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筝
落水江起源于青冥山脉东侧（吴国西），围绕青冥山脉向北流，经过圣龙城与黑龙渠（链接黑水河和落水江）相会，又自西向东经过龙城、紫云城，横穿大半个吴国，抵达落水城，又转向东流进无尽海。
黑龙渠上一只小船。
“墨白哥哥，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爷爷了。”胡阿来坐在船头，苦着脸，小脚丫轻轻地摇晃，溅起晶莹的水花。
“爷爷不杀掉那两个坏人为吴大妈他们报仇是不会回来的，那两个人很厉害，爷爷现在估计已经追出吴国了。”李墨白席坐在甲板上，一边说一边埋头精心编织着一根暗红色的细绳，面无表情。
一说起胡老，李墨白现在仍然心绪难平，手都有点发抖。
“那我们去找爷爷好不好？”胡阿来跑回来蹲在李墨白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墨白。
龙井村的悲剧才过去两天，深怕胡阿来接受不了她爷爷的死。也只能骗胡阿来说，胡老去为龙井村一村人报仇去了。
“他们都是会飞天的仙人，我们两个追不上。”李墨白织好红绳，掏出漆黑的龙血盾牌，用红绳串好，在上面打了一个中国结，做成一个吊坠，就往胡阿来的脖子上戴。
“这个是爷爷留给你的，他说里面有能让人飞上天的神功，等你学会了里面的神功我们就去找爷爷。”说着就把吊坠塞进胡阿来的衣领里。“一定要藏好，不能让外人看见了。”
胡阿来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低着头跑回船头玩水去了。
李墨白从船舱里拿来一只翠绿色的竹箫，一曲《梦里水乡》悠悠响起。想起了胡老，想起了龙井村，双眼渐渐模糊，一个人在孤独的难过。
碧空如洗，微风拂过江面，激起阵阵涟漪。
一只小船在江水中央飘荡，少女坐在船头轻轻地划着水，几只白鹭在江水上嬉戏，风轻轻吹过，微微卷起少女的发鬓，惬意极了。
残阳斜照，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少女的脸颊，映红了少女偷笑的小酒窝。
少女微笑着转过头，凝望吹箫男子那张干净的脸，男子目光与她对视，少女羞涩的低下了头。
那羞涩的少女的桃红脸颊和纯净的眼睛轻触李墨白的心扉，驱散他心里最后一丝哀伤。
一曲吹毕，李墨白就看见一只老鸦落在船尾，他不经摇头苦笑。
如果阿来是那水上嬉戏的白鹭，轻快的欢愉，那李墨白自己就是就是这只老鸦，孤独的悲伤。
“阿来，你会不会放风筝？”李墨白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微笑。
“什么是风筝啊？墨白哥哥……”胡阿来轻快地跳到李墨白身边，拉起他的手臂。
“哥哥明天就教你放风筝。”李墨白捏了捏胡阿来的小鼻子。
太阳已经落山，李墨白走回船舱，随即拿起一块木头雕刻起来。
…………
“墨白哥哥，你说这风筝能飞上天，是不是就可以带我们去找爷爷了？”胡阿来笑着，跳着，围着李墨白跑圈圈。
“它能带我们找到坏人。”李墨白手里拿着昨晚刚刚做好的大风筝，目光深邃的望向龙城方向。
清晨的露水很重，天空有几朵白云，太阳刚刚冒出头，挂在龙城的城墙上。城门下有守卫在维持秩序，有进进出出的商旅和行人。
见到李墨白停下脚步，胡阿来激动地问道：“我们就在这儿放风筝吗？”
李墨白不说话，检查了一下风向，是龙城的上风口。
李墨白用风筝线绑了一叠厚厚的纸，绑的很讲究，可以看到只要没了拉力，那叠纸就会散落天空。
这叠纸是昨晚李墨白雕刻木头印刷出来的，一首隐形诗，遇水就显。
纸大概有几百张，依稀能看到纸张上写有三个黑色的字：水龙吟。
“阿来，快过来，我教你。”李墨白让风筝缓缓飞向高空后，微笑的看向阿来。
阿来在一旁看，早就迫不及待了，欢快的跑过来。
“抓着，这根线不能松……”李墨白和胡阿来大手抓小手的放起风筝。
“左手的线抓紧，右手放线，对……”
“看到了吗？风筝方向偏了，就拉一下线。”李墨白乐此不彼。
胡阿来被李墨白抱着，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低着头，不敢说话，时不时偷偷转脸看李墨白。
…………
“会了吗？”李墨白松开手，退到一旁，不顾露水，随意坐在草地上，微笑的看着胡阿来。
“阿来……阿来！”李墨白没听到阿来回应，把声音放亮。
“嗯？哦……会……会了。”胡阿来尴尬扭捏，不敢看李墨白的眼睛。
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飞过了龙城城墙。
