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夜（一）
一道身影进了一处宅院，熟练的朝着一间亮着灯火的书房走去。黑影走到书房门口，恭敬的敲了敲门。直到书房里的主人应答了以后才开门进去。书房里，一个年纪还不算大的中年人身着红色锦服的男人坐在桌案上。淡声问道：“如何，事情可还顺利？”...
黑衣人揭下面罩，恭敬的回答道：“大人，一切顺利，我在那里等了许久，直到确定了火势蔓延，锦衣卫的鹰犬搜查时才离开。”
中年人听到此话颇为不满意，抬起头责怪的看着他。“你亲自看到那本书被烧了？你确定烧之前锦衣卫和东厂派去案牍库的那个阉狗没有提前发现这书？”
黑衣人被训斥的有些惶恐，犹豫了片刻，还是有些迟疑。“大人，这书要是被发现，他们锦衣卫的规律早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满京师抓人了，那里等到现在还这么平静。而且，烧案牍库的那人不是我们的人吗？若是没有找到那本书他也不会放火，而且他进去足足有大半炷香的时间。或许那本书真的被烧了。”
中年人一阵不悦，“你是在教我？没看到的事就不要那么断定！不过这事先不管，等霍维华把药献上去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黑衣人低下头，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多言了。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声音“以后你都不用再提心吊胆了，这个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就是不知道你肯出多少银子？”
黑衣护卫迅速抽出刀，挡在中年人身前戒备。
中年人面色倒是平定，朗声问道：“不知侠士这么晚到府上有何事？若是为了银子那么请侠士稍等片刻，下人马上送过来。”他话里有话，既然这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这个后院，估计外边的侍卫已经遇难了，这恰好说明此人本领出众。只要招揽此人为自己所用，那么一定能够成为自己的一大底牌。但要是此人是上门行凶，那么也警告他自己府上的护院马上就过来了，能够威慑到他，劝他早早离去。
丁修有些好奇地问道：“韩爌韩大人吧，不知道韩大人，您觉得您这个头颅值多少两银子？”
韩爌皱皱眉头，语气变得有些发冷，“阁下是来杀我的？若是被他人诓骗可莫要至此，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前任首辅吗？”
丁修毫无顾忌的把刀慢慢抽出来，“好了，不陪你玩了，说到底浪费时间就是浪费我的银子，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黑衣人把手中刀横档在身前，对着身后的韩爌说道：“大人，我挡住此人，你赶紧离开此地，调集府里护卫围杀这个狂妄之徒。”黑衣人也不敢大意面前这人散发的危险信号让自己如坠冰窟，自己只要坚持到了府里的护院赶过来就可以。
韩爌没有在废话，慢慢退后一步，绕过书架，朝着窗台逃去。丁修收起玩味的表情，脸上变得认真。下一刻，书房里传来几声清脆的碰撞声，不久就重新归于平静。丁修出了书房，找到刚才进来的围墙翻了出去。
几分钟后，府里的护卫赶过来，书房里寂静无声，只有火烛摇曳着。护卫们持刀冲进房中，惊骇的发现自家大人没了呼吸，而府里的护卫首领被自己刀钉在挂着书画的墙壁上并被卸掉了四肢。顿时，整个韩府混乱了，吵闹声传遍了整座府邸。
当晚，京师里众多朝廷大员，无论是在职的还是已经赋闲在家的，都遇到了刺杀。只是有一些没有性命之危罢了。就连魏忠贤府上都遇到刺杀，若不是魏忠贤义女魏廷护卫，恐怕魏忠贤都危险了。很快，接到消息的锦衣卫缇骑四出，甚至骑着马在全城缉拿要犯。锦衣卫借着捉拿凶犯和勘查现场的名义冲入各个府邸。以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柳斌麾下心腹汪朝义，沈炼，司马断，徐丰春，薛红衣，裴纶，卢剑星等人大肆搜捕。在京师的夜晚彻底热闹了起来，一个个锦衣卫手持火把穿过街道的身影，把京师的夜晚点亮了。等锦衣卫们离开案发现场后，身后带着的是数不清的大箱子。箱子里全都是银子，那些幸存的官员和家属敢怒不敢言。他们也不好解释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面色难看的看着这些大箱子一个个被运出去。汪朝义带着一队锦衣卫突然急匆匆的赶回了锦衣卫衙门。找到柳斌，汪朝义面色有些惊喜的说道：“大人，我们搜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很大一批甲胄和弓弩。事关重大，但是这又是在朝廷要员家里搜出来的，请问大人如何处理？”
