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借刀杀人
崇祯听完朱纯臣的表态，抚掌大笑：“爱卿此举大善，那就这么定了，明儿把银子送过来吧。”
眼下已经是二月末，四月李自成又要围攻开封。
五月底的朱仙镇大战，左良玉就要完蛋，目前左良玉手上还有一些精兵。
如果京营有一支可战之兵，联合左良玉，还有与李自成一战之力。
此时此刻，如果大规模清洗勋贵，必然局势不稳。
拿回京营的指挥权，迅速选出可战之兵，再让这些勋贵吐出一些银两用于练兵，是最优解。
而且，目前京营还有一些精兵，基本都是各武将的家丁性质。
历史上吴三桂反清，孝庄让朝中勋贵献出家奴，组了一支队伍，就能各地平叛。
因为这些，崇祯现在觉得朱纯臣肯捐银子，是件大好事。
至于追究罪责，以后再说吧，现在用的可是反派系统。
而且如果压的太狠，再搞出点兵变啥的，这烂摊子就更没法收拾了。
崇祯又对朱纯臣说：“其它营呢？要不挨个都演练一下阵法。”
朱纯臣见崇祯肯收自己的捐饷，心中大定。
虽然出了血，但这个钱一交上去，起码代表过去的罪责，现在不追究了。
朱纯臣急忙喊来各营主将，统一问话：“各主将听令，右掖营吃空饷，训练不严，圣上已知。”
“你们若有同等罪状，自行认罪。若平日训练得当的，就给圣上演练一下阵法。”
听到此话，各营主将都跪下了：“臣等有罪。”
“臣营中也有缺员。”
崇祯回头看了一眼陈新甲：“此事，你看如何处理？”
陈新甲听完这话急忙回复：“冒充京营者，可杖刑，可流放，可杀头。至于诸位将军，需根据情况议罪。”
崇祯点点头：“各位将军既然已经认罪，那先去把各营中的假兵，都带出阵来，集中到我眼前的空地上。”
“骆养性，每营跟随十名锦衣卫。”
各营主将见有锦衣卫跟着，也不敢再藏私，于是各自回到阵中，将假冒之人一一带出。
脱掉军衣，折腾了一会才集结完毕，竟有接近两万人。这些人知道这次有麻烦了，一个个哭爹喊娘，乱做一团。
崇祯又命锦衣卫，让这些人，按照不同的营的归属排好队，指认牵头之人。
很快，从众人中，挑选出了五十多人。这些人，都是昨天紧急为各营拉人头，凑数的小头目。
多数是街上的混混，不务正业。
崇祯这时看向朱纯臣：“爱卿，陈部堂已经说了处理之法，你看如何呀？”
朱纯臣此时哪里还敢反对，急忙回答道：“陈部堂所说，是国家法度，自然应该遵从。”
崇祯：“所谓首恶必办，我看，这牵头的五十多人，该杀。”
朱纯臣点点头：“该杀该杀。”
崇祯：“由你执法。”
朱纯臣张大嘴巴：“啊？”
虽然当了好几年的京营总督，但朱纯臣从小养尊处优，没怎么出过京城。这种见血的事儿，怎么会亲自做？
而崇祯此时，就是要让他亲自动手。
他们牵头为你遮掩，出事了，你来杀人。这样，以后这些人就算还有支持这成国公朱纯臣的，也会掂量一下了。
朱纯臣左思右想，知道今天这关是过不去的了。
咬咬牙，反正死的是别人，弄吧。
锦衣卫捆好这五十几人，朱纯臣哆嗦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闭上眼睛，砍了一个。
剩下的人哭的稀里哗啦，大喊冤枉。终于砍顺手了的朱纯臣，咬牙加速，一溜的砍下去。
终于，都砍完了。
人头滚滚，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了，各怀心思。
但各营主将心中都知道了一件事，出问题了，可别指望着成国公，他只会让底下人背锅。
已经手脚发软的朱纯臣，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累的，终于回到台前，向崇祯复命。
“臣，执法完毕。”
崇祯笑着点点头：“爱卿受累了。”
