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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上)

    采灵庭居所,名为摘星居,十进十出,亦是恢弘,庭廊相接,中似天井,可夜观天象。

    杨奕但至,便闻居内议论纷纷,同仇敌忾,喧闹非常。

    听闻半晌,皆因,此番抢采天机草与地汇根,已三日不眠不休,欲结伴前去药谷辩驳!

    杨奕蹙眉,未想王承鬼迷心窍,追名逐利之心过重,此时起祸,断然影响其计!

    “哼!汝等凡夫蝼蚁,妄图聚众闹事?当知药宗铁律,闹事者......”王承厉声喝问,未等其言罢,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一剑背刺其喉。

    “端的聒噪!”白衣漠然道,转瞬抽剑,刺向杨奕。

    变故奇快,杨奕霎时蹲身,侧身翻滚,拉开间距。

    未及起身,剑刃遥刺而来,杨奕躲闪不及,右肩被刺穿。

    男子一脚踢中杨奕小腹,登时丹田破碎,巨力散开,五脏俱震,周身巨颤,瘫软倒地。

    “汝自恃聪慧,微末小计,亦敢暗起事端?”男子剑指其目,冷然道。

    “吾名杨奕,至采灵庭日短,众人闹事,与吾无关,其中定有偏颇!”杨奕蹙眉道。

    “杨奕?那便是汝,据天机殿报,近日,有王姓世家伪装商贾,入药宗外境,意图谎收天机草与地汇根,抬高市价,又私藏天机草与地汇根于洞中,待日后高价卖出,此等微末小计,倒似孩童所为,自以为是!”男子言罢,手中长剑一划,鲜血飙飞。

    “啊!”杨奕痛呼出声,转瞬双目被废!

    “汝自以天衣无缝,可知天机殿,无所不知,无所不至,幼儿心性,着实幼稚!”男子言罢,俯身抓住其口,剑尖探入,便将舌尖挑断。

    “咳咳!”杨奕满面扭曲,鲜血倒涌,急撤半步,咳出几口鲜血。

    “清明,见过黎左使,大人当真残忍,其尚能听闻,端的可怜。”众童子中,一女婀娜走出,一脸玩味。

    “本座行事,尚需汝教?”男子言罢,手中长剑纵横,三道剑气化作飞鸟斩出,却是飞向杨奕。

    霎时,双耳横飞,鼻腔翻落,杨奕登时倒地,呜咽抽搐。

    “区区豚犬,亦敢图乱药谷!”男子厉道。

    “黎左使,听闻其与宫雪妍亲如姐弟,汝不惧其报复?”清明上前委身,缠住其腰,吐气如兰道。

    “哈哈哈!当真滑天下之大稽!但宫雪妍亲至,其能奈何?空有殿主名号,当其为药宗宗主?”男子狂笑道。

    但见手中长剑翻飞,又有四道飞鸟流光攒出,斩断杨奕手筋脚筋,使其彻底沦为废人!

    “大人端的凶戾,奴家甚惧!”清明魅惑道,玉手撩拨不止。

    “哼!汝这等烂货亦敢魅惑于吾,端的寻死!”黎天漠然道,一掌将其拍飞。

    清明登时倒地,嘴角溢血,心中愤然。

    其受天机殿左使,黎天之命,两月前,于采灵庭潜伏,成了王承面首,本欲借此事重回天机殿,未想落得这般境地。

    “本座名黎天,天机殿左使,汝等切莫妄图滋事,此子便是下场,为保丹药大比顺遂,吾不日将令陈香儒送万名童子前来,协助采取。”黎天漠然道,而后御剑而起,剑化飞鸟,凌空而去。

    “汝将杨奕送至刑罚殿,苦刑司关押受审!”黎天传音之声,响彻庭内。

    清明挣扎起身,恨意滔天,一把抓起杨奕,向苦刑司疾驰而去。

    杨奕此时已然昏厥,手掌心纹则微微亮起,似在吸收清明怒意。

    清明奔袭半个时辰,方才至苦刑司,杨奕伤重如此,不死也废。

    送至此神怨鬼愁之地,亦是谨防宫雪妍借题发挥,此子端的阴狠毒辣,城府极深!

    清明交办足足一个时辰,扔下杨奕,方才愤然离去。

    杨奕被扔入监牢,周身上下,五脏六腑剧痛难忍,舌尖被挑,亦不能作声,端的生不如死!

    “此子不知犯何罪过,受此刑罚?”监牢中,一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老叟,迟疑道。