柳斌惊讶的看着汪朝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马上查封登记造册，这可都是证据，把甲胄和弓弩都保存起来。有多少甲胄？”
汪朝义昂首挺胸的说道：“回大人，甲胄三百余，弓弩六百余，其中五十余是重弩，被朝廷严命禁止的。”他自己刚接到下属统计的数字时也是一阵膛目结舌。
柳斌也有些诧异，这时候的甲胄和重弩私藏可是重罪，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对了，其他人的行动怎么样？”
汪朝义“回大人，其他的都还挺顺利，但是沈炼那里遇到一些麻烦，估计还有些棘手。不过大人也不必担忧，沈副千户带了两个千户所的锦衣卫不会出岔子的。”
柳斌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几个方向，“是不是那些府中有众多护院的大员家里？他们武力抵抗了？都是哪几家？”
微微点头，汪朝义眼神也有些凝重的说道：“是，有几家里不让我们锦衣卫进去，他们家里都有众多练武的护院。不过虽然有些棘手，不过都能解决，全城里就那么几家。其中严佩韦，陈佥事还有王大人这些家里人不算多比较好解决。麻烦的是高大人家里，他家武士护院是最多的并且公然抗法。”
第二天，昨夜京师的动荡传了出来，多名朝廷官员的府邸被接连刺杀。甚至就连九千岁魏忠贤的府邸都没有幸免，这让东林党甚是感到可惜。一想到多名党内元老，好友接连被刺杀，魏忠贤这个天杀的阉党却没有事，这让东林各大书院谩骂声频起感叹老天爷的不公。
此时，天启帝还在病重，听此如此大案，强撑着病体主持了早朝。朝堂之上，东林党人哭成一片，接连拜服在大殿上要求皇上严惩凶手。坚定认为就是阉党调起的，他们认为大多被刺杀的都是东林党官员。而阉党内就魏忠贤等却死了寥寥两三人而已，这说不定就是阉党的苦肉计。于是就在朝堂之上哭天抹泪的控诉阉党的罪行。阉党不甘示弱，和东林官员们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两党只顾争斗，朝堂之上犹如数百苍蝇吵闹一样。柳斌站在班列里，顿时感受到了皇帝的不容易，看着这一幕都快气炸了。
直到魏忠贤大声呵斥道：“各位大人，现在是要找出昨晚的凶犯。你们这么闲，抓不住这些凶犯，要不要晚上都在衙门里睡吗？”朝堂顿时平静下来，事实证明，魏忠贤虎威尤在。
就说昨晚被残忍杀害的韩爌韩大人，人家都官至当朝首辅了。自己这些人可知道，韩大人他最近和叶向高走的有些近，联络了自己这些东林人士，准备扶持信王登基，然后复出。结果谁想到死在了昨天晚上的刺杀之中。不管昨晚的事是不是魏忠贤做的，最后东林党都认为是魏忠贤所为。现在信王还未登基，暂时还不是对付阉党的时机。
龙椅上的天启帝咳嗽了一阵后，看向了下方群臣。“锦衣卫柳斌可在？”
不顾旁边田尔耕的阴沉表情，柳斌跨步跃出。“臣在。”
“昨夜之事，死了这么多朝廷爱卿，你们锦衣卫可有什么要说的。还有五城兵马司，你们是怎么维持京师律法的？”
五城兵马司的五位指挥使顿时跪倒在地上，几人都纷纷请罪。
天启帝没有理会，朝着柳斌询问道：“柳爱卿，说说你们锦衣卫吧，凶犯可能抓住？”
“启禀皇上，目前查明凶犯在多处作案，其中有多位大人遇害。但是锦衣卫上门查案，捉拿凶犯时，却无端被他们府邸里的护卫挡住，导致凶犯趁机逃走。下官昨夜让两个千户所的锦衣卫全城搜捕，但是在许多宅子都遇到强烈的武力阻拦。导致凶犯逃走，请皇上治罪。”柳斌不卑不亢的说道。
而听到柳斌这话，很多朝廷官员一阵愤恨，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强行闯入府邸，还搜刮了钱财。现在说为了抓人？等锦衣卫到了，人凶犯早就离开了！无奈，这些官员有苦说不出。毕竟凭他们的俸禄是攒不出这么多银钱的，万一深究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这时，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新任都指挥佥事也是个心黑手狠之人。听柳斌这话，他们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柳斌绝对想昧下昨夜搜刮的钱银。还不等他们出言语反驳，龙椅上的天启帝疑惑的朝着群臣问道：“哦，众位爱卿为何阻拦锦衣卫捉拿凶犯？”
