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论道
“锵——！！！”
锣声响起，哄闹的人群骤然一滞，安静下来。
一名衣着喜庆的胖掌柜笑呵呵地走上台来，四下拱了拱手，大声说道：“良宵揽醉，论道金秋，时隔一载，又是我揽醉楼一年一度论道大会的日子。”
“我慕州邺陵人杰地灵，凡世有誉王爷赵知尊坐镇，更有观澜书院与神宵派两大仙门，向来是崇道重修的繁盛之地，比之承泰府也不遑多让。”
“我揽醉楼自认也是这邺陵首屈一指的招牌，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今日这归月论道，正是由此而来。如今场上共二十几人列座，可自由选人论道，至一方认输为止。”
“当然，在座的也都是明眼人，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者，自然也逃不过看官们的法眼。并且本店也请到了观澜书院外院首席陆平生阁下到场，主持这次论道。”
随着胖掌柜伸掌虚引的方向看去，一位样貌端正的斯文公子站起，四下作揖，说道：“在下陆平生，求学于观澜书院，今日幸蒙邀请主持盛会。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担待。”
“陆公子——！！！”
这陆平生显然声名不小，单单站起来打声招呼，就引得台下一阵欢呼，更有几个胆大的姑娘尖叫着示爱，就差人手一个灯牌了。
看人群中众女子的眼神，八成都是为了看这位陆公子而来的。
赵绣缨看了看台上，也认出了那人，正是揽醉楼说书那天，观澜书院领头的儒生。
伸手虚压了压，那书生儒雅地一笑，温和地扫视一圈周围，让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又有些小小的骚动。
“论道开始之前，先要确认一下台上诸位的资格，若是有不通道法的人鱼目混珠，那未免贻笑大方。”
台上众人中互相看看，有的自信满满，有的则略带心虚。
纪禹挠挠头，心道自己天天和一众大佬坐而论道，应该当得起一句粗通道法了吧。就是不知如何评定资格，要是检测灵气的话，自己怕是要被赶出门去了。
“不知陆公子要如何确认？”，纪禹出声问道。
即便有可能被赶出去，纪禹依然没什么紧张的情绪。毕竟自从穿越以来，最少都是和一方巨擘交游，眼下这种情景，实在是小场面。
当然，赵绣缨在台下看着，尴尬还是有点尴尬的。
“这位公子倒是面生”，陆平生含笑拱了拱手，温和道：“陆某几个月前侥幸成功立言，可以明辨人言真伪，诸位只需回答陆某的问题，结果自明。”
“立言！”
场下又是一阵骚动，围观女子的星星眼也更盛，双手握在胸前，纷纷一副沉醉崇拜的样子。
“立言？”，纪禹记得这是儒道第二境，便也微笑拱手，恭喜道：“陆公子当真一代人杰。”
只是语气平淡，倒是没有旁观者的惊叹情绪，毕竟昨天才见过几个第五、六境的。
“哼！”
突然，一位女子的冷哼声传来，引得纪禹好奇地看过去。
那女子身着紫衣，银纹绣边，绑臂束冠，俨然是个修士模样，此刻正有些不满地看着自己。
“陆公子一代人杰，用得着你说？这等不冷不热的道贺，未免过于虚伪了吧！”
女子嫌弃地看了纪禹一眼，便扭回头去：“如此行径，怕是自视甚高，心中暗妒吧。如今世道浮躁，这等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平生哥哥，不必理他，便从我这里开始吧！”
女子莫名为书生出了顿头，转而眼神热切的看着他，眼中的爱慕毫无掩饰，反倒是让纪禹有些失笑。
而台下的赵绣缨则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那女子。
虽然不知道先生的身份，但她应当是今年自己见到的最勇敢的人了。不，或许是这辈子。
希望她不会有事。
赵绣缨学着昨天见过的那位僧人，虔诚地双手合十。
“刘师妹与我旧识，又是神宵派门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依然神色如常，陆平生礼数周全地朝女子拱手，又转而对纪禹表达歉意道：“刘师妹也是关心则乱，还望公子莫怪。承蒙公子吉言，陆某不胜感激。”
纪禹也点点头，举着自己的糖葫芦，并不在意。毕竟在原世界见惯了这种事，哪怕那女子再加一句“你也配阴阳怪气我哥哥？”，他也还是能微笑以对。
无他，唯手熟尔。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姓纪，卖杂货的。”，也没有更好的解释，纪禹只能如此回答。
而那女子又飘过来一眼，似乎为陆平生和稀泥有些不服气，眼神中带着些许嘲讽。
“一个卖杂货的，装什么云淡风轻？”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还算英气的眼睛里鲜明地传达出了这个意思。
纪禹端坐含笑，权当没看见，只是心中有些莫名的预感。
这种人前显圣的铺垫感是怎么回事……