    “听闻是黎天为之,端的狠辣,汝倒教出好首徒!阿弥陀佛!”老者对面坐一消瘦佛陀,亦是袈裟泥泞,破损不堪。

    佛陀眼见杨奕不活,又念佛号,扯开其衣物,意图救治,霎时药瓶翻滚而出,一把抓入手中。

    “固神丹!地阶九品丹药!”佛陀开启,满目骇然。

    “当真?”老叟登时上前,探鼻嗅道,脸露狂喜。

    “嘘!莫要将看守招来,此子身怀此等灵药,想必身份不凡,吾等救其一命,平分此丹,亦不算趁人之危,如何?”佛陀低声道。

    “可!”老叟应声,当即一同检查伤势。

    “端得狠毒,丹海碎裂,经脉尽废,五感存一,近乎废人,吾之愚见,莫要耗心费力。”老叟蹙眉道。

    “不可,汝非出家人,吾已承诺,不可背言,若汝不问,固神丹定不能分!”佛陀低声道。

    老叟迟疑半晌,兀的张口,吐出一黑色水蛭,放置杨奕伤口之上,但见水蛭自手腕钻入,于其肤下游走。

    “此乃吾之本命蛊虫,灵天妙蛊,虽能修复经脉,内府损伤,可此子伤重,估摸只能吊命。”老叟凝重道。

    “无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佛陀合十念道。

    足足一夜,灵天妙蛊方才自杨奕口中爬出,身形小了数圈,老叟满目心疼,含入口中温养。

    正要提及分丹之事,杨奕周身,兀的涌出浓烈赤红之色,恐怖剑意冲天而起。

    老叟猝不及防,被剑意冲卷,胸前多了数道剑痕!

    “心魔!阿弥陀佛!”佛陀满目惊骇,而后盘坐,自脖间取下佛珠,朗声诵经。

    其周身金光大盛,无数佛纹妙语涌现,缠向杨奕。

    杨奕周身震颤,佛光入体,均被剑意绞杀。

    “无量尊,无量寿,无量轮回!”佛陀口中急念,佛纹化作飞刀,与剑意拼杀,其身上红光逐渐内敛。

    老叟但见佛陀汗如豆大,眼见事不可为,正要出手击杀杨奕。

    一股狂暴恨意席卷而出,老叟一时不防,登时被恨意侵染,双目赤红,攻向佛陀。

    “南无阿弥陀佛!”佛陀手中佛珠登时破散,迎风暴涨,作十八宝轮,将老叟与杨奕困在其中。

    “佛说众生皆苦,生死苦,离恨苦......”佛陀速念,身后骤然浮现一尊佛陀虚像,梵语佛音不断飞出。

    直至老叟眼神清明,杨奕瘫坐在地,方才停手。

    “此娃娃着实诡异!先不说那滔天剑意,便是合体,亦无那般声势!又能侵染他人情绪,端的是魔道之人!此子断不可留!”老叟咬牙切齿怒骂。

    而后手中涌现出浓烈翠色,就要按在杨奕头顶。

    “且慢!汝且看。”佛陀飞身阻拦,遥指杨奕道。

    老叟但见杨奕血泪流出,呜咽不止,又见其悲惨模样,终是心软。

    “丹!”老叟愤然坐至一旁,恼怒道。

    佛陀将药瓶打开,一分为二,递予老叟。

    “秃驴,汝莫要学老夫,被人蒙骗构陷,锒铛入狱三十载!”老叟蹙眉道。

    “施主妄言,吾虽不曾被人蒙骗构陷,亦入此地,陪汝二十载有余,一切皆因果。”佛陀沉吟道。

    “得!老夫不与汝争辩道理,汝等秃驴,端会鬼扯!”老叟摆手道。

    佛陀吞了一颗固神丹,当即炼化,显然损耗极大。

    杨奕此刻只觉,天地昏暗,万籁俱静,剧痛消失,似是有人施救,就是不知是方煜,还是宫雪妍,亦或是宫雪薇?

    又过了半晌,一碗水递到嘴边,杨奕伸手去摸,皱纹沟壑,是方煜!

    当即打翻水碗,嘴中呜咽,恳求方煜救治。

    老叟与佛陀对视一眼,不知其何意。

    “梵天妙音!”佛陀合十念道。

    “阿弥陀佛,小友,能否听到吾言?”佛陀轻问。

    “嗯?”杨奕满腹疑问,竟不是方煜!

    “汝这功法无用?”老叟之音响起。

    “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不知此为何地?此为传音之法?”杨奕之音响起。

    “小施主,莫要客气,吾等平分固神丹救汝,汝若不愿,吾将己身一半归还,呀,被吾吞服一颗,倒是罪过!”佛陀诚道。

    “无妨,两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固神丹之事,无须再提!”杨奕感恩道。

    “哼!此言倒还动听,汝犯了何事,被打入这苦刑司?”老叟问道。

    杨奕便将前因后果告知,此番留了心眼,除此事外,再无提及。

    “药宗千年间,未出汝此等狂徒,欲烧灵田,倒灵药,端的胆大包天!”老叟讶然道。

    “前辈为药宗之人?”杨奕急问。

    老叟瞬时缄默,似不愿提及。

    “田晖长老,乃上届天机殿长老,被黎天,即害汝之人,蒙骗构陷,里通外宗,惹宗主震怒,故而入狱,已三十载。”佛陀接道。

    “黎天?”杨奕怒从心起,此人阴险毒辣,害其成为废人,端的可恶,可恨!

    “小友,莫要动怒,汝似修魔道之法,已生心魔,莫要被心魔蛊惑。”佛陀劝慰道。

    “汝这秃驴,端的乱讲,此子毫无修为,端的修那滔天剑意,绝世心魔!”老叟驳斥道。

    “滔天剑意?绝世心魔?”杨奕蹙眉,登时明悟,体内有异。

    “咦?此为化神之神魂,端的大补!”老叟骤然发现,杨奕脑后有一缕神魂附体,登时喜极,拘来吞下炼化。

    中正宫,宫雪妍骤然睁眼,其神魂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