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半过去，一半现实
他还没有洗漱，就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他听到阿琉底斯说:“公主殿下，您来的太早了，他应该还没起床。”
他想起昨天的约定，迅速收拾完毕，打开门。她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见他出来，她仍然是生硬地笑了一下，“早上好，先生，您一定还没吃饭吧？”她另一只手递过一个纸袋，“是我自己做的，先生试试看好不好吃。”他接过来，也朝她微微一笑，“真是麻烦你了。”
太阳已经挂在空中，将整个皇城照耀得熠熠生辉。光芒恩泽着这里的每个人，让世界充满生机。人们大多有说有笑地走或站着，看到他们走过来，却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退避三舍，而是很有礼貌地向他鞠躬——还好他们没有称呼他。他有些惊讶，但想起来她并不了解他的真实身份，忙点点头，拉着她走到一旁。
“先生，怎么了吗?”她好奇地问。他挠挠头。“我想......我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只有两个。”他闭上嘴，有些不好意思。她点头，“先生觉得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他有些谔然。她却又突然问道，“先生以前一个人的生活怎么样?”
“啊，这个嘛......每天巡视，巡完下班......“他胡乱搪塞过去，“那你呢?”
她并没有回答，气氛似乎有些凝固，他突然有点愧疚问这句话，这几乎，不，这就是揭人伤疤。他刚想开口提出可以不用回答，她的声音便传来了。“很无聊，很孤独，不是吗?”
他愣住了。
加入极刃的第二天，她便提出要回到自己家去。所有人都说服不了她，只好让她回去。条件是，她仍然要按时去上学。这是她哥哥留下的话。
“回到那个熟悉又空荡荡的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床上哭，其实，从妈妈走后，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阳光照进来了，慢慢地被遗忘。可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我还能想到，想到几年前，没有天空城，没有政变，我和哥哥一起在这里看书，打闹。可现在的这里有什么呢?灯都没人打开。”
“我还是如约去上学了。我在想着如何避免再去回忆往事，但没有用。仅仅是看到别人牵着孩子，或者同学收到父母的礼物高兴地叫出声，都会莫名使我流眼泪。虽然他们都在尽力避免让我看见这些事物，但我也逐渐明白，这都没有用。”
“在极刃的帮助下，我顺利地提前从东祚国立律法大学毕业，但因为我的身份和年龄，也不能去工作，因此，我尝试去替组织做一些什么。第一次去执行任务时，我在血腥味的空气中吐得头晕脑胀。或许，命运把这些不幸不公地全赋加于我，而我只能默默忍受而无法反抗吧。”
“就这样，我真正地自己生活了。在遇见先生之前，我的生活仅仅是日出之后等待日落而己。”她吸了口气。看着他的脸，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先生，是您让我明白，人其实总有一天会孤单的，只是要如何面对孤单罢了。即使是孩子也可以因为微弱的光芒而有希望，即使是大人也会因为难以承受而悲伤。所以，”他明显感到她的手握得很紧，而且她加重了语气。“我想成为先生所怀揣的那份希望。”
他无言地盯往她仰起来的脸，深邃的蓝眼睛从来不曾如此令人心动。
“谢谢你，心。你的眼睛，就是那道并不微弱的光芒。”
他思考了一会，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她也有些意外，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依从了他。
“太突然了......”他的心早已乱成一团，但并不是烦躁。他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脸泛起的红晕。但她的眼睛但仍注视着他。那双眼睛好像在告诉他什么，让他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双眼，与眼前世界交织，而后融为一体。千百年来，人类所最真挚的情感也在此刻迸发，这双眼中深渊的漩涡也越来越急切，回旋，翻转，连光也被折射，带着他一同坠入爱情的深渊中。
亚西西斯心不在焉地替她打扫房间。即使如此，他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毕竟在她三四岁的时候就是他的工作了。他细心地在便利贴上写着她今天要服用药物以及用量。门响了，他打开门，正对上她的目光。
“晚上好，亚西西斯。”她微笑着说，似乎并不意外他为什么在这里。她把一袋什么东西递给他。“爸爸说你喜欢吃红豆饼，所以我路过面包屋时给你带了一份。”
“这......公主殿下，你太费心了......”
“别这么说。“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借此站稳并迈出脚步。“不管是我小时候，还是我回到这里后，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这是我的荣幸和职责......”他竟感到一丝愧疚，他知道她从来不会轻易对人笑的。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拿着红豆饼走了出去。“晚安。”这是她掩上门时，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令他恍惚了许久。
一切都是因为一封信。
他无神地倚着门框，胡思乱想着些什么。
“妈妈。”
她坐在书桌前，轻声地说。“我一切都好，我现在回到皇宫了，放心，我没有受什么委屈的，大家都很照顾我。今天我给一直以来尽心尽力帮我的亚西西斯带了一份红豆饼，是爸爸告诉我他喜欢吃的，您一定不会怪我吧。”
他的确很喜欢吃，但并不只是单纯因为他喜欢红豆饼的味道。他靠着门，想听她会继续说什么。
“爸爸说，以前他的妈妈会经常给他做红豆饼。您也应该听爸爸说过吧，他的妈妈是伦多比斯人，很会做这些点心的。只是，他也很久没有尝过了吧。”
的确如此。
随母亲来到东祚后，他便跟看东祚十一世学习枪术。父亲则仍留在伦多比斯。至于为什么只是他和母亲来到这里，他并不知情。
一切都很平常，直到那一天，他和她都忘不了的那一天。
他想起昨天的约定，迅速收拾完毕，打开门。她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见他出来，她仍然是生硬地笑了一下，“早上好，先生，您一定还没吃饭吧？”她另一只手递过一个纸袋，“是我自己做的，先生试试看好不好吃。”他接过来，也朝她微微一笑，“真是麻烦你了。”
太阳已经挂在空中，将整个皇城照耀得熠熠生辉。光芒恩泽着这里的每个人，让世界充满生机。人们大多有说有笑地走或站着，看到他们走过来，却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退避三舍，而是很有礼貌地向他鞠躬——还好他们没有称呼他。他有些惊讶，但想起来她并不了解他的真实身份，忙点点头，拉着她走到一旁。
“先生，怎么了吗?”她好奇地问。他挠挠头。“我想......我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只有两个。”他闭上嘴，有些不好意思。她点头，“先生觉得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他有些谔然。她却又突然问道，“先生以前一个人的生活怎么样?”
