时，他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
音乐声……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应该是用钢琴弹奏出来的，虽然楚弥生没学过钢琴，但感觉弹得很轻快。
钢琴声清雅又悠扬，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让人觉得很惬意。
但是，这种地方，谁在弹琴？
联想到最近的经历，楚弥生很难不有点怀疑，也许不是正常的琴声。
“花儿……你带我来干什么？”
他低声询问。
但花儿只是让他继续走。
进入大厅，这儿还真就是个杂物堆，甚至还摆放了用旧的体育器材，还有什么纸角都卷起来的素描画。
进入以后，琴声更清晰了。
而那首曲子也弹到新的部分，弹琴者兴致好像很不错，声音越发起劲儿，也越发轻巧起来。
楚弥生的目光在大厅里随意地扫着，同时也听着音乐，慢慢寻着琴声的来源，然后看到了一面隔墙。
那里敞开着门，琴声似乎就从里面传出来，而且光线很暗。
他小心绕过地上倒着的课桌，一步步迈过去，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
一方面是担心被发现，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打扰这音乐声。
这曲子越听越觉得温暖而轻柔，楚弥生觉得耳熟，但说不出名字。
他感觉很多好听的钢琴曲都是这样，听起来静谧优雅，又有点悲伤。
楚弥生轻轻踏进门。
里面的房间，围着一圈窗户，从窗外透进几束淡淡的光。
这里比大厅还乱一点。
断着腿的桌椅乱倒，还又都是灰尘，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清理。
墙角还落着蛛网，在光的照射下呈现亮金色。
但这幅画面的主题其实是房间角落的那台钢琴，和坐在钢琴前的少女。
少女侧脸背着光，深黑的眼眸凝视着琴键，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到来。
她露出来的那半张侧脸苍白而秀美，有一种忧郁的气质。
纤细的指尖敲在琴键上，弹奏出轻柔的旋律。
这个少女就是刚刚的弹奏者。
这里其实不是什么洁白明净的殿堂，那台钢琴颜色看起来很旧，而且周围都落满了灰。
就连少女的鞋也沾染上地上的灰，证明她不是什么精灵，只是俗人。
但当她坐在钢琴前，一切仿佛就变得静谧而美好了起来。
在这美好的琴声中，可以忘记时间，忘记吵闹，忘记浮躁。
楚弥生看呆了，这样的一幕，竟然是现实里存在的，他甚至忘记呼吸。
他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人，难道是隔壁班的，那他也应该听说过。
时间不知什么时候走动的。
当他回味过来时，琴声停息了。
她抬起头，看到了楚弥生。
“你好啊。”
少女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楚弥生一开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过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地回了一句你好。
他也看到了少女的正脸。
她头发稍有些长，有一缕甚至遮过了眼睛，落在唇边。
但这样却有种别样的艳丽感。
“长得挺可爱的诶，你是隔壁班的？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王雅可。”
她就那么坐在琴凳上，背对阳光，用十分漂亮的眼睛瞧着楚弥生。
不知道为什么，楚弥生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能这眼睛是像画里画的那样吧。
她就是王雅可？
楚弥生忽然想起安秀曾经说过的话，那个转校生。
他这会儿还真觉得王雅可不像普通人，因为这个人就像是从诗里走出来的精灵，看起来这么梦幻。
“我叫楚弥生……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很好奇，她不去别的地方和同学参观吗，为什么要在这里。
“我觉得这里很有趣，就来逛逛，正好发现还有台钢琴，这台钢琴没坏，还能用，竟然被抛在这里了。”
她有些可惜地说。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冬叶终究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仙女王雅可无法与其为伍。
楚弥生的目光落在钢琴上，忽然注意到，那台钢琴的表皮看起来很怪，就像是被烧坏了。
想了一会儿，他问道——
“你学过钢琴吗？”
他也不懂弹成什么样算是厉害，但他就觉得刚刚王雅可弹得很好听。
曲子很好听，弹得也很好。
“特别小的时候学过，后来就没法学了，不过我长大以后经常会找机会弹，比如说在公园里。”
她一边说，两腿轻轻摇晃着。
“我刚刚弹的叫Bamboo，你觉得好听吗？”
王雅可凝视着他，这个动作做得十分自然，让楚弥生有点不好意思。
“好听，不过我也不太懂钢琴。”
虽然想说点什么牛逼的评语，给对方一点好印象，但他也没有那个不懂装懂的能力。
只能这么憨憨地回了一句。
“好听就好了，有人觉得好听那就是弹得好，毕竟音乐就是给人欣赏的嘛。”
“你有什么想听的吗，我给你弹弹。”
王雅可并不像安秀所说的那样高冷不近人，反而好像是十分热情。
她转过身，捋了捋头发，好像要准备为他演奏一曲的架势。
都有点让楚弥生无所适从。
卧槽……他这时才有点恨自己当年怎么没有给自己一点艺术熏陶。
面对艺术美少女的热情邀请，他竟然连个像样的曲子都说不出来。
让他想什么音乐，他只能想出那种网络上流行的什么克罗地亚狂想曲，再说出个什么致爱丽丝……
“……卡农吧。”
深思熟虑后，他说了这个。
“咦，你喜欢这样的吗，其实我这个人比较浮躁，不怎么欣赏像卡农那样温吞吞的曲子。”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着，指尖已经开始动起来了，一开始好像比楚弥生听过的要慢一点，但后来就跟上来了。
温馨而轻柔的旋律在布满俗尘的房间里响起来，而忧郁的少女仿佛不染人间烟火，弹奏着、轻哼着。
楚弥生静静地看着王雅可，不知何时，已经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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