“纪公子过谦了，想必应是外地豪商巨贾家的公子吧。今日幸会，便由公子当先接受测试如何？”
“自无不可。”
许是一年来的演艺生涯影响实在入木三分，纪禹此刻神色淡然，虽然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但气质悠然间，不免又带上了几分高人风范。
见正戏将至，台下隐隐的讨论声也停了下来，不少女子同仇敌忾地盯着纪禹，期待着他出丑。而更多人只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兴奋地看着台上。
“纪公子，可通道法？”，陆平生先是口中默念几句，接着，直白的问题带着莫名的波动传达出来
原来是测谎仪吗？纪禹还以为会有个一站到底式的连环提问，倒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粗通道法吧”，感受着那话音的波动围绕在自己身周，纪禹保守地回答道。
点了点头，陆平生闭目凝神，感受着波动的反馈。
“嗯？”
突然间，书生脸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又出声问了一句：“粗通道法？”
不会出岔子了吧，纪禹狐疑地歪了歪头，自己明明心境很平稳啊。
“是啊，粗通道法。”
“是吗……”，那陆公子又一次闭目感受，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晴不定，意味难明。
良久，直到台下渐渐传出窃窃私语，陆平生才睁开眼睛。只是这时，儒雅的翩翩公子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好似一切如常。
“公子确实通晓道法，有参与论道的资格”，笑着表达了认可，陆平生伸手请纪禹落座，说道：“陆某立言未久，神通尚不熟练，还望诸位莫怪。”
这公子似乎看出了自己的什么特异之处，但二境修士想必看不到根本，于是纪禹也并未在意，平静地坐到了一旁，沐浴在那女子意外但挑衅的目光中。
“前两位都顺利通过，看来今日论道会十分精彩。”，陆平生挑动了一下气氛，走到了下个人面前，道：“这位老先生，可通道法？”
“自，自然！”
“老先生，您确定？”
“这，老夫……那好吧，老夫下去便是……”
一位老者转身，绷着脸旁，在众人的嘘声中走下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揽醉楼。
……
不多时，二十余人全部测试完毕，共有十五人留下，倒是并没有太多想滥竽充数的参与者。
而陆平生则走到台中，大声宣布了这次论道的主题。
“此世天道，是亲人，还是远人呢？我等修行，究竟是顺天而行，还是逆天而行？”
“题目在此，诸位，可以选人论道了。”潇洒地一抱拳，陆平生挥袖转身，退回了后方。
“蹬——！”
目送那书生退回，紫衣女子一马当先地站起来，目光扫向纪禹。
纪禹举着糖葫芦，一脸纯良地与她对视。
“看什么看！堂堂男儿居然这点胆色都没有？竟然还在装傻！”
这是打上门来了啊……
摸了摸下把，纪禹轻轻叹了口气，平淡道：“姑娘想论，说便是了，难不成还要我站起来听？”
“哼，不知礼数！”，不知是不是第一印象的影响，此刻这女子对纪禹越发不满，扬声说道：“此世大道由道祖开辟，百万年来仙道鼎盛，仙法宝器层数不穷，自然是天地大道眷顾我人族的结果。只是纵有天道所眷，也只是一个机会，不是谁都配通晓道法，也不是谁都配得上一句天才，一句一代人杰的！”
在赵绣缨叹服的眼神中，女子目光睥睨地看着纪禹，充满了压迫力。
而纪禹却撑着木椅扶手，托着腮，盯着手中的糖葫芦，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冥思苦想。
好像跟上个世界一样，越是外行，就越是喜欢讨论些高深的命题。
就像情感电台的知心好兄弟大多都是母胎单身那样……
不过自己也没忘记来这的理由……
“喂，纵使论道并未规定时限，你强自拖延也是没有用的！”
女子见他这样，认为胜券在握，带着嘲讽开口道。
而台下的看客也逐渐鼓噪起来，毕竟他们是来看论道的，不是看拎着糖葫芦的白衣公子的。
“小子！不会说就下去！”
“是啊，大好的归月会，全被你拖没了！”
站在人群中，赵绣缨紧张地四处看看，又有些担忧地看向纪禹。
先生不会生气吧……
要不要想个办法解围呢？
就在这时，似乎快要看着糖葫芦睡着的纪禹抬起头来，仍旧云淡风轻地看了眼鼓噪的人群和渐渐有些得意的紫衣女子，清了清喉咙。
全场安静了下来……
而那女子微微昂头，俯视着他。
赵绣缨则屏住呼吸，脸色潮红，眼含期待地想象着上仙会如何一语惊四座，翻身打脸。
想想就激动。
“咳，关于这位姑娘的观点……”
终于开口，纪禹慵懒地笑着，有些心不在焉。
“我觉得……”
赵绣缨凝神，而纪禹那悠然的姿态让女子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说得对！”
“此言差……嗯？！”
全场鸦雀无声。
锣声响起，哄闹的人群骤然一滞，安静下来。
