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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热心小姐姐(求推荐,求评论)

    “啪!”门被狠狠的甩上,引得耳朵一时耳鸣。

    虚日苦笑起来:“得了,今天是别想吃饭了,自作孽不可活啊!真有人会相信这是藕?”

    瞧着一筐戳穿了的土豆,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还怎么卖出去。

    “你见过藕吗?”宇文邕认真的问他。

    “废话,当然见过,别人指定也见过了!”虚日开始犯愁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看宇文邕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都差点信以为真这是一筐藕了。

    他万万没想到宇文邕说的办法,竟是让景仲把土豆戳成了筛子,以至于多年后虚日想起这一日景仲的刀法都无相信会发生那件事。

    不出所料他们的“藕”根本没有人买单,这就算了,还被街上的小孩儿偷拿了当稀罕玩意耍,眼看的天黑了,朔风像刀片子一样划拉在脸上,生疼的以为真的被割破了。

    宇文邕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唉……”虚日也是无精打采,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倒是不至于哭,但是身边的宇文邕吵闹的他心烦,这让他开始想当神仙的日子。

    虽然那里的人让他不怎么喜欢,但生活是真的滋润,哪里会像现在饥肠辘辘,还得裹着衣服沿街叫卖,看人冷眼。

    宇文邕是个孩子,可是出生世家,也是锦衣玉食没吃过苦吧,不过他今天在集市上叫卖,这所作所为可一点也不矫情,反倒是让虚日对他刮目相看了。

    过了一些时候,宇文邕只是带着哭腔呜咽,身边的风也随着他冷静下来变得温和了,直到一个清亮的声音陡然闯入他们的世界,虚日闻声抬头。

    “怎么哭了,天气这么冷,会把脸冻伤的,地上冷先站起来吧,你们的父母呢?”

    她的声音很温润,如江南的微雨洒落进心里,还未萌动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那份情感真切的让虚日一时恍惚。

    “没事,他尿裤子了!”

    女孩脸颊窜上一抹微红,憋着笑看了眼抽噎着的宇文邕。

    “你胡说什么呢,是土豆,没有卖出去,我们还不能回家!”宇文邕带着哭腔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买你们一些好不好,不过我没带太多钱,怕是买不了太多。”

    虚日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子,她会为了两个寒风中的小男孩驻足关心,又会因为他们的难处而出手相助,现在又因为自己力量薄弱而惭愧。

    她的一言一行是那么真实容不得一点虚伪。

    此时忽闻一声绵软的猫叫,虚日立刻汗毛直立,惊得一脑门的冷汗。

    经风一吹,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凝成了块,浑身肌肉都僵硬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孩拨开的篮子里冒出来的东西,一只狸花猫,他一惊一讶连滚带爬的一溜烟没了踪影。

    老鼠怕猫天经地义,虚日回到房里便闭门不出,面色寡淡,嘴唇煞白,出了一身汗。

    月上柳梢头,后窗错开一个小缝,宇文邕看了眼屋里黑漆漆一片,心想:难道他没有回来?已经戌时了,他会去哪里?

    正当此时看到纱帘后若隐若现的一个黑影,宇文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瞧了眼身后,便蹑手蹑脚的爬窗进去。

    就在脚刚落地的那一刻,他觉得脚下垫了一个物件,还没来得及多想,接着脚底一滑,整个人“哧溜”到地上,不偏不倚抬头就对上一双黑曜石的眼睛。

    “如此大礼,我怎么敢当,起来吧!”虚日摸了把嘴,打了个酒嗝,笑的狷狂。

    宇文邕起的着急了,身子趔趄的差点又向后倒去,幸得虚日拉他一把,这才站稳脚跟。

    “给你。”

    虚日狐疑的看他一眼,还有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屋里太黑,还是东西太黑,只能闻到一股子焦糊味,他问,是什么东西?

    “剩下的土豆,我在厨房炭火堆里捂的,这个时辰指定没有吃的了,听苏苏说你午饭就饿了,现在可以吃了!”

    虚日看不清宇文邕现在的表情,但是手却已经碰到对方,指尖顿感冰冷,寒意刺激到他的神经,一时有说不出的感受。

    他顿了顿,说道:“会喝酒不?”

    宇文邕是从来没有沾过酒的,但是今天却破天荒的很想尝一尝,他说:“如果你跟我做兄弟,这事我就不告诉李叔!”

    在他五岁的世界,很渴望伙伴吧,自己其实有兄弟五人,大哥宇文毓性宽厚,年龄最大,总把他当小弟弟,没有共同语言。

    二哥宇文觉,嫡出嫡长,爵位的继承人,孤高冷傲,目中无人,最是看不上庶出兄弟。

    他在家中是老三,有个同胞弟,整日舞刀弄棒,跟一群小仆从打打杀杀,孔老二教的什么他全然不知,倒是知道谁家有几只鸡。

    小弟宇文宪尚在襁褓,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更是没有话说。

    “今天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们拜把子!”

    虚日提着酒壶去桌子上拿了两只茶碗,说干就干。

    没有香案,也无贡享,只有一方圆凳,两盏清酒,面朝月亮,并跪于前,虚日道:“天神共鉴,今日有两姓小子,李端,宇文邕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百年不许变!”

    “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若违此誓,暴毙而亡不得善果!”

    宇文邕慷慨陈词,一番话喊的声如巨雷,顿时让虚日酒醒了一半。

    他本意就是玩一下,不过看到宇文邕这么认真起誓,反倒让他心慌意乱,自己本来就是三十余载的阳寿,过些日子还得寻那贵人,哪里能跟他出生入死。

    “干!”

    还没等虚日醒过神,一杯酒便下了肚,油然而生的灼热感让他脑子有些混沌,而宇文邕业已一头栽倒在他身上,还嘴巴一张一合的嘟囔着:“李兄!”

    “你这脑瓜子怎么蹦出这么多词的,一点也不像五岁人嘴里说出来的。”虚日只当这么一说,未曾想竟还被接了话。宇文邕半梦半醒之间答:“三国志…哈哈哈”

    “真是阴沟里蹦出的猴子,怎么我就是兄长了,白天不是还吵着给我当舅舅吗,这会子我都成吴辉的大哥了,这不是乱搞吗!”

    虚日权当是哄了一个孩子,这事他嘴上说着是乌龙纯属玩笑,可是心里却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需要找司命问清楚。

    这一世他任务中的那个关键人物到底在哪里,现在的天下就是一潭暗流涌动的湖水,风平浪静下杀机四伏,他可不想早早的断送了这条小命,必不要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