“啊，这个嘛......每天巡视，巡完下班......“他胡乱搪塞过去，“那你呢?”
她并没有回答，气氛似乎有些凝固，他突然有点愧疚问这句话，这几乎，不，这就是揭人伤疤。他刚想开口提出可以不用回答，她的声音便传来了。“很无聊，很孤独，不是吗?”
他愣住了。
加入极刃的第二天，她便提出要回到自己家去。所有人都说服不了她，只好让她回去。条件是，她仍然要按时去上学。这是她哥哥留下的话。
“回到那个熟悉又空荡荡的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床上哭，其实，从妈妈走后，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阳光照进来了，慢慢地被遗忘。可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我还能想到，想到几年前，没有天空城，没有政变，我和哥哥一起在这里看书，打闹。可现在的这里有什么呢?灯都没人打开。”
“我还是如约去上学了。我在想着如何避免再去回忆往事，但没有用。仅仅是看到别人牵着孩子，或者同学收到父母的礼物高兴地叫出声，都会莫名使我流眼泪。虽然他们都在尽力避免让我看见这些事物，但我也逐渐明白，这都没有用。”
“在极刃的帮助下，我顺利地提前从东祚国立律法大学毕业，但因为我的身份和年龄，也不能去工作，因此，我尝试去替组织做一些什么。第一次去执行任务时，我在血腥味的空气中吐得头晕脑胀。或许，命运把这些不幸不公地全赋加于我，而我只能默默忍受而无法反抗吧。”
“就这样，我真正地自己生活了。在遇见先生之前，我的生活仅仅是日出之后等待日落而己。”她吸了口气。看着他的脸，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先生，是您让我明白，人其实总有一天会孤单的，只是要如何面对孤单罢了。即使是孩子也可以因为微弱的光芒而有希望，即使是大人也会因为难以承受而悲伤。所以，”他明显感到她的手握得很紧，而且她加重了语气。“我想成为先生所怀揣的那份希望。”
他无言地盯往她仰起来的脸，深邃的蓝眼睛从来不曾如此令人心动。
“谢谢你，心。你的眼睛，就是那道并不微弱的光芒。”
他思考了一会，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她也有些意外，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依从了他。
“太突然了......”他的心早已乱成一团，但并不是烦躁。他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脸泛起的红晕。但她的眼睛但仍注视着他。那双眼睛好像在告诉他什么，让他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双眼，与眼前世界交织，而后融为一体。千百年来，人类所最真挚的情感也在此刻迸发，这双眼中深渊的漩涡也越来越急切，回旋，翻转，连光也被折射，带着他一同坠入爱情的深渊中。
亚西西斯心不在焉地替她打扫房间。即使如此，他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毕竟在她三四岁的时候就是他的工作了。他细心地在便利贴上写着她今天要服用药物以及用量。门响了，他打开门，正对上她的目光。
“晚上好，亚西西斯。”她微笑着说，似乎并不意外他为什么在这里。她把一袋什么东西递给他。“爸爸说你喜欢吃红豆饼，所以我路过面包屋时给你带了一份。”
“这......公主殿下，你太费心了......”
“别这么说。“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借此站稳并迈出脚步。“不管是我小时候，还是我回到这里后，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这是我的荣幸和职责......”他竟感到一丝愧疚，他知道她从来不会轻易对人笑的。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拿着红豆饼走了出去。“晚安。”这是她掩上门时，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令他恍惚了许久。
一切都是因为一封信。
他无神地倚着门框，胡思乱想着些什么。
“妈妈。”
她坐在书桌前，轻声地说。“我一切都好，我现在回到皇宫了，放心，我没有受什么委屈的，大家都很照顾我。今天我给一直以来尽心尽力帮我的亚西西斯带了一份红豆饼，是爸爸告诉我他喜欢吃的，您一定不会怪我吧。”
他的确很喜欢吃，但并不只是单纯因为他喜欢红豆饼的味道。他靠着门，想听她会继续说什么。
“爸爸说，以前他的妈妈会经常给他做红豆饼。您也应该听爸爸说过吧，他的妈妈是伦多比斯人，很会做这些点心的。只是，他也很久没有尝过了吧。”
的确如此。
随母亲来到东祚后，他便跟看东祚十一世学习枪术。父亲则仍留在伦多比斯。至于为什么只是他和母亲来到这里，他并不知情。
一切都很平常，直到那一天，他和她都忘不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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