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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有始有终

    吕天赐一边引着秦鸢往里走,一边给他介绍着金虎堂的建筑布局。

    这金虎堂不亏为五大堂口之首,不仅面积最大,里面的装潢也最为气派。

    虽说秦鸢之前也来过一次金虎堂,但是上次来时的心境和这次截然不同,根本没有半点参观的心情。

    这次他就放松了很多,就像是去朋友家做客一样。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会客厅门口。

    会客厅内灯光明亮,里面还隐隐传出一阵阵的交谈声。

    “是荣生门那些人吗?”秦鸢望着会客厅的方向问道。

    “正是他们,家父请了几个酒量好的弟子在作陪,争取全都给灌倒了,好让他们少惹是非。”吕天赐在一旁回道。

    秦鸢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们这几日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倒也没有,这些天我们全是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他们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几乎连金虎堂的大门都没出去过。”吕天赐言语之中流露着对这些人的不屑。

    在他看来,这帮人和不劳而获的蛀虫无异,他们一天天无所事事,却能心安理得的享用他人的劳动成果。

    这个世道荒唐的真像是一出闹剧。

    秦鸢对他的回应却非常平淡,他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无论生在哪朝哪代,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阶级的烙印,而人生的终极任务就是实现阶级的跨越。

    “对了,那个白衣女子的房间在哪里?”秦鸢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你问她做什么?”吕天赐有些纳闷,不过他还是如实回道:“这女子像是李肃北的家眷,她只是日日呆在客房里,几乎从不出门,她的房间就在咱们左侧。”

    说到这里,吕天赐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秦鸢倒没注意到吕天赐的异常,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吕天赐所说的那间客房。

    这房里点了一盏油灯,在墙上映出了一个恍惚的人影。

    “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屋里,这小娘子进出此地如入无人之境,若是让吕天赐知道了,他怕是要惭愧死。”

    想到此处,秦鸢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更是印证了吕天赐的猜想。

    吕天赐干咳了一声,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秦弟,这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还是莫要惦念了。”

    秦鸢吃惊地看了吕天赐一眼,心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他也没接吕天赐的话茬,而是突然说起了古代的君王:“虽然我不太喜欢曹孟德这个历史人物,但是我有一个爱好倒是和他挺相似的。”

    “什么爱好?”吕天赐好奇地问道。

    “我们都喜欢挖墙脚。”

    吕天赐闻言一脸的愕然,真是交友不慎啊!

    “秦弟,咱们先安安生生地把这帮大爷送走再说吧,有些……爱好该放还是要放一放的。”吕天赐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我同你说笑呢,你怎么什么都当真。”

    秦鸢拍了拍吕天赐的肩膀,笑道:“其实和我比较类似的不是孟德,而是……奉先。”

    吕天赐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俩人在男女关系方面怕是不分伯仲吧?”

    “行了,不逗你了。”秦鸢收起了猥琐的笑容,终于说回了正事:“我来是想告诉你,唐元奎这小子逃到屏山上了。你们还是不要想着怎么困住这些荣生门的人了,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纯粹是浪费人力罢了。”

    “什么?”吕天赐有些不敢相信,“我们戒备如此森严,他们是如何出去的?”

    秦鸢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个也不关键。该搜集到的情报,他们应该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

    虽然和秦鸢的关系还不算太亲近,但吕天赐对于秦鸢却有着一种无条件的信任,“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我一个小小的书童也不好多言。若是非要让我决定的话,我会派些高手去屏山搜捕唐元奎。”秦鸢虽然给了自己的建议,但也把自己撇清了干系。

    毕竟这种事情关系重大,一个决策失误,可能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他也拿不准自己的建议靠不靠谱。

    吕天赐思虑了片刻,“多谢秦弟告知,我一会儿和家父商议一下再做定夺。”

    “好,那我就不耽搁了,”秦鸢对着吕天赐拱了拱手,转身便离开了。

    他刚走了几步,身后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叫花,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是李肃北刚好出了会客厅,他一出门就认出了秦鸢的背影。

    毕竟他在秦鸢手里吃过暗亏,还是在林璎跟前吃的亏。

    对于秦鸢的身影,他记得一清二楚。

    秦鸢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笑盈盈地转过身,

    “李公子,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此时吕寺侯正站在李肃北下手的位置,他看了眼李肃北,一脸惊讶地说道:“李公子,你怎么认识秦鸢?”

    “秦鸢?”李肃北重复了一遍秦鸢的姓名,他看着吕寺侯说道:“他可是你们金虎堂的弟子?”

    还未等吕寺侯开口,吕天赐在一旁应道:“回李公子,秦鸢不是金虎堂的弟子,他是在下的朋友。”

    看李肃北的脸色就知道,秦鸢八成跟他有积怨。

    回想之前秦鸢说的那些话,吕天赐猜测这件事应该和那白衣女子有关。

    虽然不认同秦鸢的所作所为,但是他还是出言维护了一下秦鸢。

    他说自己和秦鸢是朋友,便是想让李肃北顾忌一下他们吕家在虎踞门的势力。另外他否认了秦鸢是金虎堂的弟子,也是断了李肃北借着他老子欺压秦鸢的念想。

    哪知道李肃北压根没把吕天赐放在眼里,他冷笑了一声,对着吕寺侯说道:“吕掌门,我知道你日理万机,但是在令郎的教育上可不能松懈啊,别净是交些狐朋狗友,鸡鸣狗盗之辈。”

    吕寺侯脸色一青,没有多言,他只是给了吕天赐一个眼神,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吕天赐心中对他这个父亲敬畏至极,他看了眼秦鸢,正打算离开。

    然而他却发现秦鸢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李肃北身上,他正痴痴地看着那白衣女子的房间。

    吕天赐顺着秦鸢的目光看去,

    原来不知何时,那女子的房门已是开了半扇,那女子此时正静立在门口。

    那女子的脸颊虽然遮掩在一团黑幕里,但那眼睛却像是镶嵌在幕布上的宝石一样明亮。

    正如秦鸢所言,光是这双眼睛,他就可以欣赏一天。

    说一天,就要一天!

    从早上看到晚上,才算是有始有终。

    眼看被人痴痴盯着,那白衣女子脸颊一红,又把门轻轻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