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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女神大大

    穆沐望着黑暗中那具倩丽的魅影。

    光影的饱和度刚好,一半晕黄,一半浓黑。两年前,他就是被这样一幅佳人图所拒绝,也是在操场上,也是在那个角落里,之后,他不再对任何女生感兴趣,除了和表妹莫小戚有来往,实际上,小戚在他心中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真实来说,她身上的男人因素比女人多。

    她好斗,不甘示弱,性格要强,从不服输,像一匹降服不了的公马。

    他想起那个黑漆漆的夜晚,那位高傲、冷艳的女王坐在石凳上,只和他说一句话“滚开!”,于是,他就真的走开了。

    可是,欧阳莼不同。

    他意识到,她会为他带来改变的——不再那么惧怕更不再那么孤单,或许他对她的爱慕是一种崇拜和仰慕。他希望像她这样的女人——温柔可爱、大气善良的女人得到更多人的爱慕,如果她不那么野性、不那么淘气就更好了。

    欧阳莼本就是女神散落人间,占有是一件多么耻辱可怕的事啊!

    他朝她走来,敬仰礼貌地走来:“让我背你回寝室吧!”

    这一切如此迅速,他真的背起了她,尽管她还在连连拒绝。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生怕捏碎她,生怕使她像花一样枯萎了。

    这是多么一件娇脆、精美、珍贵的物品啊!

    他甚至不敢跨大步子。

    “穆沐,不如就到这儿吧!谢谢你!”

    他轻轻放下她。

    “你和陈余生……你们还会和好吧!”自从上次看到他们吵架,她就很少看见他们在一处了。

    “我们又不止一次为莫小戚吵架了。”穆沐很认真地讲道。

    “你们三个人应该很早就在一起了吧!”

    真不出她所料。

    “当然,很久了,那会儿我们还自称过三人帮了。我们三个在一起从不忌讳,一起吃饭,一起玩球,一起游泳。那会儿真快活。”

    从不忌讳!她突然想到那天,陈余生没有了橡皮,直接从莫小戚文具袋里拿,莫小戚披着的那件紫色的外套是陈余生常穿的。可想而知,她觉得自己在他们三人面前有多多余了。

    她突然想告诉莫小戚,她不是故意打扰她的生活的,她知道自从她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的平衡就打乱了。

    “穆沐,真的谢谢你。我想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去哪里?”穆沐紧张起来,虽然他知道大家最后都要毕业,都要离开。可还是紧张得发怵。

    欧阳莼笑了笑,她是在心底里祝福他们三个。

    当她说起她要去南方念大学时,穆沐也突然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他也要去南方。但这个梦立即就碎了,他的母亲——金娜老师绝不同意,陈余生刚好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她居然没有告诉他。

    因为她,他还在考虑选京都大学的什么专业离艺术学院最近;

    因为她,他几乎没日没夜在为他们的大学担心。

    可现在——他觉得当头一棒。

    南方艺术大学!千里之遥!他已经不可能放弃京都了,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选择,而事关整个泽中的声誉。

    他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自习室安静地自习。他一手将她拽出来,她那未痊愈的腿几乎是拖着出来的,等他们来到回廊里,她痛得蹲在地上了。

    她没有叫痛,安静地像一只小白兔,她在心里说,她欠他的会回报他。

    他立即扶起她,垂下眼,用温柔、痛苦、怜悯的目光打量着她,又猛然抬起头,眼里闪烁着严厉的目光。

    他并不知道她伤得那么重。

    当她一碰即到他的身体,骨头就酥软起来,他是她的克星。

    “哎呀!”她轻轻地叫了一声,皱着细眉,咬着小嘴。

    还是被他听见了,她在心里抱怨道。

    “对不起,莼儿!”他眼里从愤怒之火化为温柔之光。

    “我太大意了,你的身体还很不舒服吗?”他以为她是上次哮喘没有完全康复好。

    他见她没做声,以为她在生气。其实,她是在给自己注射镇定剂——他只是她的师父而不是别的什么。可是,当她感受到他的热量,闻到他的气息,她就受不了了。泪珠儿不争气地一颗颗滚出来。

    欧阳莼,你就不能做个正儿八经的徒弟吗?不能哭,不能哭!

    她一哭,他的心就哗啦啦地倒塌了。他把头往后一靠,伸直脖子,仰着天空。他的额头明亮得可爱,粗壮的眉毛时而皱紧,时而放松。

    “师父,你出的那些题我快做完一半了。”她不哭了,决定做个好徒弟了。

    “做我陈余生的徒弟可不是人人都够格的!”他把嘴巴凑到她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要给我交学费。”

    她抿了抿嘴,低下头去又抬头望着他,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学费,师父大大,我欧阳莼绝不欠你。”

    “嗯……,我还没想好,不过,这是你答应的,绝不相欠。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她回答得真干脆,他狡猾得意地笑了。

    “让师父看看你的腿。”

    他向她逼近,她自然地后退了两步。

    “你说过不会欠师父的。”

    她乖乖地在在旁边的木条凳上,任他掀开裙子,当他的手要伸向她的大腿时,她立即用手捂住了裙子。

    那白皙纤直的腿上一条深而宽的伤口从小腿一直延伸到膝盖上方。

    “疼吗?”

    她点点头。

    他心疼得跟针刺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

    他知道他保送的资料刚提交上去,她不希望他因为她的事情而闹出事端。

    “自己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划上了。”

    他抱起她,用她有力的臂膀。

    “不要动,你还要野到什么时候。”

    他们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奔向食堂。他把她安置好,在餐厅为她挑选一大碗骨头汤。

    “把它喝完。伤口那么深,要吃得清淡。”

    他又挑了很多清淡营养的饭菜断过来,可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他知道她是骗他的。

    她也知道无论她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