众人纷纷解释，表明自己府邸只是受惊而已。
天启帝又朝着柳斌说道：“刚才爱卿你说，锦衣卫遇到了强烈的抵抗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发生了冲突？”
柳斌点了点头，朝着群臣朗声说道：“回禀皇上，不只是冲突，还发生了杀害锦衣卫的凶徒。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居然动用了甲胄和重弩。我等锦衣卫没有办法，只得以血肉之躯对抗数百甲胄。微臣实在不明白，我等锦衣卫是去捉拿凶犯，保护众位大人的，为何遭到围杀。”柳斌慷慨激昂的说完，瞪着东林党官员的方向。
众位官员强忍住暴怒，这人也太无耻了，颠倒黑白也不足以形容他了。随即，许多官员一起跪下哀嚎着辩解。
天启帝面色苍白，待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天启帝再次询问柳斌：“柳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斌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朝着跪下的那些官员说了一句“尔等府邸搜出来的甲胄和重弩做何解释？”
地上跪着的官员顿时呆若木鸡，犹如晴天霹雳，却只能磕头求饶。
天启帝一阵剧烈咳嗽，随后交代了魏忠贤几句，便由王体乾搀扶着离去。见状跪在地上的官员和五城兵马司的五位指挥使心里确是一阵喜悦。然而还未等他们起身，魏忠贤就宣判了他们这些人的死刑。魏忠贤言奉圣上命，禁军进大殿来押着往诏狱去了，留下一路的求饶。确无人敢出面阻止。就这样，闹剧一般的早朝解散了。
东林这边损失了诸多支柱下朝后，东林党官员走在一起，其中一人厉声说道：“若是实在改变不了，我等提前请皇上退位。请信王殿下登基，诸位可不要忘记，那些甲胄我等都是参与过的！”其余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但是也没有反驳，这让他们体会到了七八年前叶首辅等人办的那件大事的心情。
黑衣人揭下面罩，恭敬的回答道：“大人，一切顺利，我在那里等了许久，直到确定了火势蔓延，锦衣卫的鹰犬搜查时才离开。”
中年人听到此话颇为不满意，抬起头责怪的看着他。“你亲自看到那本书被烧了？你确定烧之前锦衣卫和东厂派去案牍库的那个阉狗没有提前发现这书？”
黑衣人被训斥的有些惶恐，犹豫了片刻，还是有些迟疑。“大人，这书要是被发现，他们锦衣卫的规律早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满京师抓人了，那里等到现在还这么平静。而且，烧案牍库的那人不是我们的人吗？若是没有找到那本书他也不会放火，而且他进去足足有大半炷香的时间。或许那本书真的被烧了。”
中年人一阵不悦，“你是在教我？没看到的事就不要那么断定！不过这事先不管，等霍维华把药献上去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黑衣人低下头，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多言了。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声音“以后你都不用再提心吊胆了，这个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就是不知道你肯出多少银子？”
黑衣护卫迅速抽出刀，挡在中年人身前戒备。
中年人面色倒是平定，朗声问道：“不知侠士这么晚到府上有何事？若是为了银子那么请侠士稍等片刻，下人马上送过来。”他话里有话，既然这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这个后院，估计外边的侍卫已经遇难了，这恰好说明此人本领出众。只要招揽此人为自己所用，那么一定能够成为自己的一大底牌。但要是此人是上门行凶，那么也警告他自己府上的护院马上就过来了，能够威慑到他，劝他早早离去。
丁修有些好奇地问道：“韩爌韩大人吧，不知道韩大人，您觉得您这个头颅值多少两银子？”