一名衣着喜庆的胖掌柜笑呵呵地走上台来，四下拱了拱手，大声说道：“良宵揽醉，论道金秋，时隔一载，又是我揽醉楼一年一度论道大会的日子。”
“我慕州邺陵人杰地灵，凡世有誉王爷赵知尊坐镇，更有观澜书院与神宵派两大仙门，向来是崇道重修的繁盛之地，比之承泰府也不遑多让。”
“我揽醉楼自认也是这邺陵首屈一指的招牌，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今日这归月论道，正是由此而来。如今场上共二十几人列座，可自由选人论道，至一方认输为止。”
“当然，在座的也都是明眼人，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者，自然也逃不过看官们的法眼。并且本店也请到了观澜书院外院首席陆平生阁下到场，主持这次论道。”
随着胖掌柜伸掌虚引的方向看去，一位样貌端正的斯文公子站起，四下作揖，说道：“在下陆平生，求学于观澜书院，今日幸蒙邀请主持盛会。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担待。”
“陆公子——！！！”
这陆平生显然声名不小，单单站起来打声招呼，就引得台下一阵欢呼，更有几个胆大的姑娘尖叫着示爱，就差人手一个灯牌了。
看人群中众女子的眼神，八成都是为了看这位陆公子而来的。
赵绣缨看了看台上，也认出了那人，正是揽醉楼说书那天，观澜书院领头的儒生。
伸手虚压了压，那书生儒雅地一笑，温和地扫视一圈周围，让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又有些小小的骚动。
“论道开始之前，先要确认一下台上诸位的资格，若是有不通道法的人鱼目混珠，那未免贻笑大方。”
台上众人中互相看看，有的自信满满，有的则略带心虚。
纪禹挠挠头，心道自己天天和一众大佬坐而论道，应该当得起一句粗通道法了吧。就是不知如何评定资格，要是检测灵气的话，自己怕是要被赶出门去了。
“不知陆公子要如何确认？”，纪禹出声问道。
即便有可能被赶出去，纪禹依然没什么紧张的情绪。毕竟自从穿越以来，最少都是和一方巨擘交游，眼下这种情景，实在是小场面。
当然，赵绣缨在台下看着，尴尬还是有点尴尬的。
“这位公子倒是面生”，陆平生含笑拱了拱手，温和道：“陆某几个月前侥幸成功立言，可以明辨人言真伪，诸位只需回答陆某的问题，结果自明。”
“立言！”
场下又是一阵骚动，围观女子的星星眼也更盛，双手握在胸前，纷纷一副沉醉崇拜的样子。
“立言？”，纪禹记得这是儒道第二境，便也微笑拱手，恭喜道：“陆公子当真一代人杰。”
只是语气平淡，倒是没有旁观者的惊叹情绪，毕竟昨天才见过几个第五、六境的。
“哼！”
突然，一位女子的冷哼声传来，引得纪禹好奇地看过去。
那女子身着紫衣，银纹绣边，绑臂束冠，俨然是个修士模样，此刻正有些不满地看着自己。
“陆公子一代人杰，用得着你说？这等不冷不热的道贺，未免过于虚伪了吧！”
女子嫌弃地看了纪禹一眼，便扭回头去：“如此行径，怕是自视甚高，心中暗妒吧。如今世道浮躁，这等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平生哥哥，不必理他，便从我这里开始吧！”
女子莫名为书生出了顿头，转而眼神热切的看着他，眼中的爱慕毫无掩饰，反倒是让纪禹有些失笑。
而台下的赵绣缨则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那女子。
虽然不知道先生的身份，但她应当是今年自己见到的最勇敢的人了。不，或许是这辈子。
希望她不会有事。
赵绣缨学着昨天见过的那位僧人，虔诚地双手合十。
“刘师妹与我旧识，又是神宵派门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依然神色如常，陆平生礼数周全地朝女子拱手，又转而对纪禹表达歉意道：“刘师妹也是关心则乱，还望公子莫怪。承蒙公子吉言，陆某不胜感激。”
纪禹也点点头，举着自己的糖葫芦，并不在意。毕竟在原世界见惯了这种事，哪怕那女子再加一句“你也配阴阳怪气我哥哥？”，他也还是能微笑以对。
无他，唯手熟尔。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姓纪，卖杂货的。”，也没有更好的解释，纪禹只能如此回答。
而那女子又飘过来一眼，似乎为陆平生和稀泥有些不服气，眼神中带着些许嘲讽。
“一个卖杂货的，装什么云淡风轻？”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还算英气的眼睛里鲜明地传达出了这个意思。
纪禹端坐含笑，权当没看见，只是心中有些莫名的预感。
这种人前显圣的铺垫感是怎么回事……
“纪公子过谦了，想必应是外地豪商巨贾家的公子吧。今日幸会，便由公子当先接受测试如何？”
“自无不可。”
