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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法家的思想脱胎于儒家,最终也还是回归到了儒家之中,勉强可以称之为法儒。只不过,虽然目前勉强能够给其定个法儒的名字,现今却不存在任何一位法儒,究其原因就在于,每一位儒家弟子都相当的厌恶法家,虽然他们所学习的儒家经典之中有着法家的思想,他们也仍然会厌恶着去学习。毕竟知识无错,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厌恶法家。

    而相对于现今这些儒门中的法家典籍,眼前这些法家传承人拥有的法家典籍或许还不如一些大儒。只不过那些大儒那里的法家典籍多半都已经不是法家典籍的原样,而是被儒家修改过的,但其量,却不是只有一点残缺典籍,守着法家传承人的他们能够比拟的。

    农家还好,因为他们的典籍儒家虽然也有,却也因为士农工商,而基本没有谁去钻研学习,但是法家,这个以前的儒家大敌,可是已经被儒家给研究的透透彻彻的。对于这些家主来说,让他们去和那些大儒辩论,或许没过几句话,他们就能够败下阵来。毕竟专精于辩论的名家,也被儒家吸收了。

    “难道你们几家之中,就完全找不出一个能够称得上全通法学的人吗?”。梁牧的问题让这几家法家传承人哑口无言,并且面有惭色。

    在如今这般的儒家大兴的时代里,几位家主即便是再怎么荣耀自己曾经的法家学子身份,现在也只能是如丧家之犬般的躲着。并且为了好隐藏住自己的身份,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们家族中人,对于儒学的研究都要比他们家传的法学要精深的多,这也是他们为何不去辩论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虽然自称法家传人,但对于法学,或许他们还不如一些儒家学子。

    梁牧倒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茬,不过也无关紧要。“我要你们和他们进行一场辩论,仅仅不过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罢了。辩论赢或者输,都不重要,就连那场辩论能否开展,都将会是一个问题。现在,我需要的,并不是在这里胆颤的连和那些大儒见上一面的勇气都没有的你们,而是昔日能让整个儒家都视之为大敌的,法家!”。

    在场的都是历经风浪的各家家主。站在一旁倾听的兵家和农家传人的家主们,虽然都一脸严肃,却也掩盖不了眼底的笑意。他们都明白,这几位法家传承的家主虽然表现的很是废物,却很好的挡住了梁牧的要求。毕竟梁牧的那个要求就是让他们直接和整个儒家翻脸。如果他们赢了还好说,输了赔上的可是他们传承至今的家族,这是他们每一位家主都不会去压上的赌注。

    梁牧也是在看到一旁的兵、农家家主后,才想明白的,所以话锋一转,退让道:“既如此,那不如各家出几位年轻人,我也不对外说他们的来历,只说是些法家学子。不知这样如何?”。

    梁牧的退让,给了这些家主两个信息。第一,梁牧并不是拿他们当工具,之后可以随意丢弃的那种,而是真的将他们看作同伴,可以为之着想和退让的。第二,则是梁牧的目标并不是他们的家族。

    世家,总是要以家族的传承为主。所以在梁牧退让后,几位法家的家主也就答应了。毕竟再不答应的话就有些太不给梁牧和杨信面子。对于世家来说,出几个人一点事都不算,并且就算那几个年轻人被人认了出来,他们也并不惧怕,因为每个家族都会有一两个离经叛道的年轻人,他们几家也并会不例外。

    事情定下后,各家主就陆续的离开了梁家。之后,梁毅然在送走了各家主后来到了梁牧跟前,问道:“家主,不知道梁家日后,该如何?”。

    梁家,乃是在世家这个阶层里扎根传承了上百年的中层世家。但是谁都不知道的是,这个梁家和当初的大梁皇室的梁家,是同一个梁家。或许在当初建立大梁皇朝的那位梁家家主早就料到了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早早的就将梁家拆分,分成了两个梁家。一者为大梁皇室,一者为世家传承至今。

    如果按照辈分的,梁牧或许还要叫梁毅然一声叔叔,毕竟梁毅然是和梁兴远一个辈分的。但梁毅然选择了叫梁牧一声家主。

    在和梁牧摊牌之前,梁毅然就在暗中不断的收集梁兴远和梁牧的情报和信息,毕竟都是自家人。自然,梁毅然也收到了梁兴远曾经在玉门关说的那番话。梁牧这一支只剩下了梁牧和梁兴远,而梁兴远那番话在梁毅然听来,就是一个六亲不认、不择手段之人,所以梁毅然选择了梁牧。

    而梁毅然之所以会认梁牧为家主,则是看中了梁牧至今为止展现出来的能力。相比于梁牧,梁毅然他自己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庸才,勉强能够守住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不说扩张,就连守住其他世家的进攻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现在,乱世又即将到来,再不抓一根大腿抱着,梁毅然就觉得他们梁家支撑不住了。

    所以在梁牧偶然的选中了梁家作为百家传承者的传信人时,梁毅然就直接和梁牧摊牌,将自家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梁牧。梁牧也没有想到他随便选中的这个世家竟然就和他有关系。虽然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已经不再紧密,但家族之间的纽带也不仅仅是血缘关系。毕竟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在淡薄,梁牧也始终是姓梁。

    也是因为如此,梁牧就改变了点自己的计划,准备为梁家谋点福利。虽然梁毅然称呼他为家主,但是梁牧自己是不准备担当这个梁家家主的。梁牧觉得如今这种状况十分的不错,自己孑然一人,世家那边如果想要针对自己,也只能是对自己叔父梁兴远动手。而想对身为绝顶境界的梁兴远动手,不付出些代价,又如何能拿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