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神明
陈斌踏进会议室时，差点喘不过气来。
烟味，油墨味夹杂着机器的味道，毫不客气地冲进他的鼻孔。陈斌下意识捂住鼻子，但没有什么效果。他看向四周，信号接收器一个接一个的摞起来，电线杂乱无章的躺在地上。
其他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只不过他们看起来都精神抖擞，似乎接下来的会议可以决定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旁的念一也捂着鼻子，翻看着档案。
“你来了啊。”念一舒展久坐的身体时，对上了他的目光。后者点点头，“这......是要干什么？”
“啊，只是讨论一些有的没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念一拉开他身边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去。陈斌打量了他一会，他真的随和得不像一个国王。
“人都到齐了，会议就可以开始了。”念一对着话筒说了一声。其他人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们。
“那边的先生，不要吸烟，这里禁止明火。”
被叫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猛吸一大口烟，将烟头扔到桌子上。念一无奈地摇摇头，“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今天的会议主题了吧，那么，先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斌博士，前进号的总设计师。”
圆桌的一半人都站起来鼓起掌，反倒是另外一边的人抛来怀疑和厌恶的目光。陈斌没什么表示，只是对念一说，“我能看看资料吗？”
念一把文件袋递给他，然后继续说道，“这位是艾萨克先生，他在旧时代法术的桎梏下发现了引力。”
“东祚总理先生，请您解释一下什么叫法术的桎梏。”一个中年女人发话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屑。
“总理先生，”先前那个抽烟的男人说道，“我想我们物理学不能再为这群蛀虫服务了。”
“放你的屁，”另一个男人直接站了起来，“你们知道法术的重要性吗？不研究现在最应该研究的法术，研究你们那些什么破物理，破科技，有什么用？”
“这就急了？那你告诉我，没有物理学支撑，你们能研究法术吗？如果没有总理先生发明的裂缝证明，你们怕不是还把裂缝当成另一个世界吧？”
“对付这些逆天东西就应该请他们吃核弹。”另一个男人说道。“有本事来比划比划啊？”
陈斌算是明白了，眼前坐在圆桌旁的人，一半是科学家，另一半是忠实维护法术学地位的神学家，正在争论现在法术学的存亡。
念一叹了口气，“安静安静，我需要指正一下，裂缝证明是发现，不是发明，而且也不是我发现的。另外，请注意你们的言辞。”
站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悻悻地坐下了。念一看了他们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诸位，你们都是在各自领域杰出的专家，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在座各位都没有资格直接下定论。一味争论，最后也没有结果吧。”
念一收到了自己满意的效果。所有人都安静起来，等待他说下去。念一只是摇摇头，微微一笑。
“那怎么办？”一直听其他人吵架的艾萨克慢慢地说道。念一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其中有一份资料，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
“降临计划？”要比划比划的男人用疑问的口气说出了这个词。念一点点头，“现在，比法术学存亡更重要的，是怎么让人民相信我们。”
“计划是什么？”吸烟的男人掐灭了烟头的火苗，好让自己清醒。念一顿了顿。
“我们，要创造一个神。”
这句话同样出现在联合国会上。念一慢慢地走下台，留给其他人体会的时间。
“所以，您是神学家？”伦多比斯执政官问道。念一摇摇头，“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是半个神学家。”
“旧时代后遗症。”切西诺尔王说道。
“放心，这次的会议是保密的，公众并不知情，你们完全可以说自己想说的。”念一说道，“十分钟，各位看看资料吧。”
会场安静了一阵，伦多比斯执政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您不单是个神学家，还是个科幻小说爱好者。”
“这是你们东祚的什么什么小说吧？那个可笑的面壁计划的翻版，如果您只是作家，那么我可能会告你抄袭。”阿莱尼亚执政官把资料对折两次，扔到桌子上，大声笑了出来。
“简单来讲，现在我们需要维护社会的正常秩序。我们现在是衰退时代，公众对失去赖以生存的法术的现实感到非常不安。”
“因此我们伟大的东祚国王创造了一个神。”伦多比斯执政官挖苦道。
念一并没有理会，“我们创造的神，并不能让人信服。因此，降临计划，就是神降临在世间的代言人，他们将会执行这个并不存在的神的旨意。”
“我猜你会给他们一个权利，叫，这是降临计划的一部分。”
“我不需要你们的挖苦。”念一笑道，“我只需要你们的表决。降临计划将会有六名执行者，他们会互相竞争，直到最后一位神出现。这样一来，物理学和法术学到底该怎么选，公众就不会不知所措了。”
几个人都安静下来，一直很安静的斯特洛沃总统终于开了口，“我觉得很好，虽然不是很革命。”
“两票。按照联合国会国际法，五个国家只要有四个人投票，就算通过。”念一开始收拾起东西。切西诺尔王犹豫了一会，“那就三票吧。”
“你们二位呢？”念一转过头。伦多比斯执政官叹了口气，“我投一票。”
“四票了，不过还是礼貌性地问您一句，您的选择是？”念一走到阿莱尼亚执政官面前，把那张对折的纸向他面前推了推。
阿莱尼亚执政官只好重新拿起那张纸，打开来看。最后，像是下定决心，往椅背上一靠。“行吧，用一句你们东祚的老话来讲，叫什么......病马什么什么活的医。”
“死马当作活马医。”念一轻轻笑了。