胡阿来开始欢快地小跑起来，银铃的笑声，仿佛能磨平一切烦恼，也能醉倒一切。她就像一颗无忧无虑的小树。
太阳来了，她微微笑。
雨飘来了，她点点头。
风吹来了，她招招手。
李墨白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太阳外有一圈很显眼的七彩日晕，李墨白知道，又是一个雨夜。
李墨白随手拿来一块石子，倏地站起来，抬手一挥。只见龙城上空的风筝就飘飘荡荡的落下，紧接着的是那一叠纸在天空飘散开来。
李墨白的飞刀绝技已经使得出神入画，百步穿杨的地步。五十步开外，区区凡人之躯，居然能以石子射断麻线。
“墨白哥哥，风筝线断了！”胡阿来一脸焦急，手里拿着半截风筝线，跑到李墨白身边。
“阿来，有没有见到过坟头撒纸？”李墨白一脸淡漠的望着龙城方向。
胡阿来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顺着李墨白目光寻去。只见龙城上空，下起了纸雨，浩浩荡荡，布满了大半天空。
只听见城内一声大吼，“是谁胆敢扰乱龙城秩序！”
一个身着铠甲的人冲天而起，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抓起几张纸，“‘水龙吟’？”
“四城门守将速速来报。”铠甲修士沉声大喝，能御天飞行，至少是归灵境修士。
不一会儿，就有四个守卫齐齐半跪在铠甲修士面前。
“参见陈大都督！”
“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南城外有一男一女在放纸鸟。”其中一人迈步向前。
“你可认得？”
“不认得，他们身上没有元力波动，是两个凡人。”
陈都督眼睛扫过街道，但见行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这时已有一些人拿到了“水龙吟”。
陈都督又看了一眼那几张纸，接着又道，“罢了，应该是那些蝼蚁在吟风弄月。速速回去看守城门去吧。”
陈都督是宰相陈元的大儿子，官任龙城巡防司大都督。
说着就拿着那几张纸，翩然离去。
“那就是坟头撒纸！”李墨白一只手指着龙城上空，一只手拉起胡阿来的手，“走吧，也让仙人们感受一下凡人的愤怒。”
烈日下，一大一小身影徐徐而行，离龙城越来越远。
黑龙渠上一只小船。
“墨白哥哥，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爷爷了。”胡阿来坐在船头，苦着脸，小脚丫轻轻地摇晃，溅起晶莹的水花。
“爷爷不杀掉那两个坏人为吴大妈他们报仇是不会回来的，那两个人很厉害，爷爷现在估计已经追出吴国了。”李墨白席坐在甲板上，一边说一边埋头精心编织着一根暗红色的细绳，面无表情。
一说起胡老，李墨白现在仍然心绪难平，手都有点发抖。
“那我们去找爷爷好不好？”胡阿来跑回来蹲在李墨白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墨白。
龙井村的悲剧才过去两天，深怕胡阿来接受不了她爷爷的死。也只能骗胡阿来说，胡老去为龙井村一村人报仇去了。
“他们都是会飞天的仙人，我们两个追不上。”李墨白织好红绳，掏出漆黑的龙血盾牌，用红绳串好，在上面打了一个中国结，做成一个吊坠，就往胡阿来的脖子上戴。
“这个是爷爷留给你的，他说里面有能让人飞上天的神功，等你学会了里面的神功我们就去找爷爷。”说着就把吊坠塞进胡阿来的衣领里。“一定要藏好，不能让外人看见了。”
胡阿来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低着头跑回船头玩水去了。
李墨白从船舱里拿来一只翠绿色的竹箫，一曲《梦里水乡》悠悠响起。想起了胡老，想起了龙井村，双眼渐渐模糊，一个人在孤独的难过。
碧空如洗，微风拂过江面，激起阵阵涟漪。
一只小船在江水中央飘荡，少女坐在船头轻轻地划着水，几只白鹭在江水上嬉戏，风轻轻吹过，微微卷起少女的发鬓，惬意极了。
残阳斜照，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少女的脸颊，映红了少女偷笑的小酒窝。
少女微笑着转过头，凝望吹箫男子那张干净的脸，男子目光与她对视，少女羞涩的低下了头。
那羞涩的少女的桃红脸颊和纯净的眼睛轻触李墨白的心扉，驱散他心里最后一丝哀伤。
一曲吹毕，李墨白就看见一只老鸦落在船尾，他不经摇头苦笑。
如果阿来是那水上嬉戏的白鹭，轻快的欢愉，那李墨白自己就是就是这只老鸦，孤独的悲伤。