许是一年来的演艺生涯影响实在入木三分，纪禹此刻神色淡然，虽然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但气质悠然间，不免又带上了几分高人风范。
见正戏将至，台下隐隐的讨论声也停了下来，不少女子同仇敌忾地盯着纪禹，期待着他出丑。而更多人只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兴奋地看着台上。
“纪公子，可通道法？”，陆平生先是口中默念几句，接着，直白的问题带着莫名的波动传达出来
原来是测谎仪吗？纪禹还以为会有个一站到底式的连环提问，倒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粗通道法吧”，感受着那话音的波动围绕在自己身周，纪禹保守地回答道。
点了点头，陆平生闭目凝神，感受着波动的反馈。
“嗯？”
突然间，书生脸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又出声问了一句：“粗通道法？”
不会出岔子了吧，纪禹狐疑地歪了歪头，自己明明心境很平稳啊。
“是啊，粗通道法。”
“是吗……”，那陆公子又一次闭目感受，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晴不定，意味难明。
良久，直到台下渐渐传出窃窃私语，陆平生才睁开眼睛。只是这时，儒雅的翩翩公子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好似一切如常。
“公子确实通晓道法，有参与论道的资格”，笑着表达了认可，陆平生伸手请纪禹落座，说道：“陆某立言未久，神通尚不熟练，还望诸位莫怪。”
这公子似乎看出了自己的什么特异之处，但二境修士想必看不到根本，于是纪禹也并未在意，平静地坐到了一旁，沐浴在那女子意外但挑衅的目光中。
“前两位都顺利通过，看来今日论道会十分精彩。”，陆平生挑动了一下气氛，走到了下个人面前，道：“这位老先生，可通道法？”
“自，自然！”
“老先生，您确定？”
“这，老夫……那好吧，老夫下去便是……”
一位老者转身，绷着脸旁，在众人的嘘声中走下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揽醉楼。
……
不多时，二十余人全部测试完毕，共有十五人留下，倒是并没有太多想滥竽充数的参与者。
而陆平生则走到台中，大声宣布了这次论道的主题。
“此世天道，是亲人，还是远人呢？我等修行，究竟是顺天而行，还是逆天而行？”
“题目在此，诸位，可以选人论道了。”潇洒地一抱拳，陆平生挥袖转身，退回了后方。
“蹬——！”
目送那书生退回，紫衣女子一马当先地站起来，目光扫向纪禹。
纪禹举着糖葫芦，一脸纯良地与她对视。
“看什么看！堂堂男儿居然这点胆色都没有？竟然还在装傻！”
这是打上门来了啊……
摸了摸下把，纪禹轻轻叹了口气，平淡道：“姑娘想论，说便是了，难不成还要我站起来听？”
“哼，不知礼数！”，不知是不是第一印象的影响，此刻这女子对纪禹越发不满，扬声说道：“此世大道由道祖开辟，百万年来仙道鼎盛，仙法宝器层数不穷，自然是天地大道眷顾我人族的结果。只是纵有天道所眷，也只是一个机会，不是谁都配通晓道法，也不是谁都配得上一句天才，一句一代人杰的！”
在赵绣缨叹服的眼神中，女子目光睥睨地看着纪禹，充满了压迫力。
而纪禹却撑着木椅扶手，托着腮，盯着手中的糖葫芦，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冥思苦想。
好像跟上个世界一样，越是外行，就越是喜欢讨论些高深的命题。
就像情感电台的知心好兄弟大多都是母胎单身那样……
不过自己也没忘记来这的理由……
“喂，纵使论道并未规定时限，你强自拖延也是没有用的！”
女子见他这样，认为胜券在握，带着嘲讽开口道。
而台下的看客也逐渐鼓噪起来，毕竟他们是来看论道的，不是看拎着糖葫芦的白衣公子的。
“小子！不会说就下去！”
“是啊，大好的归月会，全被你拖没了！”
站在人群中，赵绣缨紧张地四处看看，又有些担忧地看向纪禹。
先生不会生气吧……
要不要想个办法解围呢？
就在这时，似乎快要看着糖葫芦睡着的纪禹抬起头来，仍旧云淡风轻地看了眼鼓噪的人群和渐渐有些得意的紫衣女子，清了清喉咙。
全场安静了下来……
而那女子微微昂头，俯视着他。
赵绣缨则屏住呼吸，脸色潮红，眼含期待地想象着上仙会如何一语惊四座，翻身打脸。
想想就激动。
“咳，关于这位姑娘的观点……”
终于开口，纪禹慵懒地笑着，有些心不在焉。
“我觉得……”
赵绣缨凝神，而纪禹那悠然的姿态让女子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说得对！”
“此言差……嗯？！”
全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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