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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余生有救

    陈夫人照着柳二的话一一照做,床上躺着的男人突然咳嗽了一下。

    “余生!”

    陈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抱着儿子的上半身使劲摇晃。

    柳二和宋妈妈也扑了上去,三个人都围在一起,期待着陈余生苏醒。

    可是只是一声咳喘,病人又沉沉入睡。

    柳二不慌不忙,解开少爷的上衣衬扣,他精装白皙的胸膛一起一伏,显然,他在大口大口地吸气。

    宋妈妈吓傻了,哭喊道:“哥儿醒醒,醒醒,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夫人,你们家有没有上好的金疮药。”

    “有的。”夫人慌慌张张地搜出好几瓶。

    “这个倒好用。”柳二挑了一瓶进口药,信心十足地说:“宋妈,快帮少爷翻身,我要在他背上撒药。果真这伤口在背上!”

    只见那伤口又细又深,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是一种红衣族人特制的皮鞭,打在人的身上无血无痕,却能损人筋骨,痛彻心扉。少爷是犯了什么法,为何受这么重的鞭刑。”

    夫人一脸严肃,默不作声,将儿子安顿好,招呼柳二来到顶楼书房。

    “看来,你对红衣族了解甚多。你今天看到少爷身上的伤痕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先生。”

    “是的,夫人。只是……解铃还须系玲人,要彻底治好少爷身上中的毒,怕是要找到红衣族的人。”

    “红衣族是一个西山里很古老的名族,他们目前还保留有抢婚的习俗,达到婚配年龄的女子,在招亲那天会把自己安置在高高的阁楼里,放下十多米的软木梯,如果哪个男子能第一个爬进自己的闺房,就与那位男子同房婚配。”

    陈夫人嘴角微微下沉,脑海里突然出现那个皮肤黝黑、结实活力的女孩。

    如果她没记错,她的名字就是莫小戚。

    那天被派去接少爷的几个保镖回来向她禀告,说少爷因为拒绝与红衣族女子婚配而扣留在阁楼里。

    他们乘人不备,躲过耳目,才将少爷从阁楼里救了出来。

    “真是野蛮荒唐!”

    夫人生气极了,心想着莫不是要我的儿子去娶那个叫莫小戚的野丫头,看上去粗野蛮横,一点家教也没有的平凡女人!

    同时,她也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十分恼怒。

    好端端的!为何去抢亲,为何去惹那些异族,为何不多交一些名媛贵族的小姐,非得给我摊上一个乱摊子!

    现在还弄得满身伤痕,昏迷不醒。

    “柳二,你去找个精明能干的人查查一个叫莫小戚的女孩,明天早上我就要见她。”

    看到柳二应声出门,望着一个男人的背影,陈夫人咬牙切齿的恨。

    天下男人一般黑!

    有其子必有其父!

    原来陈建国早年也是有一段风流韵事的,那时的柳月梅还蒙在骨里。

    陈建国因为要登高攀贵,光宗耀祖,所以才答应了父亲每天应承柳老太的要求,定期登门拜访,讨得柳月梅欢心。

    那时的陈建国比今天的他更加风华绝代。

    他悟性极高,在柳家串了一次门后,就摸熟了柳老太的喜好,深奥难懂的哲学书籍,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对于柳月梅的爱好,她也深知一二。

    月梅喜欢西洋玩意儿胜过中国风,为此,他父亲派了一个会跳芭蕾舞的舞蹈演员传授他一些西洋玩意儿。

    “听说你很小的时候就出过国?”

    “嗯。”女子说话的声音特别小,边说话边用她涂满红指甲的手指抚摸自己耳垂边的卷发。

    陈建国不敢正眼看她,因为她太美太洋气了,他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土气。

    他局促不安,小心翼翼,最后还是把拿着勺子的手像右斜了斜,就在勺子和杯子的缝隙里,看见了她鲜红欲滴的嘴唇,眉目传情的双眼,白皙迷人的皮肤。

    可惜,她现在是个模特!还是个歌女!

    陈建国在心里叹道。

    要不然,她肯定礼貌而绅士地邀她一起共进晚餐,还把她带到朋友家里,隆重地介绍给自己的仆人。

    “你叫什么名字?”

    “白蕊花。白是白色的白,蕊是花蕊的蕊。”

    “白色的花蕊,人如其名。我是陈建国,是建国那天生的。你把手拿给我,我会看手相,跟一个道士学的。”

    蕊花笑了一笑,把手递上去。

    这真是一只洁白如玉、细软无比的手,像是刚从水田里冒出来的藕尖儿。

    陈建国痴痴地看了好半天,抓着不肯放,惊叹道:“这真是弹钢琴的手啊!”

    蕊花连忙把手收了回去,她知道她触犯了禁令。

    来的时候,主事的就吩咐过,只是交客人一些西洋礼节和习性,比如弹弹钢琴、喝喝咖啡什么的,最好还可以教他几句洋文。

    “darling,”

    陈建国听见那白玉般的牙齿缝里竟然吐出如此流利的英文,更加惊叹不已,用一双销魂痴迷的眼神盯着对面的美人儿。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我爱听,爱听!”

    白蕊花当即就觉得他真是一个没有见过女子的男人。

    虽然披着一张魁梧的男人皮,说话却是一副娘娘腔。

    但是,见他对自己如此关心,每一句都发自肺腑,动作憨憨拙拙,态度却诚诚恳恳。

    她教他泡咖啡时,他提着咖啡壶,眼睛却离不开她。

    直到咖啡洒了一桌,他傻傻地说:“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烫到你吧,你看我,真笨真笨!”

    白蕊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在女人面前说自己笨的男人。

    风月场上,她卖惯了笑容,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她原本是讥笑他的,现在却讥笑起自己来。

    她交往的男人那么多,却没有遇到一个真心的。

    陈建国见白蕊花落寞丧气地坐在椅上,就悄悄地起身,亲自在咖啡厅埋单,拉着白蕊花的手,两个人来到一个小公园散步。

    这是一个只有假山和一个小花坛的公园,周围是一些没有修理的灌木丛,可是两个人围绕花坛,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