“陈新甲，派人将剩余之人，都押送到刑部处置。”
“成国公，这些将军，你看又应该怎么处理呢？”
朱纯臣定了一下心神，大致也明白崇祯的意思：“眼下用人之际，不适合轻易将众将治罪，我提议，让各位将军，自愿捐饷。”
意思很明白，我们把吞掉的钱吐出来一些，这事就过去吧。
崇祯点点头，喊到：“李国桢，你来负责记录一下各将领本次假兵的数目，然后，看看大家捐多少合适。”
各营将领听到这里，一个个也心中有数了，急忙争着回答。
“臣捐一万两。”
“臣捐五千两。”
“臣捐三千两。”
。。。
崇祯听完，非常开心，对陈新甲说：“陈部堂啊，咱以后，是不是每月可以少发两万人的军饷，又多出一些可用的银两呢？”
陈新甲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京营已经欠饷几个月了。。。”
崇祯脸一黑，合着我辛苦这么久，搞的这点钱，还不够补发工资的？
另外，虽然今天借机让这些勋贵都出血了，但必须给他们一个合适的机会。
简单点说，就是有能力造反的，给钱给官，收为己用。
没能力的，呵呵，废物还担心啥。
崇祯又想起一个人，孙应元。
孙应元，曾经是京营参将，督勇卫营。勇卫营即腾骧、武骧四卫，开始归御马监管，负责牧马。
后来为了修武备，让孙应元及黄得功、周遇吉等训练，成了劲旅。
周遇吉现在调到山西当总兵去了，黄得功在外面和张献忠互怼呢。
崇祯十五年春，孙应元与农民军在罗山大战，孤立无援，战死。
想到这里，崇祯急忙对陈新甲说：“八百里加急，召孙应元回朝廷。”
“朕要从各营选精锐，扩充勇卫营规模！”
“搬到现场的十三万两银子，先补发一部分京营欠饷。”
现场的众主将听到这个消息，有喜有悲。喜的是欠饷发了罪责不追究了，悲的是，过去能捞的银子，以后怕是都没了。
选各营精锐，过去的勇卫营才一万两千人，这次能选多少呢？
眼下已经是二月末，四月李自成又要围攻开封。
五月底的朱仙镇大战，左良玉就要完蛋，目前左良玉手上还有一些精兵。
如果京营有一支可战之兵，联合左良玉，还有与李自成一战之力。
此时此刻，如果大规模清洗勋贵，必然局势不稳。
拿回京营的指挥权，迅速选出可战之兵，再让这些勋贵吐出一些银两用于练兵，是最优解。
而且，目前京营还有一些精兵，基本都是各武将的家丁性质。
历史上吴三桂反清，孝庄让朝中勋贵献出家奴，组了一支队伍，就能各地平叛。
因为这些，崇祯现在觉得朱纯臣肯捐银子，是件大好事。
至于追究罪责，以后再说吧，现在用的可是反派系统。
而且如果压的太狠，再搞出点兵变啥的，这烂摊子就更没法收拾了。
崇祯又对朱纯臣说：“其它营呢？要不挨个都演练一下阵法。”
朱纯臣见崇祯肯收自己的捐饷，心中大定。
虽然出了血，但这个钱一交上去，起码代表过去的罪责，现在不追究了。
朱纯臣急忙喊来各营主将，统一问话：“各主将听令，右掖营吃空饷，训练不严，圣上已知。”
“你们若有同等罪状，自行认罪。若平日训练得当的，就给圣上演练一下阵法。”
听到此话，各营主将都跪下了：“臣等有罪。”
“臣营中也有缺员。”
崇祯回头看了一眼陈新甲：“此事，你看如何处理？”
陈新甲听完这话急忙回复：“冒充京营者，可杖刑，可流放，可杀头。至于诸位将军，需根据情况议罪。”
崇祯点点头：“各位将军既然已经认罪，那先去把各营中的假兵，都带出阵来，集中到我眼前的空地上。”
“骆养性，每营跟随十名锦衣卫。”
各营主将见有锦衣卫跟着，也不敢再藏私，于是各自回到阵中，将假冒之人一一带出。
脱掉军衣，折腾了一会才集结完毕，竟有接近两万人。这些人知道这次有麻烦了，一个个哭爹喊娘，乱做一团。
崇祯又命锦衣卫，让这些人，按照不同的营的归属排好队，指认牵头之人。
很快，从众人中，挑选出了五十多人。这些人，都是昨天紧急为各营拉人头，凑数的小头目。
