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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心生一计

    就在白蕊心纠结着要不要吃时,精瘦男突然冒出来,扯着白蕊花的衣襟,露出猥亵的笑容,瓮声瓮气地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姑娘突然心生一计,睁大眼睛,怯生生地说:“我……我叫白蕊花。”

    由于她太紧张,身体发抖,刚塞进包里的那条黑色丝纱又掉了出来。

    那个在她旁边,被她称为土包子的小伙子也吓得颤抖,当看到那条黑丝纱从他眼前滑落,像看见救星一样,蹲下肥胖的身子,生怕那个脖子上满是纹身的精瘦男找上他。

    怕惹麻烦就是他的代名词。

    “姑娘,他走了。”

    望着精瘦男走了,他突然站了起来,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吓得白蕊花大叫了一声。

    “那个可恶的乌鸦没吓到我,你这只熊倒是真要命!这些喝醉酒的男人真应该拖出去枪毙!”

    “姑娘,我从不喝醉酒,红酒也只喝那么一丁点儿。”

    “没说你!”

    姑娘扯着嗓门对他大叫,此前受了伤害的心理阴影终于在这只熊的调侃下减轻了许多,她又拿出了那只范思哲的口红,对着电梯里明晃晃的墙壁,用鲜红的指甲轻轻抹了抹。

    “你要去哪里?”

    “我是一名医生。”

    “我没问你是什么,我问你要去哪里?”

    电梯把她们带到楼下,白蕊心望着眼前的这只呆头鹅,无奈地说:“有些男人不用喝醉酒,也许比喝醉酒更笨。”她非常利落地从大门口拦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招呼着让男人进去,斩钉截铁地对司机说:“把后面的男人带到他该去的地方。”然后又对着舒舒服服坐下的男人,用甜美的嗓音柔情道:“下次不要乱跑到这种地方来!小乖!”

    男人见她抛了一个媚眼,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她那细如杨柳的身材,立刻印入了他的眼帘。

    “姑娘!姑娘!”他刚想开门下去,车便飞驰起来,从两边吹来的风,把他手里攥着的黑色丝纱轻轻飘起。

    “真香,真香!”

    他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又放在胸口上,像拿着一件圣物,脑海里升腾起美妙的幻想。

    一连几天,他都因为胡思乱想而影响工作,第一天,在为一个伤口裂开的患者缝针时,忘记了麻药注射而使那位可怜的患者疼得哇哇大叫,以至于他的头都像要被那尖锐的叫声震得裂开了一样,为此,他不得不向医院告假说,由于出差时,在涉外酒店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了过敏,主任只好批了他的假,他因此躲过了一场明天上午血肉模糊的大手术而忏悔。

    第二天清早他还是决定去医院。

    “这场手术是非去不可的。”

    他自言自语道。每次临近大手术,他都会很难入睡,必须要问自己几个深奥难懂的问题才肯罢休。譬如:“医生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究竟起了什么作用?”或者:“如果社会没有战争或许就没有医生,因为医生这个职业实际最早诞生在军队。”为此,他又会深夜下楼去翻上一沓厚厚的发了霉的笔记本,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否荒唐。

    这一夜,他几乎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爱情是什么?爱情的起源在哪里?”在这以前,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此类问题,因此,也不必下楼去翻自己的笔记了。他干脆从床上爬起来,重新穿好衣服,从那个黑色的公文包里抽出了那条黑色丝巾。

    “这简直就是荒唐透顶!”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衍生出来,他觉得他一定要让丝巾重新找到自己的主人,不然,他没法证实自己有关爱情想法是对是错,也没法再去做手术。

    “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啊!”

    他拍着头,继续这样喃喃自语。

    “现在,医院里的外科医生只有十个,能拿手术刀的只有四个,其余的只能做做助手,我是唯一一个从六个助手中脱颖而出的能拿手术刀的人才,虽然我的学历在上个月才进了一级,但是我也是非常优秀的青年才俊,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找白蕊花呢?”

    “白蕊花?……”

    就在他突然念出这名字的是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是白蕊心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够泼辣大胆的,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她似的。”

    于是,他解开自己的外套,脱下自己的长衬衫和长裤,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就好像他嘴里的那个女人此时也躺在自己的床上似的,他一动也不动地趴着,希望那个女人此时真的在自己的床上,她那白嫩的肌肤就在自己手边,但是他还是不敢动,因自己的羞耻心而自疚了好半天。

    时间还不到上午七点,他就起床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硬邦邦的,绑好脚上的深套皮靴带后,早饭也没吃就出门了。

    从医院的单身公寓到涉外大酒店需要做一个小时的车,这是一个深秋的早上,北方的气候干燥得使人的皮肤都要裂开了一样,在这样一个干燥而寡淡的早晨,他只要一想到像白蕊花这样的美女,心情就变得欣然而湿润起来。

    “嘿!师傅,播一首情歌吧!”

    在出租车上,他把这种浓浓的热切的气氛也不小心传热给了司机,并因此而觉得骄傲无比。但是,他一下车,腿脚就软了。

    眼前的涉外大酒店就像一个死气沉沉的监牢,没有带着白手套笑脸相迎的服务员,没有头戴红礼帽身穿制服的小姐,他刚一下车就被一个警察和一只猎犬拦住了去路。

    “先生,您不能过去,昨天下午这里发生了一场爆炸事故。”

    “是在二楼的大堂里吗?”

    警察当然不会和他啰哩啰嗦,哪怕多说一个字。他用一种烦人的眼神瞟了这个絮絮叨叨的人一眼,端着枪就走了,他身边的警犬也翘着尾巴跟着主人走开了。

    “喂!我昨天中午也在二楼……我叫欧阳……”

    他像一只张着翅膀的企鹅,看到警察没有回应,消失在拐弯处,终于放下了胳膊:“算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