“阿来，你会不会放风筝？”李墨白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微笑。
“什么是风筝啊？墨白哥哥……”胡阿来轻快地跳到李墨白身边，拉起他的手臂。
“哥哥明天就教你放风筝。”李墨白捏了捏胡阿来的小鼻子。
太阳已经落山，李墨白走回船舱，随即拿起一块木头雕刻起来。
…………
“墨白哥哥，你说这风筝能飞上天，是不是就可以带我们去找爷爷了？”胡阿来笑着，跳着，围着李墨白跑圈圈。
“它能带我们找到坏人。”李墨白手里拿着昨晚刚刚做好的大风筝，目光深邃的望向龙城方向。
清晨的露水很重，天空有几朵白云，太阳刚刚冒出头，挂在龙城的城墙上。城门下有守卫在维持秩序，有进进出出的商旅和行人。
见到李墨白停下脚步，胡阿来激动地问道：“我们就在这儿放风筝吗？”
李墨白不说话，检查了一下风向，是龙城的上风口。
李墨白用风筝线绑了一叠厚厚的纸，绑的很讲究，可以看到只要没了拉力，那叠纸就会散落天空。
这叠纸是昨晚李墨白雕刻木头印刷出来的，一首隐形诗，遇水就显。
纸大概有几百张，依稀能看到纸张上写有三个黑色的字：水龙吟。
“阿来，快过来，我教你。”李墨白让风筝缓缓飞向高空后，微笑的看向阿来。
阿来在一旁看，早就迫不及待了，欢快的跑过来。
“抓着，这根线不能松……”李墨白和胡阿来大手抓小手的放起风筝。
“左手的线抓紧，右手放线，对……”
“看到了吗？风筝方向偏了，就拉一下线。”李墨白乐此不彼。
胡阿来被李墨白抱着，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低着头，不敢说话，时不时偷偷转脸看李墨白。
…………
“会了吗？”李墨白松开手，退到一旁，不顾露水，随意坐在草地上，微笑的看着胡阿来。
“阿来……阿来！”李墨白没听到阿来回应，把声音放亮。
“嗯？哦……会……会了。”胡阿来尴尬扭捏，不敢看李墨白的眼睛。
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飞过了龙城城墙。
胡阿来开始欢快地小跑起来，银铃的笑声，仿佛能磨平一切烦恼，也能醉倒一切。她就像一颗无忧无虑的小树。
太阳来了，她微微笑。
雨飘来了，她点点头。
风吹来了，她招招手。
李墨白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太阳外有一圈很显眼的七彩日晕，李墨白知道，又是一个雨夜。
李墨白随手拿来一块石子，倏地站起来，抬手一挥。只见龙城上空的风筝就飘飘荡荡的落下，紧接着的是那一叠纸在天空飘散开来。
李墨白的飞刀绝技已经使得出神入画，百步穿杨的地步。五十步开外，区区凡人之躯，居然能以石子射断麻线。
“墨白哥哥，风筝线断了！”胡阿来一脸焦急，手里拿着半截风筝线，跑到李墨白身边。
“阿来，有没有见到过坟头撒纸？”李墨白一脸淡漠的望着龙城方向。
胡阿来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顺着李墨白目光寻去。只见龙城上空，下起了纸雨，浩浩荡荡，布满了大半天空。
只听见城内一声大吼，“是谁胆敢扰乱龙城秩序！”
一个身着铠甲的人冲天而起，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抓起几张纸，“‘水龙吟’？”
“四城门守将速速来报。”铠甲修士沉声大喝，能御天飞行，至少是归灵境修士。
不一会儿，就有四个守卫齐齐半跪在铠甲修士面前。
“参见陈大都督！”
“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南城外有一男一女在放纸鸟。”其中一人迈步向前。
“你可认得？”
“不认得，他们身上没有元力波动，是两个凡人。”
陈都督眼睛扫过街道，但见行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这时已有一些人拿到了“水龙吟”。
陈都督又看了一眼那几张纸，接着又道，“罢了，应该是那些蝼蚁在吟风弄月。速速回去看守城门去吧。”
陈都督是宰相陈元的大儿子，官任龙城巡防司大都督。
说着就拿着那几张纸，翩然离去。
“那就是坟头撒纸！”李墨白一只手指着龙城上空，一只手拉起胡阿来的手，“走吧，也让仙人们感受一下凡人的愤怒。”
烈日下，一大一小身影徐徐而行，离龙城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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