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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 正事

    准确的说,是越来越不像是以前在南梁的那个她,她甚至都不太清楚现在的自己处在哪个阶段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或许就像是展子虞说的那样吧,已经过去三年了,她真的要随自己的性子活着了吧。

    但是更令人费解的是年前的这个小郡主,竟然也真的会“屈尊”跟着她去那个练武场,怎么看都不太对吧?

    千水依旧抱着那盆茉莉花,直到旁边的万云提醒了他一声,才默默地将东西放到了一边,有些不满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低声问道:“郡主在姑娘面前也太乖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万云显然也这样觉得,点了点头道。

    覃亦歌仔细端详着面前的易兰衣,停了好一会儿才凑过去低声说道:“那个陆云,果真对郡主这么重要?”

    “你闭嘴!”易兰衣瞪了覃亦歌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我来这里就要要跟郡主聊一聊的,闭嘴了还怎么聊?”覃亦歌好像一个耍流氓的人一样。

    “你……”易兰衣无话可说,只好跺了跺脚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聊一聊罢了。”覃亦歌说罢直起来身子朝着外面走去,丝毫不顾及自己现在是在郡主府,更不在乎后面的易兰衣是不是跟了上来。

    虽然她还没清楚这个陆云到底是个什么人,但是光看易兰衣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之间必定有点什么关系,不过这么看来,玉生楼竟然没被灭口,也算是好运。

    练武场上,覃亦歌随意地坐在旁边用来休息的桌子前面,看着易兰衣说道:“看不出来,像郡主这样的女子,竟然也能够将芳心暗许。”

    “你什么意思?”易兰衣抬头看着她,生气地叫道:“我这样的女子如何,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能像平常女子那样吗?”

    覃亦歌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看着易兰衣似乎又委屈又愤怒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话有些重了。

    昨天她是因为看到郡主迁怒别人,所以嘴上丝毫不留情面,但是今天却是为了男女之事来的,她是不是不应该太过带着成见?

    但是她随即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些惊讶,我本以为郡主这样,不拘小节的女子,喜欢上谁家的男子都是可以……”

    “可以直接收为男宠是吗?”出乎覃亦歌意料的,易兰衣直接将她要说的话接了下来。

    “……”覃亦歌顿了顿,也没有反驳。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是易兰衣闻言却将身前的手掌握紧,咬着下唇道:“所以呢,就因为这个,天下的人都要避我如蛇蝎吗?我就没有接触我喜欢的人的权利了吗?”

    覃亦歌眨了眨眼睛,她都有点觉得这个易小郡主可怜得紧了。

    因为她的身份,恐怕不止没有男子会主动接近她,她也没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吧。

    当然,这不是可以伤害别人的理由。

    覃亦歌笑了笑,往易兰衣的方向凑了凑问道:“那既然郡主不愿意将他直接收为男宠,又何必为了他,砸了青楼呢?”

    “……”易兰衣抿了抿唇,抬眸看了覃亦歌一眼问道:“难道我应该任由他留在那种地方吗?”

    “那种地方?”覃亦歌微笑着摇了摇头,“郡主自己不也把自己活成了别人不喜欢的样子吗?”

    “你,轮得到你跟我说这些吗?”易兰衣真是无话可说了,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来她的怒火。

    覃亦歌好像没听到她说的什么一样,继续说自己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郡主,说不定都不知道郡主是喜欢自己的,他去哪里,又跟郡主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说得好像是有道理,易兰衣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又突然惊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叫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

    “我刚刚只是在说客套话罢了。”覃亦歌的脸色微微冷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我之前也教训过郡主,也没见郡主听话啊。”

    她颇为不解地摊了摊手。

    “你……”易兰衣默默在心里咬牙切齿,她若是不杀了这个人,此生都不得安宁。

    覃亦歌好似完全不在乎她在想什么,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后说道:“客套话说完了,我们来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易兰衣微怔,刚刚那种话也算是客套话吗?

    另一边被留在练武场上的几个男人看着那边似乎气氛并不是很好的两个人,章青有些纠结地问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嘴上功夫而已。”万云淡淡地说道。他还没看出来这两个人有想要打起来的样子。

    “嗯,而且是苏姑娘占上风。”千水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别说郡主了,我还没遇见谁能说的过她的。”章青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嗯……”万云很认真地想了想,并没有认同,但是也没有否定。

    另一边覃亦歌露出来冷漠的微笑,看着易兰衣说道:“正事就是,我想请郡主放弃一些东西。”

    “比如?”易兰衣不屑地问道。

    “比如你的特权。”覃亦歌说罢站了起来,俯视着易兰衣说道。

    “你算什么,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杀了陆云。”覃亦歌往后退了一步,说得风轻云淡。

    “你说什么!”易兰衣也猛地站了起来,抽出来自己腰间的鞭子,瞪着覃亦歌道,“你别逼我杀了你!”

    “有本事你便试试,你看看是我先杀了陆云,还是你先杀了我。”

    “你去死吧!”易兰衣手中的鞭子往下,直接讲两人中间的桌子抽成了两半。

    覃亦歌不慌不忙地躲了过去,淡淡地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认为陛下会没有查到这个人,但是他没有动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易兰衣只想杀了她,干脆不回答,只是瞪着她,咬紧了牙关,将手中的鞭子再次抽了过去。

    覃亦歌微笑着躲过去:“因为他还念及他跟你父亲,跟你的情分,所以不想用这种方法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