烟味，油墨味夹杂着机器的味道，毫不客气地冲进他的鼻孔。陈斌下意识捂住鼻子，但没有什么效果。他看向四周，信号接收器一个接一个的摞起来，电线杂乱无章的躺在地上。
其他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只不过他们看起来都精神抖擞，似乎接下来的会议可以决定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旁的念一也捂着鼻子，翻看着档案。
“你来了啊。”念一舒展久坐的身体时，对上了他的目光。后者点点头，“这......是要干什么？”
“啊，只是讨论一些有的没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念一拉开他身边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去。陈斌打量了他一会，他真的随和得不像一个国王。
“人都到齐了，会议就可以开始了。”念一对着话筒说了一声。其他人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们。
“那边的先生，不要吸烟，这里禁止明火。”
被叫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猛吸一大口烟，将烟头扔到桌子上。念一无奈地摇摇头，“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今天的会议主题了吧，那么，先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斌博士，前进号的总设计师。”
圆桌的一半人都站起来鼓起掌，反倒是另外一边的人抛来怀疑和厌恶的目光。陈斌没什么表示，只是对念一说，“我能看看资料吗？”
念一把文件袋递给他，然后继续说道，“这位是艾萨克先生，他在旧时代法术的桎梏下发现了引力。”
“东祚总理先生，请您解释一下什么叫法术的桎梏。”一个中年女人发话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屑。
“总理先生，”先前那个抽烟的男人说道，“我想我们物理学不能再为这群蛀虫服务了。”
“放你的屁，”另一个男人直接站了起来，“你们知道法术的重要性吗？不研究现在最应该研究的法术，研究你们那些什么破物理，破科技，有什么用？”
“这就急了？那你告诉我，没有物理学支撑，你们能研究法术吗？如果没有总理先生发明的裂缝证明，你们怕不是还把裂缝当成另一个世界吧？”
“对付这些逆天东西就应该请他们吃核弹。”另一个男人说道。“有本事来比划比划啊？”
陈斌算是明白了，眼前坐在圆桌旁的人，一半是科学家，另一半是忠实维护法术学地位的神学家，正在争论现在法术学的存亡。
念一叹了口气，“安静安静，我需要指正一下，裂缝证明是发现，不是发明，而且也不是我发现的。另外，请注意你们的言辞。”
站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悻悻地坐下了。念一看了他们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诸位，你们都是在各自领域杰出的专家，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在座各位都没有资格直接下定论。一味争论，最后也没有结果吧。”
念一收到了自己满意的效果。所有人都安静起来，等待他说下去。念一只是摇摇头，微微一笑。
“那怎么办？”一直听其他人吵架的艾萨克慢慢地说道。念一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其中有一份资料，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
“降临计划？”要比划比划的男人用疑问的口气说出了这个词。念一点点头，“现在，比法术学存亡更重要的，是怎么让人民相信我们。”
“计划是什么？”吸烟的男人掐灭了烟头的火苗，好让自己清醒。念一顿了顿。
“我们，要创造一个神。”
这句话同样出现在联合国会上。念一慢慢地走下台，留给其他人体会的时间。
“所以，您是神学家？”伦多比斯执政官问道。念一摇摇头，“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是半个神学家。”
“旧时代后遗症。”切西诺尔王说道。
“放心，这次的会议是保密的，公众并不知情，你们完全可以说自己想说的。”念一说道，“十分钟，各位看看资料吧。”
会场安静了一阵，伦多比斯执政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您不单是个神学家，还是个科幻小说爱好者。”
“这是你们东祚的什么什么小说吧？那个可笑的面壁计划的翻版，如果您只是作家，那么我可能会告你抄袭。”阿莱尼亚执政官把资料对折两次，扔到桌子上，大声笑了出来。
“简单来讲，现在我们需要维护社会的正常秩序。我们现在是衰退时代，公众对失去赖以生存的法术的现实感到非常不安。”
“因此我们伟大的东祚国王创造了一个神。”伦多比斯执政官挖苦道。
念一并没有理会，“我们创造的神，并不能让人信服。因此，降临计划，就是神降临在世间的代言人，他们将会执行这个并不存在的神的旨意。”
“我猜你会给他们一个权利，叫，这是降临计划的一部分。”
“我不需要你们的挖苦。”念一笑道，“我只需要你们的表决。降临计划将会有六名执行者，他们会互相竞争，直到最后一位神出现。这样一来，物理学和法术学到底该怎么选，公众就不会不知所措了。”
几个人都安静下来，一直很安静的斯特洛沃总统终于开了口，“我觉得很好，虽然不是很革命。”
“两票。按照联合国会国际法，五个国家只要有四个人投票，就算通过。”念一开始收拾起东西。切西诺尔王犹豫了一会，“那就三票吧。”
“你们二位呢？”念一转过头。伦多比斯执政官叹了口气，“我投一票。”
“四票了，不过还是礼貌性地问您一句，您的选择是？”念一走到阿莱尼亚执政官面前，把那张对折的纸向他面前推了推。
阿莱尼亚执政官只好重新拿起那张纸，打开来看。最后，像是下定决心，往椅背上一靠。“行吧，用一句你们东祚的老话来讲，叫什么......病马什么什么活的医。”
“死马当作活马医。”念一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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