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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大神患病

    关于爱情,欧阳莼就像是一个刚吃西餐的中国人,动不动就闹出笑话。

    她和苏莉莉刚推寝室的门就撞见了正在亲热的情侣——杨阳和鲁翰林。他们一上午都呆在寝室,闷热的空间,不仅电扇都忘了开,而且连窗帘都掩得死死的。

    “快成火炉了!”苏莉莉叫嚷道。

    欧阳莼连忙打了一盆冷水擦脸,杨阳羞答答地,嘴唇通红,上衣的扣子敞开着,看见鲁翰林站在门口,立即推他出门,在走廊上嘀嘀咕咕好半天,难舍难分,才壮着胆子走进来。

    进了爱情蜜缸的她显得尤其活泼可爱,想着刚才她还被爱人在这椅子上抚摸着,她的脸又一阵绯红,低着头,闷头闷脑地一个人发笑。

    “你男人走了?”

    苏莉莉见她在那儿一个人回味无穷,知道两个人早已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就越发想调侃一下了。

    “怎么样?鲁翰林还不赖吧!”

    她推了一下杨阳,杨阳用背顶了一下她,做了个鬼脸。两个人同时看到了正在用毛巾擦着上半身的欧阳莼,她的脖子上露出来一块浅浅的红朱砂。两个人心照不宣,急忙想跑去问个是非,谁料欧阳莼端着盆子进来,直直地问了一句:“杨阳,鲁翰林怎么就走了,现在快毕业了,宿舍没有以前管得紧,你该留他一会儿。”

    十八岁的欧阳莼对于男女之事仅仅限于电视剧和小说,在没有遇到陈余生之前,她的脑子还停留在原始阶段,而且她也不认为爱一个人就非得跟他在一起。爱情七分,信任五分,友谊一分,直觉一分。这就是暂时他对爱情的定义,至于拉拉手,或者抱抱身,她倒没觉得那一定是爱情非做不可的事。她用一种柏拉图式的爱情观描摹自己和别人的爱情世界,所以刚才撞见的一幕,她也没有朝那方面想。

    杨阳和苏莉莉看见她天真得傻气,笨笨得可爱,又急又好笑。

    还是杨阳仗义,她跑到欧阳莼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欧阳莼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她马上跑到阳台上,用牙齿咬着指甲,想想那天和陈余生单独在旅馆呆的一晚,她就感到害怕。

    万一?

    如果?

    可是?

    那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啊?这样想着,她觉得大神的品行端正,越发值得珍惜了。想着呆会儿陈余生还要顶着毒辣的太阳陪她一起去超市,她不禁心生感激。刚才听杨阳说了男人对爱情之所求,又不觉产生了对他的怜悯之情。

    他的爱在她身上——她不知能否有所回馈。

    “还是不用你陪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她看见他拿着一把黑伞默默走来,太阳把柏油路晒得黏糊糊的,大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既然来了,我就做好了准备。”

    他在她面前总是那么自信,那么强大,似乎怕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可是今天,他的脸色明明有些暗沉,她拿出小手帕为他抚去额头上的汗珠。

    她心疼他了,他感到意外的高兴。

    在这样大热天底下,他想掏出手来搂着她走,但是那只是幻想而已,无数次,她都想在街上搂着她走,像一对正正规规的情侣。他一边幻想这样的情节一边把手缓缓挪过去,想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荡来荡去的,在唱着歌。

    “明天是先回家还是直接回艺中?”

    他担心她的行程,早就想提出自己的安排,又怕她拒绝。太阳明晃晃地射着他的双眼,他感到有些眩晕。

    “东西不多,我就直接回艺中了,听说明天是填高考报名表的最后一天了,也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

    她嘟着嘴,说出自己的担忧,就这样,他全然把自己的头晕和耳鸣抛到脑后了。

    “不要担心,高考先是通过网报的,你已经照过相就证明,证明……”他感到头越来越重,几乎抬不起来,就用双手去抱头,伞落在地上。

    等他意识清醒时,他已经躺在医院的躺椅上吊针了。

    他素来遇事不推,责任心极重,加上父亲管教严厉,有出事必先问己的习惯,这就让他更奋不顾身地为别人着想,时常对自己疏忽大意。这几日,每每看到欧阳莼,心里一想到与爱人即将分别,不知来日是否可见,更担心思念会天长日久,又得不到她的一句誓言,一个信号,心里着急上火,看着别人甜甜蜜蜜,晚上更睡不着觉,一有空就去打篮球,帮学生处忙这忙那,只要哪里需要干体力活,他都把自己往前推,体力上一辛苦,脑力上就不那么痛苦了。

    刚开始,寝室的同学以为他只是兴奋,每个人都在死拚高考要过独木桥的时候,他却一个人得天独厚,占尽优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翻翻京都的资料,整整自己的爱好,没有想过他是感情上遇到难题,原来为自己定好的在爱情上不求所得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看着她就在自己身边,怕把她吓跑,欲言又止。

    他这一病,平时受他帮助的几个哥们都来看他了,大家一来,都心知肚明。

    一个美女在他身边温柔缱绻,不与他关系,只是默默无闻,不求回报,这在男人,是多大的无奈啊!

    “他们都来了,我要走了。”美人放下为他削苹果的刀,立即要走。他就一把拉住:“不许走,我有话要跟你讲。”

    她把手放在他额上:“等你烧退了,晚上我再来看你。”

    这句话是不是表明他们以后还是经常会碰面呢?

    他耷拉着脑袋,躺在病床上,放开了她柔软的手。心里还在勾画着她的模样,一幅急急着想要离开的样子。

    他不知道她有多害羞,一群男士围绕在病床前,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像是乡巴佬看西洋镜,就在她刚仔细清楚地领会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他却领她难堪了。

    陈余生素来言语不多,尤其是当自己脑子烧得一塌糊涂,还要应付男生们对美女的事围追堵截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