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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深夜异响

    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半,天还没黑尽。考虑到花儿一直在隔壁的“河边幽灵客栈”等我,只好适可而止。

    我从小卖部出来,往“河边幽灵客栈”走。回到走廊大门,看到大黑狗依然趴在那里,过去摸摸它的头。

    我回去翻找驮包,找出三根火腿奖励给大黑狗,让它晚上继续趴在走廊大门口看门,阻挡“邪魔外道”。

    我关好走廊大门,回到房间,让花儿开了门,花儿抱怨说,她已经躺下了。

    我说:“天还亮着呢,天不黑就睡觉了?”

    我处理好房间门,也钻进了帐篷躺下。

    这里海拔4050米,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大半夜,不知道是几点,睡的正迷糊,然后被大黑狗好一阵的吠声吵醒。

    过了一会,我听到有脚步逐渐靠近,在道班围墙的大门口处来回走动。

    夜已经深,一丁点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我揉了揉眼睛,很涩,好半天睁不开,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就没有起来,我伸了个懒腰。花儿也被吵醒了,推了推我。

    花儿问:“外面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听脚步声,像是人。”

    我打着哈欠说:“像是人,‘像’这个字说的好。”

    “你起来去看看”

    “不管他,睡吧。”

    “这样,你还能睡?”

    我翻了个身,然后说:“大黑狗在外面看着,走廊的大门卡上,房门已经上钉,三重保障。不管他是谁,睡觉吧。”。

    “谁这么变态,三更半夜搞事?”

    “管他那么多干嘛”

    大黑狗叫的更加猛烈,听动静是大黑狗在来回跑动,不停地叫着。走廊的大门被用力推了几次,最后被推开了。

    9点半从小卖部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走廊大门上有一根弯曲的铁线,像是之前的骑友用来扣住门的。

    我也用这根弯曲的铁线卡住两扇门挂锁的口子,我试着拉了一下两扇门,感觉从外面是不能轻易推开的。

    现在深更半夜,走廊的大门已经被大力推开。

    大黑狗都对付不了的,那是谁?要干什么?

    我睡意全无,打开手电筒。我坐了起来,花儿也坐了起来。

    我找到手机,打开看到时间是11点58分。

    天没黑完的9点半,我回来就开始躺下睡,到现在才睡了2个多小时。但自己感觉却好像已经睡了很久,像已沉睡了一夜那样。

    现在连12点都还没到,身体内的生物钟有错觉了。

    在这条人烟稀少、氧气稀薄、世界海拔最高的公路上,很多事情都显得很诡异,隐隐中充满了不安的征兆。

    犹记得现在是农历中旬,翻开手机日历,正是十五!

    按照民间的说法,农历初一和十五,怪事多,民间还有“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样的狠话。

    偏偏今晚是农历十五,无论是迷信还是什么,想到这些头皮就发麻起来。

    外面应该没有下雨,如果下雨,通过窗户应该能听到。如果没有下雨,深夜12点,正是月亮最大最圆最美的时候。

    我们在帐篷里看不到,只能想象在深夜,一个发光的圆盘挂在墨色天空中,而漫天是淡淡的星光,月朗星稀。

    月光如水倾泻在四周鬼魅般高大的山峦上,那些高低不平的山峦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似乎还会移动,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想起走廊大门上写着四个大字,“幽灵客栈”,好像一切都再明白不过了。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无法联系其他人。

    我心里开始发毛,好像是谁把我们吸引到这个地方的,我们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脑海中不断闪过类似我们当下场景的米帝恐怖电影,《寂静岭》、《致命弯道》、《电锯惊魂》、《逃出绝命镇》、《隔山有眼》。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

    虽然有公路,但是离有人的地方很远。

    房子没有电,手机没有信号,附近某个地方藏着一个或一群变态杀人狂。

    恐怖掠杀电影里,那些诡异的气氛、恐怖的镜头、血腥的场面,不断在我的脑海里上下翻滚。

    位于昆仑山深处的“河边幽灵客栈”,难道是传说中“无人能逃脱的绝境之地”?

    如果真有变态杀人狂,我们的肉体和精神,将受到怎样变态的凌辱、蹂躏、折磨?

    想到这些,我差点吐了出来,我嚷着,“受不了啦”。

    不对,旁边不是有铁矿公司办事处吗?

    那里可以求救,怪自己刚才太笨,没有想到这个。

    但是过去到铁矿公司办事处还有点远,出门还不得遇到那些“人”?

    尽管带了一把切菜的英吉沙刀,可是此刻它在哪里?

    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里是一般人不经过的昆仑山腹地,深更半夜的谁会来废弃道班,还强行推开门?

    不会是隔壁的什么人吧?

    忽然感觉下午小卖部那些面孔,仿佛有些狰狞,嬉笑怒骂都像在演戏,无法言喻。

    就像《西游记》里混沌一片,有些不可思议,这些都像梦一样。

    但是,仔细推敲,也不太可能是隔壁矿山办事处的人。因为大黑狗一直在吠,说明不是大黑狗熟悉的人。

    大黑狗不至于为了两个骑友,而“六亲不认”,狂吠自家人吧?

    如果非得挑一挑,只有可能是某一位连大黑狗都不熟悉的矿工。这帮工人一年半载不出来,有可能连大黑狗都认不出来了。

    或许,是某位白天隐匿在深山里,晚上出来装神弄鬼的“神经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这是我睡着的时候高原反应了,深夜的这些动静都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是高原反应导致的妄想症。

    其实大黑狗根本没有叫,屋外没有脚步声,没有人推开大门,这些都是我的幻听。

    甚至,我没有打开手电筒,没有坐起来,没有看手机上的时间,花儿也没有坐起来,这些都是梦,只是脑海里的波动,不是真实的。

    还是,这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里的海拔才4050米,我不至于高原反应。

    只是睡的有点迷糊,脑子想问题有点迟钝而已。

    我落入了一个怪圈,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那些是虚假的。

    我觉得自己脑袋不好使,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