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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搜查

    一路火花带闪电,一行行刺眼光线飞速落在身后,一度以为自己穿越了,如果现在是另一个维度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如此自欺欺人地想着,时间也一点一滴地溜走。

    “蔓安,怎么办。”

    “你那能住吗?”人是救出来了,然后呢。

    “这还用问吗!他们现在发现人没了,肯定加紧派人搜查,我那不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啊!”

    “现在什么年代,一搜一个准,连底裤啥色的都能给你照出来。”

    我沉默了一阵,也觉得有些道理。

    “行吧,就去我家。”

    他没有再回应,一路行至公寓楼下。一下车,他立刻抱起蔓安。我走在前面,帮他扶着门。

    “我得走了,行车记录之后我会删掉,回去后我继续破解号码。”他边说着边把蔓安抱上床,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随后,我为她盖好被子,悄悄地踮起脚,关上门。

    今天可真像打了一仗啊,分秒必争。只是辛苦蔓安了,身体如此虚弱还跟着我们一起奔波。脑子里一遍遍地想着,迅速开始清理起房间来。

    雪花从天而降,地板上的扬尘从地面起飞,而后降落。

    呵,到底有多久没有打扫过房间了,角落里的藏污纳垢脏到令人发指。

    “咦,这是什么?”我拿着扫帚,停了下来,泥土色的墙上粘着一个披着灰色绒毛的椭圆形物体,目不转睛地发起了呆。

    渐渐地,这团灰白绒毛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晶莹剔透的奶白细长物体在这个暖和的睡袋里三百六十度摇摆着上半身,奋尽全力地在找着什么。

    它很可爱,大概是灰尘幼虫,犹豫几秒,留不得,快速拿起纸巾将它扔进桶里。继续打扫。

    就这样清清扫扫了一阵,两小时已过,搞家务就是费时间,可是干什么工作不是费时间呢,到底还是拿时间去换那真金白银,来给自己攒棺材本,临了临了,又得到了什么呢。

    鼻孔中叹出的气,凝成一团云烟消散。

    我收拾好一切,轻轻地打开房门查看,她应该睡得很舒服吧,透过门都能听到那重重的起伏有序的鼾声。虽不忍叫醒她,但还是把她叫了起来。

    “蔓安,蔓安。”一边轻轻呼唤着,一边轻摇她的双肩。

    嗖的一下,从床上蹦下地,进入战斗模式。

    “蔓安,是我!辛叶羽!”狼狈倒地的我左臂撑地,右臂护住脑袋,想要保命。

    她看到是我,才慢下来,缓缓地双盘起腿,坐在我对面。双目充血地直视前方。

    “现在是这样的,你已经脱离了危险,李晏和我已经成功把你带出医院。但是警察很有可能在这几天里找上门,我们暂时还没找到适合你的避难之处,必须想个办法避开搜查,你有什么主意吗?”我尽量避免废话讲完重点。

    她皱着眉头,起身走向卫生间的洗手台,我赶忙跟了过去。

    镜中满脸憔悴的黄润脸庞透着光,手中的剪刀和刮胡刀利索地在头顶上工作,不到一会,青皮已现,依旧补发一言,走到床前,裹起被子围住身体。

    “要吃点什么吗?”我担忧地望向她,重复了两遍,没有收到任何指令。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和被子枕头,关上房门。

    铺好两件套,让身体缓缓地陷入绵柔羽绒的温柔乡里,不到一会的功夫,眼前一片模糊,在上眼皮与下眼皮沉沉地撞击后,双腿一蹬,眼前一抹黑。

    决定了,以后失眠就睡沙发。

    梦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咚——咚——咚——

    “有没有人呐!快开门!”

    “再不开就别怪我们用武力啊!”

    一个侧滚翻,右脚大拇指又扭了一下,本来都快好了,这,又…太痛了。只得一瘸一拐地吵怒吼声中走去,刚打开个门缝,一群防爆黑衣人闯了进来。

    “别啊!我刚搞好的卫生…”几乎是哀嚎着请求,眼巴巴地看着满是泥泞的鞋印布满房间。一阵垂头丧气,万万不可生气,万万不可生气,伤内脏。

    于是,苦水化作一堆飞溅的口水吐在地上。

    每个能进去的地方,他们都没放过,直到快要查到卧室。我强忍着脚趾的痛楚,展开双臂想要堵住他们的脏脚,“我妹妹生重病了,你们不能…”

    话音未落,我和门一起被踢飞,好家伙,换个门可不便宜啊,要去当初见木匠了。

    “BOSS!找到了,人在这里!”黑衣人几乎快要挤爆这间屋子。

    “你眼瞎啊,看到个女的就说找到了!”

    “不是…”

    “你张开狗眼好好看看,这光头上的戒疤看着都多少年月了!”他突然转向我,训斥地问,“说,她怎么了?”

    我歪着上半身,半躺在地回答,“哎,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别废话!”

    “咳咳,这是我远方的表妹,几十年都没联系过。突然有一天打电话来,哭诉她要死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诈骗,没等说完就挂了。结果又打来好几个电话,我去派出所查了资料,确认不是骗子又联系到她。那个时候她已经几天没吃饭,靠捡别人吃剩的外卖活。聊了会才知道,家里人知道她得绝症后,像赶瘟神一样把她赶出家门,从此不再往来。她无处可去,打遍了所有能联系到的有点血缘关系的人,只有我接了。然后她就一直住在我家,毕竟男女有别,卧室给她住,我就睡沙发上,欸,你还别说,沙发睡得可真是舒坦呐,我现在都不想睡床上了。其实我只是想给她留些美好的记忆,但是每天都在上班和加班出差中度过,出了照顾她饮食起居也没别的可帮她的了。她也觉得终日呆家里无聊的很,就去皈依佛门,好在她记忆力超群,能背下所有的经书,无聊了就自己念念经。直到后来我被裁了,才有点时间陪她,但她又整日嗜睡在床上,依旧没法出门看她所爱的洒金落日和碧玉湖水。哎,你们看看,事情就是这么一件又一件,干不完的活,说不完的话……”我正准备起身接着讲,“然后…哎,哎!别走啊哥几个!我还没讲完呐!”

    “真的是够了,哪来的这么多苦水,咱们一天天的事不比他多了去了。”那个被叫做BOSS的黑衣人打着哈欠出去了,而后一个接一个地从屋子里消失。

    “就是就是,知道原委就行了,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相声界少了你可真不行啊!”一位黑衣人猫下腰拍了拍我的肩膀,吓得浑身一哆嗦。

    吵吵闹闹的声音隔着面罩也没有降低分贝,只留下一串串黑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