多数是街上的混混，不务正业。
崇祯这时看向朱纯臣：“爱卿，陈部堂已经说了处理之法，你看如何呀？”
朱纯臣此时哪里还敢反对，急忙回答道：“陈部堂所说，是国家法度，自然应该遵从。”
崇祯：“所谓首恶必办，我看，这牵头的五十多人，该杀。”
朱纯臣点点头：“该杀该杀。”
崇祯：“由你执法。”
朱纯臣张大嘴巴：“啊？”
虽然当了好几年的京营总督，但朱纯臣从小养尊处优，没怎么出过京城。这种见血的事儿，怎么会亲自做？
而崇祯此时，就是要让他亲自动手。
他们牵头为你遮掩，出事了，你来杀人。这样，以后这些人就算还有支持这成国公朱纯臣的，也会掂量一下了。
朱纯臣左思右想，知道今天这关是过不去的了。
咬咬牙，反正死的是别人，弄吧。
锦衣卫捆好这五十几人，朱纯臣哆嗦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闭上眼睛，砍了一个。
剩下的人哭的稀里哗啦，大喊冤枉。终于砍顺手了的朱纯臣，咬牙加速，一溜的砍下去。
终于，都砍完了。
人头滚滚，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了，各怀心思。
但各营主将心中都知道了一件事，出问题了，可别指望着成国公，他只会让底下人背锅。
已经手脚发软的朱纯臣，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累的，终于回到台前，向崇祯复命。
“臣，执法完毕。”
崇祯笑着点点头：“爱卿受累了。”
“陈新甲，派人将剩余之人，都押送到刑部处置。”
“成国公，这些将军，你看又应该怎么处理呢？”
朱纯臣定了一下心神，大致也明白崇祯的意思：“眼下用人之际，不适合轻易将众将治罪，我提议，让各位将军，自愿捐饷。”
意思很明白，我们把吞掉的钱吐出来一些，这事就过去吧。
崇祯点点头，喊到：“李国桢，你来负责记录一下各将领本次假兵的数目，然后，看看大家捐多少合适。”
各营将领听到这里，一个个也心中有数了，急忙争着回答。
“臣捐一万两。”
“臣捐五千两。”
“臣捐三千两。”
。。。
崇祯听完，非常开心，对陈新甲说：“陈部堂啊，咱以后，是不是每月可以少发两万人的军饷，又多出一些可用的银两呢？”
陈新甲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京营已经欠饷几个月了。。。”
崇祯脸一黑，合着我辛苦这么久，搞的这点钱，还不够补发工资的？
另外，虽然今天借机让这些勋贵都出血了，但必须给他们一个合适的机会。
简单点说，就是有能力造反的，给钱给官，收为己用。
没能力的，呵呵，废物还担心啥。
崇祯又想起一个人，孙应元。
孙应元，曾经是京营参将，督勇卫营。勇卫营即腾骧、武骧四卫，开始归御马监管，负责牧马。
后来为了修武备，让孙应元及黄得功、周遇吉等训练，成了劲旅。
周遇吉现在调到山西当总兵去了，黄得功在外面和张献忠互怼呢。
崇祯十五年春，孙应元与农民军在罗山大战，孤立无援，战死。
想到这里，崇祯急忙对陈新甲说：“八百里加急，召孙应元回朝廷。”
“朕要从各营选精锐，扩充勇卫营规模！”
“搬到现场的十三万两银子，先补发一部分京营欠饷。”
现场的众主将听到这个消息，有喜有悲。喜的是欠饷发了罪责不追究了，悲的是，过去能捞的银子，以后怕是都没了。
选各营精锐，过去的勇卫营才一万两千人，这次能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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