韩爌皱皱眉头，语气变得有些发冷，“阁下是来杀我的？若是被他人诓骗可莫要至此，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前任首辅吗？”
丁修毫无顾忌的把刀慢慢抽出来，“好了，不陪你玩了，说到底浪费时间就是浪费我的银子，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黑衣人把手中刀横档在身前，对着身后的韩爌说道：“大人，我挡住此人，你赶紧离开此地，调集府里护卫围杀这个狂妄之徒。”黑衣人也不敢大意面前这人散发的危险信号让自己如坠冰窟，自己只要坚持到了府里的护院赶过来就可以。
韩爌没有在废话，慢慢退后一步，绕过书架，朝着窗台逃去。丁修收起玩味的表情，脸上变得认真。下一刻，书房里传来几声清脆的碰撞声，不久就重新归于平静。丁修出了书房，找到刚才进来的围墙翻了出去。
几分钟后，府里的护卫赶过来，书房里寂静无声，只有火烛摇曳着。护卫们持刀冲进房中，惊骇的发现自家大人没了呼吸，而府里的护卫首领被自己刀钉在挂着书画的墙壁上并被卸掉了四肢。顿时，整个韩府混乱了，吵闹声传遍了整座府邸。
当晚，京师里众多朝廷大员，无论是在职的还是已经赋闲在家的，都遇到了刺杀。只是有一些没有性命之危罢了。就连魏忠贤府上都遇到刺杀，若不是魏忠贤义女魏廷护卫，恐怕魏忠贤都危险了。很快，接到消息的锦衣卫缇骑四出，甚至骑着马在全城缉拿要犯。锦衣卫借着捉拿凶犯和勘查现场的名义冲入各个府邸。以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柳斌麾下心腹汪朝义，沈炼，司马断，徐丰春，薛红衣，裴纶，卢剑星等人大肆搜捕。在京师的夜晚彻底热闹了起来，一个个锦衣卫手持火把穿过街道的身影，把京师的夜晚点亮了。等锦衣卫们离开案发现场后，身后带着的是数不清的大箱子。箱子里全都是银子，那些幸存的官员和家属敢怒不敢言。他们也不好解释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面色难看的看着这些大箱子一个个被运出去。汪朝义带着一队锦衣卫突然急匆匆的赶回了锦衣卫衙门。找到柳斌，汪朝义面色有些惊喜的说道：“大人，我们搜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很大一批甲胄和弓弩。事关重大，但是这又是在朝廷要员家里搜出来的，请问大人如何处理？”
柳斌惊讶的看着汪朝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马上查封登记造册，这可都是证据，把甲胄和弓弩都保存起来。有多少甲胄？”
汪朝义昂首挺胸的说道：“回大人，甲胄三百余，弓弩六百余，其中五十余是重弩，被朝廷严命禁止的。”他自己刚接到下属统计的数字时也是一阵膛目结舌。
柳斌也有些诧异，这时候的甲胄和重弩私藏可是重罪，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对了，其他人的行动怎么样？”
汪朝义“回大人，其他的都还挺顺利，但是沈炼那里遇到一些麻烦，估计还有些棘手。不过大人也不必担忧，沈副千户带了两个千户所的锦衣卫不会出岔子的。”
柳斌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几个方向，“是不是那些府中有众多护院的大员家里？他们武力抵抗了？都是哪几家？”
微微点头，汪朝义眼神也有些凝重的说道：“是，有几家里不让我们锦衣卫进去，他们家里都有众多练武的护院。不过虽然有些棘手，不过都能解决，全城里就那么几家。其中严佩韦，陈佥事还有王大人这些家里人不算多比较好解决。麻烦的是高大人家里，他家武士护院是最多的并且公然抗法。”
第二天，昨夜京师的动荡传了出来，多名朝廷官员的府邸被接连刺杀。甚至就连九千岁魏忠贤的府邸都没有幸免，这让东林党甚是感到可惜。一想到多名党内元老，好友接连被刺杀，魏忠贤这个天杀的阉党却没有事，这让东林各大书院谩骂声频起感叹老天爷的不公。
此时，天启帝还在病重，听此如此大案，强撑着病体主持了早朝。朝堂之上，东林党人哭成一片，接连拜服在大殿上要求皇上严惩凶手。坚定认为就是阉党调起的，他们认为大多被刺杀的都是东林党官员。而阉党内就魏忠贤等却死了寥寥两三人而已，这说不定就是阉党的苦肉计。于是就在朝堂之上哭天抹泪的控诉阉党的罪行。阉党不甘示弱，和东林官员们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两党只顾争斗，朝堂之上犹如数百苍蝇吵闹一样。柳斌站在班列里，顿时感受到了皇帝的不容易，看着这一幕都快气炸了。
