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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机缘抢亲

    莫小戚的声音响亮,只是迟了一步,那位痴迷发怵的少儿郎已经进入了抢亲的队伍。

    入了围,领了绣花,在一条只有碗口大的木梯边,呆呆站着,只等族长一声号令。

    族长端着酒杯,敬天敬地,敬完鬼神,抬头望着阁楼上站着的爱女。

    此时,见爱女的眼神里流露出喜悦的神色,知道时机来临,摔杯发号施令,抢亲开始。

    陈余生哪里知道这是抢亲,只听得哐当一声,梯子周围的人猴急似的网上爬,他也来个泼猴登顶。

    只到梯子半中,便被几个身型高大,骨骼粗壮的少年拽了下来。

    一个下马威,他险些摔倒在地。

    只是他体重较轻,身体轻盈,又一个云鹤展翅,他冲到了最前面。

    下面的观众沸腾了,看着这个不曾露面的白衣少年,个个鼓掌叫好。

    只是下面的人早有准备。

    他手上受伤,全靠腿劲,想当初在泽中初中部,自己就是蹲马步的好手,所以腿上劲道不奈。

    无奈下面一个穿红衣的矮胖小子已经死死吊住他的左腿,他只能用右腿蹬开这双粗暴的大手。

    眼看还有三步云梯,却被困住手脚。

    他只想看看那白衣少女究竟是谁,她身上的气味,她的衣服像极了欧阳莼。

    可是龙困虎搏,下面极其凶险,上面也不知明暗。

    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干脆停下,不与那群人争了。

    就在他无奈之时,下面的人却互相博弈起来。

    急中生智,只可巧取!

    他干脆让开一个小口,让位于下面一个拽他的腿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此时正得意,因为胜利就在眼前,美人唾手可得。

    不料却被最底层的一股力量使劲拽下,陈余生趁机一揣脚,那人松开手,从梯子上滚了下去。

    也不知时不时运气,正午刘训这么一闹,那梯子换成了实木架,梯子十分结实牢靠,叠高的人群就这样被一个肉球退落下来。

    陈余生一步跳起,飞进阁楼。

    白衣新娘看见是一个白面书生,身体轻盈,面目清秀,不像是他看惯的山里人。

    这男人真俊!皮肤白净,模样俊朗。

    她走过去,像挑一匹马一样摸摸他的背,又拍拍他的肩。

    陈余生一脸愤怒,哪里来的轻佻女子,她不是……不是欧阳莼?

    “姑娘,你这衣裙?”

    因为衣裙里散发着迷人的体香,与欧阳莼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痴迷的公子真的以为是日思夜想的爱人近在身旁,再说那白衣新娘用丝纱蒙住面庞,只留一双眼睛脉脉含情望着他。

    “莼儿!我一定在做梦了。一定是你知道我在想你了,所以来到我的梦中与我相会。”

    他喃喃自语,头脑有点犯晕,视力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按照山里人走婚的习俗,爬上阁楼的男人已经成了准新郎。

    新娘顺势扑在他怀里,娇滴滴地说:“不是什么梦,情郎已经成了我的男人。”

    情郎,男人!

    陈余生迷迷糊糊,把头摆来摆去,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不是莼儿!这确实不是什么梦?你身上用了什么香?”

    原来白衣新娘身上,除了欧阳莼留下的体香外,这屋里还有一种催情的迷香。

    这是红衣族的习惯,原本没有什么稀奇的,为的是让新婚夫妇更加圆满幸福。

    可是,从没接触过这种麝香的陈余生,脑部产生了幻觉。

    他正双手捧着脑袋,吃力地和自己的情欲挣扎,豆大地汗珠从他脑门上渗出。

    他捂住口鼻还是没能顶住迷香带来的刺激。

    “莼儿!”

    终于——被困。

    他像一只饿狼,带着贪婪的眼神,向白衣新娘扑去。

    白衣新娘一个躲闪。

    他落了空,头狠狠地装在床角上,鲜血直流,昏迷过去。

    “这就是只小白羊啊!”

    新娘蹲下去,用手抚摸那白皙的脸庞。

    “不知他刚才念的是什么咒语,真让人困惑。一看这细皮嫩肉就知道没干过粗活。不过长得倒不赖,既有几分姑娘的秀气,又有几分男子汉的帅气,特别是这鼻子,这眉毛,这嘴唇。哎呀!这手……”

    一双血肉模糊的双手,让人见了心寒。

    “这手是被狼狗啃了吗?一个念咒语的羊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手都快成残废了,还来抢亲。”

    白衣新娘也顾不得礼数了,吩咐人找个郎中悄悄过来,告诉族长抢亲已定,阁楼不许人惊扰。

    ……

    莫小戚惊慌地像个失了魂魄的人,急急匆匆,马不停蹄往家赶。

    她已经吓傻了,见了兄长,拜了父亲,退一软,倾倒在地。

    “救人,救人啊!”

    两位哥哥一听,也吓得魂飞魄散。

    妹妹哭哭啼啼诉说起陈余生抢亲的案子,现在怕是覆水难收,已成定局。

    “哎,你们怎能如此大意呢?”

    大哥责难道,二哥在一旁忏悔:“都怪我,人生地不熟的,不该让你们单独出门,现在,即便是神仙,怕也不能让他立即脱身了。”

    莫大叔本来病得很重。

    当他听见屋外三个兄妹唉声叹气,强支撑病躯,怏怏起床。

    两个儿子上前来扶,他那枯瘦如柴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行走两步,一使力气,便不住咳喘。

    “都怪我,那位少年看上去品相不俗,聪明机灵,但不懂我们这山里人的规矩,怕凶多吉少。”

    说完,他又咳嗽了几声。

    儿子们都劝他回房躺下。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我这把老骨头该发挥点作用了。我这……辈子……还有一事未了,快把我背到族堂,我有事要告诉族长。”

    老头虽然腿脚不便,耳朵机灵,脾气又强。

    两个儿子奈他不住,便只能飞快地背上他,赶往族堂。

    一路上,莫小戚已不记得她是怎样和陈余生行将此处。

    现在,她只求他多福,要是他真和族长的女儿走了婚,别说姨妈那里不好交代,听说他家都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

    若被困在这深山老林,那一辈子就埋没了,那她就是千古罪人。

    陈余生!你可一定要坚持住!老天保佑!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