直到魏忠贤大声呵斥道：“各位大人，现在是要找出昨晚的凶犯。你们这么闲，抓不住这些凶犯，要不要晚上都在衙门里睡吗？”朝堂顿时平静下来，事实证明，魏忠贤虎威尤在。
就说昨晚被残忍杀害的韩爌韩大人，人家都官至当朝首辅了。自己这些人可知道，韩大人他最近和叶向高走的有些近，联络了自己这些东林人士，准备扶持信王登基，然后复出。结果谁想到死在了昨天晚上的刺杀之中。不管昨晚的事是不是魏忠贤做的，最后东林党都认为是魏忠贤所为。现在信王还未登基，暂时还不是对付阉党的时机。
龙椅上的天启帝咳嗽了一阵后，看向了下方群臣。“锦衣卫柳斌可在？”
不顾旁边田尔耕的阴沉表情，柳斌跨步跃出。“臣在。”
“昨夜之事，死了这么多朝廷爱卿，你们锦衣卫可有什么要说的。还有五城兵马司，你们是怎么维持京师律法的？”
五城兵马司的五位指挥使顿时跪倒在地上，几人都纷纷请罪。
天启帝没有理会，朝着柳斌询问道：“柳爱卿，说说你们锦衣卫吧，凶犯可能抓住？”
“启禀皇上，目前查明凶犯在多处作案，其中有多位大人遇害。但是锦衣卫上门查案，捉拿凶犯时，却无端被他们府邸里的护卫挡住，导致凶犯趁机逃走。下官昨夜让两个千户所的锦衣卫全城搜捕，但是在许多宅子都遇到强烈的武力阻拦。导致凶犯逃走，请皇上治罪。”柳斌不卑不亢的说道。
而听到柳斌这话，很多朝廷官员一阵愤恨，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强行闯入府邸，还搜刮了钱财。现在说为了抓人？等锦衣卫到了，人凶犯早就离开了！无奈，这些官员有苦说不出。毕竟凭他们的俸禄是攒不出这么多银钱的，万一深究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这时，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新任都指挥佥事也是个心黑手狠之人。听柳斌这话，他们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柳斌绝对想昧下昨夜搜刮的钱银。还不等他们出言语反驳，龙椅上的天启帝疑惑的朝着群臣问道：“哦，众位爱卿为何阻拦锦衣卫捉拿凶犯？”
众人纷纷解释，表明自己府邸只是受惊而已。
天启帝又朝着柳斌说道：“刚才爱卿你说，锦衣卫遇到了强烈的抵抗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发生了冲突？”
柳斌点了点头，朝着群臣朗声说道：“回禀皇上，不只是冲突，还发生了杀害锦衣卫的凶徒。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居然动用了甲胄和重弩。我等锦衣卫没有办法，只得以血肉之躯对抗数百甲胄。微臣实在不明白，我等锦衣卫是去捉拿凶犯，保护众位大人的，为何遭到围杀。”柳斌慷慨激昂的说完，瞪着东林党官员的方向。
众位官员强忍住暴怒，这人也太无耻了，颠倒黑白也不足以形容他了。随即，许多官员一起跪下哀嚎着辩解。
天启帝面色苍白，待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天启帝再次询问柳斌：“柳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斌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朝着跪下的那些官员说了一句“尔等府邸搜出来的甲胄和重弩做何解释？”
地上跪着的官员顿时呆若木鸡，犹如晴天霹雳，却只能磕头求饶。
天启帝一阵剧烈咳嗽，随后交代了魏忠贤几句，便由王体乾搀扶着离去。见状跪在地上的官员和五城兵马司的五位指挥使心里确是一阵喜悦。然而还未等他们起身，魏忠贤就宣判了他们这些人的死刑。魏忠贤言奉圣上命，禁军进大殿来押着往诏狱去了，留下一路的求饶。确无人敢出面阻止。就这样，闹剧一般的早朝解散了。
东林这边损失了诸多支柱下朝后，东林党官员走在一起，其中一人厉声说道：“若是实在改变不了，我等提前请皇上退位。请信王殿下登基，诸位可不要忘记，那些甲胄我等都是参与过的！”其余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但是也没有反驳，这让他们体会到了七八年前叶首辅等人办的那件大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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